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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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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里早早地就预备起来。www.xinghuozuowen.com

宫人们都机灵, 这公主的回门宴比除夕朝宴都得皇上看重,谁也不敢出丁点岔子。

请过安,陈茗儿被贵妃留着说话,沈则独自一个往前殿来。

太子牵着绛儿拾阶而上, 绛儿原本笑嘻嘻的模样在看见沈则的瞬间就下意识地收敛起来, 一板一眼地同沈则见礼:“五叔。”

太子和沈则对视一眼, 松了手, 对绛儿道:“去, 先给你皇爷爷和皇祖母请安去。”

绛儿走出两步,停住脚,小声问沈则:“嬢嬢呢?”

沈则扬了扬头:“也在后头。”

绛儿几不可见地笑了一下,转身飞快地跑了。

太子看着绛儿的背影, 轻咳两声, 笑道:“我这儿子就怕你, 倒是喜欢茗儿。也不知道等你做了父亲, 你儿子见了你是不是也是这般耗子见了猫似的胆小。”

沈则挑了挑眉梢, 淡道:“但愿不会。”

太子扶着月台边的围栏, 一步步走得缓慢。

“你最近在动齐王的人?”

沈则嗯了一声,原本不想多言,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这事儿你不必管。”

太子用力喘了口气, 漠然的眼神中神采全无,他低道:“齐王是贵妃的养子, 你若真要给他个好歹,怕是要得罪你自己的岳母。”

沈则挑起眼皮往远处瞧了瞧, 平道:“现在动手,倒是不至于要他的性命。”

福宁殿前的石阶并不高,太子却微微有些喘息。他掏出手帕, 擦了擦脖颈处的虚汗,看着手帕上潮湿的汗痕,摇了摇头道:“元嘉,你才新婚不该跟你说这些。但今日碰上了,我还是要嘱咐你一句,来日绛儿若不可用,你也不必叫这江山一直姓萧。”

沈则闻言,闭了闭眼,转头看向别处,像是没听到太子这句话。

太子亦不再开口,沉默须臾,他将手帕揣进衣袖中,对沈则道:“我先去请安。”

沈则点了点头,“好。”

陈茗儿从后殿出来,正好碰上太子。

这两人陡然变成兄妹,却仍是疏离陌生,陈茗儿欠了欠身子,轻声道:“太子。”

“茗儿啊,”太子笑笑,回身指向福宁殿前的月台,“元嘉在那。”

两人错开身,陈茗儿又回头看了太子一眼。

每回见到太子,他的身形似乎总是更单薄了些。

沈则一个人靠在月台的角落处,陈茗儿叫了他两声,他才缓过神来,抬头笑笑:“你怎么出来了?”

“那些人我都不认识,也懒得同她们假客气。”

陈茗儿看着沈则,指尖掠过他的眉心,“不过幸亏我出来了,否则你一个人在这里发愁,也太可怜了。”

沈则握住陈茗儿的手指,一下下捏着,轻道:“我没发愁。”

陈茗儿也不戳穿他,踮起脚凑到沈则耳边,悄声道:“我今天见到太子妃了。”

“嗯?”沈则扶住她的腰,弯下头,“想说什么?”

陈茗儿眨眨眼睛,很是委婉:“太子妃生得很美。”

沈则看她:“还有呢?”

“还有,”陈茗儿犹犹豫豫道,“太子妃居然是傅医正的堂姐?可我从来都没有听傅医正说起过。”

“你怎么跟我还吞吞吐吐的,”沈则揽着陈茗儿的肩膀把她推进阴凉处,“你到底想问什么?”

陈茗儿见四下无人,便也不再迂回,小声道:“我想问,太子和傅医正是不是有什么过往?”

沈则用手背蹭了蹭陈茗儿眼角,“眼睛真毒。”

“真是呀?”陈茗儿眼皮子一沉,身影压得极低:“可之前不是司空……”

看着她这副小心谨慎又实在好奇的模样,沈则不由得笑笑:“就爱听这些?”

