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陆老师脸上闪过了一丝神秘：“你以为你的音乐是谁教的，我可是你老师啊，我怎么会听不出来自己学生的歌声。”
江鱼整个惊讶到说不出话来，没想到陆老师早就知道自己的“马甲”，反倒是她自己这三年来，将这个“马甲”保护的和什么似的。生怕某一天谁知道了她美甲，会对其做什么小题大做的事情。
可能这就是陆老师的魅力之处，要是换做是别的谁知道了，准会以为她这是“不务正业”，破口大骂的让她赶紧放弃。
是啊，这就是林老师啊，江鱼人生途中的明师。
当初江鱼高考时参加艺考，也是幸好有陆老师，要不是她，恐怕江鱼肯定要比现在还糟糕。
陆老师看着江鱼这哭泣的模样，一下子联想到了她的家庭，为她感到心疼。
说起来，陆老师会偶尔发现江鱼的音乐实属很偶然，那时候恰好是自己外出带学生，无意中听到了学生在听着什么音乐，还在讨论着这首歌很好听，还称赞那名叫做“鱼江”的音乐人做的歌曲很有青春气息。
之后陆老师这才了解到“鱼江”是何许人也，而“鱼江”在网络上的音乐竟全是原创。在当时陆老师就猜想“鱼江”的唱腔很熟悉，分明很可能是自己带着的某一位学生。
直到陆老师将“鱼江”的全部音乐作品开完，她越听越觉得“鱼江”，不就是江鱼嘛。
“啊我那时候就觉得，你这丫头可以啊，家里人那么抗拒你玩音乐，你还可以一直坚持这么多年，属实了不起。”
陆老师的话一瞬间把江鱼带回到了青春时期，直接让江鱼感动的稀里哗啦，她可算是知道自己原来并不是没有人爱的孩子。陆老师一直都爱着她，在用属于陆老师的方式，默默地关注着自己。
江鱼今天太感性了，陆老师很清楚她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在坚持做音乐，心疼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她：“所以啊，我们的鱼江大大，什么时候发新歌呀？”
江鱼带着很重的鼻音：“快了，经纪人那边给的时间线很可能是明年年初，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场地可以争取下来，也有可能会提前。”
“那很不错呀，记得把签名练好，陆老师我呀绝对会亲自去。”陆老师欣慰的打趣着她。
剩余的时间，江鱼继续和陆老师谈论着关于音乐方面的事情，还提到关于林笑然参加《唱给你听》的音乐选秀节目，自己马上要成为林笑然的助唱嘉宾，让陆老师一定要守在电视机上看自己的表演。
这场谈话江鱼特别开心，似乎是她这一段时间以来最“非同寻常”的谈话，她也向陆老师传达着自己虽然结婚了，但并没有因为结婚而失去经济来源。
她和秦笑白的婚姻虽然不是很和睦，但当初自己之所以会选择嫁给秦笑白，无非是因为小时候订娃娃亲，再另一个原因则是，她那时候真的爱惨了秦笑白……
*
后来，江鱼在医院呆到了傍晚四五点才离开。但她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转头去了林笑然的工作室。
之前就和林笑然约定过，要来她工作室看看，一起商量着要唱什么歌曲合适。
这不，江鱼正好这段时间得空了。
“你现在在哪？”电话那头的林笑然接到江鱼要来工作室的消息，整个人感到特别欣喜：“你到附近了？那你把地址发我，不要乱动，我马上就过来接你。”
“噢噢，好，那我在这里等你吧。”江鱼没料到林笑然反应这么大，似乎还在电话那头听到电话没来得及挂断，跑的急撞到什么的声响。
昨天晚上江鱼和赵甜提到林笑然邀请自己做助唱嘉宾的事情，直接把赵甜激动坏了，话里话外都在称赞现在赵甜老火了，长相 A 到不行，身材她一个已婚人士看了都流口水，还特意叮嘱今天去了，绝对要拍合照和签名照回来。
江鱼嘴角笑的翘起，没曾想手机上的来电让她愣住，笑容自己凝固。
秦笑白给她打视频通话？
江鱼皱着眉，印象中秦笑白有什么要紧事，都是通过秘书来联系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秦笑白似乎十分频繁主动找自己。
片刻之后，江鱼轻轻地划动了“接通”按键。
视频接通后，江鱼盯着屏幕中很快就出现了秦笑白一板正经的面容，只是江鱼意外的发现对方竟然穿着浴袍，似乎在什么陌生的环境里。
对方一开声，语气微冷：“你现在在哪儿，我发现一好地方，你赶紧来我这儿一趟，司机已经在来接你的路上了。”
江鱼迟疑了下，忽然秒懂她口中说的“好地方”，是给什么好地方。
视频那头的秦笑白见江鱼不吭声，这才留意到她似乎在外头，联想到这些天吴妈提及她经常外出，表情耐人寻味起来：“你没在家吗？你在什么地方？”
马路上传来了按喇叭的声响，江鱼小心翼翼的往马路里头走近，再定了定心神，看着镜头解释：“陆老师生病了，我今天医院探望她。”
视频那边的秦笑白感到好奇：“陆老师？哪个陆老师？”
江鱼：“……”
是啊，秦笑白对江鱼身边的任何人都不好奇，不记得陆老师了也正常。
江鱼正打算说算了反正你也不知道时，对方似乎才并不在意，继续谈论着：“这不是正好出来谈事情，发现了这不错的酒店，你真不过来尝尝？”
“你自己玩吧，我就不过来了。”江鱼拒绝着，语气特别冷静：“如果要真好吃，下次我有时间可以。”
