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章文英,你是李恩宁对吧?”她笑着说。
“嗯,对。”
“你为什么这么内向啊?”不知道她是出于好奇还是什么原因。
说实话,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无语,我该怎么回答她呢?
“其实我觉得我只是和别的人不太熟,就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弱弱的解释道。
但她好像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话。
我只好笑着配合她。
接下来的这些天,我都在有意躲着蒋涵,尽量不在放学的时候和她碰面,我一下课就和章文英走了;下晚自习的时候,也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
就算如此,我还是在走廊上碰到她了,但她看到我的眼神就像是毫不认识的陌生人。
她生气是应该的,毕竟是我没有等她,就和新朋友走了,是我的话,也会这样生气的。
但人总要向前看的,心怀愧疚也要向前。
所幸我人缘还算不错,交到了章文英这个朋友。
我们一起去吃饭,一起上课,一起放学,聊一些各自的兴趣爱好,偶尔开开玩笑……
她的出现好像填补了蒋涵空缺的位置,但我仍旧把愧疚藏于细微的夹缝……
这天我们宿舍搬来了一个新室友。
新室友也是我们班的,刚搬来就和其他人聊得不亦乐乎,和他们打成一片。
反观我来了有些日子了,却仍旧和她们保持着恭敬的陌生人关系。
没关系,好事多磨;慢工出细活…...
于是我也想快速融入她们。格外珍惜她们和我说话的机会,也积极的回应她们。
“李恩宁,能帮我拿个沐浴露吗?”
“好啊,是这个吗?”
“对的,谢谢。”
“李恩宁,你平时没有手机,那你在家都干嘛呀?不无聊吗?”
“不无聊啊,我可以看我妈妈的手机啊,还可以写作业,画画,看书什么的。”
“噢,这样啊。”
“唉,你们知不知道那个抖音里的那个谁谁谁啊,好搞笑啊。”
“知道啊,我还关注他捏,还有那个谁的,我觉得她……”
每当她们聊起这些话题的时候,我都默默的听着,比起一个分享者,我可能还是适合当聆听者。
时间在一点一滴中被拉长,长得让我以为我已经融入其中,结果它却对我说,你永远也成为不了我……
和新室友李鑫谷一起值日。
轮了几个星期,到了我们两个扫楼梯。我拿着拖把下楼,李鑫谷跟在我的后面。
“只有一个拖把了,要不你拖一半,我再拖剩下的吧。”李鑫谷说。
“好的。”
这个拖把用来拖楼梯有点费劲,我在想,楼梯其实也不脏,只是有灰尘,要不拿扫把来扫扫就可以了吧,但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好像她们都用的拖把,我不怎么敢和她说。
我开始从楼梯那里拖,“你不拖上面这里吗?”李鑫谷说着,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拖...拖,那里啊,好吧。哈哈哈,忘了,不好意思。”
看到她严肃地表情,还有平时不怎么和她说话的生疏。本来想笑笑缓解尴尬的,但我还是很紧张,生怕和她打不好关系。
还没拖到一半,就听到她说“好了,我来拖吧。”
语气依旧如刚才一般,让人感觉不到温度。
我只好把拖把递给她。在一旁无所适从地看着她拖。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拖的原因,还是我站在一旁无所事事,她突然开口道:
“你去拿扫把和垃圾铲过来。”
“好的”
我赶紧去宿舍拿来这两样东西,走到楼梯口。
发现她已经拿着拖把走上来,没和我说话,从我身旁经过,直直走回了宿舍。
我想好像不需要了。
我也回宿舍放扫把和铲子,看到李鑫谷和一个室友还在。我背上书包往外走,这期间她们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
走到外面的窗户,隐隐约约听见她们讲话的声音,我不敢去看。
中午放学,本来和章文英约好一起的。可她好像有点躲着我的意思,往常会来和我讲话的她,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自然也没有等我。我还是只适合一个人吗?
故意等到人群散去了,才走下楼。现在好了,我可以慢悠悠的,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特意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看着树上的影子落在地面上,微风轻轻拂过。
明明是我最喜欢的晴天,但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肩上似乎有人在用手指点我,我一转头,发现是徐承听。
“你怎么在这?”
“陪你啊,不然多孤单呐。”
我没说话,我知道,我在哭。可我不想被他发现,于是我低着头。
我们就这样慢慢地走着。
我抬起左手想擦掉这不争气的眼泪,余光间看到徐承听弯下腰来侧着头看我。
“怎么哭了?难道是我太好了,你感动哭了?不会吧,我有那么好吗?”
他边说边笑,伸出手假装不经意的擦掉我的眼泪。
我也被他的自恋逗笑。
“所以,你想好要当我的朋友了吗?”
他突然一本正经起来。
“可是,我好像从来没有和男生交过朋友。”
“那你现在有了。”他假装咳了咳,一脸荣幸的样子。
“噢,我答应你了吗?”
“答应了啊!我都听到了,应该是你忘记了,没事,我记得。”
我应该是默许了的,我知道。
也许我也会有所期待,和徐承听这样明媚灿烂的人交朋友,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会有趣吗?
会把悲伤稀释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