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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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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是真的你?

这句话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反反复复地出现在梁忆瑾的脑海中。www.mengyuanshucheng.com

很多次, 她都想问彦卿同样的问题。

利用宋长安和山戎人设计魏隶丞, 又毫不心软杀了宋长安的妹妹,所有的事情都摆在明面上,却又能堂而皇之的置身事外,让魏家人恨得牙痒痒也拿他没有办法, 只能哑巴吃黄连。

接下来呢, 接下来就该是接管禁军, 一旦军权到手,后面的路那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 这样的人才是真的你,对吗?

那个闲云野鹤般, 乐得做个富贵闲人的彦卿从来都只是你为了保护自己的而设的面具。

彦卿, 你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滴水不漏。

梁忆瑾的走神让彦卿很不满意, 他用力捏了捏她脸蛋,“你想什么呢, 嗯?”

“妾身在想,”梁忆瑾莞尔一笑, 媚色无边:“殿下到底喜欢妾身什么样呢?殿下喜欢什么样, 妾身就能变成什么样。”

话说完, 还在彦卿的耳垂上轻轻啄了一下,弯着流光溢彩的笑眼等着他的反应。

彦卿勾了勾唇角,表情晦暗不明,“我原本以为出了宋长安的事之后你会更怕我,可你反而不怕我了?”

“怎么不怕, ”梁忆瑾转了个身,正对着彦卿,细细的胳膊绕上他的脖子,声音又低又柔:“怕得不得了。”

瞧瞧,这是害怕的样子吗?

话说完,梁忆瑾又扑通一声扎进水里打了个来回,湿漉漉发丝贴在脸上,晶莹的水珠子从下巴尖顺着细长的脖颈滚下来,画出一道若有若无的痕迹。

彦卿伸出手指沿着她的锁骨将水珠一滴滴抹掉,他的眼神很空,茫然地随着指尖而移动。

他也弄不清楚自己想什么,想要什么,但心里火烧火燎的极是难受。

面前的这个人如水流过,分明是留下了些什么的,可你就是找不到痕迹。看得见,摸不着。

她不躲也不藏,总是对你笑,却总是离你很远,如海市蜃楼。

彦卿觉得自己已经朝着她走了很多很多步了,却始终没能离她更近一点。

他头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很努力地——

在原地打转转。

彦卿将梁忆瑾抵着水池边上,额头相抵,鼻尖轻触。

她的发丝浮在水面上,身体的香气将这一池的泉水都染上了春色。

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问题要问,百转愁肠之下,几欲张口,却终是不知从何说起。

“梁忆瑾,你想要什么?”彦卿几乎是咬着牙在问她。

梁忆瑾往他身边蹭了蹭,娇软可人,她明知道他问的“想让殿下,抱抱妾身。”

他顺她的意,把人紧紧地箍在怀里,却还是哑着嗓音一遍遍问她:“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个人可真是颠三倒四的。

梁忆瑾在他怀里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能感受到,在她救了他之后,他的心里就起了微妙的变化。原本利利索索一个人动辄就欲言又止起来。

“殿下,你把妾身弄疼了。”

可不是嘛,彦卿一低头就看见她背上被勒出两道印子来,但他没松手,竟然还加重了力道把她揉向自己的身体里。

梁忆瑾轻呼一声,使劲儿把人推开。

彦卿收拢手臂,看着空掉的怀抱,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你瞧,你轻轻松松就能推开我,为何要娇滴滴喊疼?”

两人之间隔着缭绕的雾气,梁忆瑾实在看不透他眼中的情绪。

她抿了抿嘴唇,想到他今日进宫复命的事,不打算与他再计较。

她又去摸他的下巴,将两人的距离拉进,轻声细语地问他:“今天皇后娘娘是不是为难殿下了?”

“不重要,”彦卿笑了笑,是真的不在意:“那些都不重要。”

梁忆瑾微微一怔,随口问:“那对殿下来说,什么重要?”

“什么都不重要。”

除了你,什么都不重要。

*

缠绵过后,热潮褪去,一切又重回平静。

彦卿歪着脑袋,下巴抵住锁骨,呼吸有些粗重。梁忆瑾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甚至还轻轻戳了戳他的睫毛,他睡得很沉,丝毫没有反应。

梁忆瑾小心翼翼地起身,越过他,蹑手蹑脚去翻芊儿给她备好的行李。

她仔仔细细翻了几遍,心里一沉——药呢?

