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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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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狂欢节耗费诸多精力。

闻隐接下来深居简出,简单考察过当地矿产后迟来地调整起时差。

甚至没有先烧漂亮的三把火。

等克莱默终于精神抖擞,闻隐才前往纳米布沙漠的死亡谷。

沈岑洲一如既往同行。

闻隐计划夜间拍摄,会在沙漠露营,早有人将圈画出的拍摄场地提前清场。

一行人抵达时已近傍晚,无需感受白天的灼热,温度冷下来,闻隐裹着厚风衣,口鼻缠绕围巾,保暖的帽子扣上脑袋。

装备齐全。

对于随行的丈夫,闻隐自然不费心为他搭配,丢了件平平无奇的户外面罩给他。

沈岑洲着深色大衣,身形颀长,星夜下衬出几分不甚真实的扑朔迷离。

他没有接,抬眼是大半隐藏在围巾帽子里的脸蛋。

自他失忆,还未见她裹得这么严实的模样。

并未多看,从一侧拎起围巾,觑了眼她手里的面罩,语气不含情绪,“谢谢,不需要。”

闻隐见状,竟也没有恼怒。

到纳米比亚后,她但凡出门沈岑洲必然同行。

她虽在心里斥他无所事事,但他所作所为确实为她提供了诸多便利。

她骤然接手钻石矿项目,且沈岑洲放言给她沈氏在非洲的管理权。

管理权的拿放,不能仅靠任命,要靠她自己的手段。

那么项目她一定得办得漂漂亮亮,才能一步步解开更多权限。

沈岑洲与她形影不离,她背靠沈氏的信号直白,对于她处置项目事半功倍。

闻隐愿意承这份情,自发原谅了他挑剔的举动。

很好脾性地揭过不提,朝伫立着的枯树走去。

那是她选择的地点。

克莱默已在树下等待,他与两人不是一起出发,而是到目的地之后再汇合。

拍摄服装是闻隐确定过的。

植入感温纤维的高定西装,价值不菲,可惜被刻意设计成残破样式。

克莱默听到脚步声,回身看来,风沙吹起残缺的那一侧,在星空下闪烁出凌乱的、冰冷的线条。

双方简单打过招呼,沙漠常卷起风浪,没人愿意多说话,言简意赅地针对拍摄交流。

闻隐举着相机调整角度。

沈岑洲在一侧观察她。

提前安置的沙发供他休息,他没有落座。

纳米布今天是个好天气,群星晃眼,抱着相机的人看不清眉眼,有条不紊安排灯光。

观她认真严肃的身形,沈岑洲想,她对死亡谷并不熟悉。

对于熟悉的地方,她该是懒洋洋的松弛与随意。

这次来非洲初衷便是陪闻隐,闲来无事修身养息的这些天,沈岑洲阅览了她过往的一些作品。

足迹遍布世界各地,这其中并不包括非洲。

在舞会当晚回到酒店时,他亦询问过被留在京市的杨琤一些答案可见一斑的问题。

有关他婚后,杨琤回应果断迅速:“您婚后没有人给您送过。”

他似乎为这一话题感到纳罕,语气都罕见意气几分,“您与太太形影不离,谁这么不长眼敢给您送女人?哪个国家的合作伙伴都不能这么没眼力见。”

沉默的片刻里,杨琤很快摸清其中关窍,他小心翼翼补充:“您少与太太同去非洲,那边的合作商可能不够敏锐。”

秘书说得含蓄,不好断定他限制闻隐有关非洲的出行。

沈岑洲目色落在不远处聚精会神拍摄的闻隐身上。

她鲜少驻足此地。

而她同克莱默确定摄影地点时,钻石矿的项目还没有落到她手里。

那他的妻子,精挑细选这个地方。

是为了什么?

