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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竹西(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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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床就睡的谢浮玉此时睁着眼,背对着陆含璋。

他现在确实不太想看见陆含璋。

本来,他以为龙傲天是一朵纯白无暇的小莲花,以为龙傲天是因为自卑所以隐瞒自己的魔域身份。

如果只是这样,谢浮玉一定会更加怜爱的,可惜事与愿违。

这朵纯白无暇的小莲花堂而皇之在他面前使出了点绛唇,还仗着自己不知道在这装清纯?

谢浮玉承认自己的脾气算不上好,但他给过陆含璋机会,可这厮还是不说。

这还是小莲花吗?

不,这是黑心莲。谢浮玉面无表情想到,如果此时有浏览器,他真的很想在线搜索一番:人畜无害的弟子不知道从哪学会了歪招还对师尊撒谎,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可惜这里没有浏览器,也没有文云孙。

他问谁都没用,遂自暴自弃瞎想,孩子不听话打一顿有没有用?

算了,他其实下不去手。

目前最关键的是,陆含璋从哪学会的点绛唇?

这一世的陆含璋入门两年以后,至少这段时间一直跟在自己周围,又上哪去悟点绛唇?

还有就是,他总觉得这个龙傲天有些不对劲。

但若真要细究,他微微蹙眉,却也说不清楚。

性格似乎还是那样,对人对物以礼相待却点到为止,似乎也就在自己面前会撒娇。可不知为何,每次触上陆含璋的目光,他总觉得莫名悲戚。

这种悲意从何而来,他也说不清,甚至于,凭空生出了些许歉意。

他莫名烦躁,若这个时候质问陆含璋,他会如实说出吗?

可他想起陆含璋方才那副神情,又压下冲动,罢了,下次再问吧。

他方才胡思乱想那么久,总不会这傻子还愣愣跪在地上吧?

他这么想着,便听见后边衣料摩擦在地上的声音,他默了默,竹西宗多雨,屋内屋外时常潮湿,宗内有法术庇佑尚可,但住在宗外的村子,法术便弱些,檐下挂了驱虫的香袋,但无可阻止那湿气裹挟入门。

若是跪得久了,落下病根可不好。

谢浮玉翻过身来,直直迎上陆含璋的眼睛。

一双琉璃似的眸子正望得出神,猝不及防被抓了现行,他心虚似的垂下头去。

“师尊,没睡好么?”他开口道。

谢浮玉不答,径自开口:“陆含璋。”

陆含璋身子一颤,心中竟比那地板还凉上几分。

他应道:“师尊,有何吩咐。”

“你,如何知晓你的魔域身份的?”谢浮玉原本的问话到嘴边,辗转几番,挑挑拣拣,终究还是挑了一个还算无伤大雅的问题去问。

陆含璋刚要回答,谢浮玉又道:“起来吧,去凳子上坐着。”

“好。”陆含璋乖顺地从地上起身,找了个木凳坐下,深呼吸了口气,方才启唇。

“我并非有意隐瞒师尊,我,一直都知晓,师尊。”

“你父母,都是魔域的?”谢浮玉问他,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自己也知晓。

“不是。我父亲是魔域的,母亲来自凡界。”

“你,为何会来惊鹤门?又为何想退出师门?”谢浮玉看向他。

陆含璋迎着他的目光,嘴角不自觉扯出一抹苦笑,“我来惊鹤门,是为了一个人,退出师门……”

他顿了顿,一时不知该不该将自己重生的事情告诉面前的人,只犹豫了一瞬,他选择了隐瞒。

谢浮玉见他稍有停顿,回想起原书内容,忍不住接道:“是因为同门欺侮?”

