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嘛，就是尊重和支持你的人咯。不过人跟人之间的感情本来就很脆弱，朋友可能也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定义的。”
两个人都是孤儿出身，李楠楠相信苏绾墨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苏绾墨不说话。
“反正不论如何，”李楠楠腾出手来握握她的手臂，大大咧咧地笑着，“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苏绾墨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些，“知道啦。”
“所以呢，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朋友什么的。是因为许总吗？”
“你怎么知道？”苏绾墨瞪大眼睛看着她。
“猜的啦，我唯一能猜到的也只有许总了。她还是不肯跟你做朋友？”
见李楠楠还被蒙在鼓里，苏绾墨便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她。
李楠楠听完沉思了片刻。
“你这是交了个提款机？”
“才不是呢……我就是因为这个很苦恼。”
“这有啥啊，去问就是了呗。不是你教我的吗！”
“这次不一样啦……”
苏绾墨嘟囔着，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变得畏畏缩缩。
她胡思乱想时车子到达了目的地。
苏绾墨被停车场的阵仗吓了一跳，满满当当的豪车，成群的有钱人，空气中满是高级香水的气味。一路来到比赛场地，路上全是从头到脚精致的有钱人，李楠楠带苏绾墨来到视野良好的绝佳座位。
“嘿嘿，没想到这么多人吧。”李楠楠洋洋得意地科普，“这是整个东部地区最大的俱乐部友谊赛，但是可不是友谊赛这么简单。国内很多知名的商业大腕都会出席，比赛不允许任何记者进场，比赛本质上就是给国内打出点名号的选手展现实力，抓住拉赞助的机会。”
真高级啊，苏绾墨开眼了。
“那你要参加比赛吗？”
“我还不够格嘻嘻。起码得在W50拿到名次才有资格参加。”李楠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没关系，我们今年就先当观众吧，说不定来年你就在下面比赛啦。”
受到鼓励的李楠楠有劲地挥挥胳膊，差点打到旁边的女士。
两人正抱歉呢，这位气质沉稳的女士若有所思地看着苏绾墨。
“啊——我想起来了，您是许总的朋友吧。幸会。”女士热情地伸出手。
对方突然正式地伸手，苏绾墨跟李楠楠对对眼神，不知所以地同她握手。
“看来您不记得了，六月初，缘琚阁，有印象吗？”
苏绾墨想起来了，她是记得那天许然宁旁边是有位女性在。
“不好意思我才记起来，幸会。”
“我听说许总也很喜欢网球，今天她没有一起来吗？”女士左右看看，微笑道。
“她生病了，正在住院。”
“居然是这样。”女士思索片刻，“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告诉我许总住院的地方，我想去看望一下她。”
苏绾墨犹豫着，这毕竟是许然宁的隐私。
“那正好小墨你也去呗，正好跟许总说清楚。”
苏绾墨皱眉眼色示意她别多嘴。
“好哇，正好我们同行。您开车来的吗？”
苏绾墨摇头。
“那就坐我的车吧，请。”
苏绾墨扯扯李楠楠的衣袖，求助。
“哎呀你就去吧，比赛什么时候都能看，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还要你陪着，去叭。”李楠楠大手一挥。
女士的车是一辆低调的奥迪A6，苏绾墨坐副驾驶，有点不自在。
一是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士对她过于热情客气，二是事情脱离计划，她猛地就要去面对许然宁了。
总觉得好像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请问您知道许总有什么忌口吗？我想顺路买个果盒。”
“她不吃酸的，太甜的也不吃。”
“原来如此，看来问您真是问对了。”
苏绾墨客气地笑笑。
病房里，许然宁坐在床上审文件，董亦敲门进来。
“门口保安刚刚发来的消息，小墨和李市长来看您了。”
许然宁放下文件，抬抬手，董亦把薄外套拿给她披上，再整理一下她的头发，然后出去迎接两人。
“许总。”
“李市长。”
李市长面带笑容出现，看见许然宁又变成了愁苦的笑，“您好些了吗？我买了些水果，您有胃口的时候尝尝。”她把果盒交给董亦。
