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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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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张白纸随意地散落在地,放眼望去上面一片密密麻麻的红色。陆景沅惊讶道:“这么远你能看清上面的字吗?”

席宁尘点了点头,一改往日的镇定,那双淡灰的瞳孔中异样的情绪翻涌,直直望向写着红字的白纸。

江怊淡淡提醒道:“先把慕望遥拉进来吧。”

陆景沅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动手,江怊虽嘴上这样说着,但也站在原地不动。正当席绡白踌躇不前时,席宁尘忽然抬手挥出一道强劲的灵力,把慕望遥和那四具尸体原模原样地卷了进来。

席绡白:“我刚才就想拉她进来了,我怕你介意,所以……”

江怊开口点破:“她说指使她杀人的人是温如流和顾凛风,就凭这句话也得把她留下来日后和他们两人当庭对峙。况且这五个死士身上还有许多事情没问清楚,不能这么白白的死了。”

席宁尘不置可否,默认了江怊的说法。面容肃穆地缓缓上前,捡起其中的一张纸。

陆景沅帮他一起。被卷进来的慕望遥的灵力和修为都被席宁尘给封了,生愣地跪在地上,面色惨白,双目失神,全然不似一个活人。席绡白和江怊不约而同地与他们分开,前去查看那四具尸体具体的死因。

纸上的点点红字字迹扭曲,像是在极其急迫狼狈的情况下所写的,有几处还沾上了些许污渍。表面略厚的一层灰尘证明其存在的时间不短,有几张上却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陆景沅不知道自己看合不合适,纠结了一番后还是把所有的纸递给了席宁尘。席宁尘快速地接过,低头阅读起来。

——

“死法各不相同,但都是一招毙命。”江怊检查完,起身道。

席绡白放下其中一具尸体的手腕,低头喃喃道:“他们四人已然是修为不低,一招毙命,何人有这样的本事?”

陆景沅身后一阵寒意袭来,不会真如慕望遥所说,是温如流和顾凛风派他们来追杀席宁尘,随后又杀这些死士灭口吧?

江怊的神色也堪堪复杂起来,并未回答席绡白的问题。一旁的席宁尘忽然抬头,神色莫测地对江怊道:“我母亲一直在寻找的人是你。”

江怊一怔:“你说什么?”

不仅是他,席绡白和陆景沅也随之一愣,只听见席宁尘道:“她和江冬岚是亲生兄妹,只因为三十年前仙门规定有直系血缘的人只能一人进入仙门修习,所以他们一直隐瞒。”

他晃了一下手中的几张纸:“这是我母亲的手书,上面记载了她这几年所调查的事。”

席绡白忙问道:“她调查出什么了?”

席宁尘:“她说她看过江冬岚的尸体,认为他的死与灵脉有关,于是想办法混入了禁地。”

江怊一把上前抢过他手中的纸张,急切地想看后面写了什么。意外的是,席宁尘竟没有任何的反抗,直接撒手把纸给了江怊。

陆景沅奇怪席宁尘的一反常态,好奇地望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发现上面的字并不是普通的楷书,放眼望去,他竟然一个字也看不懂。

江怊翻来翻去,也同样一个字也看不懂,眉头紧皱:“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席宁尘缓缓解释道:“她用了灵宗的暗语,所以你看不懂。”

原来如此。陆景沅心中了然,灵宗作为灵脉的守护者,在通信方面为保证信件的密闭性所以创造了自己的暗语,江知玟作为灵宗的女修,深谙此法,用在这里并不奇怪。

江怊把纸小心翼翼地还给他:“你继续说。”

席宁尘轻轻点头,虽然脸上没有大的情绪波动,但陆景沅却莫名能看出对方十分紧张,藏在袖子中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袖。他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倏然在边上两人看不到的情况下将手伸进了席宁尘的袖中,握住了他的左手。

席宁尘暗淡的眼眸动了一下,似乎略有震惊,眼底涟漪阵阵,但马上归为平静,随后反客为主,紧紧包住了陆景沅的手,继续解释说:“我母亲觉得你父亲的灵力是在一瞬间内被人抽干了,这一点很奇怪。”

席绡白抬眸:“就和最近灵力消失的那些仙门弟子一样?”

