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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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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平二十三年, 秋末。www.zuowenbolan.com

嘉裕之战,庆军战败, 主将身负重伤, 部下精锐大失,边塞八百里加急连夜传进京中,请求天子再增援军。

似被朝中老臣言中, 灭人族群绝非易事。

边塞嘉裕关两军对峙一役, 蛮夷人奋起反抗, 攻势猛烈, 庆军强势的局面已然逆转,若眼下蛮夷再趁此乘胜追击, 庆军只要一朝抵挡不住蛮族的攻势,那么中原边境领土岌岌可危。

天子为今之计,唯有两条路可走。

一为增派援军,再派一将士帅兵征赴边塞;二为停止战火, 主动向蛮夷求得议和。

军情自传入宫中时, 当天下午中枢大臣无论文武一概被紧急宣召进宫,御乾宫这一议,就议至次日太阳东升。

……

次日,建平帝在段老丞相和姜国公两位劳苦功高的老臣苦苦劝导下, 终于做出妥协,下旨封段老丞相之子,兵部侍郎段邵轩为使臣,并命其两日后, 帅一骑兵马赴边塞,与蛮族首领寻求议和。

……

建平帝会如此快就下旨议和,百官闻之,皆愕然不已。可细想一番,又只觉得皇帝派霍衍剿灭蛮族,意欲将其一举收复中原,从一开始本便是一场豪赌。

如今连霍将军都战败,再增派将士赴战场,意义已然不大。天子到底乃一明君,必知晓此时求和定是上上计。

中原边境领土若不甚再被蛮族所占,今后庆朝局势只会愈加不利。

为今之计,自然是保全国土要紧。

只是……

只是那英勇善战,举世无双的神勇大将,最终竟是落得一个一朝战败,身负重伤,生死不明的下场?

是否太过叫人难以置信?

*

边塞的军情自宫中开始谣传开来,不过两日,满上京已然无人不晓得辅国大将军一朝兵败,蛮夷反攻,庆朝边境危如累卵的境况。

但边塞军情再险要,与京中权贵世家似乎都并无多大关系。王府侯门府邸间,照常来往频繁。

就在今日,谢侯爷还专程为着府中四姨娘的生辰,摆了好几大桌,并打算宴请京中不少世家夫人。

世家夫人们倒是断断没去参加一姨娘的宴席之理,但也不好驳了人谢侯爷的面子,犹犹豫豫不知如何婉拒之际,偏偏幸好这位四姨娘是个看得开的。

恐平日里也是与世家的妾侍交好,干脆就把请帖都递给了权贵家中的偏房,倒是叫两边都乐意之至。

而国公府的林姨娘,自然是那位四姨娘的首位入幕之宾。

因着国公府没有国公夫人,林柳依又育有国公唯一一子,其子将来势必是要袭承国公爵位的,她在这京中权贵的妇人圈里绝对算是个说得上话的。

而这次宴席,去的大都是些个地位相当妾侍,这一番比较,可不就轮到林柳依为尊为贵了吗?

悉闻,林柳依白日里在侯府的后院被人生生捧成了只高傲的孔雀,众人都围着给她敬了不少酒,直至傍晚回到国公府时,林柳依那下巴都是抬得老高的,真真是在用鼻孔看人。

彼时的西角院内,婢女们手忙脚乱地侍候着这位醉酒的林姨娘,林柳依平日里是个最安分的,没想到一醉酒,竟是什么话都敢乱说,举止全然失了往日的得体。

这一路上,林柳依嘴里一直乱七八糟地喊着胡话,最后竟是连姜国公的名讳都给喊了出来,吓得一行人都变了脸色。

春桃更是怕林柳依要把婉柔夫人那事抖出来,二话不说就用帕子把林柳依这嘴捂了,赶紧给拖进了屋中。

待扶林柳依好生躺上床,终于侍候她入睡后,西角院服侍的婢女们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

