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血泊突然沸腾,纳米机器人如蝗群般腾空。特警的战术靴在接触血雾瞬间碳化,合金底甲融化成铁水渗入地缝。江砚舟的机械心脏悬浮在血浪中央,泵出的荧光液体在空中交织成双螺旋结构,每条基因链都嵌着江氏集团的蛇形LOGO。
"这是生物科技的圣杯!"江砚舟的声音从DNA链深处传来。那些发光的碱基对突然裂解,化作无数翡翠婚戒的虚影,暴雨般砸向灵堂。我蜷缩在直播设备残骸后,看着戒指穿透特警的防爆盾,在他们额间烙下带编号的条形码。
陆谨言的佛珠突然凌空炸裂,檀木碎片在纳米风暴中重组为数据矩阵。每粒残骸都投射出全息影像——三天前的深夜,我正抱着染血校服走向更衣室。监控画面里的"我"突然转头看向镜头,左眼虹膜旋转着甲骨文光斑,与江砚舟的瞳孔纹路完全一致。
"记忆清洗最终阶段!"陆医生撕开人皮面具,露出机械义体的金属颅骨。他的声带迸发数据流,佛珠矩阵突然收缩成量子牢笼,将我禁锢在光幕中央。牢笼地面浮现出六边形符号,与我子宫内的妊娠纹产生共振。
腹中胎儿突然剧烈踢打,我的手掌不受控制地按在光幕上。纳米机器人顺着指尖涌入血管,在视网膜投射出加密档案:第七容器培养日志。泛黄的电子文档显示,1993年7月7日的产房监控被篡改过三十七次,每次重写都让江夫人的死亡时间提前一分钟。
"看看真实的初代容器。"陆谨言的机械手指刺入量子牢笼。光幕突然播放被禁毁的录像:江夫人腹中钻出的不是婴儿,而是缠绕光纤的肉团。十五岁的江砚舟跪在血泊里,将翡翠婚戒塞入肉团的眼窝——那枚戒指此刻正在我的无名指上收缩,戒圈倒刺扎入指骨。
特警的残躯突然抽搐着站起,他们额间的条形码射出红光,在虚空交织成DNA链的互补序列。我的妊娠纹开始逆向生长,发光的血管从子宫退回心脏。江浸月断裂的脊椎突然吸附在量子牢笼外,幽蓝电弧在光幕上烧灼出裂缝。
"你才是病毒!"陆谨言胸腔的倒计时屏突然泛红。他扯断佛珠数据线插入我的脐带,记忆数据如高压电流般涌入——三天前的暴雨夜,我确实在画室创作,但另一个"我"正从青铜鼎里爬出。那个复刻体脖颈处纹着编号6,手中握着染血的校服。
量子牢笼突然坍缩成奇点,所有蓝血倒流回江砚舟的机械心脏。我的孕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皮肤下的妊娠纹正被纳米机器人逐条吞噬。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我听见二十年前的江母在耳边呢喃:"要杀死轮回,先杀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