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界门,为防「荒境」有敌对势力找到界门反攻,秦国把两界通道看守得很严密,一行人本来神色肃穆,一阵华光过去,周身气息陡然一变,王知我动动鼻,她似乎闻到了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很淡,但很厚重,还没看清眼前场景,就听见有人调笑。
“又来一批生瓜蛋。”
“要不要打赌这批嫩秧子几天引炁啊?”
四周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骄兵悍将,人数不多,却个个带伤,众人出现的地方极宽广,左右前后立着四根高大铜柱,上刻四神兽,铜柱中间摆着九鼎,同样青铜所铸,每个鼎上篆刻的纹饰都不同,王知我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眼睛隐隐生疼,她立马移开视线,闭上眼睛缓了缓。
那群气息凶悍的骄兵声音不小,王知我不在意他们的话,蒙竟摇等人却向来是被人捧着的,受不得气,狠狠瞪了一眼那群人。
“哟,还生气呢。”
蒙竟摇更生气了,她家里人都从军,也知道军队的规矩,谁的拳头大谁有理,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不就看我等未曾引炁就嘲笑我等吗,你可敢等我们引炁之后正大光明比上一场!”
“哈哈,好啊,我等着你来把我打趴下,如若不然便是我把你打趴下了,你记着我叫猴越。”
王知我对他们的冲突充耳不闻,她还有事要做呢。
先拿出手机查看,果然没有信号,也无法再链接到现代,这点她早有预料,也不意外,只是骤然和祖国失去联系,稍微还是有点心慌,她伸手摩挲别在右腰的枪,左腰挂了两个高爆破手榴弹,背在身后背包里的狙的弹药,心里一下子有了安全感。
一切恐惧来源于火力不足,这是真理。
在心里清点一遍物资,王知我随口找话题和李由聊天:“你们不是禁赌吗?”
她听着那些骄兵打赌说的很熟练,好似经常如此。
“在秦国自然不行,可这里是「荒」。”李由见怪不怪了。
「荒境」界域极广,秦以此地为锚点,蜘蛛结网一般兢兢业业的将秦城辐射开,这里的战场是个极其残酷的绞肉机,开荒之难几乎堪比祖辈当年耕耘九洲,每年秦国都要投入大量的战争资源,这里危险的不是人类,而是荒野中无处不在的妖兽。
王知我他们来此即是为了引炁,也是为了猎杀妖兽。
他们只能在「荒境」停留七日,通常第一天是用来熟悉环境,调整状态,第二日开始就会有人陆续引炁,到了第七天还不能引炁的,说明天赋极差,不值得投入过多资源。
李由奉命全程陪同王知我引炁,他对「荒境」也不陌生,看着好奇打量四周的一群好奇宝宝,李由并不管这些少年,左右都会有人来接他们的,何必上赶着给自己找事做。
他们站在一处极高大、壮丽的祭坛上,放眼望去人群喧嚣,看起来和咸阳好似也没什么差别。定睛细看却能发现,混迹人群中的,不止人族,还有许多妖族。
“他们看起来关系还不错?”王知我指指一对勾肩搭背的兄弟,一人一妖,两人亲亲热热地说着话。
咸阳不是这样的。
“他们是同袍。”
两人说话间,人群开始走动,祭坛下有个高大健壮的女将抱着剑,神色不耐:“列队!列队!还有没有规矩了!你们家里不教你们入境的事请吗?!”
都是才出家族庇护的雏鸟,哪怕先前有听过家人的交代,此时也难免有些兴奋,李由带着王知我从祭坛另一处下去,那边还闹哄哄的,直到女将终于无法忍受,拳出如牛,勾指成爪,将他们全都打了一顿。
蒙竟摇在感受拳风袭来的时候脸色大变,脚下形影变换,动作却还是慢了一步,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毒打,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冯冠武艺还没蒙竟摇好呢,两个难姐难弟被丢出去,避免她再打第二顿。
王知我不由得咂舌,她都没看清楚,那群少年都全都变了样貌,清清爽爽的俊朗儿郎全被打成猪头,她听见还有人叫好。
“好!打得好!”
“白无恙你今天没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