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言动作还是很快的,两天就把纪野查干净了,刚好纪野去录交换联系了,傅修禹的戏份很少。
“诶?纪老师是齐林山的啊。”蔡言拿着最新的一份记录,看见了熟悉的地名。
傅修禹听见齐林山的时候,楞了一下,拿过蔡言手里的平板,上面还有纪野几年前拍的证件照,比现在要青涩不少。
“是他……”傅修禹总算想起了纪野眼熟的原因。
“谁啊?”
“那个小孩儿,蒋天。”
蔡言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蒋天?蒋……”他一拍大腿:“你那个资助的学生!”
傅修禹点了点头。
“可是蒋天已经考上中国政法大学了呀,这两年年年都有成绩单传来,没听说他突然转娱乐圈了呀。”
傅修禹也纳闷。
六年前他的母亲兼任经纪人傅红,突然通知他去山村里,资助贫困生。随行的还有两个机组的人。
齐林高中的校长把蒋天,也就是纪野推了出来。还有好几个品学兼优的特困生。
说这几个孩子成绩实在是好,但是家里太困难了,高中已经很勉强了,好几个已经打算读完这一年就不读了,其中包括纪野。
山里没有什么宾馆,几天的拍摄都要借住在村名家里,好在他们是来资助的,几个贫困生家里分一分,倒也住得下。
傅红和傅修禹还有蔡言就被分在了纪野家,家里就一个看不见的爷爷,正摸索着生火。
都是泥糊的老房子,好几处房顶还开窗了,能看见天上的太阳。院子不大,一旁还圈了一窝鸡和鸭。茅厕也是旱厕,各种味道混在在小小的院子里,傅红受不了,找个了借口下山了。
纪野不太说话,但是很熟练的生火做饭,吃了两口就搬着凳子去门口写作业。那时候冬天,山里下雪被封了路,原本两天就该结束下山的傅修禹,在晚了半个小时后,被困在了山上,困了半个月。
纪野依旧没什么表情,不在乎他是不是下不了山,照例回家做饭,写作业,喂鸡赶鸭,但偶尔会学着隔壁家电视里的舞蹈跳一跳。
傅修禹记得,那小孩儿腿儿长,跳舞很好看。
雪化了,山路通了。临走之前,纪野特意做了一盘肉,但里头放了菠萝,还被汁水儿盖住了本来的颜色和样貌,傅修禹没看清,吃了一口就不行了,纪野吓的赶紧叫村里的叔叔把人送到山下医院。
傅修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市区了。还没恢复就被傅红直接带回了上海。他也没来得及和纪野说一声,只记得纪野追着牛车追了很久。
影片剪出来之后傅修禹已经停止上升的人气又高涨了很多,工作量也成倍上升,忙的只能在路上睡觉。
但他依旧记得那个小孩子在他走的时候喊得那句:“两年,只要两年,我一定能做到的。”
傅修禹也只资助到他高考毕业,两年的时间,蒋天的录取通知书被齐林高中校长,发到傅修禹邮箱的时候,傅修禹还乐了好几天,可是依旧没有蒋天的联系方式。之后蒋天都有奖学金,也有兼职,傅修禹转过去的钱都会被原封不动转回来。渐渐的,傅修禹也忘了,只记得这个孩子已经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