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古籍玄机

晨雾还未散尽，慕荇芷拎着食盒翻过玉衡峰药圃篱笆，冲着正在清点药材的蓝衣弟子挑眉：“你们峰主吃早饭了吗？”

“慕师姐又来查岗啊？”洒扫弟子憋着笑指指半开的窗棂，“江峰主寅时就过来批文书，连茶都没喝两口。”

窗内传来毛笔放下的声音，江淇宁的声音冷冷地：“今日的《清心剑谱》抄完了？”

慕荇芷踩着窗沿翻进来：“阿宁怎地比老婆婆还唠叨？”她从怀里掏出包着糖酥饼的油纸包，“天枢峰膳房新来的厨子，我尝着比咱们摇光峰的强。”

江淇宁捏着酥饼的手顿了顿，忽然扣住慕荇芷的手腕：“手背的剑痕怎么回事？”

“昨儿教新弟子练剑划的。”慕荇芷满不在乎，“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群小子莽得很……”

话没说完就被江淇宁拽着按在案前的矮榻上，冰凉药膏抹过伤口时，慕荇芷故意倒抽冷气：“疼疼疼！江峰主这是公报私仇呢？”她突然把人圈在臂弯里，“莫非是气我昨夜......”

“闭嘴。”江淇宁耳尖泛红，甩开她就要起身，却被勾着腰带拽回去。

这样的闹剧几乎天天上演，药圃里的弟子们已经见怪不怪，慕师姐总会被江峰主拎着后领丢出书房，过不了半刻钟又翻墙进来送点心。

暮色染红霜华宗七十二峰时，慕荇芷正蹲在藏书阁西角吃蜜饯，三日前她在藏书阁闲逛时发现有一整面墙的古籍都落着厚厚的灰尘无人打理。

“《混沌风物志》……云渺墟……”她踮脚去够最高层的木匣，忽然被掉落的灰尘呛得咳嗽，一本古籍掉落在地，书页间掉出块令牌，令牌上刻着“玄霜”二字。

“这是……”慕荇芷用剑尖挑起令牌，忽然闻见身后药香飘来。

江淇宁的眼神落在书页间：“混沌圣域分五大群域，北荒境乃是散修聚集之地……”她突然指着某段，“这里说唯有圣域执法长老坐镇，不属任何门派。”

“阿宁你看！”慕荇芷抖开张泛黄的皮卷，“这本《混沌风物志》说北荒境盛产蚀骨花……”

“北荒……”江淇宁的银针停在半空，“三年前云墟城那个搭讪的散修，他说与颜灵师叔在北荒相遇过……”她指尖抚过书页间干枯的蚀骨花标本，“太虚灵洲的蚀骨花都是药田培育，我从不知竟有野生……”

七日后晨练，慕荇芷揣着古籍指导陆明绣练剑，少女第七次使错“流风回雪”的收势，气得她把书卷成筒敲他手腕：“要像你江师姐炼药控火时那样收力！”

“又在看闲书？”颜灵真人走过来夺过古籍。

慕荇芷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眼底异色：“师父认得这书？”

颜灵真人叫陆明绣退下后，挥袖布下隔音结界：“既然你们翻到混沌圣域......”她指尖绽开五层冰晶塔，上面从下到上赫然写着：鸿蒙境、混沌境、元始境、天墟境、神宵境、大帝。她长长的叹了口气：“为师是混沌皇族的执法长老，也是玄霜域的长老，神宵境后期修为，在此驻守只剩三年……”

江淇宁无意识的摩挲着银针匣：“北荒境无门无派，唯有执法长老……”

“不错。”颜灵真人弹碎冰晶塔，“那里是散修聚集的混乱之地，你们宗主师叔正在闭关冲击大帝境，而你这丫头......”她突然捏住慕荇芷的脉门，“每次即将突破又失败的那层屏障，就是鸿蒙境门槛。”

慕荇芷侧头看了眼江淇宁：“那阿宁……”

“她比你早三年触到门槛，按现在的修炼速度，江丫头约莫一年内就能引动雷劫，而你……”颜灵真人突然轻笑，“若不再故意压制修为，最多三年。”

江淇宁摩挲自己的脉门：“雷劫……”

“九重天雷，淬骨洗髓，但若扛过，接引天光自会降临。”

结界外忽然响起剑鸣，宗主颜虚的声音突然传来：“师妹又泄密！”

“师兄当年不也偷给我看《玄霜秘典》？玄霜圣域的剑道苗子，说不定要在这两个丫头手里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