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早上的明梓姜是被硬生生拖起来的，潘阳已经换好衣服，他看明梓姜一直不起怕迟了时间赶紧给她拉起来了。
因为他们的节目都排后面，什么时候去其实也无所谓，只要别迟到就行了，但潘阳还是在七点前叫醒了她。
没办法明梓姜只能妥协起床洗漱。
十二月底的天气有多冷都知道，只穿裙子肯定不行的。
潘悦起床也晚，迷迷糊糊感觉冷得不行，赶紧从衣柜掏出几件棉衣给孩子们穿上。
明梓姜不怎么怕冷的，但还是被裹成粽子。
“我们怎么去？”潘阳拖着还想睡觉的明梓姜问出灵魂拷问。
楚寻川看了眼手机：“车到了，他开不来小区。”
潘阳点点头，一边一个姑娘带出小区。
“不是，姑，你别睡了。”
潘悦靠着他肩上哼哼两声：“几点了？”
“快八点了……”
这个时间潘悦也不慌，起身整理整理仪容，化化妆梳梳头，一路上打扮着也就过去了。
到地方明梓姜也差不多清醒了，给余冲冲打电话问她在哪，两人见面后就在观众席等待。
唱跳Rap样样不落，俩小时表演了十几个节目，明梓姜眼睛都看麻了，等了不知道多久终于等到善晶晶叫她去化妆。
潘悦和善晶晶坐在化妆桌旁，明梓姜看着这两个大美女有些无语。
十分钟了，两个人到现在没有动刷子，哪怕在她脸上拍个粉都没有。
“姑？你们就搁这干瞪眼？”
潘悦笑笑：“怎么会呢？我还在想给你花什么妆，到时候的独唱得好好设计一下，这么多节目就你一个人多荣幸啊！”
荣幸个几把！
明梓姜很想吐槽，但黑手就在旁边，她不敢。
潘阳早早就花了妆，白脸红嘴，不知道还以为要唱戏，明梓姜已经笑了好几场了，就连面瘫楚寻川都没忍住。
在潘阳无数次催促下，两个人总算开始行动了。
刷刷几下就弄好了，速度之快，明梓姜甚至没喝完一杯水。
“晶晶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
明梓姜本来满满胶原蛋白的脸蛋被迫各种修容，强行变御姐的计划似乎行不通，但时间也来不及了，最后涂上大红口红就让他们在幕后等着了。
c位的坏处不止站在最显眼的地方，更是要第一个上前。
十几个人的大合唱上台列阵都花了小一分钟，直到音乐结束，鞠躬离开，这才真正结束了。
明梓姜跑着到后台换衣服，善晶晶给她卸妆换妆，潘悦给她整理服装。
紧赶慢赶，也是提前赶到幕后。
荧幕拉来，穿着白裙的女孩坐在麦克风前，音乐响起，女孩忧愁的歌声也随之响起。
明梓姜不想睁眼看观众席的，但忍不住寻找着她心心念念的女孩。
只是扫了一眼那光芒万丈的女孩就被锁在明梓姜的眼里，出不去，也不想出去。
楚寻川坐在余冲冲旁边，他看见明梓姜的眼神停留在他这边，他这边，却不是他身上。
他叹了口气，只享受起歌声。
余冲冲看着灯光下的明梓姜，不由感叹，马上就要毕业了啊……那姜姜儿和自己还能在一起吗？
“川川……”
楚寻川扭头看她，余冲冲眼里都是眼泪，哪怕黑暗的环境下也能清晰看见：“你是不是要在毕业之后把姜姜儿带走？”
那一滴滴眼泪终究没能留在眼睛里，流到脸颊滴到手上。
楚寻川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他确实会带走明梓姜，他不可能让明梓姜留在令她痛苦的地方，但他不知道怎么和余冲冲说，不知道怎么和潘阳说。
明梓姜最好的两个朋友，真的舍得让她走吗？
“你要一起吗？你们要一起吗？”
……
结束节目明梓姜就拉着余冲冲出校门。
这会快十二点了，人很多，明梓姜就牵着余冲冲的手往小吃街跑。
二中高中部因一条小吃街出名，长达一公里的长街两遍都是各色小吃。
到了晚上摇身一变成为夜市，很多放假的学生都会来这玩，不仅有吃的还有玩的，也很好看。
明梓姜不爽：“不是，你俩跟着干嘛？”
潘阳嘿嘿笑着：“我俩为啥不能来？”
那你别跟着我们啊！
明梓姜翻着白眼，不想理会他们，在路边买了一串糖葫芦给余冲冲。
“嗯？姜姜儿你这就有点偏心了，给冲冲不给我们是吧？”潘阳捏着明梓姜的脸，指着余冲冲手里的糖葫芦。
明梓姜给他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就你也配？自己买去。”
这四人行里，明梓姜和余冲冲玩得十分尽兴，潘阳和楚寻川在后面一边捡漏一边唠嗑倒也开心。
愉快的一下午过完，几个人沿着长街吃了个遍。
明梓姜从来没这么爽过，她躺车上长舒一口气：“啊……我现在就想睡一天。”
余冲冲笑着：“虽然老师没布作业，但明天你也不能睡一天，到时候看几篇历史论文、新闻什么的。”
明梓姜抱着她：“冲冲～好累啊。”
