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后,魔教比武大会第二轮比试共一百九十人参赛,九十五场比试由魔教前任教主“鬼魅妖女”叶清韵来抽签决定每组人选,比试分十日进行。
第二轮的第一场比试,魔教灵蛇魔君对战魔教南坛教主御风尧。
“多年不见魔君,依旧风采不减啊!”御风尧轻摇着山水扇,对着眼前华衣男子笑道。
灵蛇魔君眯眼笑道:“不知多年前御教主还欠在下一个人情,如今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当日内子不慎掉落悬崖,多亏了魔君出手相救!”御风尧拱手道。
“哼!当日若不是看在总教主的面子上,你坏我好事,我本不该那般轻易饶了你!”灵蛇魔君哼笑一声道,“既然你欠我一个人情,那么今日就正好还了吧!”
“不知魔君想要在家做什么?”御风尧折扇一收,面上倒像是认真了几分。
“我要你先接下我三掌!我们再比试,如何?”灵蛇魔君冷笑道。
那边看台上,元穆易见灵蛇魔君笑得邪魅,顿觉不妙,下一刻,就见比武擂台上御风尧站在那儿,只以单手连续接下灵蛇魔君的三掌掌力。
元穆易目中一暗,飞身跃下看台,飞奔至比武擂台前,台上御风尧嘴角上挂着一丝血迹,对他摇头浅笑,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元师叔!”玉清风同颜华龙走至元穆易的跟前,玉清风好奇地问道,“不知这南坛的御教主欠了灵蛇魔君什么,刚刚小师叔告诉我,御教主同意先接下灵蛇魔君的三掌,再做比试。”
“你们能听见他们在比武擂台上说了什么?”元穆易疑惑问道。
“我能读懂唇语,轩辕谷一到冬季整个山谷就被积雪覆盖,若是说话太大声,容易发生雪崩,所以我和谷里的张伯每次外出打猎时,俩人若是隔得远就会用唇语传递消息。”颜华龙解释道。
“也没什么,不过是几年前我偶然被这灵蛇魔君所救,想来今日他是要讨回当日欠他的人情。”元穆易说着,又转头焦急地看向比武擂台。
台上,御教主只用那把还拿着扇子的手与灵蛇魔君相斗。
“原来是元师叔被灵蛇魔君救了,我还以为是御教主的娘子!我正奇怪怎么都没听说御教主何时娶得亲?”玉清风道。
“什么娘子?”闻言,元穆易转回头来皱眉问道。
“刚刚御教主对那灵蛇魔君说:‘当日内子不慎掉落悬崖,多亏了魔君出手相救!’”玉清风眨眼道。
“谁说我是他内子!”元穆易面上一红,转头瞪了一眼台上的御风尧,一甩衣袍人便没了踪影。
台上的御风尧见元穆易已不在台下,自己这苦肉计再演不下去,刚刚接下灵蛇魔君三掌故意装作废了的手,此刻两掌突然同出掌力,将灵蛇魔君击出了比武擂台。
“魔教南坛教主御风尧胜!”那边侍者刚一报出比试结果,御风尧已飞身跃到玉清风和颜华龙的面前。
“人呢?”御风尧道。
“走了。”玉清风回道。
“怎么走了?他没看见我手废了吗?”御风尧皱眉道。
“御教主你这手不是好好的吗?”玉清风指了指他那只“废了的手”。
“御教主。”颜华龙拱手道,“晚辈会读唇语,清风刚刚对元前辈说了你刚才在比武擂台上对灵蛇魔君说得那一番话后,就留下一句‘谁说我是他内子!’人便走了,似乎很是生气的样子。”颜华龙指着一个方向道。
“你!你!你!你们这两个小子!等会儿我再来收拾你们!”御风尧气得将手中折扇拍上玉清风的脑门,“跟你那干爹一样黑心肠子!昨日我才把他给哄好!今日本想来个苦肉计稳固一下!”说着,人便急急往比武场外跃去。
“我干爹说这御教主最喜欢在我元师叔面前施苦肉计,这回可有好戏看了!”玉清风笑道。
颜华龙看了一眼玉清风,又看向刚刚御风尧同元穆易所去的方向,嘴角不由浅浅一笑,眸中露出一丝隐隐的羡艳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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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着第二场是魔教四怪之一的青龙对战昆仑派掌门虚极子,虚极子胜出。
第三场,唐门少主仇蛟对战法门寺净一和尚,净一和尚胜出。
第四场,魔教四大护法之一的雷护法雷云峰对战阴山派掌门张继邱,张继邱一上场就出手极狠,上一轮他对战翠华真人门下的大弟子慕空青,差点要把慕空青打成残废,还好武林盟主白慕瞳突然出手将慕空青救下,这才免于一难。
不过此次他对战的是魔教四大护法之一的雷云峰,雷云峰一向嫉恶如仇,看了张继邱与慕空青的一战,就对此人颇为不满,也知晓这张继邱最喜爱的弟子旋隐在比武前的初试便落选了,故而心有不甘,想要一雪门派前耻,每每出手都毫不留情面。
可惜雷云峰却并未给张继邱丝毫的机会,上场没多久,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张继邱的一身武艺废除,完全不给张继邱一丝一毫的机会。