林柳依是睡到夜里辰时才醒过来的。

醒来时,倒真真是头脑清醒了,立马就坐起身来,掀开床帷,见春桃守在外头,大喜,忙唤了她一声。

春桃没料到林柳依还会夜里醒来,但见林柳依醒了,还是赶紧从桌上倒了杯热茶,递过去给她。

“姨娘,快喝口茶,润润喉咙,醒醒酒。”

林柳依接过茶杯,没喝,先死抓着春桃的手,提心吊胆地问上句:“春桃,我刚刚进府可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吧……

春桃想起刚刚那一幕,心中叹气。

“姨娘,您自入了后院,被人从轿子里扶出来时就已经是东倒西歪,神志不清的,从垂花门楼说到咱这西角院,您说您这胡话说得还能少吗?”

林柳依这才恍惚想起些什么,吓得就捂住了自己的嘴,蓦地又“呸呸呸”打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见林柳依吓得脸都灰白了,春桃也怕林柳依真伤到自己,待会又要怪罪,还是赶紧把林柳依的手给按下来,安抚了句:“姨娘,您也不用这般担心,奴婢跟在您身旁一路,倒也没真让您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平日里还算是没白疼你。”林柳依扫了春桃一眼,挣开了自己的手,可遂又忙问道:“没惊动老爷和那位大小姐吧?”

“这倒是没有,老爷一直在前院书房与大人们商议边塞军情一事,而大小姐……”

春桃不知想到什么,不敢多说,顿了顿,才看着林柳依小声道:“姨娘您也是知道的,自边塞传来那军情,大小姐前日从丞相府回来后,都没怎么用膳了。听闻一直卧病在榻呢,哪还有闲功夫管咱这西角院的事……”

林柳依听罢才彻底舒了口气,然而很快又皱了皱眉,似忧虑着什么。

春桃见之,便又问了句,“姨娘,怎么了?”

“哎——”

林柳依叹了口气,没说话,却是先从床上探出身子,见屋内四下无人,窗门都紧闭着,才坐回来,看着春桃幽幽道:“你不知,今日在谢侯府,那四夫人悄悄拉着我到屋里说了一会话……”

“说什么了吗?”春桃问。

林柳依定定看了春桃一会,才俯身到她耳边,细语道:“说是那位四皇子虽已娶了皇子妃,可听闻霍将军战败,眼下生死不明,又想来求娶咱府上那位。而且知道我与谢侯的四夫人交好,四皇子特意找人寻上她,交代让我回府寻机问问呢……”

林柳依说着说着还有点小骄傲,春桃却是听得一惊,眼睛都给瞪大了,结巴道:“您说什么?是……是说还想求娶大小姐吗?可、可……”

春桃一脸不可置信,“可四皇子不是已经娶了皇子妃吗?这还能要两位正妃?”

林柳依闻言,就“啧”了春桃一声,“你是傻的不?正妃之位都是那位蓉三小姐的了,咱府里那位若真进去,顶多也就是个侧妃……”

春桃吓傻,失声道:“这、这怎么可能?大小姐岂会愿意?”说着,春桃又猛地一甩脑袋:“不对!别说大小姐!就算大小姐愿意,国公爷也必不会应肯的啊……”

“哎可不嘛,我也是这样与那谢侯四夫人说的……”

林柳依摆摆手,扫了春桃一眼,又继续缓缓道:“可你知人家四夫人怎么说?人家说四皇子对咱这位大小姐是真真的痴心一片!太后老人家也是知道的……再说现在霍将军战败,生死都不明,姜慕姻又与霍将军有了婚约,若霍将军真真是……回不来了,看当下这情形,这京中近几年该没人敢娶这位大小姐的了……偏生这女子婚事又最是拖不得的!”

