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慢走!”石超朗声送别。
已经过了饭点,多数劳累的半天的人都回去歇息了,食肆左右也不再拥挤。
一早就在旁候着的车夫驶着马车,载着那头戴帷帽的女公子远去。
陆子梧倒是没时间休息,从后门回府,匆匆吃了点东西,又换上了她那身既显眼又张扬的蓝袍子,带着人就往教坛办公之处赶。
捞起了午休刚起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文施琅,以及那些成堆的文书竹简,就往时氏宅邸赶去。
时正申之前不是说了,遇到什么难以处理的事儿可以找时寂来帮她清路吗?
那她现在被人偷家,又工作繁忙的,岂不正是卖惨告状的好时候?
有这特权干嘛不用?
陆子梧看着桌案上放着的,花了她昨天一整天,根据通天教现有的生产力状况,再结合前人的智慧,整理出来的适合在在通天教内部实行的组织运行架构,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这也算是尽心尽力劳苦功高了。
结果马车刚到时寂家门口,她就被告知圣子大人出城去了。
“出城?”陆子梧疑惑地看向吴叔,“可是城外有要事劳动了圣子?”
“我也不是很清楚。”吴叔遗憾摇头,“临行前,公子只说了要去城外的旧宅处,命人将其修整出来。”
哦,陆子梧想起来了,是时正申划给她的那套大宅子。地契没到她手中,就有些忘了这事儿了。
“我知晓了,多谢吴叔。日头大,您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再去城外寻圣子。”
“陆仙师慢走。”
吴叔背着手,望着陆子梧那驾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的马车欣慰地笑了笑。
转身对着门房嘱咐道:“改日陆仙师若是再来,直接将人引进正厅就好,切不可怠慢了。”
“是。”门房急忙点头,“我等知晓的,公子这好不容易有了能说得上话的好友,我等自当小心对待。”
“嗯,知道就好。”
——
于是,顶着午后的烈日陆子梧一行人又奔向了城外。
索性那宅院并不算远,没多久,陆子梧就从被掀起的竹帘下看见了远处隐隐约约的外墙轮廓。
在离得的近些了,竟一眼望不到头。
陆子梧暗自咂舌,时正申出手是真大方啊。这一个宅院的占地,抵得上那来鹤私宅的两个合起来还要多。
几乎是看见它的第一眼,陆子梧就决定了要将金卡的训练场地定在此处。
只是马车还没停稳,意外就发生了。
车门前的竹帘还被紧束着,陆子梧看不见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了车夫的惊呼和几道熟悉且热闹的声音。
“这位姑娘,还请莫要踩在缰绳上,会惊到马的!”
“放心吧,稳得很!”
“程平顺!你快下来,不得无礼!”明兆的声音有些气喘,到高昂处甚至还有些劈叉。
陆子梧笑着挑开了竹帘,映入眼帘的是程平顺扭曲且怪异的姿势。
她轻巧地蹲在车辕上,另一只手还扶着车顶上支出的木角,见到陆子梧,双眼陡然一亮。
“陆仙师!真的是你!我就说我眼睛尖,看不错的!”
程平顺激动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似有些不妥,顿时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放了。
陆子梧眼见着她整个人都快僵掉了,就命车夫将车停稳,示意她先下去再说。
而这时明兆也已经到了她们面前。
“陆仙师,怎么今日来了?”
陆子梧扫了一圈,并未见到时寂的身影。
“嗯,这话应当是我问你们吧?”她看向明兆和程平顺俱是一身麻布短打,身上沾着不知从哪里蹭到的灰,脸上被晒得通红,问道,“怎么不好好休息,跑到这里来了?”
明兆在身上蹭了蹭手上的灰尘,而后拱手回道:“此事说来话长,还请陆仙师入内吧。”
她一边引着陆子梧和文施琅向前,一边说道:“这处宅院的居室差不多都已经收拾出来了,就是庭院间的杂草有些多,需要多费些时间清理。还有后方的一片良田,荒废了许久,因没有趁手工具,也没来得及重新开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