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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德嫔再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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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的紫禁城,暑气渐浓。翊坤宫内外人影憧憧,郭贵人生产的消息惊动了六宫。德嫔原只是循例过来探望,却在殿外廊下被阵阵血腥气熏得头晕目眩,扶着朱漆柱子干呕起来。

"德主子这是怎么了?"翊坤宫的管事嬷嬷眼尖,连忙端来薄荷水。德嫔摆摆手,只觉得小腹隐隐坠痛,恍惚想起月事似乎迟了半月有余。正巧当值的孙太医从产房出来,见状连忙上前请脉。

三指搭在腕上不过片刻,老太医便露出笑意:"恭喜德主子,这是喜脉,已有一月余了。"话音未落,产房里突然传出一声响亮啼哭,接生嬷嬷喜气洋洋地出来报喜:"郭小主添了位公主!"

德嫔一时怔在原地。左手还按在平坦的小腹上,右手却被宫女塞了块贺喜用的红绸。薄荷水的清凉混着血腥气往鼻子里钻。

伊尔哈正在永和宫指点昭宁描红,听到德嫔有孕的消息,手中的茶盏"哐当"一声磕在案几上,溅出的茶水洇湿了昭宁刚写好的"永"字。

"娘娘?"琉璃连忙递上帕子。

这次翊坤宫生产,伊尔哈没有过去,她前几日贪凉,有点不舒服,怕影响了生孩子的郭贵人,就没有去。

伊尔哈盯着水渍蔓延的宣纸,指尖无意识地掐紧了帕子。德嫔去年十月才生下胤禛,如今才六月,竟又怀上了?她心里翻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滋味——这还不到一年啊!

昭宁仰着小脸,不解地看着姑母骤变的脸色:"佟娘娘,痛痛?"孩子软乎乎的小手抚上伊尔哈紧蹙的眉头。

"去库房取些上好的血燕来。"伊尔哈强压下心绪,声音却比平日尖利了几分,"再...再添两匹软烟罗,要藕荷色的。"

她起身走到窗前,六月的骄阳晒得石榴树叶都卷了边。如今胤禛才八个月大,德嫔竟又...

"禽兽。"这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轻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伊尔哈突然想起前几日康熙来永和宫用膳时,还夸德嫔把胤禛养得好。那时他含笑的眼神,现在想来简直...

"主子,要备贺礼送去承乾宫吗?"琉璃小心翼翼地问。

伊尔哈深吸一口气,转身时已换上平静神色:"把前儿内务府新贡的酸枣糕装一食盒,德嫔如今害喜,正用得着。"她顿了顿,又补了句,"再...再把我那对翡翠镯子找出来。"

昭宁不知何时爬到了她脚边,正抓着她的裙摆要抱。伊尔哈弯腰把孩子搂进怀里,闻着奶娃娃身上的甜香,心里那团郁气才稍稍散了些。窗外传来胤禛和胤祉玩闹的声音,两个孩子咯咯笑着追一只彩蝶。

"去请孙太医。"伊尔哈突然吩咐,"就说...就说本宫要问问孕妇调养的事宜。"她低头亲了亲昭宁的发顶,心想德嫔这次生产,无论如何都要让太医格外上心才行。

……

今年入夏以来,紫禁城里的喜事就没断过。伊尔哈的账本上,贺礼支出那一栏密密麻麻记满了条目:郭贵人诞下四公主,送赤金长命锁一对;德嫔有喜,赠血燕十两...永和宫的小库房眼见着就空了一半。

"这个月第三份了..."伊尔哈揉着太阳穴,示意琉璃去取妆奁最底层的锦盒。盒里原本满满当当的金瓜子,如今只剩薄薄一层铺底。昭宁趁机抓了一把,笑得见牙不见眼。

幸好佟家夫人每月初都会派人送银票来。前日刚到的信笺里就夹着两张五百两的票子,信上还特意写明:"隆哥儿在户部当差得的冰敬,非要孝敬姐姐。"伊尔哈心里门清,这哪是什么冰敬,分明是阿玛变着法补贴她。

康熙的赏赐也来得勤。昨日才赐下一套碧玉头面,说是太子背书背得好;前儿又赏了十匹江宁织造新进的软烟罗,美其名曰"给昭宁做夏衣"。伊尔哈摸着那薄如蝉翼的料子直摇头——这分明是变着法子贴补她的私库。

