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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她是他的妻(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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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夕明白眼下最要紧的一桩是想想锅锅最有可能去哪, 而这些地方也只有整日里和锅锅玩在一起的几个孩子最了解,思量了一会,她打算去马木匠家问问马能儿, 那孩子年纪大一些, 应该是能问出点有用的东西。www.kanshushen.com

云横却拉住她, 静静道:“去问另一个更好些, 小孩子一向听年纪大的摆布, 可若是没人在一旁使眼色, 他很容易就能露馅。”

沈晚夕顿时恍然大悟, 想到方才云横分明先问的二宝, 可那孩子却先看了马能儿, 什么也都是听马能儿在说, 他只是跟在后面附和。

片刻后, 两人找到朱娘子家。

说明了来意后, 朱娘子忙催着二宝出来解释,她既不想孩子趟进这淌浑水,又不想得罪猎户和乡里乡亲,只盼着猎户两口子问完话赶紧走。

二宝还没从刚刚的场面缓过来,那可怕的猎户又进了门, 瞬间哭昏了头, 一股脑儿把平日里和锅锅一同玩耍的地方都说了出来。

沈晚夕默默在心里记着,云横只是皱着眉听, 听到最后冷声问了一句:“当日你们在河边,宋锅锅去了哪个方向?”

二宝顿时一懵, 支支吾吾了许久也没说出来。

云横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清冷,沈晚夕听多了也就习惯了,可小孩子从没见过这样的气势, 便是平日里作天作地的宋锅锅都怕,更别提从小便胆小如豆的二宝了。

没等到他回答,云横又沉着脸问:“林子东边的孤星山,还是南边的小谭山?”

方才怔愣在原地的二宝连忙摇头,“不不……不是,不是孤星山,好像就是小谭山,我想起来了,对对,就是小谭山!”

小孩不敢看云横的眼睛,忙转过头拉着朱娘子的衣袖,一边哭嚎一边道:“阿娘,是小谭山……”

沈晚夕此刻脑子很乱,她在脑海中反复搜索着方才竹门外几人的话语,并未听到小谭山这几个字呀,隐隐约约听到的是小西山来着。

她也糊涂了,云横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云横冷冷一笑,并未反驳,只是盯着二宝道:“下回撒谎记得编认真一些,知道吗?”

二宝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才哭着去抱朱娘子:“娘,我没撒谎,我真的什么都不晓得!都是马能儿跟我说的!”

朱娘子心疼地搂着孩子,正想帮他解释几句,抬头一看猎户和他娘子却已出门去了。

云横脚步极快,沈晚夕便是腿脚好的时候都追不上,更何况右腿才刚好没多久,她心里再急也没用,走路根本快不了。

好在云横才走几步就反应了过来,他蹙着眉转过身来,瞅着小姑娘像个毛茸茸的小鸭子似的,又慢又滑稽,心里不觉失笑。

沈晚夕感受到了嘲讽,嘟着嘴巴气呼呼道:“你再这样,我不跟你一块去了!我找花枝去。”

云横无奈地勾一勾嘴角,旋即蹲下身,道:“不是想让我背你吗?上来。”

沈晚夕原本心急得很,听到这话微微愣一愣,一颗慌乱的小心脏突然雀跃起来。

她低眸咬咬唇,面上却还是装作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半推半就地勾住他脖子,将两条胳膊挂在云横肩膀上,轻轻搂住。

云横双手抱住她的腿,轻巧地起身。

比起当时从奴隶市场将她背回来的时候,小姑娘似乎吃胖了点,不过整个人还是很轻,四肢仍然纤细,也只有胸前那一块地方软绵绵的,较之前更加饱满一些。

他垂眸想着,肉是不是都长在这里了?

沈晚夕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望了一眼前面的林子,不禁问道:“我记得方才在锅锅娘面前,马能儿说的是小西山,你方才为什么没有提?而且二宝又说去的是小谭山,云横,咱们该相信谁的话呀?”

云横轻叹一声,语气淡淡,“我们去孤星山。”

“啊?”

