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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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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贵死了?!”

虽然心里知道这是必然结果, 但消息来得这么快,阮玉璋还是惊了一惊。www.zhongqiuzuowen.com

何贵可是一府之长,很多事物都需要他的署理, 何贵一死, 阮玉璋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插手苏州府各项运转。

他的品级本就不低,就算主管也是名正言顺, 这些年阮玉璋之所以在两江地区处处受制,只是因为对方根系埋得太深太广, 他融不进去, 自然会被上上下下所有人针对。

一个前番还要杀自己的知府死不死秦震都不关心, 但实权若是落在阮玉璋手上, 他做梦都要笑醒, 苏州府有近两万的守军, 粮草无数, 这次真是要什么有什么。

只是后勤保障到位了,他又为另一桩事发起愁来。

秦震半蹲在阮临霜身前道, “前头在打仗呢, 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我们自己上去都要考虑考虑,做个思想准备,你还是个孩子,留在后方吧。”

阮临霜抬起脸, 伸手指了指屋顶上张嘴喝风的柴筝,“我不怕,她会保护我。”

“……”秦震一张脸皱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军中征兵的标准是至少满十六岁,就算是满了十六岁, 在他的眼中也还是不懂事的孩子,不该送到前线来送死,却不知道赵将军是怎么想的,将个小小的女娃娃带到这种地方来。

这小女娃娃还受着伤,衣服中透着苦涩的药香味。

秦震说不过阮临霜,倒不是口才上的不如,而是阮临霜太过坚定,一旦跟她对上眼神,秦震就莫名弱了几分,再想说什么都没意思了。

他就着蹲下的姿势去拉阮玉璋裤腿,想让他也跟着劝劝,阮玉璋见他又伸手来捞自己,赶忙提着衣服往后退了退,满脸惊恐,写着“你别过来啊,我裤子刚刚就差点被你扯下来”。

秦震:“……”

他只好清清嗓子,“阮大人,您不说上几句。”

“说什么?”阮玉璋的手按在自家女儿的头顶上,他微微笑道,“昨晚的事让我意识到,我家的临霜是注定要飞出这道院墙,翱翔九天的。她若是想去,又能照顾好自己,说不定还能成为你们的帮手,我将她拴在这方寸之地,岂不辜负。”

“父母爱子,自然希望她一生中无坎坷也无风雨,可是庇护得太过,也就折了子女的羽翼,既然霜儿想清楚且有主意了,我在底下托着她便是。”

秦震还是光棍一个,听不明白这些老父亲需要操的心,但他的眼睛却追随着一道红色的影子从屋顶翻落下来,这道红影踩着一片叶子也能腾飞好几丈,秦震差点脱口而出就是一声“好!”

为防阮玉璋察觉,自己从刚刚那句“她若是想去……”往后就没听,秦震将临到嘴边的“好”字给憋了下来。

赵琳琅刚从屋子中出来,打眼就看见柴筝在折腾,她随手捡了枚石头扔过去,砸在柴筝的伤口处,伴随着一阵惨嚎,先锋将军道,“近日雨多,前方又吃紧,我们别耽搁久了,待会儿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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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苏州府出发到达海防驻地走得快一般是七天的行程,来回便是半个月,秦震出发前,存粮就已经不多了,他还耽搁了几日,这会儿心急如焚,可劲催促他那匹马,又嫌走得慢,又怪走得快。

柴筝还是分了一半的马鞍给阮临霜,她娘带着人殿后,柴筝则仗着小孩子精力旺盛,负责开路和警戒。

她实在看不过秦震言语虐待他那匹瘦骨嶙峋的马,于是戳了戳阮临霜的肩膀,示意她说两句。

秦将军随时像个炸药桶,唯独看见阮临霜瞬间变哑炮。

这路上两天平安无事的相处,秦震已经发展到阮临霜近身,他就瞬间挺胸拔背一声不吭,活像是被人揪住后颈皮的黑豹。

捉弄玩了喋喋不休的秦将军,柴筝又放缓了步调,她骑着马落在队伍的中半段,跟着粮草缓慢行进。

“饿了这么多天,木桑国的将领就算是个草包,也该看出我军中缺粮了。”柴筝其实也挺胸拔背,论坐姿跟秦震半斤八两。

她道,“既然知道军中缺粮,那就使个釜底抽薪之计,只要将粮草给抢了,再围而不歼,几天功夫就可以突破大靖海防线了。”

“小阮,你说赵谦这脑子是不是已经开始有病了?”柴筝琢磨,“要不然他在粮草问题上动这么多手脚?有这闲工夫算计点别的不行吗?”

