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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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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鹤余挑眉看向他。

眼前人武将打扮,俊朗模样。

但这声“阿萤”......

怎么忽觉着这般刺耳?

他未接那袋金银,而是拱手回礼问道:“不知将军是?”

竹溪生抢先道:“他呀,就是那位备受朔安闺秀青睐的金世子。”

“竹先生玩笑话了。”

金至简挺起身,负手缓缓道,“某大宣左领军卫将军金至简。”

话音一落,又上下一打量申鹤余,“敢问小友名姓?”

竹溪生这回也觑向了申鹤余:“对啊二弟,你叫啥名啊?”

李汝萤听到这儿有些扶额:“竹溪君你同人拜把子都这么草率的吗?”

竹溪生一笑,再度觑向申鹤余。

申鹤余道:“我不过是乡野之人,贱名不足挂齿。我行十六,家人多唤我十六郎,金将军与大哥唤我十六便是。”

“某观小友谈吐,不似乡野之人。”

金至简仔细对申鹤余的面容看了又看,“某听闻,忠武将军府申刺史有二子。一为如今天子近侧的申学士,其行十三。另一位,其在家中恰行十六,不知小友可是申刺史之子?”

李汝萤听后双眸瞪得老大。

申昀那般卓然模样,怎会是他兄长!?

申鹤余唇畔微微浮上笑意,心却沉了下去。

他看人竟这样准。

但他怎么能认?

他忽然笑道:“金将军说笑了,某姓田,公主是知道的。”

李汝萤立时附和:“先前申学士也曾在阿兄与我面前提起过其弟,言说其弟自幼体弱,是与申学士一般淡泊之人,与田兄绝非同一人。”

说完又对申鹤余补了句,“当然我并非是说你不淡泊的意思。我是说你更......”

“更像个活人。”竹溪生替她说完。

李汝萤勉强尬笑了两声。

话虽糙了点,但意思倒也不差。

申昀性情淡然,虽身处庙堂,但却有一番遗世独立的仙人模样,总叫她觉着像隔了一层云雾一般。

申昀描述中的那位家中幼弟,活脱脱就是位小病秧子,自然应是比申昀还要多些距离感的人。

申鹤余嘴角一抽。

感情他在传闻中应该是个半死不活的。

不过他还是笑着垂下了头:“公主所言极是。”

金至简听后却仍狐疑地打量着他。

李汝萤问:“金将军,我这两日不慎迷失山林,宫中可传出什么消息了么?”

金至简点了点头,道:“是有旨意下达,圣人应下了雅柯的求娶。”

李汝萤呼吸一滞,心漏了几拍。

果然还是应下了。

金至简道:“三公主自愿前去和亲,圣人赐公主封号“端华”。”

李汝萤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竹溪生叹道:“可惜了。”

各国使臣朝会过后不可在京逗留,如今已过两日,想必使臣已经各自回国,再难更改了。

李汝萤忙追问:“三姊还在朔安么?”

金至简道:“今日端华公主的车驾正好启程,公主现下回去,应当赶得上。”

......

朔安城外,徒有深深的车辙留在泥土上,李汝萤到底没有赶上为三公主送行。

她站在原野上,向着远处的青山白云眺望。许久后,正要转身回观之时,那云雾之中忽然出现了一抹丹阳向着她的方向驶来。

有红衣女子策马向她而来,在她面前下了马。

“三姊走了,你如今可满意了?”

李玉稚握紧马鞭,怒视着李汝萤。

李汝萤道:“五姊为何如此说?”

李玉稚不屑地望她一眼,唇畔勾出了讽刺的笑。

“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罢,她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李汝萤蹙眉看向金至简。

难道是阿耶果真是久找她不见,才无奈遂了雅柯的心意么?

金至简道:“五公主同端华公主向来情谊深厚,公主不必过于介怀。此事本就不干公主的事。”

李汝萤问:“如何不干,若非我消失这两日,阿耶一早属意嫁去雅柯的人便会是我。”

金至简一滞,微微垂了垂首。

李汝萤自嘲道:“所以,果真是三姊无奈替了我。”

“并非如此。”

金至简疾言出声,手指紧紧捏在了一块。

李汝萤狐疑地望向他:“为何这样说?”

“圣人从未下达任何遣公主你前去雅柯的旨意,公主信我便是。”

金至简目光诚挚,“公主受困良久,臣送公主回观休息。”

李汝萤静默须臾,也不再问了。

大抵是金至简怕她自责的慰藉之语吧。

......

与此同时,申鹤余在归府路上被偶遇的崔十九拽进了酒楼。

崔十九将手臂勾搭在他肩上与他一并进了包厢。

“我说你这几日又野哪座山里去了,怎将自己搞得这般狼狈?”