许然宁颔首，目光落在苏绾墨身上，对方显然被这个称呼震撼到了。
“哦对，今天是我冒昧了！我在网球俱乐部里遇到了您的朋友，听说您病了我这才拜托的，额——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我叫苏绾墨。”
“哦，是我拜托苏小姐跟我一起来的。现在我看见您精神还不错就放心了。许总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慢走。下次有机会再约。”
“好，您休息吧。”
李市长很识趣，点到为止，退出门，从病房里可以听见她在和董亦攀谈。
只有两人的房间内气氛有些微妙。
“许总你好些了吗？”
“嗯，输液之后好多了。”
“哦……”苏绾墨眼神飘忽，不看许然宁。
“昨晚吓到你了吗？”
“有点吧，不过我有经验了，马上就给董姐打电话了。”
“谢谢。”
苏绾墨摇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擦着。
“昨天晚上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你就当做没听见吧。”许然宁不想让苏绾墨记得她那失态的模样。
苏绾墨一路上积攒的勇气因为许然宁的一句话就烟消云散了。
“好的……”
也不用再问了不是吗？果然一直都是自己在勉强许然宁。
明明做好分内的事做个合格的下属就好，为什么自己非要那么幼稚地要求许然宁和自己成为朋友？
“刚刚李市长提到俱乐部，我记得今晚俱乐部是有场友谊赛，你跟李楠楠一起去看了吗？”
“嗯。”
“精彩吗？我还挺想去看看的。”
“我走的时候还没开始。”
许然宁望一眼快要打完的点滴，决定去看比赛。
“跟我一起去，应该还赶得上下半场。”
“不了，我要回家了，许总再见。”苏绾墨有礼貌地点头，不待许然宁回复就离开了。
她动作太快，许然宁反应过来时，房间里只剩了自己一人。
直觉告诉她苏绾墨很反常。
天然水全面上市，公司上下都很忙碌，大大小小的会议许然宁只能通过电脑视频开，效率太低下，她难以容忍，换上衣服就走，谁再劝也没用，她老实在医院待两天已经够配合了。
董亦没办法，只能在路上就通知所有中高层准备开会，两人回到公司时大会议室里人已经到齐。
先是每个部门负责人做总结汇报，市场部和生产部要汇报实时上市和生产情况，然后由董亦传达后续安排。
会议整整开了一个半小时才结束。
散会后，许然宁董亦一前一后上电梯，苏绾墨一如既往“没有眼力”地上去了。
镜面里，苏绾墨依旧是心情明媚的样子，面带微笑。
电梯到达九楼，许然宁走出电梯，苏绾墨跟在董亦后面，往自己的工位走去。
许然宁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苏绾墨的背影。
嘴里没有废话的她，有点奇怪。
回到公司，许然宁又开启高强度模式，不停有其他部门的人从她的办公室进进出出，产品研发部本身已经不忙了，但是硬是被来往的人衬托出忙碌感。
还有不少同事趁机串门，聊天。
聊的也就是自己部门的一些八卦，甚至还有恋爱八卦。
“办公室恋情啊？”
这话一出，周边的人都安静了，苏绾墨明显地坐直竖起耳朵偷听。
安凡好几年前曾惩处过一对“真爱”，两人从恋情被发现到双双被辞退整个流程不超过24小时，效率之高，过程之不留情面，以至于大家从此谨记办公室恋情在公司是绝对不能触碰的禁令。
谁敢越界谁遭殃。
但是举报办公室情侣公司可不会发奖励，大家也不愿意去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即便发现了真情侣一般都会默认没看见、不知道、不清楚。
八卦爆料人不敢说名字，大家听着图一乐，见李可文走过来便马上闭嘴了。
“聊什么呢？还这么偷偷摸摸的？”李可文看他们尬笑就猜一群人在聊些上不了台面的天。
“没啥嘿嘿，随便聊一下。”苏绾墨摆手打哈哈。
李可文好笑地敲敲自己这下属不正经的脑袋瓜，叫他们都散了，各做各的事。
“最近好像没看见裴小姐了。”李可文看一眼苏绾墨旁边的位置。
“是啊，好几天没来上班了，不过她也不经常来上班啦。”苏绾墨还贴心地给她的猫猫玩偶搭了一张纸巾防止落灰。
“人家跟咱们不一样。”李可文感慨一句，顺手摸摸她的头，“档案室的文件都放齐了吧？”
“齐啦，我上午全部点了一遍。”
“好，那这周末我们就不用加班了。周末好好休息。”
“收到！”苏绾墨甜甜地笑着，比个OK。
难得周末两天都不用再加班了，苏绾墨一下午都很开心，下班在食堂吃完饭后决定去超市买点甜品材料，准备做点小甜品犒劳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