扣押粮草不予发放,简直是下下策中的下下策。

“我想,赵谦应该是有更深一层的考虑。”阮临霜将大局铺开,想了想,“海防驻军一直不是大靖的主力,能撑这么久估计连赵谦也没有想到,因而对柴国公的防范心就更重了。”

“难不成赵谦就是想搞垮海防?”柴筝安抚了一下身上的汗毛,“这种亡国之事他都做得出来?!”

想一想,自己死时,大靖迁都都迁了两回,割出去的两郡十八府都快教上番邦文字了,赵谦这种败家的治国头脑肯定不是一夕养成,感情这会儿已经有了雏形,没人拖拽就瞬间一泻万里。

领头的马忽然一停,粮车之间的缝隙不够,相互磕碰了一下,柴筝飘散出去的思维陡然顿住,只听阮临霜道,“这时候停下,恐怕出事了。”

“我们去前面看看。”柴筝低头瞥了眼腰间兵刃,“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害怕,有我在呢。”

“嗯。”阮临霜敛眸,“我知道。”

会在路上劫粮的人无非两种,一种是专门干这个的土匪,一种就是敌军设得埋伏,当然也会有两种同时撞到的情况,不过极少,得是扫把星转世才会遭上这么一次。

柴筝怀疑秦震就是扫把星转世。

杀人越货的土匪偶尔也会奉送名号,毕竟他们抢得是正规军,并非什么回家省亲的官老爷,起码的尊重还是要给得。

于是,柴筝就听见前头肥头大耳的不知道几当家扯着嗓子喊,“在下宽圆,粮草留下,人可以走,倘若顽抗,我手里这两把板斧可不是吃素的!”

他的目光往人群中这么一打量,停在阮临霜和柴筝这匹马上就不动弹了,“你们这些当兵的,胜仗没怎么打,骄奢淫逸的事情倒是没少做,这才驻扎几年啊?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带来带去。”

“……”柴筝满脑子都是,“你眼睛生来出气的?”

但她没开口,她现在是个之乎者也的读书人。

这座山从上到下应该都是土匪的地盘,所以他们才敢光明正大的来抢劫。

何贵当知府这几年实在……过于庸碌不干实事,占山为王这种招牌都打出来了,他又不是遣不动兵,却还是养出了这帮祸害人的玩意儿。

秦震手中的红缨枪一转,他阴沉着一张本就黑如锅底的脸,“这些粮食是前方用来救命的,你不必多费口舌。”

“既然如此,兄弟们,动手喽。”宽圆喝上一句,几十个手拿刀叉斧钺、锅碗瓢盆的土匪就从树丛里杀了出来。

“……”怪不得何贵不剿匪,这帮乌合之众冠上“匪”名都是抬举了。

柴筝收拢缰绳往后退了两步,阮临霜短促地发出声“嗯?”来询问。

柴筝便道,“还有其它人跟着,很久了。”

这些人一直没有动手,像是在等更加合适的机会。

赵琳琅带的人只留了小三十,其它已经快马加鞭先行一步,但这留下来的人虽不是精英,却也身经百战,一路上队列井井有条,没有半点可趁之机。

就算此时前面已经打了起来,后头压阵的也没慌,只派了那机灵的斥候前后传达,在秦震能顶住的情况下,不打算施与援手。

“这些人能够看出来土匪不是秦震的对手,要乱也就乱在这一时半刻,倘若现在不出手,走出这座山,这片林子,就再没有动手的时机了。”

柴筝的心跳都在加速。

阮临霜与她贴近,自然能感觉到柴筝的紧张。

虽说刀头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已经刻在了柴筝的骨血里,但毕竟八年没有怎么遭遇过危险,乍然来这么一下,柴筝也不能肯定自己是否有余力护着阮临霜。

她压低声音道,“待会儿要是打起来,你就往粮车底下钻,粮车结实,打不着你。”

“好,”阮临霜没有纠结,“你也要小心。”

几乎是话音刚落,就响起了破空声,柴筝刚看见天上一点火星,便即刻反应过来,“他们要烧粮草!”

宽圆也见到了这种铺天盖地的阵势,骂了句,“奶奶的娘,谁他妈放火!那可是粮食,遭天谴啊!”

他手里两把板斧从秦震脑门上扫过去,调转方向往刚冒出来的那群人身上砍,“操你娘的老子,霍霍我的粮食。”

秦震:“……”

柴筝一手扯着阮临霜,一手在马背上一撑,自己往粮车上翻,同时将阮临霜塞到粮车下头,她看不见角度,“咚”的响了一声……

“嘶,”柴筝的脸皱了起来,搓着手小声喊,“小阮,小阮,你没事吧……撞疼了?”

