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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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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二刻,吴县县衙。

此时,负责主审的邓礼邓知县,早已困得是哈欠连连,却也得强撑着精神,继续审案。

没办法,那从京中来的卢巡按来得实在是太早了,比预估的时日还早了几日,直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他本还想把手中这几桩令人头疼的季再拖一拖,看看上面是何反应再说。

何况,他也不想去亲自去迎接一个刚从诏狱出来,仍是戴罪之身的女子来巡按苏州。

她卢点雪连吏部的铨选都没过,直接被皇上钦命为应天巡按,简直跟那个只靠着季阁老,就能从黎平一下子调到苏州做知府的李平同样可恶!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卢巡按今日还是来了。

为了避免被她捉到把柄,他也不得不把手中的积案给清一清,干脆就今晚一同审了,也可不必再去见那卢巡按了。

如此一来,纵算她卢点雪心有不满,也找不出理由来指摘他了。

一想到那蠢笨的李知府即将一人面对巡按的慌张样儿,他就止不住地想发笑,人也精神了些许。

他环视四周,见底下站着的矿工、税使和织工都有些倦怠,唯有那富商机户林凡安仍是面色如常。

邓知县心中顿生不满,赶紧拿起惊堂木拍了拍桌子:

“都打起精神来,给本官清醒清醒!你们早些承认,不是都能回去睡觉了吗?”

然而他还没敲几下,衙门门口便传来了一阵阵喧闹声,盖过了惊堂木的声音。

“何人在此喧哗?这里可是县署衙门,岂容得下你们撒野!”

邓知县一声怒喝,正欲命胥吏将人带上堂来,不想门口却是忽然闯进了一队仪仗队,有一陌生女子的声音传来:

“邓知县勿忧,本官是应天巡按,奉天子之命巡按应天。”

话音刚落,只见身穿七品官服的卢点雪缓缓踱步而来。

她气度雍容,从容不迫,脸上丝毫不见慌乱。

仿佛擅闯县衙的人不是她,而是旁人。

“哦?看来是本官来得不是时候,惊扰了正在审案的邓知县。”

卢点雪故作惊讶状,随即语气一转,

“可是,本官记得,散衙的时辰是在酉时,阁下何故要在这个时候升堂?”

邓知县一见这仗势,还有巡按身边站着的李知府,心中就大呼不妙。

不消多说,定是这李知府没拦得住人,显然还把他给供了出去。

好吧,他本就不该寄希望于此人身上。

“当然是为了整肃本县县风,未想一不留神儿就到了这个时辰,卢巡按勿怪。”

他虽不喜这俩人,但面子功夫还是得做一做的。

“哦?竟是这样,还真是辛苦邓知县了。”

他这点小技俩,卢点雪也懒得去拆穿。

看破不说破,就这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姑且算是含糊过去了。

卢点雪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视了一番堂内,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意外之人。

林凡安,他怎会在苏州?

而且还是在公堂之上?

恰巧,林凡安,也就是易容过的云梵,他的视线也在这个时候同她对上了,其中亦不乏惊讶之情。

不过此时此地,不是相认的好时机,故而二人也并未将目光过多停留在对方身上,宛若蜻蜓点水一般,只稍作停留便很快地移开了。

就如同陌生人初次见面得那般,让人瞧不出什么关系。

反而是卢点雪身边的李平面色有些古怪。

他困惑地望了望林凡安,又望了望堂上的邓知县,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疑惑一吐为快:

“这不是金陵那位茶商,林凡安林老板吗?好端端的,怎跑到我苏州府来了?莫不是来做生意的时候犯事了?”

他这一开口,邓知县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就从卢点雪身上转移到了李平的身上。

“咦,这不是李知府吗?您怎倒也同卢巡按一道来我这小小的县衙里了?这案子是在我吴县县内提告的,似乎是还未涉及到府一级。”

不待林凡安回答,邓知县倒是抢先了一步,趁机向李平发问。

言下之意嘛,自然就是他李平到这吴县县衙里来,是不合规矩的,识趣点就赶紧走。

但是事情却并未同他想象得一般,反倒是横生变故。

这李知府刹那间就好似转了性子一般,怒气冲冲地走到他面前,上来就是一顿骂:

“那本府倒是想问问看了,这各县的路口是归你们各县管的吧?可为何就在今日,卢巡按与本府相继遭到税使拦路,向我们讨要过路费?维护治安不是你身为知县的职责吗,为何本府与卢巡按却瞧不见路上有任何一个衙役出现并加以阻拦?你说本府该不该治你一个玩忽职守之罪!”

