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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小说网 > 冷落我五年的夫君成了植物人 > 第6章 第 6 章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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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在裴敏心里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是啊,她的孩子在王家可是嫡出,更何况她与二哥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仅这两样,她的孩子不比什么妾室、丫鬟生的强得多?

万一,二哥其实就是生不出孩子呢……

这话不敬的很,但裴敏的心也确确实实为这句话激动得狂跳起来,想到婆母对继子的偏爱,将来王家的一切说不得都得由这个死了亲娘的孩子继承了去,到那时,自己的孩子又将处于何种境地?

光是想想,裴敏都觉得憋屈。

她心里思绪翻涌也不过片刻之间,按捺住心情,她皱着眉对吴姨娘说:“自古以来过继都是往宗族里挑选孩子,我和姐姐的孩子又不在裴家的族谱上,二哥真要过继,便是轮也轮不到我们啊……”

吴姨娘拿起桌上的佛珠一个一个捻过,对女儿道:“裴家同宗还剩几支?离京城最近的那支都还在青州熬着,这不仅要孩子合适,还得两家都同意,可没那么好办。”

“再说,律令里不是还有‘爱继’一条?同宗里没有合适的,便可在其他亲族中另选所爱者为嗣。若能令你二嫂满意,你与你姐姐的孩子又未尝没有机会过继?”

这话正是裴敏心中所想,但她不能明面赞同。

“这事嫂嫂未必能同意呢,姨娘这话与我闲话两句便罢,可不能轻易漏到嫂嫂跟前,尤其……姐姐向来心大,可别到时候又惹恼了嫂嫂。”

她面上凝重,看起来丝毫不为所动,吴姨娘看了她片刻,忧心忡忡地叹气道:“二爷无后终究令人不安,譬如此次无妄之灾,偌大侯府瞬间就没了主心骨,再说了,若要家族长盛,子嗣才是唯一依托!我是一片真心为侯府,可惜身边竟没个人懂。”

裴敏也跟着叹气,一边宽慰她道:“姨娘何必这般忧愁,二哥又不是不好了,况且,这侯府在一日,姨娘如今就享一日清福,姨娘喜欢抄经念佛便抄经念佛,不好么?”

这是让她少管的意思,吴姨娘自己也知道,整个侯府里就没有她一个姨娘能指手划脚的地方。

按理说,老侯爷和太夫人去世,裴放没把她遣走,还好好的赡养在侯府,已经是对她十分宽容了,她就该听女儿的在这西院里安安静静的混吃等死。

可她得了普渡寺智云大师的点化,心里有大慈悲,怎忍心看府里百余口人将来落个凄苦下场?

说起来,这法子还是智云大师教给她的,不然她哪知道什么律令呢!

两人在西院吃过晚饭,裴敏辞别吴姨娘,临走前徐素湘果真亲自来送她,两罐子茉莉花茶也早早给她装好放在了马车上。

裴敏道过谢,又劝徐素湘不可忧心过度,两人一番姑嫂情深后在门口分别,直到余晖褪去马车消失在拐角,徐素湘这才折身回去。

就在裴家女眷都以为裴放不过是受了点轻微伤马上就能好转的时候,医治裴放的太医们在皇宫里正忐忑地迎接着皇帝不可理喻的怒火。

“一群饭桶!养你们做什么!”

元兴皇帝气得八字胡须都吹起来了,看面前跪着的一排太医像看鸟兽园里的长尾山雀,整齐滚圆又无用。

“这武安侯都在太医院昏迷两天了,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你们这两天光在太医院吃干饭了?还不想想办法!”

为显示他关爱臣子,他急得口水都快溅到催院使的脑袋顶上了。

催院使抬起袖子擦了把额头,犹犹豫豫地开口:“皇上明鉴,非是臣等不愿想办法,而是侯爷的症状它无法可想啊!”

他说的真切,眉毛鼻子都快皱成一团,就差原地跺脚:“纵观古今,这……这被雷劈中的人少之又少,一旦中招都是直接过去了,从未有过像武安侯这种情况的啊!”

“再者,侯爷眼下并无内伤,臣等就是想对症下药也无从下手……”他看了一眼皇帝,眼一闭心一横,“臣猜测,侯爷这种状态……大概率是伤到脑子了!”

元兴皇帝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拿一根手指点着他,恨铁不成钢道:“朕看是你伤到脑子了!”

催院使赶紧低下头去,沉住气说出了自己的理论:“皇上稍安勿躁,臣此话并非胡言乱语,侯爷的脉搏显示他并无内脏受损,心跳也算正常,只一味地醒不过来又动不了,那只可能是伤到脑袋了……臣用老鼠做过实验,用铁器夹挤老鼠的脑子,其反应与侯爷的症状一模一样,立刻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和动作。想来,是有雷电存于侯爷脑中,释放不出来……”

“荒谬!”皇帝斥了一声,“老鼠的脑袋焉能与武安侯的脑袋一样?!”

催院使辩解道:“那自然是不一样,但……道理是一样的呀!”

皇帝想驳,又觉得此言有理,因此只好板着脸斥责道:“即便道理一样,雷电又如何能存于脑中?你倒是存一个试试!”

催院使心道,自己倒是想存一个试试,奈何雷不劈他呀!