林柳依说着不觉幽幽叹了口气,“四夫人这话我听起来倒也真是个理,瞧着眼下四皇子能主动提出这一事,也真真是个痴情种了……”

“再说届时,太后老人家懿旨一下,这京中也断然不敢乱生些什么风言疯语,对咱府里那位大小姐倒真不定是个好归宿了……”

林柳依说着说着,突然一拍大腿,直接站起来,春桃原本听得怔怔的,被林柳依这一番动作吓了一跳,忙跟着走上前,问:“姨娘,您这是?”

林柳依没搭理她,径直走到铜镜前,边理着鬓发,边道:“快去帮我拿件衣裳,换了咱去一趟北苑!”

春桃愣住,“可现在时辰已不早了啊,指不定大小姐都歇下了,姨娘为何这般着急要去北苑?”

春桃私心想着,就算现在就要去问大小姐怎么想的,赶紧把人给嫁掉,这林姨娘未免也真真是太急了些???

林柳依却只是瞪了春桃一眼,喝道:“让你去拿衣裳你就去!”

春桃不敢顶嘴,忙应了声“是。”

而春桃拿来了衣裳侍候林柳依换下后,林柳依才眯着眸子,对着铜镜边理着衣裙边道:“她眼下正伤心着,我啊,这不就正好先去关心关心这位大小姐……日后再劝她嫁给四皇子,那小蹄子也才能信我是真为她好,能真听进去几分不是?”

春桃默默咽了咽口水,只觉得林柳依这一番心思真细腻得叫人发憷,但随即还是很快嘴甜地夸上句:“姨娘最是体贴,大小姐一定懂您的用心良苦!”

*

林柳依到北苑的时候,却见院子里几个小厮和婢女都很慌乱,手中各执一烛灯笼,像只无头苍蝇在寻着什么一般。

见林柳依过来,众奴仆明显都吓了一跳,瞬间低下了头,不敢动弹也不敢言语。

姜慕姻院子里的仆人向来是国公府里最傲气的,少有这般模样,林柳依瞧出几分异样,微微眯了眯眼。

“你们这是做什么?大小姐呢?”林柳依走到台阶边上,逮着一小婢女就问。

小婢女却是垂着头,支吾半天,没敢说出一句话来。

林柳依见婢女这般,又看着这大半夜院子里灯火通明,里屋却一片漆黑,更觉古怪,忍不住就蹙了蹙眉。

“你让开!”林柳依一把推开挡在自己跟前的婢女,榻上台阶正要推门而进,却突然被人呵住。

“站住!大小姐闺阁岂是你能擅闯?”

林柳依抬眼一瞧,见是香菱从屋里走了出来,气焰倒是不觉低了几分,只笑问:“香菱,你们大小姐呢?我听说慕姻近来身子不好,特来瞧瞧……”

香菱很快把门合上,看着门外的林柳依,敷衍地笑笑:“那倒是有劳姨娘了。不过我们大小姐歇下了,姨娘改日再来吧。”

“这……”林柳依探头看了看香菱身后,奈何门关着,瞧不清屋里头丝毫,遂又笑着转身指了指院子里几个依旧举着烛灯笼的仆人,问:“是吗?既大小姐歇下了,院子里这般大阵仗又是在做什么呢?”

香菱摆摆手让仆人小厮们先退下,才看着林柳依催促道:“这是我们北苑的事,就不烦姨娘挂心了,姨娘请回吧!”

可香菱到底不比杏儿处事镇定,眼下越是急匆匆地想把人赶回去,林柳依就越觉得屋里头定有猫腻!

一时一些龌龊的念头还更是止不住地往外冒……

这小蹄子该不会……破罐子破摔在里头偷人吧……

亦或是……

想不开,寻死刚被人拦下了???

