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鸣刚走出浴室,他浑身还冒着热气。
然后他听到了任愉悦的声音。
女生透过手机的狂笑。
贺一鸣下意识把自己的衣领往上拽了拽。
米媪趴在床上和任愉悦在打视频。
任愉悦:“小媪,你真的好有趣啊。你们放假要不要来首都啊?”
米媪想了一下:“好啊,我一会问问贺一鸣。”
任愉悦:“你不用问他了,反正他肯定听你的。”
任愉悦靠在沙发里,她把手机放在肚子上,伸手去够小桌子上的薯片。
一道男声从手机里传出来。
“什么不用问我了?”
米媪回过头看见贺一鸣。
他换上了一件新的黑色睡衣衬得他更加身高腿长,肩宽腰窄。
米媪:“你怎么穿上衣服了?”
贺一鸣伸胳膊挡在自己的身体前面。
“流氓。”
米媪:“切。”
贺一鸣坐在床上,伸手拿过米媪的手机。
他点开自己的视频小框,放大到整个屏幕。
贺一鸣竟然开始自我欣赏。
任愉悦无语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她也把自己的小框放大到屏幕。
两人就这么开着视频欣赏自己。
米媪:“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贺一鸣侧过头看她。
“你们怎么还打上视频了?”
...
因为刚才两人聊嗨了,任愉悦询问米媪可以打视频说话吗。
米媪同意了。
两人起初面对着对方还有一些拘谨
但是没过几分钟,她们熟起来,就开始放飞自我。
...
贺一鸣伸手边捏了捏米媪的脸蛋,边对着手机那头的人说。
“还有事吗?没事就别打扰我女朋友了。”
任愉悦随嘴反驳:“你管什么啊,不就是你女朋...”
“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情?!”
贺一鸣用另一只手捂住米媪的耳朵。
“任愉悦你能小点声吗?你邻居真的不会告你半夜扰民吗?”
任愉悦:“不会啊。”
贺一鸣:“首都人脾气真好。”
任愉悦窃笑:“因为我隔壁是花染啊,嘿嘿嘿。”
贺一鸣:“烦死了你,还有事吗?”
任愉悦:“等会...什么时候米媪成你女朋友了?”
贺一鸣:“不告诉你。”
任愉悦开始乱喊:“求你了,小媪,小媪。”
米媪拿过手机。
她温声说道:“就是刚才。”
任愉悦点开米媪的小框放大到屏幕。
“嘿嘿嘿。”
“所以...我刚才是打扰到贺一鸣告白了吗?”
米媪想了一下。
还真不是。
当时还没有告白吧。
...
任愉悦看着米媪逐渐红晕的脸蛋。
她以为自己猜对了。
“那真是对不起啊,你们...额...贺一鸣...你...”
贺一鸣打断她:“任愉悦,你去找花染玩吧,我现在还有事。”
贺一鸣没有伸手挂断视频,而是等着任愉悦挂断。
手机里嘟的一声。
贺一鸣拿过米媪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米媪:“哎?干嘛呀?”
贺一鸣伸手把米媪抱在怀里。
“哎?...哦。”
米媪将脸蛋蹭着贺一鸣的胸口。
“一鸣啊,怎么啦?”
贺一鸣用手指关节碰了碰米媪额头。
“你怎么还学我妈妈说话了?”
米媪在贺一鸣怀里伸了一个懒腰。
“因为阿姨真的很可爱啊。”
“嗯嗯,你也很可爱。”
米媪在贺一鸣怀里打了一个哈欠。
“贺一鸣,我有点困了。”
贺一鸣用嘴唇碰了碰米媪的额头。
“好,我去关灯。”
米媪在床上又伸了一个懒腰。
贺一鸣躺回床上。
米媪立马就滚到他的怀里。
“贺一鸣,我突然想起个事情。”
贺一鸣抱住她。
“什么事情?”
米媪:“我突然想起之前你16岁因为学习,学到住院的事情。”
贺一鸣用脑袋蹭了两下米媪。
“你真是的,怎么突然说到我的糗事了。”
“这算是糗事吗?”
贺一鸣:“这还不算糗事吗?我还记得你说我像细狗。”
米媪没忍住笑出声。
贺一鸣佯装生气:“你看,你还笑?!”
米媪心想。
贺一鸣还真是记仇呢。
但是她没敢说。
...
学乖了呢,小媪。
...
假的...
米媪伸手光明长大的揩油。
“谁说我们一鸣像细狗的。我男朋友现在这身材可真是太棒了。”
房间太黑,米媪看不清贺一鸣的表情。
但是黑暗中放大了她的触感和听觉。
贺一鸣握住米媪的手。
“隔着衣服能摸清楚吗?”
还没等米媪回应。
贺一鸣就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衣服里。
男生腹肌紧实。
米媪知道他偷偷用力了。
毕竟...这可是是贺一鸣自己告诉的嘛。
“你男朋友想让你摸的再仔细一点。”
贺一鸣轻轻亲在米媪的耳垂。
“怎么样?”
