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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五十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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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白妤上完课抽空去了趟警局询问进度,警方委婉告诉她,这样的盗窃案大学里每年数不胜数,能找得回来的是少数。

白妤没听懂其中意思,以为是自己太心急,感谢后决定过几天再来问问情况。

而乔菲那头没有收到杭臣任何消息,她没有多想,只当杭臣没找到可暂用的旧手机。

下午的空余时间也没给她机会过多忧虑,负责元旦晚会的老师要看他们完整的彩排,每个人都必须郑重对待。

再收到杭臣的信息是在三天后,他说家里无可用的旧手机,他说要不要给她银行卡转钱,买一个新手机。

白妤让乔菲转达,不用了,因为她打算去做兼职。

半小时后,她收到银行卡的汇款消息,是杭臣给她转了一千五。

白妤知道,就算她拒绝,他认定的事情他就一定会做。

她又让乔菲转达,说她会快点把手机钱还给他的。

杭臣还是和以前一样,给的回复是:别让自己太累了,先专心做好话剧表演。

接着周末时,白妤又去了趟警局,这次,她听明白了,也明白民警的不容易,出了警局后去了手机店,挑了个五百块的杂牌智能机,重新办理了一张手机卡。

和网络接轨的感受让她好受了一些。

只可惜之前的微信号是用那个手机号注册的,现在再也拿不回来了。

又好在,重要的人的联系方式她都记住了。

已经是北京的十一月下旬,前两天刚经历了一场寒潮和五级大风,不久前渲染着北京秋色的枝叶都已经零调得差不多。

白妤走在落叶铺满的路上,沙沙作响。

她想起铭德的银杏大道,现在应该差不多到了银杏最好的观赏季节。

可惜,杭臣还没和她一起赏过铭德的银杏。

她给杭臣发去短信。

她说:我是白妤,这是我的新手机号,手机买完了,等我凑一凑,我把钱还你。

她说:我打算等会儿在校内看看兼职。

她说:这几天有没有很想我呀?

她说:好几次想用室友的手机问你,但是一想到她会看到,就有点不好意思。也担心你会发点肉麻的话,没想到你还挺正经的。

她说:学校这边树叶都掉光了,你那边呢?我们要不月底见一次面吧,我有点儿想你。

杭臣没有立刻回复。

白妤猜,他可能在学习。

他过完年要去北京的一个高中面试,对学习成绩有要求,脱离课本两三年,再捡起来需要花很多精力。

像她,才高中毕业几个月,但感觉已经把过去所有所学内容都还给老师了,再让她做一遍高考试题的话,及格都是个难事儿。

风呼啸着,白妤的手被吹得僵硬通红,她握着手机揣进了口袋里,轻呵着气儿,心情不错地兀自欣赏起这片萧瑟冬景。

听说北京的初雪一般在十一月底左右。

希望月底和杭臣见面的时候可以一起看北京的初雪。

传说只要在第一场雪里和心爱的人一起看,就可以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也寓意着任何谎言都会被原谅。

十一月即将结束时,白妤已在校内的私人面包店打工了快一周,早上六点半到九点半,20块,来一天算一次。

除去含早八的课程,无论是工作日还是周末,白妤早晨都会去面包店。其余时间被越发紧急的话剧彩排填满。

杭臣从不漏回她的信息,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及时。

虽然他也拒绝了月底见面,他说最近有点嗓子发痒,怕再受寒。

他说暂时打不了微信的视频电话了,因为他的手机也很倒霉地摔坏了,摄像头坏了。

白妤对他说的话没有怀疑,只是看着新注册的微信账号,看着空空如也的朋友圈相册,内心很是可惜之前遨游北京留下的合照都没了。

一个简单的意外将她记录的生活归零。

不过北京还没下过雪,听网络新闻说,今年初雪会来得有点晚。

白妤觉得她和杭臣还有机会。

12月来临时,生活进入另一个忙碌维度。

各科老师开始抛出期末作业的预考核,每个老师对于处理学生是否及格一事都各有准则。

大家曾经都是各个名牌高中的三好学生,对学习成绩还是有要求的,只有极个别数放飞自我,无所畏惧。

特别是当老师说,挂科的人只有等大四清考时能补考,补考不过将会对毕业事宜有影响时,大伙儿更认真了。

白妤穿插在打工、话剧与期末复习中,忙得不可开交。

唯一让大家感到所有期待的是马上要迎来新的一年,还有人类最喜欢的假期,元旦假期。

几个室友又在讨论要不要回家一次。

有一天,白妤深夜回寝,她们意外地还没有睡觉,一聊才知道她们在讨论明天要不要卡点去售票点抢票。

白妤想起上回国庆,她因为想省钱没有回去,结果空荡荡的校园让人倍感落寞。

她产生了一丝挣扎。

要不要抢个票回家一次呢?

可是过完元旦马上就要放假了。

洗漱完,她问杭臣,元旦要一起过吗?