“不是!”陆含璋下意识回绝了这个答案,他一直想要保护的,就是惊鹤门,他不知师尊为何会有此误会,可他从未后悔拜入惊鹤门,拜入谢浮玉座下。

“罢了,你上次同我说过的,那我再问你,你是为谁来的惊鹤门?”谢浮玉悠悠道,他瞥向陆含璋,陆含璋始终垂着眼,闷不吭声般。

谢浮玉心中没来由地堵着慌。

屋内陷入了静寂。

“师尊……”陆含璋欲开口,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陆含璋屏了声,起身开了木门,是乌兰煜。

乌兰煜是个不怕生的,见了陆含璋,先打了个招呼,便说起正事来。

“药庐那边给大家做了安神汤,你们刚对付完那妖怪,去喝一碗吧,顺便让师姐们给瞧瞧包扎下伤口。”乌兰煜瞥了眼陆含璋,惊奇发现此人不过都是些刮伤,大伤基本没有。

“嗯,多谢,还有别的事吗?”陆含璋温和道。

乌兰煜本能觉得不对,但他还急着和下一家乡亲说,于是摆了摆手,“没啥了,尽管去吧,去晚了那安神汤就没了。”

说完,木门被关上。

陆含璋一转身,便见谢浮玉已经下了床,正在桌前束冠,待到发扣机关扣上,他道:“我去拿安神汤吧。”

说完,也不顾陆含璋如何反应,掠过陆含璋径直出了门。

陆含璋垂了眼,自嘲似地摇了摇头,可在下一刻,他神色一凛,猛地侧过头。

只见屋中不起眼的角落里,凭空幻化出道黑影,正抱着手瞧这场好戏。

“无界,你这乖乖弟子的戏码还能扮演到何时?”那鬼影语气玩味。

陆含璋眼皮一掀,方才委屈的模样荡然无存,鼻间血痣显现,他手上化出佩剑,朝鬼影逼近。

“是你。”他语气森然,“你如何重生来的?”

“哈哈哈咳咳。”鬼影笑道:“托了你的福,我过来了。”

他含糊其辞,陆含璋不欲与他多言,手中佩剑出蠢蠢欲动,鬼影看出他的不耐,“瞧瞧,还是这么急性子。”

“我来是为警告你,若想要你的师门无事,那场婚礼便不要多插手。”

“你也不想再让他们因你而死吧?”

“……”陆含璋垂在身侧的手青筋暴起,他抬起剑来,“楚江影,你一缕残魂,如何敢与我叫板。”

“我一个鬼影自然不敢与您这位无界至尊叫板,你要保护你的师门也好,避免覆辙也罢,都与我无关。我……咳咳,我只要你那日莫要多管闲事,否则,你以为就凭你,能敌得过几十万人么?”楚江影道。

陆含璋不知这人又在耍什么把戏,楚江影唇角一勾,“我被你囚禁暗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今我只求你这件事,不过分吧。”

陆含璋被这话气得笑了,“你手上沾了惊鹤门三千多人的血,你们楚家欠惊鹤门的,以为重生一次,就可以一笔勾销么?”

楚江影看了他一眼,“若按凡界的辈分算,我该叫你一声曾爷爷,无界,楚家不也有你一份。”

他说完,身形消迩,只留陆含璋神情凝重,他闭了闭眼,无论如何,都要在那之前离开惊鹤门。

而另一头,呼吸到新鲜略显潮湿的空气,谢浮玉才终于松了口气,他倚在廊下,笑了笑,喃喃道:“跟徒弟较什么劲?”

他摇摇头,朝药庐走去。

药庐忙的不可开交,一眼望过去三口锅,每个锅都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正忙着洗药的弟子余光瞧见谢浮玉,手上还洗着东西,头转过去大声道:“来拿安神汤的是吧?”

“是。”

“安神汤就在桌上,自己拿一下哈。”她腾出手来往隔壁桌子指了指。

谢浮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桌上确实有两碗药汤,一碗颜色浅些,一碗颜色深些。谢浮玉未作他想,只以为是兑了水,拿起这两碗,向那弟子说了声多谢,便跨出门去。

不多时,一个青衣弟子进了来,却见原先桌上的药已经不在了,“我放桌上那碗忘情汤呢?”

正洗药的弟子听见声音转过头来,茫然地摇摇头,关心道:“那汤咋了?”

青衣弟子耸耸肩,“估计被谁拿了吧,还好那忘情汤没啥作用,顶多让人加强记忆。”

“你那能叫忘情汤?”洗药弟子揶揄道。

青衣弟子努了努嘴,“你懂啥,还能延年益寿,我取那名字是为了带去凡界能卖出去懂吧!”

“行行行就你最懂,现在忘情汤没了,你还不回去重新煮?”

“哎呀知道啦!不用你提醒!”