……

越想越觉得心惊,林柳依面上笑笑,脚步微挪,假装要走,可趁香菱一个不注意,又猛地冲上前去,一把推开了门。

林柳依一贯胆小谦卑,香菱没想到她胆敢如此放肆,一时没拦住,眼睁睁地看着林柳依推门而入,朝里头大喊了几声“慕姻”,“慕姻”,香菱慌了神,这才忙要去把人给拉出来。

屋里头黑灯瞎火的,林柳依倒也不怕磕着碰着,喊了几声没人应,推开碍手碍脚的香菱,又借着月光,寻着往里室去了。

香菱急得满头汗水,拦不住林柳依,这才忙让外头的小厮进来把人给赶出去。

可这片刻,已足以让林柳依看清里头情形了——

林柳依怔怔地站在偌大的女子香闺内,四下看去,竟没有瞧见半分姜慕姻的身影。

……?

深更半夜的,姜慕姻……能去哪?

这人……凭空消失了?

林柳依木然地被两个小厮架到了院子里,到外头看到香菱,才忙叫问:“姜慕姻人呢?”

见香菱不理她,院子里的一众仆人都死死地埋下了脑袋,不敢吭声,林柳依一急,甩开小厮的手,叫嚷出声:“那小蹄子死哪去了?她是不是以为这国公府没人敢管她了!大半夜不在自个闺阁,怕不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

“勾当”二字未出,却被一声狠厉的巴掌声取代。

“啪”的一声,在这寂静的庭院内显得格外刺耳。

林柳依捂着自己的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打了自己一巴掌的香菱。

她……她竟被一个小丫头打了一巴掌?

春桃也是吓了一跳,缓过神来,忙扶住林柳依,指着香菱叫道:“你……你怎敢打姨娘?”

香菱揉着自己打痛了的手,一张利嘴这会也不饶人,“林姨娘嘴巴不干净,冒犯了大小姐,奴婢身为大小姐的贴身婢女,不过是替主子教训教训姨娘罢了!”

林姨娘面子几乎挂不住,喝道:“你信不信我这就去告诉老爷?”

“姨娘尽管去,奴婢与您一并去,咱把这事在国公爷面前说说,看看谁死的比较快?”香菱冷笑一声。

擅闯大小姐闺阁,还对大小姐出言不逊,够林柳依死多回了。

林柳依一时也才清醒过来,刚刚是她冲动了些,姜慕姻三更半夜不在府中是大事,可……姜齐渊定然还是先责罚她,再好生去寻他那亲闺女的……

这样的买卖不划算……

香菱见林柳依不敢说话了,这才冷嘲了一声,“姨娘还是赶紧回去歇息吧,您在这府里猫着也猫了多年了。我们北苑的事,从来都轮不到您的操心,您这会也不要瞎掺和,省得给您自己惹是非!”

香菱说着又挥挥手让小厮们赶紧把人给带回去西角院,林柳依眼下心神不定,倒真不敢再生事……

.

待林柳依离了北苑,院子里的几个仆人才松了一口气,锦杳赶紧走到香菱边上,看了一眼大敞着的屋门,忍不住还是忧心地问了句:“香菱,眼下可如何是好?大小姐真不知哪去了,连带着杏儿姐姐也……”

香菱打断了锦杳,没开口,先命仆人都退下去,才拉着锦杳到台阶门沿边上。

看四下没人,香菱才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信:“大小姐应该没事的,刚刚我在大小姐的梳妆台前看到了这,应该是大小姐怕国公爷担忧,特意留的……”

锦杳接过信一瞧,信封面上是姜慕姻的字迹,让姜国公亲启,锦杳看了眼,倒也没敢拆开。

正愣神呢,又听得香菱悠悠叹了声:“只是还是不知大小姐究竟去哪了啊……”

锦杳也蹙了蹙眉,抬头看向漆黑一片,空无一人的屋中,止不住地叹气:“是啊,大小姐能去哪呢?这档口,大小姐就算再担忧霍将军,难不成还想着跟段大人到战场上去瞧上一眼……”

“嗯???你刚刚说什么?”

