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余一条腿失去力气跌坐在地上,燕红见她忽然坐下着急拉她起来。
“你坐着干嘛!”
“我,我腿麻了。”
燕红听到这么离谱的理由气得有些着急了,刚准备把路时余硬拉起来就看见路时余的脚踝处,一条细小的藤蔓缠绕在上面。
“靠,”燕红低骂一声,挥剑切断了那条不起眼的藤蔓,问:“能站起来吗?”
路时余捏了捏自己的腿,以及完全被麻痹了。
“起不来,用不上力气了。”
燕红丢给她一柄短刀让她自保,咬紧牙关独自面对周边的藤蔓,还因为路时余无法行动而不能移动位置。
“靠!怎么都切不完啊!”绍兴阳也快坚持不住了。
另一旁的唐择玉距离比较远,藤蔓还没来得及爬到他那边,所以他也能清楚的看到两人一直在做无用功,不管他们砍得有多快,最后都避免不了被埋没的结果。
路时余捡起地上的短刀,尽力切断沿着地面爬过来的细藤蔓,有一条藤蔓忽然从地上跃起向她面门蹦去,路时余一把抓住利落的用短刀切段,但下一秒路时余就被迫松开了那只抓着藤蔓的手。
路时余能明显感觉到,从她抓住藤蔓的开始,就有种细微的感觉从手掌传来,紧接着她的手掌就开始发麻,症状与自己的腿一模一样。
意识到问题不妙,路时余连忙大喊:“别被这些藤蔓碰到!”
但为时已晚,另一边的绍兴阳和陈云良急于突破包围圈,以及和藤蔓来了个情密接触,结果可想而知,两人都全身麻痹失去了力气,瘫倒在地上,任凭那些藤蔓爬满全身也无计可施,最终那些藤蔓也把两人缠住,开始缓缓拖向树冠上的花朵。
唐择玉看两人的情况也大概猜到了被这藤蔓碰到是什么结果,把裤脚包进鞋里,上衣扎裤子里,戴上头套和手套,把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一寸皮肤都没露在外面。
“队长……”绍兴阳喊声都有气无力的,他和陈云良都被藤蔓拖到了树下,再不救一下估计真要变花肥了。
路时余一只手和一条腿都被麻痹,只有燕红一个人抵御藤蔓的进攻显然力不从心,在燕红也即将被藤蔓缠上时,原本还疯狂扭曲的藤蔓们忽然失去了活力,软趴趴的落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路时余看着忽然停下的藤蔓一愣,似有所感般寻找唐择玉的身影,最后是在树下发现了浑身裹起来的唐择玉。
唐择玉站在树下,面前的藤蔓被他一刀斩断,但为什么唐择玉这一刀能使所有藤蔓都失去行动力?
经过路时余的观察终于发现,原来唐择玉斩断的那一部分是□□与根部的连接部位,从根部切除就能一次性解决整朵花。
“没事吧。”
唐择玉转过头来时,路时余没忍住笑,唐择玉戴的头套是全包式的,只露出嘴巴和眼睛,看上去简直像抢劫犯一样。
唐择玉立马把头套摘下来,说:“没办法,我们只准备了这种款式的头套。”
“先别管那个了……”躺在地上的绍兴阳无力的发出最后的控诉:“先把我捞出来啊……”
唐择玉给燕红发了双手套,两人合力把埋在藤蔓里的绍兴阳和陈云良捞出来,至于路时余,相当于失去一条腿和一只手只能坐在空地上等待麻痹效果过去。
燕红把绍兴阳翻了个面,让他朝上躺着免得吃满嘴土,忽然看到他脖子上的红色勒痕。
“这藤的力气这么大吗?”燕红好奇的摸上去,发现手套上粘到了一点细小的短绒。
“力气到不算很大,但太难受了,”绍兴阳咳了两声才缓过劲来:“感觉全身被藤蔓碰到过的地方都又麻又痒的,呜呜呜呜你给我挠挠吧好痒啊。”
“有这么严重嘛……”
嘴上不情愿,但燕红出于人道主义还是选择了帮绍兴阳挠了些不算隐私的部位,唐择玉看向不远处坐着的路时余,她现在也有些痒意了,只不过不是很严重,程度大概只有被普通蚊子咬过。
“很痒吗?”
“有点,但能忍,”路时余尽量克制想要抓挠的想法:“要是抓破皮了才麻烦。”
另一旁躺着的陈云良望着天空叹气。
“有没有人管管我。”
走不了也拿不了东西的路时余只能坐在地上等身体代谢完恢复正常,无聊的观察起那株袭击他们的花,从结果来看,虽然附近的好几棵树上有那种巨大的花,但这些花都属于同一株,在唐择玉从根部切段后全死了,或许等到明年他们会再长出来,但要重新长到这么大就不知道需要等多久了。
路时余注意到其中几朵花是呈现花苞状的,之前那朵想把他们变肥料是完全绽开的。
这几个没绽开的花苞,到底是还没开花,还是花苞里藏了什么东西?