那有什么办法呢？余冲冲知道楚寻川要带走明梓姜就好不舍得，她不能和明梓姜一起走，所以她想明梓姜可以更加优秀，优秀到不需要自己了。
“我走了哦，好好休息吧，今天挺累的了。”
明梓姜点点头，抱着余冲冲蹭了好一会：“艺术节结束了，我也要努力学习追上你们了。”
余冲冲笑笑，摸摸她的脑袋就离开了。
到楚寻川家明梓姜就去弄设备，舟姐催了一路，她还有很多内容没有剪辑修改，这周的工作还没做完。
明梓姜痛苦啊，坐在电脑前眼睛都快飞了，耳朵里自己的声音无数遍重复回放，明梓姜早就麻木了。
一晚明梓姜都在忙活这事。
“潘阳，你史实挺好的历史怎么就考20分？”
潘阳才不会说他考试摆烂睡觉，他一看到试卷就困，写试卷比明梓姜写英语还速度。
“好，考试不一定考得高啊。”
好有道理楚寻川竟无法反驳。
他头疼：“本来政治历史我不建议刷试卷的，你不行，我到时候买十几套先给你练练手。”
“不是川哥，您搁这十几套练手是吧？”
那没办法，要说试卷学校这些年布置的没有几百也有几十套了，只能说潘阳没有一张是自己写的，不然他多多少少也能知道出卷的套路。
不会到现在二十五道选择能只对五道左右，现在的明梓姜闭着眼睛也能把正确率弄到一半。
潘阳怎么做到的，楚寻川也是很好奇。
明梓姜打着哈欠走出来，第一眼就看见被折磨的潘阳：“这是咋了？”
看明梓姜这样是刚睡醒，现在快十一点了，这个起床时间倒是正常许多。
“醒了？昨天都两点你房间灯还亮着，几点睡的？”
明梓姜揉揉眼睛：“不清楚，大概四五点吧？”
在客厅逗留一会明梓姜就去洗漱了。
“姜姜～来，张嘴。”
荣慕瑶夹着一块排骨，手拖在下面喂给明梓姜吃。
明梓姜自然地叼走排骨，捏住骨头一下就能抽走，肉嫩还带着微甜。
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好吃！”
荣慕瑶笑笑：“好吃就多吃点，你去叫他们，马上开饭了。”
明梓姜点点头回到客厅。
客厅一片狼藉，比明梓姜刚出来看到的还离谱，散落在各个角落的试卷，两个坐在地上的少年。
这是楚寻川为数不多被整崩溃的时候，他拿着笔的手都在抖：“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虎门销烟的是郑和？是谁和你说唐玄宗是唐太宗爹的？还有《南京条约》怎么是和日本签的？他们当时还闭关锁国他在哪签的？”
明梓姜在旁边笑着：“哈哈哈哈，小羊你也有今天！”
潘阳在给楚寻川消气，他真不是不知道这些知识，只是一写试卷他就头晕，啥都不想看，也看不明白。
楚寻川深呼吸着，他起身：“算了，你这种情况不太适合刷题什么的，可能是类似考试恐惧症之类，到时候去找心理医生吧。”
看楚寻川这样子真可能被气到了，胡话都说出来了，明梓姜笑笑：“哪有怎么严重，他就是不乐意写试卷，打几顿就好了。”
楚寻川摇摇头：“一看到试卷头晕，打不起精神，甚至出现犯恶心等情况都属于考试恐惧症，我们还是需要去看医生排除一下这些可能。”
潘阳挠挠头：“没必要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瞪了，他只能怂怂地洗手吃饭。
“怎么了？”荣慕瑶看两个男孩子神色不太正常，憔悴的不行，她已经很久没看见这样的楚寻川了。
明梓姜笑着：“他们两个在研究篡改历史到地能多离谱，这项实验毋庸置疑是小羊同学更胜一筹。”
潘阳也笑着：“哎呀，明记者太客气了，我自然比不过全盛时期的你。”
荣慕瑶看着两个孩子斗嘴好玩的很，但一旁的楚寻川脸色却不是那么好：“小羊，寒假找时间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吧……如果真的是……”
潘阳摆摆手：“哎呀哎呀，我跟你去行吧，嗯……我们这有心理医院吗？”
这么一说明梓姜也在想，她点点头：“有的，高中部长街后面就是。”
潘阳想要夹盘子里最后一块排骨，但是被手快的楚寻川夹走了，他递给明梓姜，明梓姜看着碗里几块没动的排骨很是无语。
“你咋知道的？”
明梓姜和楚寻川拉扯，几块排骨一会跑到楚寻川碗里一会跑到明梓姜碗里，最后在荣慕瑶的平分下三个孩子一人两块排骨。
“啊……好像是冲冲和我说的，她……”
她妈妈好像在里面治病。
这句话明梓姜自然没说出来，桌上几人也没多问，楚寻川点点头：“既然如此，到时候就去那看看。”
潘阳痛苦不堪，明梓姜一脸幸灾乐祸。
“姜总也一起看看。”
一句话，让孩子从开心到差点崩溃，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