闻隐顾及不得关注沈岑洲的想法,她调整拍照姿势,紧紧盯着镜头。

克莱默想拍摄的是她获金摄奖作品的同风格。

那是一份有关金钱与贫民窟的作品,光鲜亮丽的人,被股市锁住喉咙,见证自己的坍塌,像赌徒希冀一份期望。

其中对比展现的触目惊心会在第一时间达到吸睛的效果。

闻隐了解自己的作品。

她看着视野下的枯树。

有关纳米布的拍摄,她的想法已经非常完整。

克莱默立于死亡谷最大的枯树残骸旁,左手持一支镶钻钢笔,笔尖滴落墨水,在沙面上聚出沟壑。

另一手握布须曼人狩猎用的骨质投矛。

与一侧残破一侧完好的西装交相辉映。

这一次的主题是文明。

他的脚下是激光绘就的《世界人权宣言》节选,沙蚁正在坚持不懈地啃噬。

闻隐鲜少拍摄这样的作品。

她还没能自救,并没有多余的怜悯分给其他人。

这次选择这一主题,是克莱默与她交流过,风格之内,他想拍出内容,拍出意义。

闻隐自然不会选择敷衍,她既答应拍摄,那就去找意义,找深度。

克莱默在摄影界的地位,他作为画面的主角,也撑得起这样的大场面。

镜头里的西装在感温材料的作用下缓慢浮现腐蚀纹路。

闻隐看到里面的漂亮星空。

并不符合主题,她要等一场沙尘暴。

尘暴来临前的紫红色天幕,也许会出现她满意的镜头。

但等待之余。

她也愿意欣赏一二。

快门声响动,星河被留下。

她闲情逸致般想要多拍摄几张,一道骤亮的光束忽冲破满眼星光,破坏所有构图。

闻隐目色微动,放下相机。

她抬头锁定光线。

是矿产探照灯。

她前两天去考察过,顷刻确定。

闻隐与沈岑洲对视一眼,作为摄影师,需要接受设定外的意外。

但她在这里的身份不止是摄影师。

带来的工作人员迅速告罪,而后调查探照灯射出的区域。

闻隐和克莱默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克莱默求之不得,召来随行助理放置软垫,随意坐下,倚靠枯树放松久站的双腿。

闻隐余光扫到,见探照灯发出的光束从他身后穿梭而过,她面露思索,短暂停下脚步,抓拍几张。

这才又松开镜头,去到沈岑洲身侧。

不等他出声,扬着下颌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现在要烧第一把。”

遮掩的脸蛋挡不住意气风发。

沈岑洲语气随意,“拭目以待。”

闻隐拨通卫星电话,“关闭C区12号矿井泛光灯,立刻。”

矿产项目并非一日之功,她如果用战绩来烧火,等待的时间太长。

且沈氏旗下项目,自然不会有现成的窟窿需要她补。

她要立足,首先做的不是烧出业绩,而是雷厉风行。

闻隐性格骄横,从小到大就是居高临下的睥睨。

于她而言,不近人情的吩咐信手拈来。

譬如方才的探照灯并非出自沈氏旗下。

她在无法长期留在非洲的情况下,甫一入场,要压住这里所有矿区。

这需要沈岑洲。

她是生面孔,她需要造势。

沈岑洲不可能拆台。

果不其然,三秒后,银河重新倾泻,浩瀚星空再次无一干扰。

闻隐唇角掩在围巾下,但翘起的弧度已经从眼睛里溢出来。

她要回去拍摄,转身一刻,沈岑洲握住她的手腕。

不待她回头,疏淡嗓音入耳,“我送你第二把火。”

既然是送,他不好亲自出面。

沈岑洲召来助理,“收购整片矿区夜间照明权,以……”

这样大的手笔,他说得轻描淡写,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闻隐错愕的情绪不及蔓延,被忽如其来的停顿收去神思,想他该是说太太。

确实如她猜测,然出声时变了语句,“闻总的名义。”