陈茗儿被问得有些难为情,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嗯了一声,央求着沈则:“你说给我听听嘛。”

这一把嗓子对着他撒娇,沈则还有什么藏着掖着呢。

“其实也简单,原本太子妃的人选就是傅婉仪,只是后来太子无意间知晓傅婉仪的心意并不在此,也不愿强迫她,这桩婚事就作罢了。”

“那……”

“要开宴了,”沈则抚了抚陈茗儿的脸蛋,“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等我回去再同你细说。”

陈茗儿按压着自己满腹的好奇,点了点头。

回门宴虽热闹,但到底是家宴,席间大家也都自在些,随意说些家常。

大家看着绛儿机灵活泼,不免会催促两位新人,更有些没眼力见的妃嫔,竟一本正经地交待起这孕中的注意事项来。

陈茗儿只是淡笑着敷衍,倒是苏贵妃开口替她拦着:“茗儿也是半大的孩子,倒也不急着要孩子。”

话音刚落,就见太子妃捂住心口,皱着眉头,看似难捱得恶心了两下。

“荌荌,”皇后轻唤太子妃,眼神试探,“是膳食不合胃口吗?”

太子妃低垂着眼眸,一只手轻轻搭在小腹上,笑意温婉:“老母后挂心了,御膳房的菜式都是极好的。倒也没什么不合胃口的。”

这意味太明,皇后即便不信也必得问一句:“那可是有喜了?”

“说不好,”太子妃笑盈盈地看了太子一眼,轻声道:“还没有找大夫来请脉。”

说着话,太子妃又皱起了眉头,像是难受得紧。

“既然这样,”皇后吩咐跟着伺候太子妃的婢女,“先去后殿,请太医来看看。”

婢女刚要搭着太子妃起身,就见太子面无表情道:“送太子妃回东宫诊治,今日是茗儿的好日子,别冲撞了。”

太子的反应实在是叫太子妃下不来台,哪有听到妻子有喜却这般冷淡,甚至不悦的。

太子妃却仍是笑得妥帖,细声细语地同太子商量:“不如就去后殿诊治,若真是有了,也是喜上加喜,想来公主也不会介意。”

坐在一旁地陈茗儿朝着太子妃笑笑,她虽是不介意,但的确看不懂太子妃这番做法。

“太子先陪着太子妃往东偏殿去吧,”皇后拿了主意,“去传傅婉仪来。”

太子面色依旧是冷冷的,撑着膝盖站起来,也并不关照太子妃,只身往后殿去。

宫人们在东偏殿架起隔扇落地屏,太子静坐在屏外,眸色邃冷,见傅婉仪进来,连眼皮子都没抬,只是挥了挥手,对随侍的丫鬟道:“都出去候着。”

傅婉仪不发一言,将脉枕垫到太子妃的手腕之下,只稍稍切脉,便抬了手。

太子妃收回胳膊,稍稍抬眸:“怎么样?是不是有喜了?”

“是不是有喜了,你心里不跟明镜似的吗?”傅婉仪讥讽道:“你什么时候说出来,非要挑今日公主回门,抢人家的风头,做了这么多年太子妃就不能懂点事儿吗”

太子妃摆弄着袖口,勾起唇角自嘲道:“你以为我就愿意招人嫌吗?可若是不饶这么大一个圈子,我如何能见你一面。”

傅婉仪低头:“你见我做什么?”

太子妃朝着屏外瞥了一眼,凤眼微挑,“你说我找你做什么。”

“无趣。”

傅婉仪转身要走,身后太子妃扑通一声跪在了青砖地上。

“我求你了,你如何恨我都是应该,但他是无辜的,他真的无辜的。”

太子妃声音极低,只叫能傅婉仪听见:“他的身体你也知道,我腹中能有这个孩子,便是他在交待后事了。”

傅婉仪指尖一跳,下意识往外头看了一眼。

“他前日吐血了,却不叫我对任何人说,”太子妃仰着头,不叫眼底的泪珠子流出来,声音却凄楚得可怕:“他没什么人放不下,哪怕是绛儿他也一早就做好了托付给沈则的准备,只有你。傅婉仪,你能不能……”

太子妃的话没说完,就见太子从隔扇屏外进来,稍稍抬了抬手:“诊了脉,就叫人走吧。”