米媪:“嗯...你用力了是不是?”
贺一鸣坦然承认。
“那是当然了。”
米媪伸出手抱住贺一鸣。
“好了,好了,放松睡觉吧,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那你说我像细狗的时候呢?”
米媪噗嗤一声笑出来。
贺一鸣怎么这么不依不饶啊。
米媪摇头。
但是贺一鸣只能感受到米媪在旁边晃脑袋。
他不禁笑出声:“你这是点头还是摇头呢?”
米媪:“摇头。”
...
贺一鸣心里没有失落和伤心。
因为他觉得米媪应该配得上最好的。
哪怕是以前不够成熟和优秀的他都不行。
...
但是米媪怯怯的补充。
“是我...不敢。”
贺一鸣疑惑:“啊?不敢是什么意思?”
米媪将头埋进贺一鸣颈窝。
“就是...不敢。”
贺一鸣那时候那么耀眼,她当时又胖又不好看,还有...
...
她还被注射了...药剂。
当然这是她自愿的。
...
别说未来,连...后来都是奢望。
米媪甚至都不觉得自己有明天了。
其实她最受不了的,还是同学们探究和鄙夷的眼神。
哪怕是现在的她,也还是能记起那些话语。
...
言语是把无形的尖刀。
霸凌者一下又一下的扎进被霸凌者的心,顺便剥去她们的灵魂。
他们反过来却还要问,为什么你会这样,怎么不反抗啊。
米媪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反抗。
...
不对。
她明明反抗了。
...
“那就是米媪吧?听说新转来的古俑很喜欢她呢,基本所有学生都知道了呢。”
“是啊,古俑家境好,学习好,长的也帅,真不知道米媪为什么不喜欢他。”
“切,可能就喜欢被追捧的感觉呗,她这种女生我见多了。你看她长那样,一看就不是个老实本分的。没准背地里和不少男生不清不楚呢。”
“我听别人说,她好像和凌鹰那边的学生关系好呢?”
后者听到嘲笑出声。
“凌鹰?就那所重点学校?你可笑死我吧,关系那么好为什么不去凌鹰。来什么国安三中啊,真是的。”
“就是就是,咱们要不要...惩罚惩罚她?”
“惩罚谁?米媪吗?”
“对。”
“你不怕古俑知道了收拾你啊?”
女生好像听到了什么玩笑:“哈哈哈哈,古俑收拾我?你在开什么玩笑。他巴不得所有人都欺负米媪,这样米媪就只能依靠他了,哈哈哈哈。”
“你想怎么收拾?”
“我看厕所不错,试试吧。给古俑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哈哈哈,古俑会感谢我们的。”
...
国安三中。
米媪在上晚自习之前去了一趟卫生间。
在她刚准备开门出去的时候。
米媪发现厕所门打不开了。
她使劲用力摇晃。
厕所门依旧纹丝不动。
米媪很快就猜到,外面应该是被什么东西顶住了。
她尝试用力踹门。
但很可惜,15岁的米媪身高不到160,体重也是轻的可怜。
米媪叹了口气。
她无助的蹲在空位。
...
米媪伸手摸上自己的脖颈。
针扎的感觉还停留在皮肤。
她最近总是在做一个梦。
梦里贺一鸣被注射了一个药剂。
虽然那梦总是断断续续又模模糊糊,但是自己那股不知名的悲痛与伤心是真的。
每次她想阻止...
但无一例外,现实中的米媪只会从床上大汗淋漓的醒来。
日日如此,睡梦之中,她逐渐麻木。
米媪看着贺一鸣痛苦。
看着他挣扎。
...
诡异的事情发生。
贺一鸣甚至在她梦里长大了。
他伴随着药剂的作用,每一天都在痛苦。
米媪在梦中还看见了长大后的自己。
现实中的她,骂贺一鸣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
他怎么可以这么熟练的骗过梦中的自己。
...
因为在梦中,贺一鸣每次面对米媪都伪装的很好。
米媪已经长的亭亭玉立身着国安三中的高中校服。
那时的她偶尔会和贺一鸣见面,但是次数不多。
...
后来她去了德国。
这个梦到这里,米媪明显感觉到自己非常非常累。
但是又醒不过来。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除了能感知到累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
这一个寒假,她都一直在重复这种梦。
白聆月看着米媪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她决定带米媪去医院。
医院里的各种设备,只要是米媪能用上的,白聆月都给她做了检查。
可是最后的结果依旧是孩子身体并无大碍。
白聆月又带她去看了中医。
得到的依旧是相同的结果。
...
直到有一天,一个中医对白聆月说道。
隔壁市的一座寺庙很灵。
或许去那里试试也未尝不可。
...
白聆月是一名人民警察,她根本不信这些。
可是,奈何对于米媪,她也只是一位母亲。
女儿每一天晚上都睡不好。
有一段时间米媪甚至在半夜,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哭。
白聆月第二天询问她。
得到的却是女儿疑惑的说:“我不知道啊,妈妈。”
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