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涛从浴室出来后,脸上潮热的绯红散去。他肩膀上搭着白衬衫,水珠顺着肩颈滑落,肌肉线条格外明显。
他带着潮湿凉意走近宋知越,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喉咙干涩的嗓音还未褪去,“我先走了。”
宋知越拍了拍身侧空出的位置,“留下一起看比赛吧?你不是喜欢塞车吗?”
刚到宿舍,他留意过周涛桌子,桌子上摆放两个精致昂贵塞车模型。
原本降下的燥热开始不停涌动,在周涛心里翻腾。
他的时间全部用来读书打工,没有谈过恋爱。此刻,他坐在宋知越身边,背脊挺直如松树,精神紧绷,下颚绷紧,眼神盯着前方瓷瓶插花。
“我头疼,你帮我按按。”
周涛听说过宋知越以前的事,什么仗着F4喜欢在校园内作威作福,欺负同学。
不过在周涛看来,那些人没有得到宋知越就恶意诋毁。
周涛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他双腿分开跪在沙发上,皮革沙发凹陷,他粗糙的指腹轻轻按揉宋知越太阳穴,压低声音询问,“疼吗?”
“不疼。”宋知越皮肤敏感,轻微的触碰能让皮肤变得糜烂的粉调,粗糙指腹按揉的地方,仿佛有一团火焰燃烧。
宋知越仰头抬起脆弱天鹅颈,脑袋不轻不重靠在周涛腰腹间,枕着周涛结实腹肌,闭上眼睛,喉咙间偶尔因为难捱发出细碎闷哼。
跟小猫一样。
“比赛开始了。”周涛感受指尖下冰凉皮肤,燥热的天气让他感受片刻愉悦。
他低垂眼睑,看了宋知越好一会。
宋知越眉目很浓,挡在细碎金色发丝间,需要轻轻拨弄发丝才能瞥见,眼睑下方有一颗不易被察觉的小痣,沿着鼻梁往下,朱唇点缀,红唇并不显得低俗反而高贵。
宋知越睁开双眸,姿态慵懒地撑起身体,手指剥开荔枝,汁水沿着粉嫩指节滴落,薄唇边缘染上一层晶莹水色,欲望和荔枝香甜气息混杂在空气里。
周涛抽出纸巾,面不改色,粗粝的掌心按向宋知越后脖颈,“我帮你擦擦。”
距离拉近,沾染荔枝汁水的红唇就在周涛眼前,周涛缓缓俯身靠近宋知越,即将采撷到柔软红唇时,他听见宋知越清冷嗓音。
“你不是直男吗?”
周涛动作停顿,一时不知所措,红着脸不停道歉,态度诚恳请求宋知越原谅。
宋知越并起两根手指,放在周涛唇瓣,眼尾上挑如同国王的姿态,“舔掉。”
扑通,扑通,周涛听见要跳出的心跳声,他跪着上前,粗粝掌心包裹宋知越手指,张开嘴唇包裹两根手指,贪婪席卷香甜汁水,眼里满是潮热与被欲望淹没的潮水。
宋知越抽离手指,拉出几根细长银丝,银丝裹着他手指,“吃饱了吗?小狗。”
周涛特别讨厌小狗这个称呼,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总会称呼他为贵族的走狗,但他没帮贵族做过任何一件下作的事。
内心空虚被宋知越填满,名为欲望的沟壑才刚刚被雨水打湿,他不满足于只是浅尝则止。
哪怕做宋知越身边的狗他也愿意。
周涛用湿纸巾擦掉宋知越指尖银丝,脸色涨红,牵起宋知越掌心贴着脸颊,目光真诚而热烈,真像一只祈求主人疼爱的小狗。
“我是直男,但我也是主人宋知越的小狗。”
宋知越掌心摸向周涛头顶,“真乖。”
*
塞车比赛现场,陆霆川单手提着头盔,眼神阴鸷地看向VIP休息室玻璃落地窗,总觉得宋知越有其他狗了。
他戴好头盔迈进车厢,掌心紧紧握住方向盘,脑海里闪现宋知越询问时的神情,分明是想让他输掉比赛!
黎洁降下车窗,手臂撑在车窗窗沿,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出内心想法,“陆哥,傅砚修那小子最近天天跑去基地练习,说不定他能赢过你。
他喋喋不休针对陆霆川,“陆哥,你脸色也太黑了,是不是特别想揍死我们三个?”
“哎呀,没有温玉生给我打样,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和陆哥抢人。”黎洁特别擅长拱火,几句话而已就把陆霆川怒火转移给温玉生。
见陆霆川满脸黑线不想搭理他,黎洁又去找旁边的温玉生搭话,“哥,你是真强,居然敢向陆哥发起挑战!”
