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禹坐在漆黑的房间里,面前的茶几上还有一盏小灯,照着那“一百六十万”的绿钻王冠戒指。这戒指拿来的第二天蔡言就查过了。
“这个是温斯顿的一个祖母绿钻石,一整个六克拉的,被切割的。加上戒托还有设计,品牌店给的价格大概在三百万左右。”蔡言拿着鉴定报告,不知道为什么傅修禹突然要问这个东西。
三百多万……
纪野明明说的是一百六十万。他一个刚回国的艺人,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就算有,也是全部的积蓄了,难不成这孩子疯了吗?
傅修禹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啊砸了,疼得厉害。
“阿野,你让我怎么办啊。”傅修禹抵着额头。
他比纪野大六岁,感情这个东西,他看的清楚,也直白的感受到纪野的依赖。纪野对于他来说,终究是不一样的。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男人和他示好,只是他不好这口,可是纪野的出现打破了这个裂缝,他可以承受,可是纪野呢?
他刚刚在房间话都到嘴边了,舌头却变了位置,说出的话也和心里想的截然想法,他怕啊,怕纪野觉得自己是个变态。他怕纪野只当他是个哥哥。他更怕自己人生好不容易出现的一抹自由就这么被自己糟蹋了。
二十八年的人生中,有近二十年是他被操控着的,他的母亲,靠着他的脸,赚的盆满钵满,丝毫不在乎六七岁的他能不能承受高强度的工作。
十八岁,为了拍戏,他错过了高考,直接被买进了电影学院,放弃了自己喜欢的设计。
二十二岁,他有了第一个喜欢的人,被狗仔拍到,他的好妈妈为了他的“事业”,把过错都怪在了那个女孩儿的身上,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一个姑娘,只是游戏里认识的,却被网暴到抑郁症,他也被他母亲强制送上山,明面上资助公益,实际上是躲难,避灾。
可是,他还是碰见了山里的小田鸡,纪野。
那一段时间,是他最惬意的时候,没有信号的电话,没有不眠不休的工作和密密麻麻的通告,更没有无时不刻在你身后在你周围的狗仔。
他跟着纪野溜冰,喂鸡,抓鱼。
不需要保持一丝不乱的发型,也不需要搭配衣服,有什么出什么,甚至三天不换衣服,因为没水洗。他可以因为被烟火烧的黢黑,也可以被冰滑到鸡窝里。
纪野那自由的味道像烧红的烙铁,印在心上,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短暂喘息的机会,慢慢的忘了,淡了,却不想他又一次闯了进来,作妖似的祸害片场,全身心的沉浸在自己热爱的舞蹈中。那大汗淋漓却满身通透的模样是傅修禹从来不曾有的。
纪野和傅修禹非常有默契的把所有的心思埋在了心里,第二天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哪怕范文清要求昨晚第一条亲吻戏再来一边,两人也没有任何抵触的完美完成。
“修禹啊。”范文清把要转组的傅修禹叫住了。
“潘盼和金辉明天就杀青了,我们打算出去吃顿饭,你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和纪野还有张达飞他们说一声。老许在如意苑定了位子了,晚上九点,下了戏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