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001

我在横滨的海边站着，临近夜晚的海像一头巨兽，吞吐着，黑色的海水卷起，将一个人狠狠的拍在沙滩上。

等在一旁的黑衣人熟练的把自己的上司抬到汽车里，真惨啊，摊上这么个上司，比后勤部那群赫奇帕奇还要惨。

连续几个月的高强度用脑，以及长达三个月的大脑封闭式不间断使用，让我的神经再也绷不起来，于是我拐进一家看起来人比较少的酒吧，找了个角落，点了一瓶果酒开始习惯性观察并收集信息。

吧台前正在和酒保聊天的是刚刚下班的警察，直接披一个外套就来了，左手无名指上带着戒指，是刚结婚不久的文职人员，收入一般，最近工作不顺，结合报纸，'官员女儿失踪，涉及人口买卖'。

坐在我正对角的疤刀男，是个主职业为厨师的黑手党，地位还在那个组织不低，上臂力量强的过分了，应该还有强化身体的异能吧。

坐在我旁边刚向我搭讪的…等等他下的药是不是被我喝下去了，刚刚好像口感不对“真是的…”虽然我是个炼金术士，但是我好歹也性普林斯那，抗药性以经刻在DNA链上了。

我摸出一个小木盒，从里面扣出来一个油纸包的药，扭头糊在了那个人脸上。可能是觉得我喝了药就没有反抗能力了，对我没什么防备，最后我打了个响指，他的四肢开始无规律的抽动，我看了看怀表两分钟后，骨骼开始软化，五分钟过去，那人像个八爪鱼一样瘫在地面上不动弹了。药效结束，大概三五天就能恢复原状，骨骼会有硬度不足的后遗症。

服务生熟练的把那人拖出去，酒保给我面前端了一杯颜色鲜艳的鸡尾酒，“店长托我对您说一声'有劳了'。”我举杯，对二楼的阴影处略微点头，和店中其它人一样继续喝酒。

002

喝了酒的我有点兴奋，回到假发店就钻进里间换衣服，把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束，同时架了四口坩埚，开始把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付诸实践，让人浑身开花的魔药也许不错，附加的功效可以有引发肢体肿胀，不错的恶作剧产品，清洁咒就能解决问题。也许可以强效一点，藤蔓植物的捆缚效果也不错，刀砍咒和火系的咒语都不是什么好控制的，对敌或者拖延时间不错。彭大鼠尾草的茎叶、火蜥蜴的血…可以加点泡了酒精的膨豆荚。

003

“好久不见，艾凡先生。”走进许久不开门的假发店，与谢野晶子闻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花生碎和腐烂菜叶的混合味道。老板的声音从里间传出来，“与谢野医生啊，进来吧，顺便把柜台上的瓶子拿过来，谢谢。”

推开柜台的挡板，与谢野晶子时隔半年又进到了这里，依旧是大大小小支在桌子上或者地上的坩埚，里面澄澈的药剂或静置或翻滚，浓烈的烟气漂荡在一楼的上空，尤其是店主正在搅拌的黄铜小锅，红紫色的液体正在随着店主手里的粉末变得粘稠，随后黄铜坩埚下方的火被熄灭，店主转过头，入目的就是浓重的黑眼圈和锃亮的油头，还有难掩兴奋的黑眼睛。

“与谢野医生，不好意思小店久不开张，给贵社添麻烦了。”

“并没有，艾凡先生，只是乱步的健齿魔药喝完了。”本身与谢野是不相信什么魔药的，但是自从乱步在这家店里蹭甜品牙痛，喝完药后所有的蛀牙都恢复原状。她就时不时的跑到这边和店长聊聊用药，虽然体系不同，但秉持着实用原则，侦探社的确需要一些可以处理小伤的药品。

两人在人体的用药上相谈甚欢，一来二去成了侦探社第二常光顾的人，第一是来蹭吃蹭喝的江户川乱步。店长和乱步先生的分析能力都远超常人，两个人倒是关系不错。

“对了，乱步让我问您，发现是红还是白了没有。”

004

这么快就发现是我干的吗？真不愧是乱步！

“红。”我很快回答了这个远程互动，并且把白鲜香精和补血魔药一起和健齿魔药装进木箱，扯了张纸写上电话号码一起装进去。

“虽然药效不错，但是还是要小心些才好。”我把小木箱递给与谢野小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箱子，暗示根据要求，功效不变口味'微调'。

“店长你也要注意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等一下，帮我试用一下我新研究的药剂吧，我平日不怎么出门，就是一个恶作剧产品，皮肤接触就能起效果，水洗就能恢复，用之后跟我讲一下视觉效果。”我不急不缓的从地上的冷却锅里倒出三分之一个试管的魔药，加了一勺的喷嚏草粉末和三勺酒精泡过的膨豆荚，摇晃均匀，递给她。

