她错愕的看着我,眼泪似乎都被暂停了,我对她说:“我和爸爸承受的并不比钻心咒好受。”
爷爷和爸爸很快赶来,爸爸憔悴了许多,我懦弱,善良的爸爸,直到现在,依然不忍,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天,爷爷都没有处理好这件事。
见到爸爸,妈妈立刻朝他扑过去求情,被爷爷用咒语定住,“海耶,你觉得呢?”爷爷问我。
“外公外婆怎么说?”
其实我从没有见过外公外婆,爸爸妈妈爷爷也没有提过他们,但是我每年节日都能收到来自法国的礼物,我知道他们爱我,或许是因为他们不同意爸爸妈妈在一起?
我甚至脑补过一出类似麻瓜戏剧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戏码。
爷爷摇摇头,“这件事由我们德里克家族处理。”
“生死勿论?”我问道。
我看到了爸爸震惊的眼神,但爷爷看我的眼神中却带着欣慰。
“海耶,你想怎么办?”爷爷问我,或许我看妈妈的眼神暴露了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即使我没有说出口,也被她看出了我的意思。
“海耶,我是你妈妈,你竟然想让我死?”她的声音,像破碎的瓷器摩擦地板发出的声音,尖细,难听。
我没有出声,沉默的和她对峙。
果然,最先承受不住的是她。
是啊,她的美丽一直让她生活顺遂备受宠爱,哪能受得了被亲生女儿如此对待。
她发出呵咯呵咯惨笑,怪异无比,摸着自己的脸,对我说,“海耶,你是我的女儿,你和我一样!”
啊啊啊啊啊!我当时就尖叫出声,我怎么会和她一样,她怎么能如此恶毒的诅咒我!
可是,她的声音却如宣判的钟声一样清晰,“因为我们都是魅娃,这就是魅娃!”
魅娃?什么魅娃?
魅娃不是鸟妖吗?还能是人?还能和人联姻?
后来,我唯一认识的女性长辈纳西莎阿姨告诉我,我的妈妈,是魅娃,一种能够变形的精灵,我们的头发皮肤自带柔光,这是魅娃的“魅惑”技能,而魅娃,无一不是美艳不可方物,一如我的妈妈,又如现在,将来的我。
冷静下来后,我对魅娃并无恶感,但是我厌恶自己,我是妈妈的女儿,她最后的话是对我最恶毒的诅咒,我身上留着她的血液,我会变成和她一样的人。
每次照镜子,我都仿佛看到了她,我引以为傲容貌,变成了我不能触碰的梦魇,我无法想象自己变成妈妈那个样子,去伤害一个最爱自己的人,爸爸比我更难受,我知道。
我砸碎了家里所有的镜子,赶走了所有知情不报的小精灵,包括我的朋友翘翘,那天,德里克庄园家养小精灵的哀嚎声震天。
我失去了和德拉科他们交往的勇气,我无法面对昔日的同伴,我不再是那个骄傲的海耶.德里克,我厌恶自己,厌恶自己的长相,厌恶自己身体里一半的血液,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甚至尝试让自己流血。
后来被爸爸发现了。
他抱着我哭了很久。
他说他永远爱我。
他说我是他的女儿,我是德里克,我像他。
他和爷爷为我找来一个炼金物品,是一条项链,只要我戴着,就可以压制魅娃的“光环”,我的头发,变成了和爸爸一样的栗色。
我剪了厚厚的刘海遮住一半的脸,我不想看到和妈妈如出一辙的眼睛,便戴上了宽大的黑框眼镜。
并且,为了维持项链效果的稳定,我需要让自己时刻处于虚弱的状态。
我可以接受,所以我开始节食。
刚开始,每晚被饿的睡不着时,我就会起身坐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熟悉的脸,不停地告诉自己,我要和她不一样。
渐渐地,我也就习惯了这种感觉。
直到收到霍格沃兹通知书时。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带眼镜的小男生,叫哈利.波特,据说是魔法世界的救世主,很奇怪,我们魔法世界有救世主吗?他还和德拉科成了死对头,傲娇可爱的德拉科怎么变成了那副样子,醒来后,我觉得,果然是一个奇怪的梦,毕竟,斯内普教授比梦里的男人可年轻多了,长得倒是挺像,一样阴郁,头发油腻,但算得上英俊。
那个结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头后面居然有个脸,太渗人了,我被吓醒了。
起床后,本想立刻写信给德拉科,告诉他千万不要抹头油,容易秃头,但是我已经半年没有联系他了,起初他给我写过几封信,我没有回,后来便彻底断了联系。
他应该是生气了,并且认为我们绝交了。
就这样吧!
原本,我和他们就不是一样的,他们是正正经经的纯血,而我是披着纯血皮的魅娃,如何在与他们做朋友。
既然要与过去告别,那就彻底一点!
所以,在分院帽戴在我头上时,我告诉他,我不去斯莱特林。
分院帽问我想去哪?
我想了想,对他说了一个我原先从没有考虑过的学院:赫奇帕奇。
但是我没想到,我真的被分进了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的海耶.德里克,与11岁之前的海耶.德里克正式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