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书净,云倾朝立刻在洞府里查探了起来,看刚刚书净站在崖底的样子,他应该还不曾进来过。席明琇石床边的石台上,放着她之前一直带在腕上的那枚环形暗器。这暗器上,也留有些许异星元息的痕迹。如果他所料不错,应当是来人触动了席明琇布在上面的封印。将那几丝异星元息震荡开去之后,云倾朝对着空中比划了一个决,然后将手环放在手中轻轻摩挲着。云倾朝这才想起在极域里,席明琇告别时,袖口滑落露出了手腕上的那只灵瑗玉镯,顺带着也想起了她看着自己的时候,那若有所思的笑脸。放下手环,云倾朝继续在洞里查看,走到堂厅的时候,竟发现了商西绫的尸体,只略惊讶了一瞬,他便蹲下开始细细查看,像是才死不久。看这元息,是季清帆弄死的?
片刻后,已经走掉的书净再次回到了放生崖。飞身进了崖洞,书净无奈地冲着等在洞口的云倾朝说,“你这刚把我轰走,又让我回来,折腾我?”云倾朝不答话,引着书净向洞内走去。随着云倾朝越走越深,书净倒是被这洞里的格局吸引得脚步慢了下来,先是经过内室,而正堂却在尽头?洞内的摆设包括桌椅、床榻全是这洞中岩石一体雕凿而成。“这些,全是那个席明琇自己弄的?”书净好奇地问道。
云倾朝不以为然,席明琇开凿出来的自然是别具一格,任谁来此也会吃惊不小。“很遗憾你并不是第一个到访的人。你不是说这洞里有异星元息的痕迹么?现在让你进来了,你还不赶快去查查?还有!”书净随着云倾朝停下,见他郑重地说,“商西绫也在这儿。”
“你们焉葭那个族长?”书净疑惑。
“死的!”云倾朝说完,径直向里面走去。两人走到商西绫的尸体处停下,云倾朝又说,“刚发现的,银瞳说打伤过她,也给她下过毒。最后把她留给了那个季清帆处理的。”
听云倾朝说话的时候,书净看着商西绫的尸体,嘴角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你觉得?它的死是银瞳造成的?”不用云倾朝说,书净也能看得出银瞳对这个商西绫出过手。但他并不认为商西绫之死跟银瞳有直接关系。当然,由于是用说的,所以云倾朝一时半会儿还没听出来,书净称商西绫为“它”,而并非是“她”。
云倾朝摇头,“银瞳说过,留给季清帆的时候,这位还没断气。”说着,用脚轻触了一下地上的尸体。言下之意,他从未怀疑姜婉的话。
书净笑了笑,盯着商西绫的尸体说,“不管怎么说,它的死终究和你们有关系。毕竟银瞳是为了救你们才出手打伤它的。”
“哼!”云倾朝冷笑了一声,“你可真是公正明断啊,若是当时银瞳不出手,任由我和席明琇死在商西绫的手里呢?”枢空是让书净去沐襄查事情的,怎么书净一直在往自己和席明琇身上绕呢?云倾朝有些忿然,但是在看见一道咒息落在商西绫身上,她竟瞬间化作一只朱金乌时。“这!”云倾朝吃惊了。这说明,商西绫和书净他们一样?物化人形?这一惊倒将之前的气愤冲淡了不少。焉葭的前族长,竟然让一只鸟在当?什么情况?
“如果能查出它身后的主家,就好了。”书净倒显得很平静,双手负在身后,看着地上这只朱金乌叹息着,“可惜,它的体内没有留下任何神息,元域也已经崩塌了。”师傅让自己去沐襄查异星元息的来源,可是此刻,线索竟然兜兜转转回了自己人这边。是该认为这一切都是幕后那人在操纵呢?还是该认为这只是巧合?若有所思地盯着商西绫的原体看了有一会儿,书净不再说什么,转身出了夕王府。
“哎,那这只鸟呢?你不带走么?”云倾朝还在接受商西绫是一只鸟的当口,书净早已走了个干脆。当然,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沉寂。别无它法,云倾朝在崖底找了一块地方,先将商西绫安葬了。之后又物色了一块石墩,拎到洞口重新坐下来,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他仿佛看见席明琇笑着走过来说,“哎,你这是在给我看门么?”回过神来,云倾朝下意识地在心里问着:“你在哪儿?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