申鹤余遂将自己这两日的境况,原原本本同崔十九说了一遍。

崔十九听后叹道:“行啊鹤余,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为了替我出气,竟连心爱之人也舍得整。”

申鹤余蹙眉:“什么心爱之人?”

崔十九笑吟吟的:“你可别不承认。依我看,你这两日虽名义上是为着替咱们出息,可这实际上......”

崔十九眉目间的调侃之色愈发明显。

申鹤余道:“别胡说,我同她没那个心思。”

崔十九道:“你们二人孤男寡女共待在一处山洞,又是明月清风的,我可不信你没有旁的心思。”

申鹤余道:“其一,山洞里还有只老虎;其二,那山洞里冷得不行,我唯一的心思就是别冻死在里面。”

崔十九挑眉凑近了些,问:“那洞中果真这般冷,你们如何撑过去的?”

申鹤余未答,耳根却肉眼可见地红了。

抱她一事关乎她的名节,便是崔十九也不能言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无非是郎情妾意,情意绵绵,而后两相欢好了吧!”崔十九笑道。

申鹤余冷下脸:“休要浑说。”

“唉,其实呢,荆山公主这人虽说名声是臭了些,可若是你喜欢,便也不必非要顾着俗世的看法。”

崔十九睇了他一眼,又继续说,“依我看,荆山公主想必也是心悦你的。

“就拿那日瑞狮失窃一事来说,这瑞狮在你府中发现了,以她的性子,合该派人将你溺毙才是。

“但她却什么也没说,连句惩罚的话都没有就放过了你。这不是因爱宽纵又是什么?”

申鹤余冷笑一声,她哪里宽纵了?

不过,如今想来倒也奇怪。

既然她认定了大将军的确是他所偷,可为何当初会因为什么和离书的事就放过他?

按她的行事手段,果真会发什么菩萨心?

那日他情急之下说了声心悦于她,她双颊涨红的模样的确更像是被戳穿心事一般。

那和离一事现下想来,的确更像是她想堂而皇之嫁与他。

否则,上巳夜里,她缘何赠他香囊?又缘何在他昏迷不醒之时,不选择弃他而去?

荆山公主她其实......也挺可爱的......

申鹤余正想着,忽有少年破门而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申祜,你先前怎么答应我的?”

崔十九忙拦:“哎哎哎,绍愚,做什么这是,鹤余身上还有伤呢!”

林绍拽他的气力不减:“方才寻回公主的士兵亲眼所见,他与公主被寻到之时,二人皆未着外衣!”

崔十九目光一亮,别有意味地看向申鹤余。

申鹤余将林绍的手拿开,道:“事发有因,外衣是因......”

话未说完,林绍一拳打了过来。

“前几日公主迫你休妻,你同我说那是误会一场,并非公主倾慕于你。

“今日看来,你是一早知我心悦公主,明着说绝不同我抢,实则背地里打着将生米做成熟饭的主意。你便是想看我所喜之人自愿落入你怀中后,我那可怜的模样吧!”

“不是,哪跟哪啊,鹤余你何时娶妻了?”崔十九疑惑不已。

“你胡说什么?”申鹤余蹙眉。

“我胡说?你我两家世交,自幼我所喜之人之物,皆都为你所夺,我念你与我是好兄弟不与你计较。

“可后来,我林家在朝堂之上步步高升,你我阿耶政见屡屡不和,自你阿耶出朔安、往硖州为刺史,便有流言称我林家全是沾了姨母的光。想必你、与你申家,全都瞧不上我林家吧!

“怎么?你如今看我林家风光眼馋,便也想借公主之裙幔,直上青云之端?”

“绍愚你这是说的哪里话!”

崔十九有些急了,看着一脸怔愣的申鹤余忙劝,“鹤余,你倒是说句话啊。”

林绍“哼”了一声,狠狠将申鹤余摔推在地。

“告诉你,无论公主是否心悦于你,她都只会是我林绍之妻!”

话音一落,他眼神冷冷地摔门而去。

崔十九赶忙将申鹤余扶起,道:“哎,绍愚方才说的话你莫放在心上,你我三人自小相识,互相之间打骂也是常有之事。

“他许是因端华公主出降异邦,心疼这位表姐,适才胸中有气,借着这些没影的事冲你撒气呢......唉鹤余你怎不言语了?”

申鹤余将唇角流出的鲜血一抹,道:“他是该打我。”

崔十九道:“该什么该?真将你打傻了不成?你我三人何曾信过那些人恶意揣度的谣言?”

许是因鲜血的晕染,令申鹤余的唇上竟泛出了几抹笑意。

连林绍都觉着荆山公主那番作为皆是因着爱慕于他......

“我现下忽觉着,我实不该辜负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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