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素不相识的,将我护在身后的人;
我的不知名讳的,将我视为亲人的人;
我的沉默的,却真挚的爱着我的人;
你的名字是?】
青年睁大了他的眼睛——过去了一天一夜,他们竟然连名字都没有交换,这对于他来说是相当不可想象的事情。
他的声带震动,吐出名字时,心里竟然不可思议的有些紧张。
——“我是斑”
“嗯嗯”目子的眼睛弯成月牙,笑的很开心。
“很高兴见到你——”
她伸出手,是一个握手的姿势“我是目子呀”
【“很高兴见到你”吗?】斑抿了抿嘴角,但它却不自知的翘了起来。
……
“大概还有两天的路程”斑看了看地图,又用目光打量了前方的路况。
“好哦”目子扛着一根鱼竿,已经跃跃欲试“那么附近有可以钓鱼的地方吗”
“……”斑有点麻木乃至包容的指了一个地方。
很显然,他对于目子永远能突然掏出一大堆奇奇怪怪物品的能力逐渐适应了。
“好哦!爱你!”目子挥了挥手,就扛着鱼竿快快乐乐的钓鱼去了。
“不要那么随意说……那种话!”他小声地抗议着。但是罪魁祸首已经跑远了。
从一开始的瞳孔剧震、心乱如麻,到现在默默的开始抱怨吐槽。青年安静的坐在临时的露营地,开始筹备晚饭。
一锅鱼汤肯定是要煮的,但是目子会准备鱼,所以只需要准备调味料。
还有一些简单的配菜,他这两天收集了一些耐储存的果子,也多次温习了菜谱,所以可以将它做的很好。
他看向锅子,里面的水还没有沸腾,安静的水面映出他的影子。
他看见他在安静的拿着刀,那把曾经杀人不见血的刀被软布认真的擦拭,然后用来将食材一秒之内片成均匀的薄片。
他看见他自己完整的脸庞——因为右边的头发会在做饭时不自知的下垂,所以他用目子递出的一条发带将头发系成了低低的马尾。
“有点凌乱呢……斑”那人有点促狭的笑。
“……”他那时也许有些恼羞成怒吗?
但是一双微凉的手打断了他的思路,那双陌生的手穿过了他的发丝,又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离开。
“好了!非常简单……”她还是风轻云淡,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但是就像猫猫不可以随便给别人整理毛发一样,玄猫不可以随便乱动别人的头发,那是亲密之人的特权。
这是轻佻的,不礼貌的——
他想了那么多,最后只是闷闷的答了一声“哦”
他最后还是有点恼怒的原谅了她——就像之前一样。他却并不是恼怒于她的轻佻。
他愣愣的看着自己。
这个年少时就被告知了沉重的命运,一生坎坷的人。
这个在杀戮与痛苦之中一夜长大,背负了血仇的人。
他现在看起来那样的安定,看着这个梳着低马尾的青年,没有人会去想他手里的刀沾了多少血。
他现在不像身经百战的剑士,不像隐而不发的刀剑。
像……
像顾家的主夫。
将莫名其妙的联想强行停下,他又有了点不知何起的懊恼,他皱起眉头,对着无辜的水和锅释放凌冽的杀气。
“斑——”
有人远远的呼唤他。
“我捡到了蘑菇,一起煮吧?”
“看看有没有毒!”他条件反射般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