是芊儿忘了,还是不小心落在了马车里?

梁忆瑾蹲在地上,借着微弱的烛光下把小小的包袱抖了底朝天,心跳如鼓擂。

“你是在找这个吗?”

彦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明明是像往日一样的温和,却几乎在瞬间将梁忆瑾的呼吸都冻得停滞了。

梁忆瑾翻找的包袱的手没有停,也没有说话。

彦卿把药瓶放在地上,声音平缓:“拿去吧。”

梁忆瑾的手还在机械地动作着,肩膀微微抖了一下。

她哭了。

彦卿怔了怔。

梁忆瑾没回头,带着哭腔问:“殿下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大度?”

“呵,大度?”

彦卿的声音冷得让人胆寒,“我觉得自己很无能,”他摸了摸鼻尖,脱口而出:“你以后不用偷偷吃药了,我——我也再不会碰你了。”

梁忆瑾浑身一凛,咬了咬嘴唇,答他:“好。”

彦卿低下头,慢慢地笑了一声,“你父王把你养得很好啊,铁石心肠的人的确适合做君主。”

听到这句话,梁忆瑾也笑了,她转过来,红着眼睛,一字一句问:“那殿下希望我说什么呢?希望我说我想给殿下生个孩子,希望我说我错了,是不是?能给尊贵的靖王殿下生孩子是多大的恩宠啊,我却不知珍惜,是我梁忆瑾不识抬举,对不对?”

“无所谓,”她学着彦卿当时的口气,“你怎么想都无所谓。”

梁忆瑾满脸是泪,眼神却透着倔强。

“你能跟我说句实话吗,”彦卿的声音很低,无力道:“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啊?我是你不得不受的委屈,还是你不得不低的头啊。你的那些讨好,包括在桐梓你救我性命,你是因为——”

他猛地一顿,声音狠下来:“算了,去他妈的!”

他甩开衣袖,转身大步离去。

梁忆瑾抹了抹眼泪,拾起地上的药瓶,慢慢地倒出了一粒药丸,毫不犹豫地吞咽了下去。

在她服下药的同时,内间里一阵叮铃咣当的声响,彦卿把他能看到的东西都砸了。

*

泡完汤泉回来没两日,彦卿就病了。

高热了一天一宿,他这辈子头一回生这么大阵仗的病,人都烧糊涂了,还记着叮咛一句,不叫告诉梁忆瑾。

直到殷曼易跑来找梁忆瑾算账,梁忆瑾才知道彦卿病了。

“王爷病了?”

殷曼易憋了这些日子,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嘴里自然没好话:“我就纳闷了,你是不是妨着我七哥了,他那身子骨可是铁打的,怎么娶了你这个丧门星才半年,就接连病了两场了。”

“如今我七哥病了都不让你知道,你自己心里也该掂量掂量,别总是没皮没脸地往我七哥身边凑。”

看着胤曼易生气凌人的架势,真像是靖王妃在训斥下人。

梁忆瑾微微一笑,不急不恼:“这不正好吗,王爷病了不让我知道,也不叫我侍疾,郡主正好施展施展自己的本事,这种端茶倒水的活,我自然是比不上郡主的。”

“你,”想着今日美人护她,殷曼易才要发作,眼神忽的一闪,咄咄逼人的气势顿时削去大半,她惊慌失措地望着梁忆瑾的身后,“七,七哥,你怎么出来了?”

梁忆瑾蓦然回头,回廊拐角处彦卿依靠柱子站着,嘴唇干裂,面色苍白,白色的氅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失了平日的挺括,看起来有些憔悴。他右手握拳抵在唇前猛地咳嗽了两声,殷曼易瞬间就红了眼睛,跑过去想要扶他。

彦卿淡淡避开,没再看梁忆瑾,也没管殷曼易,转身走了。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梁忆瑾都没缓过神来,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芊儿过来叫她,她怔怔地问:“殿下是病了吗?”

