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后的黄昏打碎夕阳，淡淡的忧伤落满山岗，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墨杉和洛晖并肩走在回校的路上，背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那个5号也太强了吧？全程零失误！”

“2号才离谱，最后那个绝杀球，体校的人都懵了！”

“她俩配合得跟双胞胎似的……”

就是就是，我很赞同。

墨杉听着，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余光瞥向身旁的洛晖。对方依旧一脸冷淡，但脖颈上的汗珠在夕阳下泛着微光，喉结随着呼吸轻轻滚动。

突然，一个高大的男生拦在了她们面前。

“洛学姐！”男生笑得灿烂，校服上印着明德田径队的标志，“能加个微信吗？想请教训练方法！”

……

墨杉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背包带。

洛晖神色不变：“不好意思，手机没带。”

男生不死心：“那□□？或者电话……”

“不记得了。”洛晖语气平静，目光却往墨杉这边偏了偏，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男生讪讪地走了。墨杉轻哼一声：“洛大会长还挺受欢迎？”

洛晖挑眉：“你介意？”

何止介意。

“我干嘛介意？”墨杉别过脸，“就是觉得某人撒谎挺熟练，‘手机没带’？”

洛晖刚要开口，又一个男生冲了过来——这次是冲着墨杉的。

“学妹！”男生眼睛发亮，“你刚才那个假动作太帅了！那个……你有对象吗？”

……

墨杉一僵，咳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喉咙突然发紧。她下意识地看向洛晖——对方正微微挑眉，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是在等她的回答。

“……对不起。”墨杉收回视线，声音低了几分，脱口而出，“有喜欢的人了。”

糟糕，我刚刚说了什么。

算了，你不说，我不说，那我就什么也没说。

男生失望地“哦”了一声，满脸可惜，悻悻离开。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墨杉的心跳快得离谱，她不敢看洛晖，却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瞥——

洛晖的嘴角似乎……上扬了一点点？

她刚想开口，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惊呼——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洛主席吗?”

这声音……

墨杉瞳孔骤缩，浑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凝固。

——太耳熟了。

那个曾经把墨水泼在她校服上、笑着骂她“穷鬼”的嗓音。

那个让她在转学前夜，一拳打歪对方鼻梁的……临江一中的霸凌者，周临。

“你为什么打他?”

“死丫头你哑巴了?为什么打他?”

“对不起……”

……脑子嗡嗡作响。

她缓缓转身，果然，人群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张扬的红发，挑衅的笑容，皮肤是无血色的白，让脸颊上几点雀斑显得格外明显。

他正死死盯着她和洛晖，瞳孔闪过憎恨和野蛮。

随即咧嘴一笑：“哟，这不是墨杉吗？攀上高枝了啊？”

洛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