香菱反应过大,锦杳被吓了一跳,“什么?我说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

“不是!你是说大小姐想着趁段大人出使蛮夷议和之际,跟着一并到塞北去瞧霍将军是生是死是不是???”

锦杳震惊到结巴,“这、这不能吧……”

香菱一时也被惊得冷汗直冒,看着锦杳手中的信封,默默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们家大小姐会是这样不顾礼法,无所顾惮之人吗?

这、这不可能是真的吧……

……

*

“是真的吗?”

彼时,月夜漆黑。

虽已夜深,上京寂静的长街上,却有一骑兵马疾驰而过,直至到了城门口,才齐齐停下,稍作整顿。

为首的将领内着月白罗袍,外穿一副钓嵌榆叶甲,腰系一金兽面束带,往日的吊儿郎当被一股威严气势所取代,倒也是一身威风凛凛,只是眼下眉心却紧簇着。

一副将骑着马,正在将领身旁,不知细语着什么。

而后,男子却是沉声开口,看着副将,再度确认了一遍,“此话当真?”

副将听得段邵轩问话,遂抱拳再答道:“禀大人,是的!属下已仔细问了马车里头的两位贵人,她们的确意已决,势要相随!”

看来是真的了……

段邵轩听罢,默了半晌,还是摆摆手,命副将先行退下。

可不过一会,男子忍不住又还是回头看着队伍后头当中的一辆马车,那辆马车外观与其他几匹装载粮草药物的马车无异,不过是看着要大一些。

段邵轩看着看着,头盔下桃花眼却眯了眯。

刚刚在丞相府书房中的那一幕又一次撞入了脑海,挥之不去般。

那时,女子一袭锦绣披风,兜帽遮了她大半边脸,跟在他那妹子段惜瑶身后,就这么默不作声进了屋,而后直接跪在了他跟前,求他带她一并赴塞外。

待他看清女子乃何人之后,差点没把心脏吓得骤停。

段邵轩那个时候一直在想,把姜慕姻带去塞北战场究竟是会先被姜国公灭了呢?还是先被霍衍砍了呢……

但这个问题也并没有容许他思考太久。

因为这位大小姐居然对他以死相逼。

这位冰山美人强硬起来,着实叫人错愕,而且不止为何,还叫他无端生了几分畏惧。

段邵轩当时看着女子抵在细嫩颈脖间的那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只觉得姜慕姻要是这会真死在他面前,别的不说,他绝对是会被姜国公和霍衍一起齐心协力挥刀砍死的……

太可怕了。

……

不过更重要的是,段邵轩不会忘记这个女子跪在他跟前,求他带她去战场时说的两句话。

一句是“慕姻自己的决定,慕姻自己负责,无论会发生什么,慕姻都不悔,亦与段大人无关。”

一句是“在慕姻心中,霍衍已是慕姻的夫,他是生是死,慕姻必定要亲眼所见。”

不错,姜大小姐奔赴战场,千里寻夫的勇气和决绝,着实令他十分为之动容且折服。

段邵轩那时就这么头脑发热,不计后果地给答应了!

所以眼下……

冷静下来后,段邵轩看着那辆马车,脑壳开始隐隐作痛。

这位大小姐娇贵不已,真真能忍受住路途的艰辛?

且此去,虽是议和为主,但塞北的形势也说不准……

可他刚刚特意命在城门口整顿片刻,就已经是特意再给了姜慕姻一次反悔的机会,熟料人家还是说了意已决,瞧着真真是坚定不已。

……

哎——

段邵轩心里幽幽叹了口气,抬头看着白玉盘似的圆月。

既不悔,便去吧,人生在世,真正能冲动之事又能有几回呢……

又指不定他那霍兄真的身负重伤,命不久矣就在塞北盼着见他这心上人最后一面呢……

段邵轩摇了摇头,思定,男子也不再犹豫,一挥手,一喝令,一行马骑便齐齐奔出城门,直奔塞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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