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犹觉得自己被鄙视了,董决的眼神好像在说,"难道你原来少看了吗。"
"你再这样看我我就不收留你了,这里可是我地盘。"易犹颐指气使,"我是房子的主人,你不听我的我会把你给赶出去。"
董决别过头,侧过她身边时大力揉了把她脑袋,轻嗤,"幼稚。"
"你…"易犹在他背后打了一套形体拳,无声的发泄怒火。
董决熟门熟路的进了浴室。
易犹没当回事,拿出吹风机吹董决的大衣,这样能让衣服干的快一点。
呼呼声掩盖了洗澡的声响,
不知是第几声,她听到了董决在喊自己的名字。"易犹。"
"怎么了?"易犹立马关掉吹风机。
"…衣服…没有…"董决的声音闷闷的,被浴室的水流声遮盖的断断续续。
她听不真切,只得放下吹风机去到浴室门口,"你把水关上再说。"
也不知董决听没听见,水流声并没有停止,易犹又喊了声,"把热水器关…死…"
浴室门"砰"的下打开,她的话尾被面前的场景堵在嘴里。
董决□□,洁净健硕的□□赤裸裸站在眼前,水滴在肌肉线条向下淌去,划过肌肤落入隐秘,带着浴室内的潮湿闷热扑在她脸上,甚至还有没冲洗干净的泡沫,裹着和她同款沐浴露的香气,连带着她也燥热起来,董决捋了把头发,略长的发丝滚落下大颗的水珠,从高挺的鼻梁上落下,聚集在下巴处,滴到易犹脚上,
好近,好热。
易犹擦擦嘴角隐形的口水,眼神直愣愣的盯着他,黏在他身上。
董决同她挑眉,水滴顺着眉毛落入卷翘的眼睫,他伸出手,缓缓握住她的手,覆到自己胸肌上,动作间透着隐约的诱惑,"易犹,我的衣服脏了,你这里有我可以穿的衣服吗?"
易犹盯着他状似无辜懵懂的面庞,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为什么,她咽了咽口水,尴尬的低下头,盯着两人即将抵到一起的脚尖,"我,我去找找。"
"嗯。"董决并未犹豫的松开她的手,后撤回浴室,关上了门,将缠绕着她的潮热关了回去,也将围绕的旖旎也一并带走。
易犹瞬间卸下力气,腿软般蹲下身,只感觉一股热气直冲大脑,导致脑袋晕乎乎的,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水流声再次响起,冲击着鼓膜,易犹扶着墙站起来,
可能是很久没和男人亲密接触了,乍一这么坦诚相见还真是有点不自在。
易犹拍拍红成猴屁股的脸,寻思着有时间要去问问景语养的小狼狗,愿不愿意陪她玩玩。
要是见着董决一直是这么表现可没什么意思。
"我穿什么?"董决下半身裹着浴巾,赤裸着上半身坐到沙发上,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易犹拿了件肥大的卡通粉色半裙,撑开在他眼前,给他展示裙子的弹性,"我找了半天,能找到的只有这个,干净的,我很久没穿了,虽然不太符合你的风格,但这个尺寸加之弹性,你应该能穿上,其实你也可以换换这个风格,万一很适合你呢。"
董决:"……"
"为什么买这么大的衣服?"
易犹尽职向他推荐,"打折顺便就带上了,布料很舒服。"
董决微微叹了口气,接过裙子,唇边勾起无奈的笑,"好,你可以回避一下吗?我没有换洗内衣。"
"哦哦,我…"易犹不知道他现在莫名的娇羞是如何产生的,和刚才从浴室出来□□站在她面前也丝毫没有害羞意思的董决完全相反,她背过身去,"我回卧室。"
"不用。"董决拽住她的手腕,带着温热的手掌温度透过手心传递过来,逐渐下滑,扣住她的手,手指在她手心上下摩挲两下,"你在这就可以,我马上换好。"
易犹反应迟钝的点点头,"哦。"
身后开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脱衣,穿衣,衣服和皮肤相互摩擦带起的声音,看不到就会产生好奇心,所有动作和声音都被刻意放缓放大,董决的每一次抬腿抬手都能砸的她心尖酸麻发颤。
易犹紧张的攥紧衣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他待在这,和他一处空间听着他换衣服的声音,并且总觉得背后有道视线紧紧的锁在她身上,仿佛要将她盯穿个洞,脑中不可避免的浮现起曾经的□□交缠,汗液,喘息,温度,都与彼此共享,密不可分。
而现在,他们就如最熟悉的陌生人,待在一处空间,却不敢轻易接近。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易犹终是忍耐不住,肩膀微微发抖,"我累了,先回卧室了。"
手恰时从身后被握住,董决沙哑的声音道,"我穿好了,今晚我睡哪?"