另一侧,谢浮玉拿了安神汤进门,迎上陆含璋的神情,他不自然道:“过来喝药。”

“好。”陆含璋接过药喝下,谢浮玉也未多想,径直喝了精光。

可没一会儿,他便觉得头晕目眩,看陆含璋都成了虚影,“陆含璋,你,有没有觉得……头,头特别晕?”

他迷迷糊糊说完这话,视野骤然陷入黑暗,唯一听到陆含璋焦急的声音,“师尊!”

再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谢七?谢七?”

谁?谁在叫人?谢七是谁?

谢浮玉睁开眼,爬起身来,只见一个小孩子蹲在自己边上,“谢七,你可算醒啦!”

谢浮玉彻底清醒过来,他皱着眉看向周遭环境,他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依稀可听见不远处行人闹市的嘈杂。

他警觉看向身旁的孩子,那孩子全然未觉,还嬉皮笑脸凑上来,“吓死我了谢七,谢天谢地你没事,咱们今天去哪玩啊?”

什么去哪?这孩子为什么管自己叫谢七?

他正欲发问,却先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去工坊。”

“啊?你又去工坊?你不怕你爹发现又要罚你禁闭吗?”

他笑了笑,“我新做了个小玩意,若是为了它禁闭,我觉得也不亏。”

说罢,他径直起身,拍了拍衣裳沾上的尘灰,唇角一勾,“先走一步。”

“欸!谢七!”

他没再理后面那人,兀自朝小巷深处走去。

走到尽头是一堵矮墙,他双手一撑,颇为熟练般轻巧跃了过去,墙的另一侧又是另一条巷子,巷子一面爬满了藤曼。

他走到藤曼前,一手探去,似摸到个按钮一般的硬物,发力按了下去,于是伴随这“吱呀”声响,一道小门突兀地出现在墙上。

谢浮玉闪了进去,小门随之掩上。

门后是个院子,院子里堆满了器械,他只扫了一眼,便从怀中掏了钥匙开锁,推了房门进入。

屋内原本幽寂,明明是晌午,却宛如日暮,可来了人,墙上的烛灯一盏接一盏亮起,谢浮玉来到桌前,桌上放了张图纸,旁边还有笔记。

烛灯照亮了室内的环境,这个屋子算不上整洁,甚至比登玉台还要杂乱无章。他埋首于桌前,对着那图纸涂涂改改,似是不满意,他始终皱着眉,又一一划去。

烛火幽微,忽明忽暗,夕阳透过院中的树梢缝隙在屋内呈出斑驳光影,一缕光刺到他的眼睛,迫使他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工作。

最终,他只是伸了个懒腰,盯着图纸上的设计出神。

看那图样,是一柄长剑。

他想打造一柄属于自己的长剑。

“谢韫!”屋外传来妇人的愠怒,“你给我出来!”

谢浮玉眨眨眼,将图纸给收好,慢吞吞挪了出去。

“谢韫!我数三声,再不出来,我就带人进去了!”

“一!”

“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是个孩子。

看着十岁上下,眨着眼,努起嘴,作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同妇人博同情,“娘,你怎么来了?”

“这个时辰你怎么在小工坊?说!是不是逃课了!?”妇人手上拿着鸡毛掸子,就要往他身上打去。

小孩子灵活躲开,一边在院里上蹿下跳,一边同妇人顶嘴,“夫子讲得太枯燥了!我一点听不懂!与其让我受折磨,还不如让我做点自己喜欢的!”

“娘你总不能管制作东西叫不务正业吧?”眼见着妇人停了动作,谢韫企图与她讲理。

“你几岁你父亲几岁?你是孩子,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读书!”妇人又拿起鸡毛掸子追着他满院子乱窜。院中几个壮汉面面相觑,却不知如何插口。

妇人和孩子的声音逐渐远去,再有意识时,他披着斗篷,站在雪中。

临仙难得下雪,若下了雪,天地间只剩下那抹白,由着雪下的大,闹市不闹了,杂耍的也不耍了,耳边只余簌簌风雪。

在那风雪中,唯有抹鹅黄最为显眼。

“小侯爷,这雪太大了,快些回去吧。”一旁的奴仆道。

谢韫抬头,仰观那漫天飞雪,方才收回眼神,“走吧,临仙许久没下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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