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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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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秦悦推开房门,对门外候着的谢隅道:“她已经睡下了。”

谢隅颔首:“有劳秦小姐。”

顿了顿,她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梅月姐姐是你最信任的人?”

“的确,怎么了?”

他回答的很快,语调波澜不惊,似往常那般平淡。但秦悦听来却有些心闷,这样的感受较之前更为强烈了些,她也说不清是什么。

“那,扶光呢?”

“扶光亦是。”

见她神色间略显讶异,谢隅道:“最信任之人应当可以不止一个吧?”

秦悦眼眸微动,心里仿佛落下一块沉甸甸的石头,笑道:“当然。”

她走近谢隅,仰起脑袋与他对视,“相信有朝一日我也能成为殿下最信任的人。”

那双幽暗雅致的眼睛里此刻映着她白皙稚嫩的脸,小小的,嵌在那漆黑的底色上。

“就、就是他们!”

门外,衣衫褴褛的乞丐佝偻着身子,手指颤巍巍地指向他们俩的方向,对几名墨衣打手低声道:“昨夜我看见的就是他俩!”

为首的粗壮男人睨了秦悦一眼:“你确定?”

乞丐咧开干裂的嘴唇,大叫道:“当然确定!我亲眼看见的,绝不会有错!”

男人皱了皱眉,嫌恶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通宝丢在他脚边。

铜钱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清脆的声响。乞丐连忙弯腰去捡,嘴里嘟囔着“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一群人怀中的大刀被粗布包裹,隐约透出冷硬的轮廓。

为首男子目光冷峻,扫了一眼二人,不客气地道:“我家主人有请,麻烦二位跟我们走一趟。”

“你家主人,是那位何公子?”秦悦已经猜到来人。

“正是。看来姑娘听过我家主人名号。”

秦悦看了一眼谢隅,因他帷帽未摘,看不出神色。

她决定等谢隅动手。

等了片刻,谢隅却道:“去看看。”

秦悦讪讪道:“你不会是打不过他们吧……”

“怎么会?”谢隅语气不屑且傲慢,像是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两人被一行人圈住,随他们穿过长街人流,途中还收获了不少异样的眼光,惊诧有之、审视有之、可怜有之。

“看来这位何公子在青岚都名气不小。”秦悦小声道。

“不止。”声音自帷帽中传出,“他算是北桓三大商户之一,只是常年在外云游,因此京都还是富安堂更广为人知。”

顿了顿,他又轻蔑地补充道:“当然,那是曾经。”

富安堂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了。

江边一艘宏伟宽阔的船停靠在岸边。船身庞大,仿佛一头沉睡的海兽静静卧在水面上。

他们被推搡着进入船舱底层,未见来人,却先闻到一股恶臭混杂着汗馊、排泄物、海制品的味道。

秦悦下意识捂住鼻子,走进深处,才发现无数奴隶被铁链锁住脚踝,拥挤在昏暗的角落里。

“都给我老实点!”为首男人抄起木棍朝奴役砸去。

再往深处走,病重的奴隶们被纱布胡乱裹住全身,像废弃的货物一样被随意丢弃在一旁,无人问津。

秦悦:“……木乃伊?”还是法老级别的。

谢隅解释道:“船底人多,防止传染,只能以这种方式隔离。”

抵达楼梯,两人随着打手们向上走去,每经过一层,都要比下层干净整洁,布置也更为精细。

帘幔拉开,一群人已经到达最上层。

眼前的景象与底层截然不同。宽敞明亮,空气中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茉莉香气。

黑衣男子手持团扇,静静站在窗前赏海,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主人,人带到了。”

何墨白摇了摇手里绢丝团扇,遮住下半边脸,缓缓回过头,险些脚底一滑。

“女的?抓错了吧。”

打手们道:“没抓错,就是他俩。”

他这才发现秦悦身边还站了个颇为神秘的人。“所以我那两名心腹就是你俩杀的?”

秦悦道:“正当防卫罢了,何公子可以理解吧。”

何墨白显然不能理解,他能看得出秦悦毫无功力,不像是会武的样子。他目光落在谢隅身上:“这位是?”

“我请的护卫。”

谢隅:“……”

“哦?掀开帽子看看。”何墨白细长的丹凤眼紧紧盯着谢隅,无端生出些妖艳。

秦悦直接拒绝:“不行。”

“为何不行?”

“他怕生,见到陌生人就会晕倒。”

何墨白:“……”

或许是秦悦说的太一本正经,他竟然有点相信了。

绣着彩线牡丹的衣摆随步伐荡漾,何墨白绕着谢隅走了一圈,边走边打量,“身材不错。”

秦悦感觉他看谢隅的眼神有点不干净,直言道:“何公子别看了,我这护卫铁直男,喜欢女子。”

何墨白团扇移开,白她一眼:“要你管?”

他停在谢隅面前,仰头看他垂在面前的帽纱,“她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来我船上当护卫吧,怎么样?”

秦悦:“……何公子大费周章把我们押来就是为了撬墙角?”