助理应是,迅速去处理。

闻隐脚步定在原地,没有朝前走,也没有回头。

她应是想说些什么,最终没有出声。

沈岑洲仍握着她胳膊,不紧不慢绕到她身前,“第二把火,喜欢么。”

语气分明不含什么情绪,神色亦如常,可观眼角眉间,似乎有不易察觉的莫名情致。

这些情致。

闻隐是熟悉的。

他贪图她,自然会有所流露。

失忆前他也哄她。

失忆后——

这么一个不折不扣的资本家,真金白银砸下来,无人会再怀疑她入主非洲的势不可挡。

总不会是别无所求。

至于索求什么。

闻隐避开他的视线,不咸不淡应声:“沈总大方。”

沈岑洲一侧眉轻牵,见她故作疏离,从上至下打量她的眉眼、鼻尖、唇线,目色轻慢又缱绻。

闻隐在这样的注目下,觉得自己像困兽犹斗,轻而易举聚起恼怒。

相比之下,沈岑洲看着有耐心极了。

他松开她,后退一步,“去吧。”

闻隐匆匆拉开距离,重新打开屏幕的间隙,有些庆幸他没问她收不收这个礼物。

她不可能不收。

可她若点头,在谎言里两人的联盟关系何至他做到这个地步。

闻隐又不愿意他肆无忌惮。

她心不在焉地拍摄,一直到随时监控天气情况的工作人员汇报今晚不会有沙尘暴。

至此收工,只能静待明天。

闻隐同沈岑洲回去露营的地方,被自己刻意忽视的地方又挣入神思。

她既然要借沈岑洲的势,就不可能与他分住两处。

提前搭建好的帐篷宽大漂亮,一应设备应有尽有,主卧次卧分门别类,容纳两人自然措措有余。

且沈岑洲失忆后,他们在沈家老宅真正同处一室过。

在同一个帐篷的不同房间,又算什么。

她一定会全身而退。

但未料沈岑洲会猝不及防给出她舍不得拒绝的第二把火。

闻隐慢半拍地升起茫然。

沈岑洲慢条斯理进入帐篷,回头看一动不动的闻隐。

眉头很轻地挑了下。

她率先道:“我看会儿星星。”

不等回应,她眼疾手快关上门。

房间内沈岑洲偏头无声笑了笑,去了浴室。

那么多保镖在,他总不至于去亲自守,一刻不离妻子身侧。

闻隐缓慢走到沙发落座,仰着头赏起星星。

她一会儿想,失忆前什么没做过。

一会儿又觉,他如果动什么心思,她是一定要和他争执的。

是他自作主张送她礼物,又不是她要。

只是恰巧送的她喜欢罢了。

可不管怎么琢磨,怎么思考。

她知道这些都不重要。

而是沈岑洲得不到想要的,把一切权限收回又如何。

他失忆前看起来对她几乎予取予求,眷恋温存,耳鬓厮磨,那么亲密,限制她到非洲时一样冷酷无情。

闻老爷子不愿她碰权利。

沈岑洲喜欢这样子被养大的她,语气温和让她享乐就好时,同对待别人的铁石心肠没有任何区别。

闻隐领教过他骨子里的冷漠。

她闭上眼睛,思及他刚刚称她为闻总。

那一刻挣出的神思无法分辨。

她胡思乱想般放空思绪。

直至一侧门打开的动静传来。

闻隐微乎其微地一僵。

脚步声缓慢地停在她身边。

沈岑洲耷着眼睑,平和面上恍若带有不甚明显的、久等过后的耐心告罄。

“去收拾。”

闻隐睁开眼,“然后呢?”

沈岑洲见她眼底未消的抗拒,和不易察觉的、错觉般的憎恨。

燥意忽起。

星光掠过他的眉骨,闻隐直勾勾盯着他。

沈岑洲什么都没准备做。

至少今天。

收购照明权,是一时兴起。

见妻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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