温玉生清冷面容仿若冰山,不笑时总给人一种压迫感,和他说话自带冷场效果。
“行了,不打扰你比赛。”黎洁讪笑两声,自讨没趣。
砰!裁判枪声响起。
陆霆川反应迅速踩住油门,塞车在直线赛道上像是飞驰的箭矢,破开空气疾驰,张扬红色只剩下残影。
紧随红色缠影身后的是温玉生,他左边耳垂戴着黑宝石耳钉,经阳光照色散发出色彩。
他面容冷峻,紧紧盯着前方残影,进入S弯道时没有降低速度反而加速,和陆霆川红色魅影齐头并进。
黎洁脑子突然卡壳,在进入S弯腰时降低速度,汽车轮到在赛道上摩擦,相差几秒的速度,前面三辆塞车已进入决赛阶段。
“艹。”黎洁懊恼地拍了拍脑门,秉持着竞技精神,踩住油门冲了上去。
宋知越摇晃手中酒杯,威士忌在杯中掀起涟漪,他抿了一口酒水,抬眸望向房间内投影仪。
赛道最后阶段考验赛车手超高技术,塞车顶级跑轮使得场地上尘土飞扬,专业设备加快速度也只能拍到缠影。
两车相差一秒的距离。垂直陡坡率先出现红色车头,但陆霆川扔进没有降低哪怕一秒的速度,车轮因摩擦起了一阵阵浓烟,火星在车尾互相碰撞。
他在用生命去赌。
同样用生命去赌的还有傅砚修和温玉生,不过他们因为技巧生疏不得不降低速度,导致差了一两秒追赶上陆霆川。
砰!塞车沿着坡度下到直线,直冲到塞车比赛终点。车门打开的瞬间,陆霆川迈出长腿。
顷刻间,浓烟弥漫整辆塞车,爆炸的火光盖住陆霆川身影,高大颀长的身影被火光慢慢吞噬。
陆霆川单手摘掉头盔,手指插入乌黑湿润的发丝,深邃的眼睛隔着人山人海望向宋知越。
他无声地对宋知越说了三个字,“我赢了。”
宋知越瞳孔放大,感到无比恐慌,愣了一秒后转身跑出包厢,他脱掉碍事的高跟鞋,提在手里,赤脚奔跑,害怕下一秒不能再见到陆霆川。
他喘着粗气跑到赛道上,双手撑在膝盖上四处寻找陆霆川身影。
宋知越视线模糊,眼泪滑落脸颊,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陆霆川从火光中走向宋知越,汗液打湿额前发丝贴着额头,被火光灼伤的手臂裸露出皮模糊血肉。
他温热的掌心贴上宋知越双眸,“今晚有奖励吗?”
眼皮上是比火更烫的温度,唇瓣被陆霆川吮吸。宋知越垫脚配合陆霆川,掌心抚摸陆霆川脸颊,嗓音哽咽地说:“有奖励。”
他们在众人面前接吻。
傅砚修看见他们接吻,心底发酸,羡慕陆霆川能和宋知越拥吻。他也为宋知越拼过命,只是没被宋知越看见。
心里的醋意放大,整个人像是闷在醋坛里,从舌尖酸到胃部。他看见这一幕也不能做什么,因为这是宋知越的选择。
黎洁累死累活得了个第四名,别提他现在有多伤心,但看见还有两个兄弟陪他一起,嬉皮笑脸地说:“让陆哥别得意,我们不会放弃竞争的。”
角落里,温玉生降下车窗默默注视宋知越。
宋知越鬓发盘在脑后,细碎发丝落下,微风吹过缠花发簪上的流苏晃动,淡紫包臀裙勾勒一只手便能握住的腰肢,但屁股圆润挺翘刚好能撑起包臀裙。
他取下塞车上的计时器,垂眸看向时间。怒火灼烧理智,他攥紧计时器,打开车门,快步走向陆霆川。
“陆霆川,你无耻。”温玉生摔下计时器,精密计时器弹出一定高度,滚到陆霆川脚边。
“你早就买通裁判,计时器也并非记录真实比赛时间。”温玉生上前与陆霆川针锋相对,攥紧宋知越手腕举起,“我和你都是第一。”
宋知越被他们夹在中间,脸颊贴着陆霆川胸膛,额头被胸前祖母绿胸针磕出红痕,手腕被温玉生攥在掌心,捏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指痕。
“其实我可以同时………”
“宋知越。”陆霆川头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陆霆川面无表情,似乎被温玉生拆穿的人不是他,他弯腰抄起宋知越小腿环住,宋知越胸膛贴上他肩膀。
“陆哥,好多人都在看我。”宋知越扯了扯包臀裙下摆,陆霆川掌心擦过他脚底灰尘,给他重新穿好淡紫皮革高跟鞋。
临走前,陆霆川转身望向温玉生,挑衅地说:“下次你也可以用相同的方法对付我。”
“这次我要他。”
陆霆川没说带走宋知越,而是再像各位竞争对手宣示主权。
他要宋知越。
温玉生第一次妥协,但语气里满是对陆霆川的威胁,“每个周末我都要见到宋知越,否则陆家出口外星产业链也别想继续做下去。”
陆家每天出口外星利润为1.8亿星币,如同没有温玉生帮衬,一周亏损金额大概在五亿星币左右,甚至外贸出口会牵扯到联邦市场,导致陆家损失惨重。
“我会去见你。”宋知越努力扬起脖颈,充满水雾的眼眸望向温玉生,仿若一眼万年。
停车库位于星空上方,底下是闪烁流动的星星,上空黑云密布。而在这样的空间中,停着一辆黑色加长版豪车,虹膜系统识别陆霆川打开车门,陆霆川将宋知越摔在后座。
宋知越腰肢撞上安全扣,白皙皮肤青了一块,他抬起眼眸泪眼迷离地看向陆霆川,抬手解开脖颈上系着的紫色蕾丝,蒙住双眼,颤抖着声音问陆霆川,“陆哥,不喜欢吗?”
“喜欢。”陆霆川扯松领带,修长手指抚摸宋知越脸颊。
………(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