沈晚夕聋拉着脑袋歪在他后脖,认真分析着方才两个孩子的话,既然前后不一,那就肯定有人在说谎。

忽然一拍云横胸口,“我知道了!”

云横眉头一皱,看着她激动的小手在胸前扑打,跟小猫爪子似的,还未及说话,便听到她愤然出声:“两个孩子都说了谎,他们开始说去的小西山,方才单独问二宝,他却吞吞吐吐像是记不起来的样子,其实是孩子胆小心慌,自己撒的谎都忘记了,又或许是之前没有对好证词,所以说法才会不一致。”

云横嗯了一声,算是肯定,接着她的话道:“方才提到孤星山时,他却连连否认,不敢看我的眼睛,所以听我问完话时才会拉着他娘,想给自己一些底气。”

沈晚夕点点头,正思索着,云横脚步却忽然顿住。

沈晚夕感觉胸口一撞,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云横眉头皱得极深,似是压抑着什么,良久才侧着头看了她一眼,语气也颇有些无奈,“头发,痒。”

沈晚夕愣了愣,回过神来赶忙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头发,乱糟糟的都绕在云横脖子间,难怪会痒呢。

她只顾着自己想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

等等,云横竟然怕痒?!

她右手绕过云横的胸口,在他左臂下轻轻挠了挠,禁不住偷偷抿唇笑了笑,“云横,你是不是怕痒?”

云横没说话,脸色却不太好。

沈晚夕松了松眉,心情微微舒展了一些,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云横也有弱点,还被她知道啦。

她摸了摸头发,上面只有一根最普通不过的木簪,她不是很擅长绾发,每次不是额角落下一缕,便是后脑勺绾不紧,导致一直会有零零碎碎的发丝落下来,她也无可奈何。

沈晚夕将垂下的几绺头发往后拨了拨,没有发丝的阻隔,云横明显感觉小姑娘的肌肤紧紧贴着他肩膀,几乎是严丝合缝,不觉呼吸一窒,心痒难耐。

良久,云横回过神,背着她马不停蹄地往孤星山的方向去。

从烈阳当空到暮云重重,白日里的暑气在山林中慢慢消失,晚风送来一丝凉意。

沈晚夕在云横背上一直四处巡视,生怕错过一丝细节,如若锅锅在附近,说不定能留下点什么线索,衣裳上的布条,地上的小脚印都有可能捕捉到锅锅的踪迹。

无意间抬眼望见天空,绚烂的云霞像仙人随手泼下来的染料,漫山遍野皆笼罩在澎湃的透亮里,余霞成绮,唯有织女才能指出这样的大片绮丽的锦缎来。

沈晚夕不觉看得痴了,紧绷了一天的心情慢慢舒张开来。

她在他耳边轻声道:“「日晚菱歌唱,风烟满夕阳」,云横,这句诗里有我的名字。”

云横脚步没停,听着她在耳边的低语,只觉自己从前像是听过这句诗,却忘记在哪里听的,不过,诗是好诗,名字也是好名字。

这就足够了。

天色越来越暗,沈晚夕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昨晚是锅锅失踪的第一晚,如若在山里迷了路还能睡一觉撑过去,可今日又过了一整天,要是不吃不喝,就算是成年人也受不了,何况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呢。

她眉头慢慢拧起,越往山崖处走越是胆战心惊。

锅锅不会是从上面摔下去了吧?!

她又是害怕又是心烦意乱,想和云横说说话,可是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就是说不出来。

云横见方才还在林子里哑着嗓子喊“锅锅”的人,此刻沉默了许久,两只小手在她胸前攥得紧紧的,不住地出汗。

他知道她是紧张了,缓缓开口道:“别急,慢慢找。”

暮色渐深,云横放她下来休息了一会,用火折子点了火把,两人沿着悬崖边继续找,云横将她围在里面,自己在靠近崖边的一侧。

幸而月色如银,又有火把的亮光,山里不算黑漆漆的。

又不知过了多久。

夜风吹来时,沈晚夕冷得一瑟缩,一边心焦焦地喊着“锅锅”,一边急得直跺脚。

白日里都寻不见,晚上更是艰难。

到底在哪里啊,快出来啊……

“阿夕姐姐——”

沈晚夕觉得自己像是魔怔了,要不就是饿得头晕眼花了,不知从哪里竟传来了孩子的呼喊声。

像做梦一样。

“阿夕姐姐!”