“看样子病得不轻啊,”芊儿低声道:“王爷是怕郡主为难翁主您,才特地过来的吧。”

梁忆瑾觉得身体某处拧着疼了一下,她扯扯嘴角,声音空洞:“你留意着点,等殷曼易走了我去看看王爷。”

彦卿也不搭理殷曼易,但殷曼易觉得她跟梁忆瑾过招处处落下风,这好不容易可以看看梁忆瑾的笑话了,非得硬撑着熬到了夜深方才离去。

她前脚刚一走,梁忆瑾就直奔彦卿的房中,是跑着去的。

棉帘掀起,冷风灌入,彦卿不耐烦地回头:“你怎么又——”

待看清来人是梁忆瑾,他表情僵了一瞬,背过身去,沉默不语。

梁忆瑾也不说话,站在隔扇处,不上前,也不走。

虽然知道一场风寒没什么要紧的,但是突然想到她受伤发烧那次,彦卿守了她一夜,梁忆瑾觉得就是还人情,她也得来看看。

彦卿等了等,见身后没了动静,又偷偷地转过身来瞥了一眼,正与梁忆瑾忧愁的目光对上。

他沉下眼皮,冷冷道:“你回去吧。”

梁忆瑾:“妾身能不能留下照顾王爷?从前妾身病了的时候,王爷就——”

“梁忆瑾,不用你还!”

彦卿猛地提高声音,又牵扯出几声咳嗽来,撕心裂肺的。

梁忆瑾不忍心,倒了杯热水地给他,没有再留。

她刚出屋子就听见彦卿把杯子砸了。

司振听见响动,小声宽慰梁忆瑾:“王爷本来就是这样的脾气,从前在雍州的时候人人都怕他。”

梁忆瑾抿抿嘴唇,神情淡漠:“无碍,你照顾好王爷。”

*

这个冬天格外的冷,三两天就能下场雪,天寒地冻。

梁忆瑾觉得自己好像也被冻住了,没什么悲喜,也不想从前那样草木皆兵,在失去彦卿这个可能的帮手和依靠之后,她比想象中平静许多。

有期待才会有畏惧,才会患得患失,才会想要全身而退。

没有了期待,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了。

这么一想人也坦然了。

她原本就畏寒,冬天里不大出门,这么一来更是连天日都不见,躲在屋子里抄经画画,人看着更素净了些。

靖王府不大,可一多月了,两个人就生生地碰不上面,也真是有默契。

下头的人也不敢多话,其实司振私底下找过芊儿,只是两人大眼对小眼,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清清冷冷地到了年下,圣旨传到了靖王府。

司振来请梁忆瑾去前头接旨,梁忆瑾诧异问,“给我的旨意?”

“是,奴才先给王妃道喜了!”

司振这话说得明白,梁忆瑾却并无喜悦,突如其来的好事一定不是好事。

果然,随着册封王妃旨意而来的还有另外一道旨意。

正月十七,殷曼易入府为侧王妃。

领了旨意,司振去送传旨的内监,正殿堂屋里就剩下梁忆瑾和彦卿两个人。

屋外北风呼啸,云如枯骨,屋里更是冷得像冰窖。

半晌,彦卿终于开口:“去换衣裳,随我进宫,皇祖母要见你。”

梁忆瑾低垂着眉眼,诺诺点头,温顺极了。

*

进宫的路上,彦卿一言未发,梁忆瑾也不好多问,只能暗自揣测,太后是要在殷曼易入府前敲打敲打自己。只是怎么突然之间,她成了王妃,殷曼易成了侧妃,梁忆瑾还没能想明白。

一进长安殿,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春岚神色凝重带着梁忆瑾和彦卿一路往里间去。

太后盖着毛毡躺在贵妃榻上,见梁忆瑾进来欠了欠身子,摆手叫她不用行礼。

几个月未见,太后瘦的就剩一把骨头了,面色蜡黄,有气无力地笑笑,对彦卿道:“你去外头候着吧,哀家不会为难你的心肝宝贝的。”

彦卿淡淡一笑,“是。”

梁忆瑾跪坐在贵妃榻上,有些拘谨,太后撑着胳膊要起身,梁忆瑾忙伸手去扶。

这样的动作几乎耗费了太后虚弱的身体全部的气力,她艰难地喘息着,眼神有些黯淡,“孩子啊,哀家叫你来是有些话只能跟你说。”

梁忆瑾点点头,握住了太后枯槁的手,“太后请讲。”