“现在叫你都不过来，还有什么下次。”
江鱼什么话都不想说，电话那头秦笑白也并没有继续说什么，两个人就这般隔着视频安静的谁也不说话，偶尔江鱼这边马路上传来了车水马龙，活跃着气氛。
此时此刻，江鱼尴尬到不行，干脆试探性问着对方还有什么事情，不然的话她马上就要过红绿灯了。
“上次的事情，实在是临时发生的，礼物你后来挑了吗？”
秦笑白忽然提到了上次“放鸽子”，然后再留了黑卡当做赔偿的事情。江鱼沉默了下，回答着的很平静，语气中没有一丝的起伏：“嗯，挑了，都让人送家里了。”
秦笑白在电话那头说“那就行”，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对她无意识说着：“我上次看你化妆挺好的，偶尔还是要精致一点，不然成天看你素雅的样子很容易看腻。”
江鱼沉默了，静静地听着。
“其实你这么年轻，没事别挑那些三无产品，用了容易烂脸。咱家里又不是花不起这个钱，要学会保养自己，适当的去做护肤保养。”
江鱼本来还打算将上午秦冉找自己谈话的事情告知，现在听到秦笑白这一番“吐槽”自己，她忍不住冷笑起来。
不愧是在外头吃习惯了新鲜菜的女人，现在回来觉得她素雅无味了。
至于后来的谈话，江鱼也压根不想和对方谈下去，表示自己是在马路上，附近信号不行，然后询问对方到底有什么要紧事没有，不然的话稍后再线上回复。
“你到底……”
“秦总，会议马上要开始了……”
秦笑白的话才说到一半，忽然就听到附近传来了类似于秘书的声音在提醒着她，稍后有会议要进行。
于是秦笑白只得将话题停止，在视频那头似乎还想到了什么，嘴角忽然浮现出了一抹笑：“对了，我这次出来，你要什么礼物？”
“你看着买吧，都行。”江鱼的语气特别平静，听上去丝毫没有起伏。
可能是隔着网络，秦笑白竟然察觉到江鱼的神情带着少许的微妙，迟疑着继续询问着：“什么都行，没有特别想要的？”
江鱼感到好笑：“没有，认识你以来，我不会再对任何的东西感到奢望，你说是吧。”
这话特别奇怪，秦笑白总觉得她讲这话的时候眼神并没有看向自己，仿佛是她想起了什么，眼神在刻意闪躲。
片刻之后，秦笑白大致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也不愿意再和江鱼墨迹耽搁待会儿新品发布会，说着收尾的话：“行吧，我直接让人看着买。”
江鱼：“……”
是啊，秦笑白这个女人，每次出差总是习惯让身边人来采买礼物，绝对不可能自己挑选礼物。
当初自己和秦笑白结婚那一年，时常因为秦笑白出差感到新鲜，还在网上搜索着“老攻出差要如何暗示买礼物”的词汇，甚至在电话里暗示自己想要某种礼物，话里话外都带着几分娇气，恨不得告知对方我就想要你亲手买的礼物。
江鱼还特意从告知对方开始，就开始期待着，她到底会带什么样的特产和礼物回来？
虽然秦笑白买回来的礼物一般般，但江鱼那时候觉得好歹“对方将自己的话放心上了”，否则并不会亲自给自己买礼物。
唯独后来，江鱼无意中听说秦笑白每次出差，似乎习惯了“江鱼要礼物”的这个要求，秘书那边也将这一项纳入了“秦笑白出差必备”事项之一。
所以江鱼才知道，什么亲手买的礼物，感情只是随口吩咐而已，只能做到表面上的“敷衍”而已。这明明是一件小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么复杂。
江鱼其实并不是想要“礼物”，而是想要秦笑白为自己挑选的礼物，礼物也不需要多贵重，起码可以让她感到对方是重视自己，而她不会为了“没有带礼物”感到不安和烦躁。
但这一切，解释不清楚。所以回来江鱼干脆麻木了，再也不会和秦笑白央求要什么城市特产礼物，反倒是每次秘书那边，总是将礼物给她送过来。
良久，江鱼将视频挂断，这一刻她内心深处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想要将秦笑白的微信和任何联系方式……
统统拉黑。
*
林笑然从接到江鱼电话时，整个人充满了活力，从工作室冲下来，在附近寻找着江鱼的身影。
江鱼要来她的工作室？
林笑然似乎想都不敢想，她开的这家叫做【快乐至上】的工作室有差不多半年了，之前开业时江鱼知道，还特意送了开业礼花过来，只是那时候江鱼说自己事情太忙，没时间抽空过来。
所以某种意义上，这是江鱼第一次来到林笑然她的工作室。
当林笑然找到江鱼时，她似乎对着手机在发愣，表情看上去很难过又有一丝的落寞，和周遭喧闹的车水马龙不一样，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顿时，林笑然心脏猛的揪起，有一种不太妙的想法，生怕对方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嘿，鱼江！”
林笑然鬼使神差的被江鱼所吸引朝她靠近，直到自己的叫喊声将对方叫醒……
“啊？”江鱼眼神诧异，缓缓地将视线抬起，眼神中很诧异地看着面前的林笑然：“你，你下来啦？”
也是这时，江鱼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有想要彻底和秦笑白划清界线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