耳边又传来一声,沈晚夕猛然抓住云横的胳膊:“你听到了吗?是不是锅锅在喊我!”

云横微微点头,沈晚夕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孩子还能喊人,起码证明还好好活着!

大致听声辩位后,云横发觉孩子的声音应当是从悬崖下传上来的,可是悬崖那么深,掉下去必死无疑,且这声音离得不远,更不可能是从崖底传上来的。

唯一的可能便是,锅锅失足掉了下去,但却没有直接掉落崖底,有可能被半山的歪脖子树勾住了衣裳,也有可能进了某处山洞里出不来了。

云横简单同沈晚夕说了自己的想法,两人循着孩子的声音一边走一边举着火把往下看。

孩子的叫声越近,沈晚夕眼里的光也越亮。

直到火光尽头出现锅锅灰头土脸的样子,沈晚夕见鬼似的吓了一大跳!

又惊又喜!

云横忙扶住她,探下半身看过去,原来孩子站在悬崖下不远处一块突出的大石头上,激动地朝他们摇着一旁的细细的树枝,试图引起两人的注意。

石头虽窄小但也平稳,锅锅一侧胳膊贴在身后的石壁上坐得稳稳的,旁边还有一棵石头缝里长出来的小树可以借力,人在此处只要不是动作太大,暂时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锅锅,你等着,我们来救你了!”

沈晚夕叫喊着让孩子放心,自己却犯了难,孩子离他们只有不到一丈的距离,可四处又找不到适合的藤蔓,要如何把孩子拉上来呢?

一思忖的功夫,云横将火把交到她手里,淡声道:“拿好了,我下去救!”

沈晚夕大惊失色,没等到开口,随即便见云横纵身一跃,一身黑衣宛若暗夜里的鬼魅,才一晃的功夫就飞至锅锅身边,左手抓紧了石头边那手腕粗细的树干。

沈晚夕举着火把跪在悬崖边,看到云横身子随着树干摇摇欲坠,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云横,危险!”

那么瘦小的树,怎么能承受一个大男人的重量!

云横右手抱紧了锅锅,随后左手一发力,脚尖踩着崖下凸起的石块借力飞身上来,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将人救了上来!

脚底踩到地面,沈晚夕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可她想想方才的局势便觉后怕,若是那棵树突然断裂,或者石块承受不住重量从石壁上脱落,云横岂不是会摔得粉身碎骨!

他下去的那一瞬间,沈晚夕脑海中浮现出千万种可能,也想过最坏的结果。

她差一点,就没有云横了。

鼻头一酸,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落了下来。

她生气地瞪了云横一眼,便俯下身去查看锅锅的情况,“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知不知道阿夕姐姐多担心?你爹你娘,还有你奶奶找了你两天了。”

宋锅锅“哇”得一声哭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嚎嚎:“我不小心从上面滑下来,他们都吓跑了呜呜呜……让他们叫人来救我,可是……可是他们就没听到,跑得人都没了……”

不用想,沈晚夕也知道锅锅口中的“他们”是马能儿和二宝两个孩子,本来二人是同锅锅一起到孤星山玩耍,可见到锅锅失足落下悬崖,两个人以为锅锅必定没命才吓得跑回了家,可又怕大人怪罪追责,便合起伙来撒了这个谎,称三人并未同行,与锅锅的失踪毫无关系。

只是还在穿开裆裤的孩子哪里能将谎言圆得天衣无缝?只需试探一番便露馅了。

沈晚夕擦去锅锅脸蛋上的泥巴,摸着小家伙的脑袋好生安抚了一会,一手变戏法似的从挎着的小布包里取出准备好的烙饼和果子,笑道:“快吃点东西,饿坏了吧。”