阮临霜额角红了一块儿,她年纪不大,身量小,如同老僧入定般将双脚收回来,端坐板车之下。

头上的包倘若是别人为了别的事给她撞出来的,阮临霜定然找机会撞得那人满头是包,她本来就是宽和的外表,睚眦必报的个性,但偏偏是柴筝撞出来的,还是为了救她性命,阮临霜便叹口气,自己揉揉算了。

射落的箭偶尔落在她的跟前,溅起些火星想要窜到麻布包上,阮临霜就在暗处抓一把灰撒过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她将头探出去一点,就这个角度能看清外面,但一刀砍下来又会被车轴卡住,横竖是死不掉的。

柴筝喜欢穿红衣,招摇艳烈,一眼就能被分辨出来,那些劫粮草的见她是个孩子,又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这么大个软柿子不捏白不捏,围着柴筝里三层外三层,还被阮临霜看见外围的全不知在比划什么,有些纯粹是疯狂砍空气。

柴筝也被围得有些烦,这些后窜出来要烧粮草的人明显是木桑国部署,单纯换了身衣服,盖了脸,但兵刃武器都没换,估计他们也没打算换,粮草本就可以大张旗鼓的劫,两军交战,难道还讲究个礼尚往来?

忽然,空气中渗透进了一种桐油的味道,非常刺鼻,远不是小剂量蘸取的箭头能够产生的,柴筝站在一个成年男性的肩膀上,目光看得极远——

树林当中有一股浓烟蹿出,这股浓烟的载体飞快的向粮车靠近,而阮临霜所在的粮车正好在队尾!

柴筝一瞬间吓得脸色发白,她手中长剑往男人天灵盖中一插,随即拔地而起,喊了声“娘!火牛车,保护粮草!”随即冲向阮临霜所在的粮车。

阮临霜又不是个傻子,她感觉到热浪扑面,就贴地滚了滚,滚到了草丛中,正逢柴筝杀到跟前,抓着她的手,就开始在横冲直撞的火牛车中另寻生路。

柴国公调教六年的海防驻军简直到了各个骁勇、人人善战的程度,木桑国这几年也损失惨重,好不容易盼到个反杀的机会,有点下血本的意思,转眼之间,整个树林都燃起了熊熊大火,烟尘覆盖不辨天日。

柴筝拉着阮临霜往有水的地方跑……这山脚下的树林规模不大,两边都是官道,近日雨多风不大,火势应当蔓延不开,但身处其中的人却只能埋头逃命。

火势一旦起来,所有生物就被瞬间卷噬,柴筝狠狠抓着阮临霜的手,她也不清楚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甚至不敢回头,身后的火舌宛若巨兽,踩着柴筝留下的脚印,戏耍般始终有三尺的距离。

阮临霜的身上穿着件鹅黄色的长裙,边角已经被火舌烫黑了,头发因刚刚那一滚半边散落,阮临霜干脆扔了碍事的发簪与步摇,拎着裙子跟在柴筝身后拼命地跑。

柴筝绯红色的身影轻的像一抹烟云,她的脚踩在枯枝烂叶上,随时都能飞起来,阮临霜的手腕被她握得生疼,脚底下跑得也没有章法,经常两步跨作一步。

她的身后就是火海,能够摧毁一切的血色火海,只要她慢上稍许,就会万劫不复。

然而阮临霜只是看着柴筝的背影,她并不觉的恐惧,相反内心一片坦坦荡荡——

柴筝不回头的向前跑,就像这一跑是要带着她去海角天涯。

天涯海角并没有到,却先坠入了一片冰凉的河水中,山中多活泉,河水缓慢的向更宽广处聚集,乍热乍冷,加上河水的裹挟,柴筝一时之间有些晕乎乎的。

她从头上扯下发带,拼着最后的意识,将自己与阮临霜的手死死绑在了一起。

柴筝虽然已经改了混世魔王没事找事的习性,但一身本事不敢落下,因此隔三差五就有削到自己头发的烦恼。

她这根发带是上好的棉线混了金丝做成,柔韧有余,掰扯不坏,从河里被人捞出来时,仍然结结实实将她与阮临霜拴着。

大概是柴筝紧张着两个人的安危,体力到了极限,她这一口气闭下去,竟比阮临霜醒来的还晚些。

这是一间小小的木屋,年限不长,有些边角的毛刺都没有抹平,一共两张床,一大一小,床脚很矮,几乎贴着地面,算上褥子也不过四五寸高,为防睡觉时有虫子爬上来,四周都挂着药囊。

阮临霜站在窗户口向外看,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此时穿着件淡青色的短裙,裙边上有一圈的银铃,动起来便响成一片。