"睡在客房。"易犹连头也不敢转回去,甩开他的手,"我去给你搬被子。"
说完,头也不回的钻进卧室。
董决看着自己的被她甩开的手,露出个微妙的笑。
易犹拉开床下柜,从里面搬了床被子出来,"床单都是洗过的,很香,你可以放心盖。"
董决从她手中接过去,"谢谢。"
"不客气。"易犹站在卧室门口,"很晚了,你也早些睡吧!"
"好。"
易犹关上门,钻进被子里,怦怦的心刚刚舒缓下来,还没来得及思考今天发生的一切,门口再次传来敲门声,"易犹,我可以进来吗?"
"进,进来吧。"易犹立马翻开被子,正襟危坐,还捎带整理下发型,"找我有什么事吗?"
董决笑道,"我想吹吹头发。"
"哦。"易犹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递给他。
"可以在你这里吹吗?我头发短,很快就能干。"
"行。"易犹没有拒绝,"你吹吧。"
吹风机的呼声盖过了彼此间清晰可闻的呼吸声,董决坐在她旁边,隔着些距离,易犹侧身拿眼睛瞟他。
睡衣穿在他身上太小,肌肉被紧紧的包裹着撑开,贴在腹肌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线,易犹不敢再往下看,只盯着董决的脖子,默念清心咒。
很快,董决吹完头发,易犹接过吹风机,随口一句,"真挺快。"
"也可以不快。"
"什么?"
"没什么。"
易犹把吹风机放进柜子,董决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易犹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为什么不看我?"董决安分的坐着,隔着她有些距离,"我…很可怕吗?"
"没有。"易犹差点没反应过来他的问题,强装镇定的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瞳仁抖了抖,"你可怕个鬼!"
"哼…"董决被她的反应逗笑,嘴角昂起,露出好看的弧度,抬手轻轻碰她脸颊,"我不可怕。"
易犹又立刻低下头,推开他的手,"行了,我…也看完了,你要是没什么就出去吧。"
"有事。"董决顺势抓住她的手扣进手里,易犹的手又细又长,相比起董决的手要小一倍,很轻易就被他攥在手里,挣脱不开。
易犹抬眼,倔强的看着他,眼中蒙了曾水雾,借着暖光,水润润的,看起来像是森林中的精灵,"你松开我,有事说事。"
"你打我我会疼。"董决眨眨眼,挤出点眼泪,稍稍瘪下嘴,故作难过,"可以不打我吗?"
易犹呼吸都乱了,怎么那么奇怪,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们两个好像又回到了曾经不清不楚的关系,但董决又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她甚至没有理由骂他,骂他不好好穿衣服,还是骂自己色欲熏心?
"我哪里打你了?"
"刚刚推开我的手,很疼的。"
易犹简直受不了他这副模样,紧急抽回手,"我这次没打你,我也不会打你了!你…肌肉那么硬,我打你我也疼,我才不打你。"
"那是我的不对。"董决百般让步,抓起她耳鬓的碎发别到耳后,"我来是想问我们过年去哪过?"
"咱们每年不都一起过吗?"易犹双手叠在一起,虽感到别扭,但并未躲开他的动作,"两家关系好,再加上咱俩结了婚,一起过也很正常。"
"嗯,没什么变化。"董决大手向下,柔柔的抚摸她脸庞,"你好像瘦了,最近公司太忙没好好吃饭吗?"
"年底了都这样。"易犹盯着暖灯,"你们不也是很忙吗?"
"确实。"董决轻轻的摸她下巴,虚掐着逼她抬起头,易犹随着他的动作摆头,没有反抗。
董决问,"易犹,你哭了吗?眼睛怎么那么湿。"
“没有。”易犹心里又莫名发起虚,一把推开他,抹了把眼睛,“我想睡觉了,你,出去吧。”
“好,晚安。”董决盯着她涨红的耳朵,没再折腾其他幺蛾子,离开了房间。
待他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易犹一人,她才觉得周遭的空气重新回归,被董决压制的气息席卷而来,逼着她缓缓冷静下来,呼出口热气,仰躺到床上。
董决的行为…太奇怪了,总是让她产生怪异的感觉。
易犹捂住眼睛,难以遏制心脏剧烈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