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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他再见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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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终还是只在紫藤旅馆休养了五天(除去昏迷的时间,雪柱和炎柱同一天醒的),因为两位柱的恢复情况比预估的要好,也是因为一个季度一次的柱合会议召开在即,斩杀了上弦叁的两位大人必然是不可缺席的。于是一行人告别和蔼的旅馆经营人,踏上归途。

隐部众带着两位剑士大人花了两天的时间回到了鬼杀队的本部。

本部派了一只由三名甲级和三名乙级剑士组成的小队全程护送他们,可以说是考虑很周到了。也多亏了这只小队,他们才能在经历多轮袭击后平安无事地到达目的地,明明已经走的是很隐蔽的路线了,稀血的吸引力啊。所幸一路有惊无险地过来了,期间两位大人也给了护送小队的队员很精妙的指导,听说是受益良多。以至于蝶屋前分别的时候,几位剑士还依依不舍的。不过,很快就会再见面了,柱合会议结束后就会开展为期半个月的柱合试炼,所有丙级以上的剑士都可以参加,接受柱的指点。

隐部众将人送到蝶屋,完成交接任务后也离开了,只留下了四个于几十人的惨烈竞争中抢到了照顾任务的绝世欧皇。

本部蝶屋有着全鬼杀队最好的医疗资源,更别说这些资源都会向柱级剑士倾斜,于是受伤富冈茑子和炼狱杏寿郎自然在蝶屋得到了最好的治疗与温养,期间迎来送往了不少剑士,基本都是来打听上弦叁被杀死的细节以及两人的治愈情况的。

另有一队人马和他们前后脚到达蝶屋。

那两位甲级剑士居然是送两只鬼来蝶屋疗伤的,对于鬼从来是除斩杀外无第二选择,哦,那个炭治郎少年的妹妹是个例外。

日暮时分的蝶屋差点就要因为两只鬼的入住发生暴动,最后还是两名剑士搬出了主公的任务书才勉强压下。

鬼可比人的细胞有活力多了,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就恢复了个七七八八,然后鬼的身份就从患者无缝衔接成了医师。

一开始蝶屋里的人都不愿接近珠世和愈史郎,但珠世凭借着在药学上的精妙造诣征服了这群医者与患者,愈史郎作为其助手自然也被接纳。

之后又三日,出任务的锖兔比音柱迟了个一天回到本部,然后第一时间就被义勇推着去了蝶屋。

义勇本身是极少去蝶屋的,他习惯于隐瞒伤势,合理运用呼吸法可以很好地瞒下伤势,只要绷带换得勤就没人会发现,至于现在就更没必要了,他的恢复水平堪比十二鬼月。

惯于隐瞒伤势的人稍加注意便一眼看穿锖兔的异样,他在隐忍痛苦,义勇得出判断。其实早在追逐战的时候就有所察觉,肩膀的活动很僵硬,而且有着很淡的血腥味和药石味。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去蝶屋,虽然需要看伤的不是自己。

然后他就看见了蝶屋门口坐在轮椅上的茑子姐姐。

风吹叶落,笑盈盈的面容。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义勇停下了脚步,收回了抵在前面人背上的双手,纯白面具下的蓝眸盯着后背一点不放。

一道视线冲向他背后的人,是茑子;一道视线盯向他,是义勇。

他是夜里趁义勇睡觉的时候放飞的鎹鸦,只提前了一天,真是难为鎹鸦这么快送达了。

义勇回归的消息可以瞒着任何人但只有茑子不可以瞒着,毕竟茑子有着义勇姐姐这个无法忽视的身份,再者他最初也是被茑子告知的义勇可能复生了这一消息,他还答应了茑子找到义勇的话立刻马上就告诉她,他只是遵守了承诺。

强烈的视线令锖兔不得不转头。

是我告诉她的。

他张嘴无声,嘴型标准,实话实说。

义勇当然看懂了,眉峰微蹙,他还没做好第二次见面的准备。

茑子视线没有投给锖兔一丝一毫,她看向义勇,视线没有一刻移开,就算是整张脸都被遮住也不会认错的,这就是她的弟弟,她的珍宝。自己绝对不会再弄丢义勇了,她暗下决心。

茑子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纯白面具,她细细描摹弟弟的模样,她的弟弟长高了也长大了,以前那个总是抱着她腿躲在她身后的弟弟再相逢时都能在战斗中保护她了。她想起了一段久远的过去,那段过去里,她一直抱着义勇一刻也不敢放下,那是一段提心吊胆的逃亡。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与义勇分开,哪怕是出嫁,她也用尽所有手段让那家人认下义勇为义子。她是恨锖兔的,她恨他没有保护好义勇,但她更恨自己,更恨鬼。她和鳞泷锖兔决裂了,她知道自己不该迁怒于锖兔,但她控制不了自己,他们的关系至今还僵化着没有调和,只是在人前维持着一种表面的和平。

她静静地隔着几十米近距离看着她的义勇,没有任何其他动作,她的唇色苍白,自己是在害怕的,害怕一别开眼,她的弟弟就会从眼前消失,有之前的两次打底,所以哪怕他们真切地并肩作战过,她还是深刻害怕着失去,明明知道现在不是幻梦。

三个人僵持在蝶屋门口。

尴尬在风中蔓延,无言只听风声。

最终打破尴尬氛围的是出来寻人的隐。

“找到了,雪柱大人在门口!”