“唐……唐择玉,”路时余指了指挂在树上的花苞:“能帮我取下那些花吗?”
唐择玉抬头看了眼花,没多犹豫便爬上树把花从树上丢了下来,摘下一朵还不够,唐择玉接连爬了好几棵树,动作矫健,只需几秒钟就爬到了树上,好像毫不费力,速度极快,没一会都快把花摘完了。
“够了够了,不用再摘了。”
路时余担心摘太多会影响这里的生态,急忙让沉浸在爬树摘花中的唐择玉收手,唐择玉这才恋恋不舍的从树上下来。
唐择玉捡起地上的花,垒在怀里给路时余抱过去,还是忍不住好奇,询问道:“你要这些花做什么?”
“想印证下我的猜想而已。”
路时余先拿起一朵绽开的花,虽然长得确实和大王花相似,但好在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只是上面的花纹实在是太丑了,花心还覆着一层粘液。
路时余拿起花苞,因为只有一只手能用,所以各自掂了掂,很明显那个花苞更重一些。
路时余想切开花苞,但只有一只手,花苞滚来滚去实在不好下手,唐择玉主动把滚动的花苞按住,让路时余切。
短刀没入花苞中,手感和杀死一颗白菜差不多,但当路时余想把刀插得更深时却遇到了明显的阻力,路时余不清楚那是什么,只能小心的避开里面的东西,把花苞从中心切开,因为刀太短花太大,不亚于削皮刀切西瓜,最后还得靠唐择玉徒手掰开才彻底把花苞分开。
花苞里面的东西出乎两人意料,里面居然是一只蜷缩的禽类动物,像鹰又像鸡,最奇怪的还当属这只生物的尾巴居然是蛇尾。两种在自然界算是天敌的生物居然融为一体了,生物畸变还真是不讲道理。
“为什么会有只鸡在里面?”路时余把这只蛇尾鸡从花苞里扯出来,说:“难不成这鸡还会从花里长出来?”
“我觉得不是,”唐择玉打断她的离谱猜测:“更像是被这朵花捕食到了而已,只是还没来得及消化。”
路时余探了探这只鸡的呼吸,确定还活着,只是呼吸很微弱。
为了验证观点,两人又接连切开了其他几个花苞,无一例外里面都有点东西,区别是里面的东西各不相同,但都被消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残留血肉的骨头架子。
“居然是这么处理的,”路时余不禁感叹畸变生物的奇妙:“我还以为那些藤蔓会一直束缚着生物直到生物死亡,尸体落在地面上再被分解养分进入土壤,最后被植物吸收,原来是直接塞进花朵里消化了,不过这么做效率确实会高很多。”
藤蔓带来的麻痹效果开始消退,路时余在唐择玉的搀扶下尝试站起来,确定能正常活动。
其他三人也相继走过来,绍兴阳和陈云良因为和藤蔓亲密接触过所以身上还带着不少绒毛,虽然让人麻痹的效果没了,但还是会让人身上瘙痒难耐。
见几人状态都不算好,唐择玉选择暂停休息,等恢复好了再说。
路时余烧了锅热水,毛巾浸透热水后拧干,让绍兴阳和陈云良用湿毛巾擦干净身体,那些绒毛自然也被清理干净了,两人顿感神清气爽。
“舒服了,终于不痒了。”
绍兴阳感觉浑身舒畅,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噜噜响起来。
“额,饿了,”绍兴阳眼巴巴看向路时余,问:“兔肉应该还剩点吧,现在能吃吗?”
“现在也不算早了,要不现在就做饭吧。”
征求完唐择玉的意见后路时余便从包里取出厨具开始准备做饭,丝毫没有去寻找食材的意思。
绍兴阳在后面探头探脑的看路时余动作。
“路时余,我们晚上吃什么啊,”绍兴阳看了眼地上满地的藤蔓:“不会要吃这些吧?”
“不,我们不吃那个,”路时余微笑的看向绍兴阳,说:“我们吃这个。”
说这,路时余提起那只蛇尾鸡,绍兴阳瞬间瞪大了眼:“鸡?你从哪弄来的?我怎么没发现附近有鸡。”
路时余心虚的看向另一边:“哈哈,哪来的你先别管,反正味道不会差。”
烫鸡毛的步骤路时余早就铭记于心,做起来轻车熟路,先把刀磨一下保证锋利,水需要提前烧,因为烫鸡毛的水不能太烫,烧完还需要放凉,之后才是宰鸡,把蛇尾鸡的头抓住往后拉,让脖子凸出来方便放血,血放完了就可以开始烫鸡毛了。
路时余手法极快的把蛇尾鸡的鸡毛从脚到头拔干净,干净利索看得其他都忍不住惊奇,眨眼的功夫鸡就从毛茸茸变成光秃秃,鸡毛散落一地。
绍兴阳看着没几分钟就变成只无毛鸡的蛇尾鸡,说:“鸡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在阎王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