打嘴,打嘴!这话可不兴说。

“请皇上再给太医院一点时间,臣等定竭尽全力找出医治之法。”催院使无可奈何,只能求皇上宽限时间。

皇帝也知道,这等稀奇之症古今未有,便是用这些太医全家的性命威胁,他们也未必立刻就想得出办法来。

他刁难他们,也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的,身为太医遇到这种疑难杂症,他们比他这个皇帝着急多了。

他得适可而止。

“再过五日,武安侯若是还不醒,朕唯你是问!”

至多也只能留裴放在太医院五日了,若他一直不醒,也不好一直把他养在宫里吧?

总是要把人送回家的。

看望完裴放,皇帝赶回勤政殿处理政务去了,午后歇了个晌,本想宣丽妃过来陪他逛逛御花园,正巧于公公奉了本折子进来,皇帝只好坐下看一眼。

是豫国公公孙朗正递来的折子,上面除了户部的一些公务,还提了一句武安侯,说是武安侯夫人惦记裴放的伤势,恳请皇上允她进宫探望。

皇帝想了一圈才想起来,豫国公和武安侯之间沾了点儿姻亲关系,他这一提醒皇帝也觉得自己这事处置的不够妥当,他抬眼看了眼于公公:“于田你也是老糊涂了,上回去武安侯府怎么不跟武安侯夫人说一声,她要看望裴放让她递个牌子给宫门卫就是了。”

这话当初皇帝可没交代,但于公公不敢说,只得承认自己的错误:“是,是老奴糊涂,老奴这就去差人传话。”

批复完豫国公的折子,皇帝已没有了逛御花园的雅兴,他准备去一趟长秋宫,找皇后聊一聊裴放要是醒不来他这个皇帝该怎么补偿人家的问题。

侯府里,徐素湘刚送走裴敏,还没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听到宫里来人的话,她不得已又返回前厅。

这次来的不是于公公,是个更年轻些的太监,他向徐素湘转达了干爹交代他的话,领了赏钱就回宫复命去了。

徐素湘料想这是裴慧的功劳,不过一个下午的功夫,公孙家的人动作可真够快的。

今日天色已晚,她决定还是明日一早再去太医院看望裴放。

夜里,徐素湘躺在床上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想起了裴放那天特意过来对她说的话,他说,若他回不来,她不必为他守寡,日后可再嫁良人。

现在一想,他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会遭遇不测。但,这可能吗?他如何能够预测到天雷,又这般精准无误地冲上去为皇帝挡下这一击?

还如此的义无反顾。

徐素湘看不懂他。

应该说,她一直都不懂他。

他们新婚的第一夜,裴放什么都为她做了,怕她累,亲手为她摘下了压脖子的珠玉彩冠,知道她饿,提前让人准备了易克化的糕点,担心她久等无聊,早早就从婚宴中装醉脱身,对她说话从头到尾都温声细语。

可他不碰她。

那一夜他与她躺在绣着缠枝石榴的锦被之下,依旧用温和的声音同她说话:“素娘,我们不会行周公之礼,以后也不会,这是为你好。”

徐素湘还记得自己听见这句话时侥幸又失望的心情,侥幸的是她不用和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人入洞房,失望的是对方的体贴和温柔,全都不是因为爱。

这五年里,裴放从来没有在吃穿用度上亏待过她,在外面也尽量给足了她体面,但那体贴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足够冰冷的心,令徐素湘望而却步,无论如何也接近不了。

他做的事情从不向她解释,徐素湘也学会了从不问他为什么。

这次也一样。

徐素湘这般想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命人收拾了几身裴放的衣物并一些日常用品,徐素湘带着碧兰和红菱去了太医院。

入了宫门后一路畅通无阻,太医院里的人也早早得了通知,立刻就将人引到了裴放所在的厢房,这里原是太医们值夜时休息的所在,如今单独辟了一间出来给裴放做病房。

屋内迎面而来一股淡淡的药香,徐素湘扫了一眼,这里一应摆设虽简单但都擦拭的一尘不染,被褥也是整洁的,裴放躺在那里,脸色虽没有多红润,但也未曾显出病态的苍白。

看的出来,太医院的人照顾的很用心。

看着仍在昏迷的裴放,徐素湘捏着帕子竟有些不知所措,好半晌才移到他病床前。

屋里看守的太医向她讲明了裴放目前的情况,徐素湘听完,只问什么时候能醒,对这个问题那太医竟有些含糊其辞:“这个、不好说啊,催院使正在想法子……”

他这个暧昧的态度让徐素湘心底一惊,若是连催院使都没有办法让他苏醒,那……

徐素湘忍不住问了一句:“侯爷难道……要这样躺一辈子不成?”

那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垂首答道:“不一定、不一定,侯爷现在脉搏平稳,还能进一些米汤流食,清醒过来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话虽如此,徐素湘却并不尽信,要真如他说的这般简单,他又何必如此紧张?

再说时间问题,光靠米汤撑个三五日也就罢了,若要撑个一月半月的,裴放岂不是要熬成人干了?

想到这个可能,徐素湘一下子就乱了心神。

虽说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可裴放要是醒不过来,她岂不是要从守活寡变成真寡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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