“傅婉仪,”太子妃仍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地哀求道,“有许多事情,太子或是身不由己,但萧温纶是否为良善之人,你大可以问问你自己,他受的折磨不必任何人少,”

傅婉仪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这三个字了,以至于在听到瞬间她竟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这是太子的名字。

“你起来,”傅婉仪撑着太子妃的手臂,“你跪我我自是受得起,但你肚子里的孩子无辜。”

“好。”

太子妃站起来,抬手抚掉脸上的泪珠,对太子道:“殿下,我叫人带话给皇后娘娘说我身体不适,您要送我回去。”

“好,我也有些话想跟傅婉仪说。”

太子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让开身,叫太子妃出去了。

傅婉仪见太子妃离开,抬脚也要走,太子伸出胳膊虚虚拦住。

“你走慢点,我送你回去。”

“不用。”

太子微微一笑,“其实我还想说背一回你,但现在连这件事我也做不到了。”

傅婉仪忍了又忍,还是扼住了太子的手腕。

片刻,她倏然抬头。

太子仍是云淡风轻,“很严重了是不是?”

“你不是一直在吃药吗?”傅婉仪捉着太子的胳膊没放,“怎么成这样了?”

“命寿难永,早晚都一样。”

太子在傅婉仪的手背上轻拍两下,反倒安慰她:“不要紧的,走吧。”

傅婉仪站着没动。

太子等了等,索性坐下来,手底压着衣袖。

“我素来身体不好你也是知道的,我倒是当面对着司空乾道一句对不住了。”

傅婉仪眸光微动,喃喃道:“他死了吗?”

“嗯。”

“你怎么知道的?”傅婉仪胸口起伏,有些喘不上气来,“豫章郡没人见过他,你坐阵京师,为什么会知道?”

太子平静与她对视,只吐了四个字:“职责所在。”

傅婉仪只觉得可笑:“太子的职责就是一定要置人于死地吗?”

“不是,”太子平声,“而且我没有。”

傅婉仪似乎没想到他能如此坦然,眼神茫茫:“你没有?那司空乾被人陷害的时候,你可曾在陛下面前替他说一句话?”

“没有。”

“也是职责所在?”

“傅婉仪,”太子从来没有这么连名带姓地叫过她,“司空乾无辜又不无辜。”

“就因为他的出身?”傅婉仪眼中泪光盈盈:“因为他祖父是他外族叛降,他就活该永远屈居人下?”

“错了吗?”

“错了!”傅婉仪抹了一把眼泪,抽噎道:“就算别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吗?司空乾生性淡泊,他并未想与朝中重臣勾结,但他也丝毫不以自己的姓氏为耻,该他的他亦不会让。”

“你说的没错,他是淡泊,”太子缓缓摇头,“水至清则无鱼,他不与任何人为一党,他甚至也不与皇上为一党,他忠诚的是他心中的道义。为臣之道,他不通,也不屑于通,那就怨不得旁人忌惮他,以至于除掉他。”

“所以,结党是死,不结党也是死,”傅婉仪冷然嗤笑,“都是一个人说了算。”

“刀子磨得过于锋利,杀人快却也容易折,”太子幽幽叹了口气,“司空乾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你丝毫无悔?也无歉意?”

“有,”太子站起来,“我自然有我的悔恨,但也与你说不清楚。来日我同他说。”

“你……”

“婉儿,”太子笑笑,“我走了。”

-

婉儿,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我便知道我会烧掉它。

我宁愿你深以为我是个不择手段的龌龊之人,也不愿你知晓我内心的挣扎后因怜悯而为我不值,抑或是会偶尔想起我。

这些年压在心头的话太多,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再回想,当年就算不知你心有所属,我大抵也不会娶你。

宫墙之内,尽是女儿泪,你不属于这里。

帝王家,终是不归路。

连累你孤身至今,实我不愿,但造化弄人,我亦无还手之力。

深陷朝局,多的是身不由己,恩怨情仇,盖棺定论。

功过是非,工笔史书,落子,便只能无悔。

所以,我无悔。

只是若有来世,但愿落户山水。

寻常布衣家,有你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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