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桑律辞原本绷着的脸柔和下来,拎出一小包板蓝根晃了晃:“喝杯板蓝根?”
费清珩“唔”一声,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我还能等。”
回完信息正好五分钟,他把体温计拿出来递给桑律辞:“头晕,你来看吧。”
“39.4,烧死你得了。”桑律辞扯了扯唇角,又出去接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
费清珩强撑着起来去洗漱了一番,凉水泼在脸上让他清醒了一下,看起来没有那么憔悴了,然后脚步虚浮地走回房间,整个人脸朝下埋在被子里面。
桑律辞依旧站在床边,手里是一片拆开的蓝色退热贴,看他这么虚弱也生不起气来了,只是有些埋怨自己怎么没能早点发现。
“贴一下退热贴。”
听到他的声音,费清珩半死不活的抬了抬脸又埋回去了,无声的抗拒。
见他不肯配合,桑律辞啧一声把退热贴放在床头柜上,准备上手把人翻过来强迫他贴上,才伸出手就听到门铃响了,只能先去给医生开门。
大概是医生,费清珩用他还没完全死机的大脑想了一下,努力支起身体把那个淡蓝色的冰凉的退热贴贴在前额,再重新躺了回去。
“……昨天回来的时候淋了雨,然后晚上吃的火锅,吃的很辣,我刚看他空调开了一晚上21度。”男生清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越来越清晰,带着几分懊恼。
医生戴着口罩,提着一个很大的医药箱,跟在桑律辞后面走进房间,听他讲完后得出结论:“着凉,然后又上火才发烧的,他喉咙痛不痛?有没有量体温?”
“39度4,”桑律辞看到费清珩翻了个面瘫在床上,额头上好好贴着退热贴,心里想着他刚刚是不是在跟自己闹脾气,“应该是喉咙痛的。”
“张嘴啊——一声,我看一下喉咙。”医生等着费清珩坐起身来打开手电筒照着他张大的嘴巴看:“扁桃体发炎,还不算特别严重,小姐说您不喜欢喝冲剂之类的液体药物,那就先吊水,然后我开一些胶囊药片之类的您这几天吃。”
费清珩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半躺着缩紧被窝里,昏昏欲睡。
医生从带来的箱子里取出折叠输液架和药水,给他扎上针后就先离开了房间。
桑律辞跟在他身后顺手把大灯和房门关上,问他:“大概什么时候打完?”
“一个半小时左右,二少最近饮食要清淡,台风天寒气重要多穿点衣服,空调也不能开太低,”医生看一眼手表往门口走准备先离开,“我先回医院开药,等一个小时之后您先煮上粥,然后我会带晏家煮的药膳过来。”
桑律辞应了声好,想去自己房间拿了电脑手机和纸笔,准备去费清珩床边守着。
他坐在床边毛茸茸的地毯上,电脑屏幕的光映在脸上,眼镜后深邃的眼睛盯着上面晦涩难懂的数学题,沙沙的书写声和这一片微光在昏暗的房间里形成一方安全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