一下子冲出来三名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隐部众。

其中一名隐把着轮椅的扶手就往里面推,完全不顾轮椅里坐着的人愿不愿意走。

“雪柱大人您现在的身体情况最好不要吹风,那有碍您的恢复,还请不要增加我们的工作量,今天的温养时间到了,池灵愈师已经在等您了。”

扭头还预说些什么的茑子立刻被另一位跟随的隐掰回。

“在行进的轮椅中请保持稳定坐姿不要乱动,雪柱大人。”

于是什么都还来不及说的茑子只留下意味深长的一个眼神就被推进了门内。

“水柱大人请见谅,雪柱大人今日的治疗时间到了,有事的话请午后再来。”

最后的隐说完一个行礼便匆匆跟了进去。

徒留风口处义勇和锖兔面面相觑。

短短的几分钟内心几十番挣扎,最后义勇还是妥协了,挚友的身体状况最重要,而且隐不是说午后才能去找姐姐嘛,他完全可以避开姐姐。

能躲一时是一时。

“进去。”义勇推着锖兔往前走,语气冰冷,动作温柔。

还是这么心软啊,义勇。

自己又一次欺骗了义勇,内心负罪感刚刚冒头就被压了下去,他往后要道歉的事情还很多,慢慢来吧,锖兔顺从地走进蝶屋大门。

秋日落枫卵石路。

秋风铃响檐下人。

打眼过去又见一熟人。

熟人金红渐变的头发几乎融入了满庭院红枫中。

熟人是个众所周知的大嗓门,一声震耳欲聋的“好吃!”穿堂而来,激起庭中枫叶簌簌落下。

听见了第一声,便会听见第二声、第三声……

早食已过,午食时未至。

他们站在屋前阶下,锖兔想找个人问下自己的专属医师今天在不在,他本来就有任务结束回来看医生的习惯,只是以往都会提前打个招呼,这次不是鎹鸦给茑子送信去了嘛,他得确认下。

檐廊下隐正拿着勺子给炼狱喂饭,炼狱的眼睛在与上弦叁的战斗中受到了极大的压迫,陷入了短暂的失明,所幸视觉神经遭到的破坏并不严重,好好诊疗一番还是能够重见天光的。第一阶段治疗结束时炼狱眼周的神经已经弥合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是不能受强光,于是这遮眼布一时还不能摘下。

“炼狱的胃口很不错嘛!”锖兔笑着感慨,他看见隐旁边空白的碗和盘子都已经堆了不下十个。

“是鳞泷吗?因为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早饭的点,肚子很饿,现在也还饿,我还能吃很多!”他的腹部在战斗中遭受了重创,腹腔内一片血,还好被压迫的内脏没有撞上断裂的肋骨,总算是没到最糟糕的地步,之后经过十天的温养与治疗才摆脱流食,可以试着吃些正常的软一点的食物。

目前他的饮食大权掌握在隐手中,食物的种类和分量都由隐来决定。而且还没完全康复的他想吃东西还得依靠可靠的隐,身体软绵绵且还看不到东西的他无法独立吃饭,他又咽下一口饭,“好吃!”

“鳞泷你要一起吃吗?”嘴里塞得鼓鼓的人发出邀请。

“不了,”锖兔摇摇头拒绝,“我是想问下晴太医生在不在。”

往上又叠了一只碗的隐转头回答:“水柱大人好,晴太医生在第六医务室,医生已经等您半个早上了。还有您的鎹鸦在东角的鸟舍里休息,请别忘记带走。”

“多谢。”

两人谢过隐便走上台阶往里去。

身后隐在劝说炼狱别吃太快,尚未恢复完全的肠胃脆弱的很。

————

锖兔的右肩上一道深可见骨的撕裂,换绷带的时候几乎是连血带肉撕下来,最后还是去找了今日值守的另一位灵愈师。

一个门内治伤,一个靠着门柱等人。

满是药味的室内空气缓缓流动。

时间就这样在满室安静中汩汩流逝而去。

两人从蝶屋离开的时候天边已经染上了日落的红霞。

“真的不去见下你的姐姐吗?水?”锖兔很轻地活动了一下肩膀,被撕裂的血肉愈合了个七七八八,灵力的治愈效果一如既往的立竿见影。

义勇摇摇头,他还没做好准备,十几天前他用了莫大的毅力才离开姐姐,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那你晚上住哪里?要住水柱宅吗?”

义勇还是摇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理了一下时间线,结果才过去了半个月不到,啊,很失败的逃离呢,义勇先生。

感谢读到这里的你们,下周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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