宋锅锅顿时破涕而笑,抓着果子啃了一口,生津之后将几个烙饼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连碎渣都没有留。

沈晚夕一向知道他吃东西的习惯,笑着拍了拍他后背:“就算是饿坏了,也不能这么吃啊。”

只顾着照顾孩子,沈晚夕都忘记自己也一天没有吃饭了,直到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才发觉腹中空空,而烙饼也带得少,当时急着出门没有多拿,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悔。

身后忽然亮起一簇火光,沈晚夕回头看了一眼,云横竟默默地燃了火堆,手里居然还有一只刚剥了皮的兔子!

“……”

沈晚夕惊得张了张嘴,这就是嫁给一个猎户的好处么?!

嘻嘻,真香。

荒郊野外的地方离村子里还有近半日的脚程,森林里黑漆漆的看不着路,今晚肯定是回不去了。

沈晚夕轻轻叹了一声,还好有云横在。

她抱着锅锅在火堆边坐下,小家伙盯着兔子流口水,忽然一阵惊讶地望向她,又看着她右腿,“阿夕姐姐,你腿能走路了吗!”

沈晚夕眉毛一挑,傲娇地点了点头:“是啊,日后村子里再也没人叫我丑媳妇了,也没人喊我跛脚娘子啦。”

云横皱着眉抬头,眸色一黑,陷入沉思。

今早在竹门口,村内岂不是人人都见着她了?

沈晚夕还在和锅锅说话,突然就听到身边火星猛地溅了一下,云横沉着脸将手里的兔子翻了个身,木枝穿身的小兔子狠狠晃了晃,险些就要掉在火堆里。

啊这……

沈晚夕暗戳戳地想,这一面还没有烤呢,他翻个不停做什么?

难怪做饭那么难吃,简直就是瞎弄嘛。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可怜的兔子也慢慢烤出了肉香味,在赤色的火光里呈现出一种诱人的金黄油亮之色,

忽然想起什么,沈晚夕一拍脑门,赶忙从小挎包里取出一包粉末状的东西,这是她前几日才制好的调味粉,当时做好后放在布包里面,差一点就忘记了。

她将灰棕色的粉末均匀地洒在兔子身上,云横也顺着撒调料的方向缓慢旋转着手里的木枝,一时间浓郁的肉香味混着独特的调料香四散开来,狠狠地抓住了锅锅的味觉。

“阿夕姐姐,你撒的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香!”

锅锅的眼睛都要戳进烤兔子身上去了,沈晚夕笑着解释道:“这是我自制的十香粉,大小茴香、花椒、生姜、肉桂、白芷、肉豆蔻、八角、桂皮、三奈混合而成,早就想烤肉给你们吃啦,我自己还没有试过这个配方,不知道行不行。”

宋锅锅光听到这些调味料就开始流口水了,虽然很多都没有听说过,但是他相信阿夕姐姐做出来的东西,一定是全天下最最好吃的!

兔子烤得差不多了,云横扯下一根兔腿吹了吹,拿给沈晚夕,又眼见小姑娘旋即转手给了宋锅锅,不禁眉头一皱,又扯下一根递给她,寒声道:“给你的。”

沈晚夕轻轻咳一声,差点笑出来。

云横这都要生气?

宋锅锅忙不迭地咬了一口,烫得嘴里不住地哈着气。刚烤好的兔子表皮又酥又脆,肉质细嫩出汁,一口下去十种调料的香味直通肺腑,越嚼越香,越吃越馋。

不得不说,云横的火候掌握得还是很好的,再加上沈晚夕无意间塞在包包里的十香粉,更是让人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宋锅锅吧唧着嘴,被云横狠狠盯了一眼后,这才吓得抿住了唇,不敢再出声。

吃完后一手的油,沈晚夕没有带帕子,自己看着贼难受,纠结了一会后想要同云横一起去河边取些水洗洗手,顺便带点水回来喝。

河边离得不远,云横便点头应了,走之前交待锅锅道:“有火堆在野兽不敢靠近,你待在此处不要离开,知道吗?”

