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鞑子。
陈郁迅速起身,皱着眉将唐芸护在身后。
“别动。”
唐芸握紧斧头,疯狂点头。
片刻间,对方已挥刃上前。
“铛!”
陈郁横刀格挡。
而后趁其不备,矮身抬脚攻其下盘。顺势倾身向前,错步挥刀,左砍横劈右挑,将那鞑子逼得步步后退。
月色下,刀光中似有银屑飞出,唐芸缩在后方看花了眼,她一早知道陈郁自小跟着父兄习武。
可是……这也太厉害了吧!
不多时,陈郁察觉对方手上已被卸力,便趁机左脚蹬地,旋身跃起,长刀砍向对方右侧脖颈处,而后将人斜劈做两半。
“呼——”
她喘了口粗气,甩了甩那把大砍刀,血珠四溅。
回身正要喊上唐芸继续赶路,却有破空之声在耳边骤然响起。
“嗖——”
一道绯红长光急速迸射而出,直直擦着她颊侧飞过。
她顺势挥刀转身。
“咕噜。”
头颅坠地。
那鞑子的眼中还死死嵌着一枚红色琉璃珠子。
远处,数匹战马停驻在路前。
陈郁将目光锁定在那一男一女两人同乘的身形上,向那女子遥遥一拜。
“陈郁,多谢搭救。”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陆子梧朗声应道,“二位为何流落在此?可要与我等一道前往内城?”
“多谢好意,不必了。”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唐芸小跑过来,向着陆子梧他们拜了又拜,“我们要去为亲友收尸,便不与诸位同路了。”
“收尸?你亲友是何人?如何确定已然身亡?”
陈郁开口:“她丈夫,我父亲。城门守卫,活不下来。”
而后拜别。
陆子梧看着那两道身影,向着外城的方向,离去了。
“女公子?”
“继续赶路吧。”
两方人马错身而过。
战马疾驰,陆子梧双手紧紧勒住陆自遥的腰,防止自己从马背上被颠下去。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穿越来的第一天,被她哥颠吐时的状态。
如若不是情况紧急,她还真不太想选这种行动方式。
毕竟这里也不是正儿八经的游戏,在她靠近马匹时跳出一个F键,点击后就翻身上马,驰骋而去。
这还是在被管夙救下的两名兵卒的带领下,才找到的贮于外城的战马。不然要是真靠两条腿,就他们这群病残弱势之人,等走到内城,估计满地的尸体都凉了。
只是没想到,走在这时寂领出来的近路上还能遇见鞑子。
希望能赶得上吧,她遥遥地望了一眼远处的内城城墙。
——
内城。
城楼上的议事厅中灯火明灭,照在那正中上坐之人身上,煞气冲天。
“都尉,眼下可如何是好啊,这都一个时辰了,外城迟迟传不来消息,我们这是否还需派兵增援啊?”
“派派派!还有劳什子兵能派的?”那都尉一拍桌,“都给我老老实实坐好,只要外城没传来消息,谁都不许动,把城门给我闭紧了!”
屋内之人皆噤声不语。
“过来。”都尉对着门边戍卫的军士招手。
“都尉。”
“带着我的亲兵去城门处备防,凡有举止异常者,原地斩首示众!”
“是!”
他沉声向身侧之人问到:“几时了?”
“回都尉,将至子时。”
“那朝中派来的新任太守,现至何处了?”
“算时间,应该快到洛西了,到古关,还需小半个月。”
他冷声笑了出来,刚想骂上两句解气,门外传来急报。
“都尉!外城来人报信,外城城门已然失守,城内守军百不归一,疑似有内奸混入城中,意图骗开城门。”
“如今正有异族铁骑上百人,向内城城门处杀来!”
上首之人拍案而起,吩咐道:“去内库取草人,着布衣至于城墙之上。再提前备好屎尿桶,油铁索,静待敌军。”
“还有,让那外城报信之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