“正是。”席宁尘沉声道:“要知道二十年前你父亲正值壮年,灵力充沛,整个仙族没有人有这样的本事把他全身的灵力在一瞬间内抽得干干净净。”

要抽出对方身上全部的灵力,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不仅修为要绝对性地压倒对方,还得想办法控制对方一动不动一个时辰。江冬岚当时能被灵脉选中,已然是仙族中位于顶尖的高手,何人能有这样的本事,在一瞬间内抽出这么多灵力?

江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嘴唇紧抿:“对此你母亲有什么发现吗?”

“我母亲想了许多办法,在禁地潜伏了半个多月,这里是她当时所做的密室,她最后发现……”席宁尘忽然顿了顿,“江冬岚是在死前被灵脉回收了灵力。”

席宁尘说到“密室”两字时,不经意地看了陆景沅一眼。陆景沅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知道这间密室的存在,但心里莫名有股合乎逻辑的直觉,仿佛他潜意识中有段记忆,是江知玟创造了这里。

其他两人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里,江怊逐渐发白的脸上表情骇然:“是……我父亲在试炼中做了什么错事吗?惹怒了灵脉才会如此?”

如此看来也只有这个说法说得通,如果是从源头上没有的,便看不出来是如何被抽干的了,因为根本就不是被抽干的,和那些仙门弟子的情况如出一辙。

席绡白:“但是灵脉方才说了,江冬岚的死和他没有关系啊?”

陆景沅道:“收回了所有的灵力也不至于死啊,这后面肯定发生了其他的事情吧?”

席宁尘道:“是。我母亲也认为其中还有别的内情,但还未查出来具体,就被人发现了。”

“被人发现了?被谁发现了?”席绡白奇怪道:“是凶手吗?”

席宁尘拿着纸张的手垂了下来,“上面没写。”

江知玟手书的内容戛然而止,谜团解开了一半却还未完全解开,四人心中各有谜团,低头沉思。忽然间,外头一声巨响传来,一下子砍断了入口处所有的光亮。

一块巨石堵住了方才他们进来的地方,堪堪袭来的黑暗中,一道人影闪过。

“什么人?”江怊拔出虚妄,青蓝色的剑光倾斜而出,照耀一大片场地。剑光之下,来人的脸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那张脸上全是黑色的血痕!

比之慕望遥的叙述有过之而不及,整张脸上都是方向一致的条状黑色血痕,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呈可怖的撕裂状,连左眼的眼眸也被伤口遮盖,透着血光。

来人喘气连连,宛如刚刚死里逃生,一见他们四人,瞳孔猛地缩小。铮的一声,虚妄雪亮的剑身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到底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江怊冷冷盯着对方,质问道。

“他就是在雍州假扮陈千山的人。”席宁尘视线转向对方:“演戏演了这么久,最后假皮也摘不下来了,是么?”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脸上的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撕下来的一样,假皮戴久了,会和长在你脸上一样,渗入你的皮肤血肉。如果想要摘下来,就必须用蛮力硬拉,最终连同把自己的皮肉一起撕下来,留下一辈子也去不掉的伤痕。

陆景沅在席宁尘身后望着来人脸上的道道伤疤,触目惊心。黑衣男子轻声笑了起来,耸了耸肩:“是我。不愧是灵脉钦定之人,这么快就看出来了。外面快要塌完了,我不到你们这来躲一躲,命也快没了——你们想知道羌城事情的真相吗?帮我逃离这里,我就告诉你们。”

他身上都是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口,有几道还在汩汩冒血,看来是伤得不轻。

江怊挑眉反问:“且不说你的修为必在我们四人之下,现在是剑架在你的脖子上,你还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像你这种演戏成瘾的人,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黑衣男子胸有成竹道:“凭我可以告诉你们羌城事情的真相,还有雪原中是谁想杀你们。”

陆景沅于是道:“那先做一个交换吧,你身上的伤需要医治,我们有仙药,但是你得告诉我们,雪原中是谁想杀我们?”