宋锅锅乖乖点了点头,云横说话他不敢不应。

沈晚夕自己也想走动走动,便没有让云横背,两人慢慢地在林子里走,顺便消消食。

洗净手后,沈晚夕捧着一大片叶子的清水缓缓往回走。

山路崎岖蜿蜒,脚底的石块又一突一突的,她已经是很小心地在走了,可还是一会踩到树枝,一会踩到石头,又生气又无奈。

“啊——”

快回到火堆旁的时候,不知踩到什么怪怪的东西,沈晚夕忽觉脚底一滑后又是一空,云横连忙抓住她衣角,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身下冷风窜过,眼前一片漆黑,云横伸腿踩着陷阱的泥土墙面猛然一个翻身,将小姑娘一把拉过护在身前。

“嘭”一声!

鼻尖扬起尘土的气息,叶子上的水淋湿了两人一身。

沈晚夕重重摔在云横身上,只听身下的男人闷哼一声,她慌忙撑起双臂,屈起腿想要站起来,可湿哒哒的嘴唇竟无意中贴过他脖颈,在黑暗中擦出了一丝火星。

沈晚夕愣在原地,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云横呼吸渐渐粗重起来,身上躺了一个湿热柔软的小娇娘,怕已经将他浑身的火都点燃了。

喉咙滚了滚,下一刻云横猛然翻身,一只手垫在她背后,将她娇瘦的身子微微抬起,另一手擒过她双手手腕扣在头顶,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下颌。

黑暗的陷阱里,沈晚夕轻呼一声,紧张得忘记了呼吸。

他……他这是干什么?

她看不到云横,可是分明能感觉到他近得不能再近。

叶子上的水淋湿在下巴,顺着颈窝流淌到胸前,沈晚夕浑身发烫,似要将原本清凉的河水慢慢烧成沸水。

唇边不断有湿热的气息轻抚,他健硕强壮的身子压在她身上,令她动弹不得几近窒息。若不是刻意收了力,她心想自己一定会被云横压死了。

若是青天白日里,她这样的姿势……简直是,羞耻到不行。

他这样压着她,究竟是想做什么?

沈晚夕心里慌了,“云横你——”

话未说完,陷阱外传来锅锅的呼喊声。

“阿夕姐姐!你们没事吧!”

锅锅在火堆旁啃完最后一块兔子肉,脏兮兮的油手直接在地上的泥巴上蹭了蹭,再两手搓一搓掸一掸就算净了手,山里的孩子在泥土堆里打滚长大的,完全不在乎这些细节。

吃饱喝足刚准备睡一觉,谁知不远处竟然传来了沈晚夕的尖叫声。

阿夕姐姐也遇到危险了?

他心里慌慌的,忙跑出去看,没想到两人竟掉在了山里猎户埋下的猎物陷阱里头了。

“阿夕姐姐!”

沈晚夕刚想要回答,却听云横抬头朝上面凉声道:“没事!你自己回火堆边去。”

锅锅急道:“那你们能上来吗?”

才问完,小锅锅想想就后悔了,猎户都能飞到崖下将他提上去,小小一个猎人陷阱肯定没问题的。

他是痴了还是傻了,再怎么样也不能瞧不上猎户的能力啊!

可他们既然能上来,为什么还在下面待着咧?

黑暗中云横皱着眉,厉声道:“还不走?等我上去收拾你么!”

锅锅被他无端冲了一把,吓得赶紧道:“那阿夕姐姐我走啦!我这就走!”

听着小家伙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沈晚夕明显感觉云横灼热的目光很快收了回来,正在盯着她看。

她心里有些发毛:“云横,我们上去吗?”

云横听到她轻软得像棉花糖的声音,呼吸又乱几分,低哑着声音像在她耳边轻挠,“我受伤了,怎么上去?”

沈晚夕惊了惊,“你受伤了?”

鼻尖拂过淡淡的血腥味,真实得不能再真实,难不成是方才落下陷阱时被下面的尖锐石块给划伤了?