“曼易,她是个傻子啊,哀家其实不想叫她跟小七的,进了王府也是一辈子的孤苦。但这孩子啊太倔了,说哪怕连侧妃都不做,做个侍妾也要进靖王府。哀家若是不在了,就没人替她做主了,所以这一回仓促下旨赐婚,是想赶在哀家断气之前把这婚事给了了。”

梁忆瑾低下头,“太后,您不会有事的。”

“人老了,冬天就很难熬了,”太后淡淡笑着,不甚在意:“年岁难永,哀家不强求,只是有些放心不下。”

“小七这孩子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你别看他现在君子温润如玉,小时候是个土匪,飞扬跋扈,你知道一个人他一定是经历了很多很多次的失望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

“你很聪明,也该知道皇后和太子想法设法地把你从渝西娶来是为了什么,但哀家觉得她们弄巧成拙了。”

“娶了你之后啊,小七他慢慢地有了点从前的样子。”

“哀家不管你最初是因为什么缘由嫁来的,也不管你是不是有什么难掩的苦衷,如今你是靖王妃,夫妻一体同心,在这个世上你就是小七最亲近的人了。”

太后的话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瞬间,梁忆瑾觉得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跟彦卿是夫妻!!

直到太后说出来,她才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他们是夫妻啊。

“小七有才干,有智谋,但他还需要一点点,一点点破茧成蝶的磨难,他必得,必得,”太后猛地捂住口鼻,剧烈地咳嗽起来。

春岚听到咳嗽声赶忙跑进来,却被太后挣扎着摆摆手,叫她退下了。

手帕上点点血迹,看得人触目惊心。

梁忆瑾端起小几上的杯盏递过去,一下下替太后拍着脊背。

太后将染着血渍的手帕攥起来,喘息间费力道:“小七他现在还不合格,他须得经历蜕变,而这个世上能让他心甘情愿去蜕变的人,也许只有你了。”

“哀家就把他拜托给你了,好孩子啊,你能懂哀家在说什么,对吧?”

梁忆瑾不住点头,大眼睛中泪光盈盈。

太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丫头啊,听哀家的话,你想要的最终也都会得到的。”

从二十七岁守寡至今,太后看过了太多的世事无常,她知道梁忆瑾心中最重要的是渝西国的安稳,要达成这个目的,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而这个法子与太后想要不谋而合。

所以什么夫妻一体同心,不过是说说而已,太后信的其实是共同利益。

梁忆瑾缓步从内殿出来,大冬天,她出了一身的汗,看起来像霜打了茄子,蔫蔫的。

彦卿站起来,眼底的关切一闪而过,又变成淡漠的凉意。

梁忆瑾拦住他:“太后说她累了,叫我们回去。”

彦卿握成拳的手松开,“好。”

从长安殿出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长长的,似乎看不到头的甬道上,梁忆瑾忽然想起半年前她第一次随彦卿进宫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她以为,他满脸的纯良是因为他不知忧愁为何物,却不知那是历经摧残后的淡漠和无奈。

*

梁忆瑾一路跟着彦卿到了书房。

“你还有话说?”

彦卿不看她,堵在门口,“有话就在这说。”

梁忆瑾把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来递过去。

彦卿闷哼了一声,“就这事?”

“你还怪我吗?”

梁忆瑾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要没什么话说,就回去吧。”

彦卿转身要走,被梁忆瑾拽住了衣袖,她固执地,反复就只问一句话:“你还怪我吗?”

彦卿闭了闭眼睛,用力一拉,把人拽进书房,抵在门后。

“公平吗?你这么问我公平吗?”

他几近咆哮,发着狠扣住梁忆瑾的手腕,恶狠狠地瞪着她,似乎要把她看出个洞来。

“不公平,”梁忆瑾噙着泪,声音微颤:“不公平的。”

彦卿心间一颤,眼中的凶狠暴戾逐渐被如水的温柔取代,他用力朝着门框砸了两下,指节处裂出两道狰狞的伤口。

他的声音低下来,像风:“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真是是肥章了啊,我从早上九点吭哧到是十一点,抠了这么五千字。

这一章真他妈难写。情绪特别不好把握,比如彦卿最后一句话说什么,就写了好几个版本,既不能太马景涛,也不能太冷漠,还要符合他一贯不走寻常路的尿性,嘤嘤嘤

但是我感觉,这章应该算是甜的……吧!

红包继续发的,明天发~~爱你们三千五百遍,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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