黑衣男子愣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自己的境地,半晌,他严肃道:“是灵宗的掌门,陈群瑶。”

此话一出,四人皆是一惊,不可思议地面面相觑。

黑衣男子道:“我知道这样说出来很匪夷所思,但确确实实就是她。试问在灵宗的地盘,除了几位首席弟子和掌门之外,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操纵禁地内围的雪浪?

席绡白眉头一皱:“光凭这一点不可以说明是她所为啊,几个修为低的人凑在一起协力也可以做到。——陈首座不是去陵山闭关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黑衣男子笑道:“那都是借口罢了,反过来说,口说无凭,你们怎么知道陈群瑶一定在陵山?”

陆景沅忍不住皱了下眉,不知道对方的话该不该信。席宁尘冷着脸道:“那下一个问题,是谁让你假扮陈千山在羌城的?”

黑衣男子:“我已经回答过你们前面的问题了,天下没有免费的答案,我现在得得到我的报酬了。”

陆景沅从乾坤袋里丢出一颗仙药给他,“哝,吃吧,吃好了快继续说。”

黑衣男子:“……”

他无奈地小心翼翼蹲下身接过,江怊收回架在他脖子上的剑。男子吞下仙药后,身上触目惊心的可怖伤口果然肉眼可见得好了不少,“是谁呢,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不然我没利用价值了,你们就不会救我出去了。这样,等待会出了这里,我在路上慢慢和你们说。”

这人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席绡白打断他道:“那洗安庙呢?洗安庙是怎么回事?”

那黑衣男子稍稍一怔,低下头:“洗安庙是……”

轰!——

就在此时,一道强劲的气流冲来,堵在门口的巨石砰砰化为齑粉。霎时间狂风大作,吹得人的脚步不稳,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碎裂之声,整间密室的墙壁也被打穿了。

只见外头的空地上,一紫色女子负手而来。

来人身段高挑,长相和陈画有八分相似,只是比陈画多了几分成熟和威严,步伐急速地向他们走来。席宁尘眉宇稍稍压低,波澜不惊道:“师尊不是在陵山闭关吗,为何突然到禁地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陆景沅腹诽一声,无意间瞥见了陈群瑶手背处有一道崭新的伤口。

陈群瑶道:“我听闻禁地发生塌陷,所以前来察看。你们四人快让开,你身后的这个人,他就是在羌城假扮陈千山的心怀不轨之人。”

被风推到最内层的黑衣男子不知为何从刚才开始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陆景沅蹲下身查看他的气息,席宁尘上前一步道:“师尊如此紧张做什么,这人身上伤痕累累,绝不是我的对手,师尊不用担心他会伤害到我。”

他这话不知道是不是在阴阳怪气,莫名其妙给人一种不容反驳的压迫之感。陈群瑶听他这么说,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陈千山的事情你不用再管了,我会想办法处理好的,我只想……”

“陈首座。”

陈群瑶的话还没说完,一白衣老头从远处飘了过来。

不是陆景沅形容得不到位,确确实实就是飘过来的,温如流的脚从始至终没碰到一点地,整个人悬空停在陈群瑶的身边,衣袖飘飘不染纤尘。四周白雾灵力环绕,说话之间也未落地,骤然给人一种不属于人间的缥缈脱俗之感。

随后而来的,还有一个个子极高的男子,腰间挂着一把青铜色的长剑,庄重肃穆不苟言笑,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温长老?你怎么在这?”席绡白走了一步出来,目光向那边投去,一见他的身后的人,立马喊道:“师父!”