阮临霜背后长眼睛,柴筝刚醒过来,目光空洞地盯着头顶,连根手指都没动的时候,她便转过了头。

柴筝怀疑自己昏迷的时候,被几百只牛践踏过,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连眼皮子都透着酸,睁了一会儿眼泪就出来了。

她的肚子还很饿,嗓子冒烟,感情河里那么多水纯属白喝。

柴筝尝试着动一下手,才发现左胳膊骨折,已经被人包扎好固定住,正掉在胸前,虽不影响她右手的功能,但柴筝还是眼巴巴瞧着阮临霜。

阮临霜明知道柴筝是个半点疼能夸张到十分的,却还是忍不住,将桌上那碗温烫的面条给她端过去。

下面条的手艺很一般,盐都撒的不均,因为放久了,也调和不开,柴筝只能将就着往嘴里送。

大概是饿极了,柴筝觉得这顿饭还成,挺香。

“这是到哪儿了?”柴筝吃饱喝足,这才半靠在床上问。

她刚刚摸过腰间,她那柄用来防身的剑已经没了,不过救她们的如果只是普通渔家,将不安全因素藏起来也正常。

阮临霜指了指窗户,“外面就是海,但周围没有村庄,这小木屋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这要是长安近郊还能理解,就算独自一人生活,捕了鱼若是其它东西欠缺,就直接去城里换,反正活得下去。

但黄海边上连年烽火,双方人马你来我往,有时候点着大炮挑衅,周围轰鸣数个时辰,而最近的县城骑马也要一天来回,就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人住?

柴筝想着,目光在屋里面扫视了一圈。

留在这里的生活痕迹并不重,恐怕连这屋子的主人都是刚搬进来没多久,并且屋中没有收放衣服的箱子,说明没人打算久住。

阮临霜道,“我醒过来时,屋中有父女二人,女儿比你我还要小上一点,我们的衣服就是她帮忙换的,而父亲孔武有力,不是庄稼汉和渔民的孔武有力,更像是个高手或军人。”

她说着,伸手在柴筝的额头上量了一下,“幸好没有发烧。”

柴筝笑了,“放心吧,我没这么容易就生病,很快这条胳膊也就能动了,我有经验,不骗你。”

阮临霜并不想陪她笑,仍是紧绷着一张脸,不抬眼睛也不抬嘴角,她淡淡的“哦”了一声,将空碗重新放回到餐桌上,随后又回到窗户前,仿佛外头有什么比柴筝更好看的东西。

“……”柴筝有点忐忑,就她对小阮的了解,这是生气了,但柴筝实在不清楚她的小阮在闷声气些什么。

不懂就开口问,柴筝没有那么多不必要的矜持。

“是因为我受伤了吗?”柴筝嗫嚅,“逃命的时候磕磕碰碰难免的,而且都是些小伤。”

阮临霜还是没说话,但她的眼神微微变动了一下,从窗外收回,落在了柴筝身上。

阮临霜的瞳孔有些淡,背着阳光时几乎呈琉璃色,她示意柴筝继续说下去。

“……”而柴筝的意思是她已经检讨完了。

“……”

沉默被困在小木屋里,没有个宣泄的出口,柴筝蹬了两下被子,“小阮,我之前都是这么过来的,除非调皮捣蛋或是不守军规,其它时候都不怎么惹人生气。你要是不清楚的告诉我,我就算猜到明年,也只能猜到点不疼不痒的皮毛,你别这样耗着我。”

她两长大的环境南辕北辙,自然想事情的角度也不一样,柴筝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只是偶尔会显得麻烦些。

“你的胳膊。”阮临霜说着,抽出了自己的右臂。

她的右臂上有一道发青的勒痕,勒痕非常宽,缠了多道,但柴筝的发带是有极限的,就算两个小姑娘的手臂都很细,若是侧重在一方,那另一方想要捆牢就必须付出些代价。

柴筝没有太多的余料留给自己,不得已这最后一匝就要绑得非常严实,河流之中骨折都算是轻的,倘若今日水势湍急,甚至有可能将她整条胳膊都缴断下来,柴筝也就活不成了。

阮临霜没冲上去晃她脑袋里的水,都算是看在往昔情分以及自身涵养上,柴筝还想要个好脸色?

“柴筝,我不需要你这样的保护。”阮临霜的声音很冷,但不是那种愤怒之后的冷,而是贴近于没有感情,没有顿挫。

她道,“你是我剩下的念想,也是我最深的念想,与其让你因我而死,还不如我们之间就此拉开距离,不要彼此拖累……柴筝,我们不适合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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