她想伸手去探一探他伤在哪里,血流得多不多,严不严重,可是双手被他紧紧桎梏,比奴隶市场里困住她的铁枷还要牢固,她根本腾不出来。

“你放开我好不好,我看看你的伤,好吗?”

云横没有回答,也没有放手,她又慌又急:“云横,你说话呀!你到底怎——”

话音未落,云横滚烫的薄唇忽然覆压上来,抵着她湿湿软软的嘴唇,将她未尽的话语和温热的气息卷进他的阵地里,时而温柔轻咬,时而粗暴吞噬。

他进可攻退可守,叫她全然没有自由呼吸的余地。

“云……云横!”

她用力侧过脸试图绕开他的威压,才大口地喘了会气,可云横竟然用隐隐有些碎渣的下巴将她小脸勾了回来,喉咙一滚,声音哑得像沙石。

“孩子还在上面,你真打算叫得这么大声,嗯?”

沈晚夕脸烫得像炭火,早已不是面红耳赤可以形容,思虑还未从方才的慌乱中回过来,他暴风骤雨般的吻又重重落了下来。

她忍不住小声惊叫,唇齿却立即被他堵得死死的,他一边亲她,一边低声慢慢劝道:“别出声,锅锅会听到。”

羞愤和无奈之下,沈晚夕不得不敛声屏气,一点声音都不敢哼出。

云横紧锣密鼓地撬开她牙关,将数月来的朝思暮想通通倾泻,甚至滑入她口中最深处疯狂攫取,试图吸纳她破出喉咙的所有低吟浅唱,也将她全部的意识消磨殆尽。

她身子软得像一滩水,可他却浑身绷得紧紧的,城墙一般坚不可摧。

直待唇舌舔舐到热而微咸的液体,他才愣了愣,随即缓下速度,慢慢停止了攻城略地,离开她甜如蜜桃的柔软。

只听身下的人小声地啜泣,呜呜咽咽,密如织雨般落在他心上。

他缓缓松手,让她双手逃离束缚,可她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两手垂在他身上,酥软得没有一丝重量。

沈晚夕觉得自己要死了。

她头昏脑涨,浑身无力。

脑海中全是方才意欲将她妥妥吞入腹中,甚至吃得连残渣都不剩的云横。

还有那个在他身下无处可躲,叫天不应的她自己。

她躺在他温热的掌心里,浑身颤抖,心情复杂到极致,说不清是意乱.情迷,还是恐惧慌张。

云横在心里轻叹一声。

方才,他的的确确失控了。

她躺在他胸口的时候,他浑身止不住地僵硬烦躁,像是站在烧红的铜柱之上,稍有不慎便会坠入火海,永不超生。

他压抑了整整几月的火啊。

唯有她湿湿嗒嗒的胸口,温温热热的唇舌才能浇灭。

他怒她,更怜她。

怒的是她为何生得这般美好,轻而易举就能牵动他的全部思绪,他的一吐一纳,在她跟前从来不受控制。

怜的是她娇软瘦怯,燕语莺声,如他掌心的纤羽,只可轻抚,哪堪摧折?

所以他才控制不住俯身下去,试图将她的一切据为己有。

她是他的妻,又有何不可?

暗黑的陷阱里,良久沉默之后,终是他哑着嗓子开口,“伤在后背,大概是地上的利石刺的,帮我包扎伤口好吗?”

沈晚夕许久才回过神来,仿佛适才根本没有那场兵荒马乱,他还在回答她很久很久以前的问题,那样轻描淡写。

她委屈至极,咬着肿肿的下唇,带着哭腔,“云横,你刚刚……怎么这样?”

云横勾了勾唇,“哪样?”

沈晚夕羞得说不出口,云横在她唇面轻轻一啄,“是这样吗?还是——”

沈晚夕浑身一颤,赶忙抬手用尽所有力气将他推至一边,生怕他将方才的情节再演一遍。

背后撞到墙壁,云横又闷哼了一声。

沈晚夕才意识到他后背受了伤,慌张地伸手去找他,还未摸到时,手腕却被云横攥紧。

她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刚想要发作,脚底却突然一空。

陷阱不深,云横脚尖踩住一面泥墙,带着她腾空转了一圈,再一踩墙壁往上一跃,两人便稳稳地落在平地上。

这就上来了?!