江怊一听,也走上前,复杂的目光落在顾凛风的身上:“师父。”

看来这位便是顾北衔的父亲,仙族剑术第一人的剑尊顾凛风了。陆景沅微微诧异,如今倒还真是巧了,方才谈话中被提到的在闭关中的仙族boss组全部到场,现场的气氛风雨欲来,好似地下埋了一颗巨大的炸药,不知何时会爆发。

顾凛风握着腰上重剑的剑柄,没有发现江怊神色的异样,对着他们两人点了点头。温如流眯起的眼睛弯弯的,像饭后散步时遇到了邻居家的小孩与他们闲谈:“原来你们两位是剑宗的弟子啊,不错,我们三人的徒弟都在这儿。——陈首座说之前假扮陈千山的人在灵脉禁地闹事,担心灵宗弟子的安危要回来看看,我和顾剑尊是陪她来的。”

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和身旁陈群瑶不自在的怪异神色大相庭径,席宁尘随口问:“温长老也知道羌城的事?”

“当然了,你师尊都和我们说了。你们身后的这个人,就是假扮陈千山的那个觊觎灵根的人!”温如流神色骤变,怒声厉喝,手中拂尘一晃,千万道金光从天而降:“仙门之中岂能容得下他这样大逆不道之人!”

砰!——

江怊挥剑猛斩,将温如流的攻击一一击退:“温长老,此人身上还有许多秘密没有解开,现在杀了他,为时过早吧?”

温如流摸了摸横飞的胡子,轻轻将灵力收回袖中,望向江怊的目光若有所思。

顾凛风先一步上前道:“江怊你做什么,就是这么同师长说话的吗?灵脉禁地乃是仙族重地,岂容他人胡闹,像他这样的人,依法当诛。”

“我依法当诛?那你们三人算什么?”

倒在地上的黑衣男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整个人倚靠在墙上,惨白的面色使脸上的血痕更加明显,带血的嘴角上扬,自嘲般问道:“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值得你们三人如此赶尽杀绝?”

说罢,他转头对他们四人道:“你们方才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假扮陈千山吗?我现在告诉你们,是他们三个人指使我的……”

男子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他们,顾凛风神色如旧,陈群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身旁的温如流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慢条斯理道:“你可知造谣诬陷仙门首座,下场是什么吗?”

“呵,”黑衣男子嫌恶地笑了一下,抬起下巴恶狠狠道:“你这老狐狸少在这里恐吓我了。你们这样对我和陈盛羽,真的不怕遭报应吗?我早猜到你们会杀人灭口,所以留下了证据!”

说完,他从胸口中翻出了几封信件,摔在地上。

陈群瑶的眸底明显震了一下,顾凛风脸上虽没什么大的变化,但握着剑柄的手明显用力了几分。温如流细长的眉毛下压,眯起的眼眸中泛着阵阵寒意。

那些信上已经有了摩挲的痕迹,陆景沅四人不约而同地围成一个圈,低头查看。

那些信件少说有数十封,信的内容就是指使对方假扮陈千山,在柳朔边上煽风点火,让其更加憎恨席桓,以来动摇中原稳定的局面。其中还写到了要“陈千山”注意席宁尘的动向,有什么消息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

陆景沅看过温如流写的医书,认出这里面有几行字的笔迹是温如流所写。席宁尘作为陈群瑶最满意的弟子,也能认出陈群瑶的笔迹。而江怊和席绡白估计是发现了其中顾凛风的字迹,脸色刹那间难看了起来。

死一般的静默后,江怊率先按耐不住,凛冽的眼神直直投向顾凛风:“师父,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羌城的事情,你们到底有多少参与其中?还有二十年前,我父亲在死前被灵脉收走了所有的灵力,这事你不会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顾凛风抿了抿唇,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席宁尘缓缓走到陈群瑶面前,淡淡道:“师尊,事已至此,隐瞒已经没有必要了。你现在可以如实告诉我们,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吧。”

陈群瑶眼眸下垂,咽了口口水,沉默许久后道:“……因为二十年前,我们四人都被灵脉选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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