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们抓他们来做什么呢?或者你们谁去?谁有更好的办法?”
“你们没看到那蠢货的结局?”老黑一脸严肃地盯着几人的眼睛,几人纷纷避开了他锐利的眼神。“你们不说,谁知道呢?这还不是为了你们?谁家孩子或者娘爹还需要钱的可要想想。当然,也别忘了是你们把他们绑进来的!”
说完他也不管那些人想什么,扭头盯着陈惊鹊抬起了手里的斧头。“开路吧?”
陈惊鹊一边面向这老黑,一边朝危桥挪动着脚,萧风叶和萧风艮一边看着周围人员的动作,一边神色紧张地看着陈惊鹊的后背。
“我替伊过去!”萧风艮向前一步站在那老黑面前。
“行啊,我无所谓,去吧。”
萧风艮半侧头向那桥处看了一眼,下一秒右手却甩出了刚刚绑着自己的麻绳,萧风叶下一秒也做出动作,那几个人措不及防地被麻绳甩到,原来两人已经将捆着自己的麻绳割断了。这群绑了伊们的人并没有砍骨头的经验,当初见三人赶路劳累突生恶念,并没想到几人还会在袖中藏有匕首。
萧风叶趁几人不备将离自己最近的人手上的行李拽了过来,可惜这些东西并不是伊们自己的。萧风叶来不及顾及这么多,伊又顺手用手里的匕首割断了陈惊鹊身上的绳子,却不想一个斧头朝几人毫无章法地劈过来,又是那老黑!萧风艮瞥了一眼被那几人分了的刀、弓和胡禄,握住离自己最近的刀将持刀人踹到一边,咬了咬牙拽上陈惊鹊和萧风叶跑上了那危桥。
一直到桥的中段都没有发生什么。可在三人即将跑到对面的平台,三人脚下一晃,陈惊鹊惊出一身冷汗,将将稳住身形,桥下便是湍急的水流,水边到处都是一些坚硬的石头,这时候掉下去不是溺死就是在石头上撞死。三人半蹲稳住重心,互看一眼刚刚放下心来,却见那平台射出一道箭雨。是那边的人拉了弓,倒是用得利落。
萧风叶一个出手提着陈惊鹊的衣襟将伊放下,确认已经将陈惊鹊稳当地按到地上后,萧风叶拿着割开绳子的匕首将飞来的箭打飞出去,萧风艮拿着刀和鞘挨个击飞来箭,一只箭的刀刃擦过麻绳桥的一边,眼看麻绳将要断裂,脚下的木板再次剧烈晃动。
陈惊鹊已经四肢并用爬到了平台上,萧风艮和萧风叶一个翻身躲过又一波飞箭,顺利滚落到平台上。
那群人眼睁睁看着桥的一遍断裂、木板掉入水中,而造成这一切的那三人站起来又望了这边一眼后转身离开了。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老黑看着断裂的桥咬碎了牙。
陈惊鹊跌跌撞撞地跟着两人进入平台的洞口,“可惜阿姊给我的新弓和箭都还没有用过呢。”
“人活着就好了。”萧风叶拍了拍陈惊鹊的背安慰道。“回去再找你阿姊给你打一把呗。”
“说得容易……”陈惊鹊声音渐渐弱下去,伊只能拿着自己手里仅存的短刀遗憾。
“接下来只能顺着这里走下去了。”一阵声音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响起,萧风艮已经探路回来了。
“先沿着走,然后想办法出去吧。”陈惊鹊看着黑漆漆的甬道。
随后,便是三人顺着甬道向里,走没多久便进入了那烤肉似的房子。
......
铛!哐!
不知是躺在何处的陈惊鹊又渐渐缓过来,伊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一双茫然的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有些诧异。
朴素整洁的竹屋里挂着一些生活用具,院外不知是谁在劈柴之类的,叮叮当当地很是烦人,余光能看到一旁有个忙碌的身影,“您怎么也进来了?”陈惊鹊看到了一个让伊感到意外的人。
“说来也叫人觉得巧合。”邵婆婆见伊醒来拉过凳子来坐,听这问题后叹了口气,“我经常上这边来采一些药材给闻况调理,今天却不小心走到了骨梦来。”
邵婆婆眼神里许多担忧。“也不知道这骨梦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听到屋子里的动静,萧风叶拿着斧头推了门进来,原本的衫子被系在腰间,带着肌肉的手臂上已经附上了一层薄汗,倚着门框轻轻呼吸,“醒了?你猜猜你睡了多久?三天!给你喂水都喂得麻烦!可算是醒了。”
陈惊鹊在床榻上坐好,“原来是你,噼里啪啦吵死人了!”
“那没办法,这里的习俗呢,我不干会有别的人进院子的。”萧风叶摆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什么?怎么回事?”有什么伊错过了吗?
“这个村落的洗神节。今晚举行祭祀仪式,每家院子前都要立篝火、挂花灯迎神。”
“什么村子、村民?我们不是在骨梦里吗?”
邵婆婆听陈惊鹊这般询问也便知道了伊究竟是疑惑什么。“你是不是有些事情不太了解,才接触骨梦没多久吧?其实有一部分生物的确可以生活在骨梦里的。”
“牠们便是。”
“与古妖同血缘的妖?”陈惊鹊记得姮娘当初在那个骨梦里说过,有古妖血缘的妖类是可以不被骨梦影响的,这里会有一个村子这样的妖?
邵婆婆点了点头,“对也不对,古籍上记载的是与他们的血脉有关,不被骨梦排斥,这种生物很少的。”
“那这次我算是长见识了?但,什么叫对也不对?”
“来,你自己看看。”萧风叶的汗已经基本上干掉了,伊重新穿上对襟衫,指了指外面。
陈惊鹊穿上鞋子到屋外去,夕阳下山间谷地如同诗中桃源,院子由篱笆围着,能直接看到院外的行人。行人衣着同周之平民,矩领衣袍至踝至膝者皆有,往来村民说是妖也不能尽数归类为妖,长相上确实和妖类的人形相似,但眉眼基本没有兽性,比巳野不知像极了普通人类几倍。
“这究竟属于人还是妖?”陈惊鹊低声疑惑。
“小鹊,醒了?吃点儿东西。”还没等有声音回答伊的疑问,萧风艮从一旁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带出来一股热气,原来那屋子是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