不是说受了伤,上不来了么!

沈晚夕气得想甩开他的手,可是却被他握得更紧了,怎么都挣扎不开。

云横知道她在气什么,抬起她的手往后背摸索过去,按住了受伤流血的地方。

指尖摸到粘稠温热的液体,沈晚夕心猛地被揪了一下。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念,“疼啊。”

沈晚夕被他说得心里又是一痛,像是有针在刺,越扎越深。

她咬咬牙,真想给他一拳,可是他身上跟铜墙铁壁似的,痛的只会是她自己。

她分明不想理他,可若不是他给她当肉垫,受伤的就是她了。

这男人真坏,算准了她会心疼他,所以才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不远处的锅锅见到两人从陷阱里出来,兴奋地朝沈晚夕招了招手:“阿夕姐姐,你们快过来,你不来我害怕!”

沈晚夕轻轻咳嗽几声,醒了醒喉咙,慢吞吞地跟在云横后面。

走到火堆旁,才隐隐见到云横后腰上被石块划开的衣裳,里面不住地往外渗血,竟已经染红了一大片衣服!

两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地面的石块上,云横伤得肯定不轻。

沈晚夕看得手脚发麻,泪珠子险些就要蹦出来。

宋锅锅盯着沈晚夕看了许久,禁不住疑道:“阿夕姐姐,你嘴巴怎么肿了?”

方才吃烤兔肉的时候还没有这样!猎户又欺负她了吗?

坏猎户!恐吓完他,又去欺负阿夕姐姐!

沈晚夕听见这话大为窘迫,她咬咬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纠结许久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说:“刚刚的十香粉中有一味香料我吃不了,碰一下就过敏,方才吃多了就……就成这样了。”

云横勾唇一笑,默默在火堆旁坐下,刚想褪衣,忽然侧过头寒着脸向宋锅锅道:“转过去!”

宋锅锅:“……”

他又做错了什么!猎户突然这么凶,又想做什么啊!

什么东西是阿夕姐姐可以看,他却不能看的?!

可云横的眼神摆明了不想再说第二遍。

宋锅锅只能悻悻地背过去,撅起来的小嘴能挂油瓶了。

云横半褪去上衣,露出壮硕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后背上手指长的一道血痕上翻着皮肉,触目惊心,沈晚夕几乎眼前一黑。

他从衣角撕下一条长布条递给她,淡淡道:“荒郊野外的找不到草药,你帮我简单包扎一下,明日回去再说。”

沈晚夕指尖颤颤,替他擦拭干净伤口周围的血迹,只露出那道深深剜进皮肉的伤痕,她手掌绕过他小腹,来去绑了三圈,最后将布条在腰侧打了个结。

小指擦过时,忽然碰到后背那处陈年旧伤。

沈晚夕眼睛一痛,定下神来仔细看了看,仿佛是带刺的藤条划过的深痕,从背脊一直延续到腰下,那就像是一条粗粗长长的毛毛虫,每一寸都有着恶鬼啃食过的牙印,看着就疼,甚至比梦里见到的伤痕还要令人心惊!

要流多少血,撕碎多少肉才能变成这样啊!

云横知道她在看,侧身伸手将她手掌捉过来,附在她耳边低声问:“看好了吗?”

沈晚夕摇摇头,只觉心里疼到不能呼吸。

难怪当初云横不给她看,那个时候的她若是看到了,还敢安安稳稳地睡在敢身边吗?

她小心翼翼地抚过那道伤口,那道让云横连地铺都睡不了的伤口,脑海中一阵恍惚,情不自禁地弯下身,将右侧脸靠在他背后。

她的脸亦伤过、痛过,只盼以痛止痛,才能让他们真正抛下所有不愉快的过往,去拥有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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