他们可以像上次那样。

隔天早上杭臣给的答复是他元旦家里有事,无法陪她。

白妤知道,这种节庆都有一些合家欢的事宜要处理。

她算了算手里钱,贴了一些生活费,把之前杭臣给的一千五还给了他。

从银行的自助存取款机出来,她又问杭臣,21号那天会来的吧?她已经和老师打好招呼了,到时候她可以领着他去后台。

因为礼堂的座位早已被学院安排好了,无空座。

杭臣说会来的。

但他们很久没见面了,近期也没有打过电话。

她太忙,多数只在深夜和中午有时间,可这时候通常是杭臣的休息时间。

这种文字的承诺莫名让白妤不是很安心。

她说:很久没听见你声音了,发几个语音听听呀。

又隔了一天,白妤才听到他的声音。

他也许刚睡醒,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 。

他说:“我的手机屏幕好像出了点问题,想给你发语音的,但是有时候按着没反应。诶——”

他说:“刚刚又断了。”

他说:“等之后出门修一下吧。”

后来白妤才知道,这些都不过是他的谎言。

元旦晚会即将开始前几天,话剧排练场地挪到了礼堂。作为重点节目,策划老师特别看重,所有人需要匀出自己全部的时间来投入到彩排中。

白妤辞去了为期一个月左右的兼职,来不及喘口气就不得不去和各科老师请假。

向来对老师有敬畏之心的白妤到了大学也一贯如此。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幼时对老师的恐惧了。

请假那几天,那么多科老师,只有一个老师给了她相对来说和蔼的脸色。

其余的话里话外都在表达缺课和挂科挂钩,并且语气拽硬,都不拿正眼看人。

虽然最后,白妤还是拿到了请假条。

但当她下意识地说完谢谢老师,缓慢走下讲台时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模糊的怀疑。

这样的相处真的是师生关系吗?她好像不是他们的学生,而是某个不能脱离他们规则的木偶,没有半点人情味。

12月21日,冬至来临,但北京的初雪罕见地还没落下。

元旦晚会在晚上六点准时开始。

白妤清晨就离开了寝室,进行最后一轮排练后大伙儿开始做妆造。

第一次化浓妆穿戏服,白妤对着镜子臭美地照了又照,趁着无人在意她,偷偷摸摸拍了很多照片。

她想也没想地发给杭臣看。

问他:好看吗?感觉眼睛被放大了好多倍,我要不有时间也学学化妆好了。

但自顾自地把雀跃心情表达完,她才发现从早上开始到现在,杭臣都没有回复她的消息。

距离晚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他如果再不来,她等会儿就没办法带他进后场了。

她走出后台,绕开人群,推开一扇小后门,来到挨着礼堂的一个小花园。

零下六度的气温,让万物都沉默。

白妤裹紧大衣,原地跺脚取暖,耐心十足地等杭臣接电话。

但电话那头是无止尽的嘟嘟声。

白妤也很久没有想起过这种失联的感受了。

杭臣从不失约,上一次失约是……是……

不等她过多思考,有话剧社的成员推开了这扇小门,气喘吁吁地说:“啊,白妤,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在这里?导演找你呢!有急事。”

白妤一愣,收了手机赶紧跟上,回到了后台。

后台气氛如常,大家都各忙各的。

白妤环视一圈,终于找到忙得焦头烂额,在和别人激情昂扬说话的学长导演

她跑过去问道:“学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学长导演瞧白妤一眼,指着她身上的衣服说:“快换下来。”

“啊?”

“你等会儿不用上场了,把衣服换下来。”

白妤怔在原地,“为什么啊……”

学长导演不耐烦地说:“你这个角色有更适合的人,快点儿吧,别耽误大家进度,等会还得改衣服尺寸。”

“哦……哦。”

白妤糊里糊涂地进了换衣室,大脑一片空白。

等把戏服交出,她才明白这个变故。

导演学长把这个角色的戏服塞给了正在和他说话的一个女生,两个人对着剧本唾沫横飞,临时抱佛脚。

身边人来人往,她听见有人说,这个女生是策划老师的侄女,临时想演一个小角色玩一下。

白妤在原地站了一会,有人不断地撞到她肩膀,似在无声呐喊,她很碍事。

她木讷地走了几步,却发现自己不知该去哪儿,室内热火朝天,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愈来愈热了,鼻尖那儿都冒出了汗。

兜兜转转,她又推开了那扇小门,砰地一声关上后,后台嘈杂的声音减弱,清晰伏在耳边是冬天沉默的风声。

她靠着斑驳开裂的墙体,轻轻撞着,黑色的羽绒大衣被蹭出大片的灰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寒意终于驱散了她内心的复杂情绪。

白妤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子,掏出手机给杭臣发去信息:你不用来了。

杭臣也如这个冬天一样,沉默无比。

得不到他回应的白妤,内心突然像火山喷发一样。

她手指飞舞,给他发去一连串的质问。

她说:你不是说今天要来的吗?

她说:你为什么要骗我。

她说:他们为什么也要骗我。

她说:你今天要是不来找我,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她说:这个世上,其实没有公平这回事对不对?

她可以轻易地取代别人,别人也能轻而易举地取代她。

这里是大学,这里也是成年人的人情利益社会。

杭臣还是没有回复她。

白妤一下子泄了气,她发去最后一条信息。

她说:我好难过,我想见你。

夜色袭来,礼堂传来准点的晚会开幕式声音,男女主持人一搭一唱地说些欢迎词。

白妤蹲靠着墙壁,呼吸着凛冽空气,几乎和这个黑夜融为一体。

她听见,里面节目一个接一个。

七点半,话剧表演正式开始,一共四十分钟。

她低着脑袋,心里默背那些台词,原来不知不觉,他人的台词她也早就记住了。

快临近尾声时,有闷闷的震动声响起,白妤发了会愣,好一会儿才发觉原来是自己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

显示来电是杭臣。

她想,终于知道找她了。

像是得到了巨大的安慰,白妤眼眶忽然湿润,百般委屈涌上心头。

她划动接听键,开口就是一个掺着哭腔的‘喂’。

还不等她诉说更多委屈,电话那头陌生又熟悉的男声将白妤打断。

他说:“是白妤同学吗?”

白妤以为是谁打错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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