看着与谢野小姐一言难尽的表情，我知道我这种对药品不负责的态度让她有些不爽，但是她还是接了过去。

005

横滨又乱了起来，枪战火拼不断，我捡了几个孩子，一看就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准备跑路东京的时候扔给警察。

“店长，麻烦您暂时照顾一下这孩子。”红发男人推开我的店门，塞进了一个小崽子，又把门关了起来。

“织田，我这里不是幼儿园！”我还没把话说完，人就又奔到了枪林弹雨之中。男孩已经止住了眼泪，要哭不哭的盯着门。

“坐那边，别出大声，困了就睡沙发，明天要是没人领你就送警局。”说罢，我朝着墙边的矮桌三个小孩一抬下巴示意。然后继续推算魔纹间隙，准备扩大自身战斗力。

第二天中午，外面的枪声和爆炸声小了不少，织田作织柱领走了几个小崽子，我的小蛋糕被吃完了，我决定去东京的甜品店进货，没准能找到被乱步要走的平替。高糖饼干，我的日常主食！

006

凭借着忽略咒和轻身咒，绕过火拼的中心，坐电车到了东京，如无必要我不会使用长距离的幻影移行，我的身体对其不适。横滨打的昏天黑地，东京却是一片安宁祥和，至少表面是这样。一低头，看到了扯我披风下摆的臭小鬼。

“喂，黑漆漆的巫师！”啧！又是这个白毛小鬼，眼镜虽然很漂亮，但这掩盖不了他是个会抢我甜食的鸡掰猫！傲慢的小鬼！才六岁就一幅看透一切的模样，太宰和乱步还能说是中二期和大龄中二期，这个小鬼呢！才五六岁的样子犯什么中二病！

“五条悟！你不要总抢我的甜品哎！”我尽力加快进食速度，争取在我最喜欢的抹茶小蛋糕被盯上前，吃完它！好在被重点关注的是草莓大福，我靠甜食填饱了肚子。

“我上次可是为了帮你打掩护费了老大劲了！”

“所以说…你又是在出门拜访别人家的时候，支开家里人偷跑的？”我看着他繁重精致的和服有些许摩擦后的凌乱，头发尾端还有点难察觉到的灰迹，顺手给了他一个清理一新。没用，啧啧～“还爬墙，脏着吧。”

“不行，我停一会儿无下限，清理干净。”好吧，一个小孩儿，犯不着计较，我又给了他一个清理一新，还是干净的更顺眼。

“五条少爷您有何贵干那～”我有点想逗他。

“你上次的巧克力哪买的？”白毛蓝眼的小动物鼓着，里面塞满了我的草莓大福。

“小孩子家家，吃那么多甜食干什么！当心蛀牙！”

“那我就告诉他们，有个特级咒灵潜伏在横滨！”

“臭小鬼！吃完就跟上。”我讨厌麻烦！一旦被那群咒术师认定为咒灵，就完全没办法沟通！看在他帮我扫尾的份上，我放弃挣扎。

我站起身，去前天结账，把剩下还完整的包好塞进空间提兜，这是买给乱步的，难得有个能聊的来的。习惯性甩出两个忽略咒……

“把你的术士收一会儿！”魔咒根本打不到他身上，我又补了个忽略咒给他。

然后领着他拐进卖摩达的店，走进店里的大头照机器，按着小崽子坐好，握着照相机的拉绳注入魔力，一条台阶出现在脚下，我率先向下走，超小鸡掰猫招招手，猫自己过来了。我继续超前走，又爬了一段楼梯，终于领着猫进了当地巫师的商业街，藏的是真严实。

“别往那边跑，你还太小了，上学之后了再去！”我把跃跃欲试跑向堕井街的白毛拎了回来。

“那边有诅咒！”

“小孩吃糖傻乐就行了，用不着童工主动帮衬。”日本的巫师也有穿浴衣或披着羽织的，五条悟这一身只有些精致罢了，倒不打眼，不过我还是喜欢传统巫师袍。推开糖果店的门，

“巫师的事儿，咒术师少管。”我拿下巧克力蛙派对套装，塞到五条悟手里，又恶趣味的提了一大盒的比比多味豆叠到上面。自己挑了几大盒饼干，加了新口味泡芙，走到柜台前，指指五条悟“一起结账。”

“十一加隆六纳特。”光头的店主翘了翘花白的八字胡，给我结了账。

007

从枫树林里走出，看着一个个幻影移行走的巫师，吧五条悟塞到人多的地方。没看到那个穿带家纹和服的快急疯了的样子吗！不要被记住的好，就算我带了面具。

“下次别乱跟着陌生人跑记住了没！”我狠狠的揉搓了他的脑壳，然后就麻溜的跑路了。

“胆小鬼！脸都不漏！”五条悟拎着大兜的零食，冲我做鬼脸。

我听到了喂！鸡掰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