何墨白摇头,嘴里发出一句尾调上扬的嗯音,“当然不是。劫我货物还不给钱,我想瞧瞧到底是何方神圣。”

两人都是一愣,秦悦明明记得谢隅将银子丢进了布袋。她道:“不可能,钱已经付过,剩余货物也都还给那姑娘了。”

见她不认,何墨白拍拍手,那女郎被带了上来。她已是遍体鳞伤,发丝散乱,伏在地上朝几人行礼。

何墨白靠近她:“你说说,那晚发生了什么?”

女郎颤声:“他们……杀了主人的心腹,抢走了货……”

秦悦气笑,想上前理论,却被谢隅抓住手腕,示意她别急。

“我只拿了那对碧玺耳坠,银子也已放入包裹中,姑娘为何诬陷我二人?”

何墨白被她们弄糊涂了:“她回船时可是两手空空的,既然你说没劫,那货去哪了?”

秦悦语塞,她当然不知,但她更好奇的是明明救了女郎,她怎么又回到船上,甚至反咬他们一口。

“不过嘛,一袋碧玺而已,我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他眼神仿佛能拉丝,“你把这护卫送给我。”

还未等秦悦出声,谢隅先道:“不行。”

“为何不行?”何墨白急了。

“你虐待下人。”

何墨白脸上是大写的无语。他疯狂摇着团扇,和他理论起来:“你来我船上是当护卫的,哪能和他们这群奴隶一样?”

谢隅道:“以小见大,见微知著。”

何墨白冷笑,侧躺在窗边的金丝楠木榻上,“你可知当朝摄政王?”

秦悦:“……”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问什么?

谢隅:“略知一二。”

听见他知晓,何墨白就像拉了个垫背的,“我杀的奴隶跟他那个暗阁相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两人不置可否。

他在那头数落谢隅的罪行,秦悦却闻到一阵熟悉的味道。那女郎站在栏边,江风自她身后掠过,挟裹着轻微的草药味。

味道浅淡而清新,寻常人闻不出来,但她常年与药打交道,这方面的嗅觉还是非常灵敏。

她走到女郎身边蹲下身,垂眸看着她低下的头道:“其他货你都偷偷卖了吧?”

女郎猛然抬头,惊恐地看着她。

看来她猜的没错。秦悦起身,“想必船舱底部那些裹满纱布的病患里有姑娘在意的人,或是亲人,或是朋友。”

还在滔滔不绝的何墨白闭嘴了,众人目光向她投来。

“于何公子而言,奴隶病死了丢入江里,再买一个便是,想来不会花钱给他们治病。奴隶卖自己的货,上头还得分成,落到她手里银钱微乎其微,便只能想尽办法挣钱买药。”

她的眼神又回到女郎身上,“这办法就包括──把偷偷卖货换药的事伪装成遭遇不测,将我们这俩大恩人出卖。”

团扇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紧接着女郎的头也疯狂在船板上磕了起来。

“姑娘饶命!主人饶命!是我阿弟高烧昏迷了七天七夜,再不治他就要死了!我只有这唯一一个亲人……”

何墨白脸气的更白了,他给待命的打手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将女郎架了起来,作势就要将她从船上扔下去沉江。

“等等。”秦悦将人拦下,“何公子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今后只会有更多诸如此类的事发生。”

何墨白已经气得失去理智,再者奴隶对他而言与牲畜无异,犯错便杀,杀了再买,反正他不差钱。

“我自己的人,你还没资格管!”他一把推开秦悦。

秦悦向后踉跄几步站住,正在思考办法,楼梯下方却传来熟悉的嗓音。

“何公子何必动怒?祝神节庆刚过,还是不要造杀孽的好。”

白衣玉冠,柔眉慈目,正是徐若庭。

看见秦悦,两人皆是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方才在下层听见声响,想着上来瞧瞧,竟有缘与秦小姐相见。”

何墨白在他二人身上来回转悠,“小侯爷认识她?”

徐若庭点头,“这位是我的朋友。”他又向秦悦介绍何墨白,“何公子亦是我的友人。”

秦悦尴尬笑笑:“徐小侯爷人脉真广啊。”

“人脉广有时却非善事。”徐若庭眉间微蹙,深感抱歉地道:“傅延之事我已经听说了,没想到他竟是如此恶劣之徒。”

沉默许久的谢隅换了声线开口:“小侯爷当真不知?”

“那是自然。”徐若庭看了他一眼,“秦小姐,这是?”

谢隅:“护卫。”

秦悦轻咳一声,道:“小侯爷怎么也来青岚都了?”

徐若庭道:“何公子邀我共赏祝神,便在城内歇了两日。”

他看出两人不合,又操起老本行当大好人和稀泥,先是安抚何墨白饶了女奴,又给二人牵线做生意,意欲打消秦悦不满。

他望着秦悦身上柿红衣裙,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件衣裳……莫非是那日我在布庄挑选的料子?果然与秦小姐相得益彰,衬得秦小姐之姿更为光彩夺目。”

秦悦客气地笑笑:“是小侯爷好眼光。”

他正想再说什么,身侧谢隅突然不合时宜地咳了一声,“小姐,时辰不早了,该动身了。”

这两人你来我往,你侬我侬,看得他烦躁至极。

秦悦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被谢隅拉住往外带。

她拗不过谢隅,只好讪笑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刚走出几步,另一只手也被人突然拉住。

她回头,徐若庭莞尔:“秦小姐不留下来吃个便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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