雷云峰站在那儿俯视着倒在地上的张继邱,冷哼道;“哼!你这种人不配为一派的掌门!更不配来我们魔教!竟然妄想在比武大会前派人暗杀我!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随后,雷云峰得白慕容授意,白慕瞳在一旁点头默许,便叫来影卫,将张继邱直接仍出了魔教,由武林盟主白慕瞳亲自派人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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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第五场比试,魔教西坛教主晟康对战此次故意隐名埋姓,前来参赛的当朝宰相张青衣,一个时辰之后最终晟康胜出。
话说这二人原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晟康自幼性格怪癖,后来被其父划出家谱,入了魔教,成了魔教西坛的教主。
两兄弟这一战打得痛快,一个时辰也未能分出胜负,本来要加赛一场,可惜张青衣本就是来凑个热闹,痛痛快快地与他的兄长晟康打了一场后,见自己一身衣衫已是破破烂烂,毫无半点当朝宰相的斯文样子。
又想那坐在看台上被一群侍卫影卫保护着的小皇帝,估计他那眉头都快拧得打结了吧,一想到此,张青衣摇头轻笑一声,衣袍一甩,便自行跃下了比武擂台。
看台上的观众纷纷大喊不过瘾,不过接下来的一场才是今日万众瞩目的一战。
“魔教总教主白慕容对战天竹公子!”敲响铜锣的侍者高声喊道。
只见场内,一个白衣翩翩,一个青衣素雅,一个手持青山绿水剑,一个一把紫竹洞箫横卧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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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如浮影,箫声如仙乐,好似两位友人在青山绿水之中,一个舞剑,一个吹箫。
可这看似闲情雅致般的对战,实则每一招每一式中都蕴含着惊人的内力。
“天玄老人曾同我说十多年前的一场比武大会上,我干爹一人单挑魔教四圣,用‘捆魂术’赢了那一场。”玉清风对身旁的颜华龙道,“‘捆魂术’乃是我魔教的秘术之一,是用自身的内力压制其对方的内力,让其动弹不得,却能不伤对方分毫,也因此极耗费心神,想要再战极难。我看这天竹公子内力深不可测,说不定远在四圣之上,你说今日我干爹会如何应对?”
“听你这么说当年白前辈以一对四,用这伤己不伤人的‘捆魂术’,如此像是万不得已才用的法子。而原本他可以选择一对一的应战四圣,可是有什么事非要速战速决不可?后来那次比武大会又是何人夺魁?”颜华龙听出玉清风话中还有故事,便问道。
“据说我干爹当日一比完那场,人就消失不见了,也不知是去了哪里。之后他与我干奶奶那一战,自然是我干奶奶赢了,也就是那次之后,干奶奶要我干爹继任魔教总教主之位。”玉清风道。
颜华龙看着玉清风心道,能让白前辈这般焦急着赶去,看来此事应是同大师兄脱不了干系,不知哪一天自己也遇到什么事,玉清风会不会也如白前辈一般放在心上?
“你看着我在想什么呢?”玉清风看着比武擂台下干爹白慕容同天竹子对战,感受到颜华龙正盯着自己的脸看得出神,笑道。
“我想这次白前辈应该没有什么需要速战速决的事,更何况后面还有我大师兄坐镇,按白前辈惯常的性子,定是放任自己享受这场比武大会吧,恐怕这一战白前辈并不一定非要让自己赢不可。”颜华龙转回头,看着下方正在比武的二人道,“白前辈可能更希望看天竹公子同我大师兄一战。”
“嗯……”玉清风闻言,想了想点头道,“听小师叔你这么一说,我也想看看这天竹公子同我义父的比试了!”义父和干爹都是当今世上极少数的武学奇才,就算平日里义父同干爹兴致来了互相切磋一下,可每回这俩人总是打着打着就抱到了一起,他自然极少能真正见到这二人认真起来同人较量的模样。
这边比武擂台上,天竹子以手中洞箫为兵器接下白慕容的剑招,随后白慕容剑锋急转,手中剑法连连变幻,白衣青影几番交错层叠,一般人早已看不清他们的武功招式。
忽地,只见青山绿水剑银光一闪,那边紫竹洞箫紫光一晃,二人站在比武场的中央,兵器相对。
“多谢天竹前辈赐教!”白慕容先收了手上青山绿水剑,拱手道。
“承让,承让。”天竹子放下紫竹洞箫,微微浅笑道,“白少侠果然风度翩翩,乃是人中之龙,怪不得那人当年离开魔教后,如今又愿意留在魔教。”说着,天竹子往看台之上望去,只见一人红衣翩然,面上一张白皮面具。
白慕容将手中青山绿水剑收入剑鞘,飞身往弘影所站之处跃去,跟着铜锣一声响——
“天竹公子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