语毕,李平正好瞥见立在一旁的税使,气打不上一出来,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输出:

“如今你们税使的胆子真是愈来愈大了啊,连官爷都敢打劫了?!是不是觉得司礼监里有人照着你们,就敢为所欲为?告诉你,并非只有你背后有人!”

李平这一发飙,直接把邓知县和那税使给震懵了。

自邓礼任知县以来,印象中李平都是个好脾气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有些懦弱,与人说话素来都是细声细气的,完全不曾想过他也会有大发雷霆的这一天。

不过李平这一骂,霎时让邓礼霎时清醒了过来。

李平方才说了什么?税使竟敢沿路打劫到知府和巡按头上了?!

这真是不得了了,邓知县的背后瞬间就被吓出一层汗。

平时他忌惮税使背后站着的赵厂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强取些富商的过路费,他也能稍微分得些。

可现如今,这群人愈发嚣张,连官老爷都不放在眼里了。

况且这卢巡按本就是来地方纠察错弊的,结果人方至吴县,先被税使打劫了。

凭这点,她就可以写道折子上达朝廷,让内阁罢了他的官!

此时,邓知县早已对这群不长眼的税使恼恨至极。

劫谁不好,偏生劫到这俩崇正党人身上!

这要是被京中的阁老知道,这可如何是好?

事已至此,他只能当机立断,将矛头对准堂下的税使:

“你们税使是怎么做事的?竟敢冒犯知府和巡按,该当何罪?!”

“什么?又不是小人今日去拦的李知府与卢巡按,邓知县怎能就这么轻易治罪于我?!”

底下的那名税使先是一愣,随即怒不可揭,竟是反问起邓知县:

“小人来此,本是要来抓这从矿场逃窜出来的矿工,若不是该织工与商人有意包庇,小的早就回去复命了!邓知县,您这话可是和适才李知府未到前说的大不一样啊。我们税使又不归你们吴县管,小的似乎也没必要听您的安排吧?”

“再者,小人听闻,负责督收矿税的沈指挥不日将到达苏州。若是误了差事,那可如何是好?”

“哦?本府倒是听闻,因巡盐御史何裘在两淮推行新政、督促盐科有功,盐引壅积得以舒缓,巡盐的银子每日如水一般源源不断,从扬州送往京城的运钱船更是络绎不绝。圣上龙颜大悦,特准许各地可酌情减少矿税,不知你可有听过?”

只听李知府冷笑一声,凌厉的目光直射税使而去。

不待邓知县出声,李平率先出言怒斥道:

“是,你是不归吴县管,可吴县及苏州府的百姓是归我们管!沿路打劫都打到本府头上来了,何谈当地百姓?!”

在众目睽睽下,他径直走向了主位,毫不客气地坐在了邓知县原来的位置,右手握起惊堂木,直指那胆敢以下犯上的税使:

“在此公堂之上,你可敢亲口承认,其他税使拦路设卡、强抢过路费之事,你是一点也不知情?本府与卢巡按都曾亲眼目睹并经历过,既然你说邓知县管不到你,那本府和卢巡按总该管得了你吧?”

惊堂木重重落下,端的是一派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凛然。

“兹事体大,此案就由本府来接手了。邓知县,你没有意见吧?”

“当然,当然不会!大人请上座!下官在一侧旁听便是。”

李知府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一介小小的知县哪敢不答应。

虽说是个询问的语气,但邓礼也不会真蠢到会认为这是李知府在跟他打商量。

邓知县讪讪一笑,命人再抬一把椅子,正准备坐到李平身旁后,旁边又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另一人的声音:

“邓知县,打扰一下,本官有座吗?”

“有有有,这便是下官为您准备的,您坐您坐。”

一听这声音,邓礼的头皮就忍不住开始发麻,丝毫不敢加以怠慢,又吩咐衙役再搬一把,坐在了卢点雪的旁边。

一切变故,皆从这位卢巡按进来开始。

从步入公堂到现在以来,除了几句虚假的客套以外,她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反倒是素来以温和著称的李知府一反常态,一直在暴怒地喋喋不休。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卢巡按一声不吭的,要么在审时度势,要么在就是在谋划着什么。

其心思之深沉,不可琢磨。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知府和巡按都有心想查,他交由二位便是。

何况知府大人适才更是直言少缴矿税之事,他邓礼虽然并未收到过任何消息,但这位李知府可是季尚书的门生,季尚书又是首辅的门生。

李平敢这么说,定是得了内阁的消息。

如此审时度势一番,邓礼也识趣地决定不再加以阻拦。

横竖现在已是李知府主审,他就是个旁听的,若司礼监真要问起罪,那也追究不到他身上。

眼下,和这二位统一阵营,同仇敌忾才是上策。

“好,此提告正式交由李知府来审理。林凡安,你就再跟李知府和卢巡按复述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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