"主子,内务府来问中秋的节礼怎么备。"青玉捧着单子进来,"按例嫔位以上都要送到。"

伊尔哈瞥了眼单子,突然计上心来:"把皇上新赏的碧玉头面拆了,改成六副耳坠。"她指尖在算盘上噼里啪啦一顿拨,"这样郭贵人、德嫔、宜嫔...正好一人一对,既体面又省银子。"

昭宁在旁有样学样,抓着她的小金算盘乱晃,铃铛声响成一片。伊尔哈笑着捏捏昭宁的脸蛋,心想这小祖宗每月砸碎的瓷器都值不少钱,得亏佟家底子厚,康熙又常贴补,不然她这个贵妃怕是要当得捉襟见肘。

窗外蝉鸣聒噪,小太监们正往永和宫搬冰盆。伊尔哈摇着团扇盘算:德嫔这胎的贺礼得提前备下,郭贵人那边满月礼也不能薄了...忽见琉璃捧着个描金匣子匆匆进来:"娘娘,佟府又送东西来了!"

打开一看,竟是满满一匣子金锞子,个个铸成小兔子模样。

……

这次德嫔的孕症来得又急又凶。刚入七月,她就已经吐得下不了床,原本秀气的瓜子脸瘦得只剩下一双显得更大的眼睛,连走路都要两个宫女搀着。承乾宫里整日飘着安胎药的苦涩味道,连廊下的鹦鹉都被熏得掉了两撮毛。

中秋前夕,德嫔突然晕倒在给太后请安的路上。孙太医诊脉后连连摇头:"娘娘气血两亏,若再劳神费力,只怕龙胎难保。"德嫔躺在帐子里,望着摇篮里正咿呀学语的胤禛,眼泪把枕巾浸湿了一大片。

第二日清晨,承乾宫的嬷嬷就抱着胤禛来到了永和宫。小阿哥还迷糊着,怀里紧紧搂着德嫔的贴身帕子——上头用金线绣的木兰花都快被揉散了。伊尔哈接过孩子时,摸到他后心都是汗津津的。

"德主子说...说等过了这阵子就来接。"老嬷嬷说着递上个锦囊,里头装着胤禛平日最爱玩的拨浪鼓和小银铃,"四阿哥夜里要听着这个才肯睡。"

伊尔哈往承乾宫方向望了望,隐约还能听见德嫔撕心裂肺的干呕声。怀里的胤禛突然扭着身子要下地,摇摇晃晃地朝正在吃月饼的昭宁爬过去。

中秋宴上,康熙特意赐了德嫔一柄和田玉如意压枕。伊尔哈冷眼瞧着,那玉色倒是极好,只是不知德嫔现在这副模样,哪还有力气把玩什么如意。转头看见胤禛正学着太子的样子啃月饼,糊得满脸都是馅料,她心里那点郁气才散了些。

伊尔哈原以为胤禛会像其他孩子一样,日落前就被接回承乾宫。可当暮色渐沉,承乾宫的嬷嬷却迟迟不见踪影。直到掌灯时分,德嫔身边的大宫女才匆匆赶来,手里捧着个包袱,里头整整齐齐叠着胤禛的小衣裳和布老虎。

"我们主子说..."宫女跪在地上,声音发颤,"太医嘱咐要绝对静养,四阿哥夜里又爱闹腾..."话未说完,伊尔哈就明白了——德嫔这是要把孩子全托给她了。

昭宁正扒着门框探头探脑,看见熟悉的玩伴,欢呼着扑过来要抱。胤禛却突然扁着嘴要哭,小手死死攥着宫女带来的布老虎——那是德嫔亲手缝的,针脚细密得不像出自养尊处优的宫妃之手。

伊尔哈叹了口气。德嫔因为早先佟家想让她帮自己生孩子的事情,一向看胤禛看得紧,如今竟主动送来...想必是真的撑不住了。

"回去告诉你主子,"伊尔哈接过包袱,顺手把要哭的胤禛搂进怀里,"等她能吃下一整碗饭了,我亲自把禛儿送回去。"怀里的奶娃娃闻到熟悉的沉水香,渐渐止了哭,却把鼻涕眼泪全蹭在了她新上身的藕荷色旗袍上。

夜里安置两个孩子睡下后,伊尔哈揉着酸痛的腰直叹气。昭宁睡觉不老实,总爱踢被子;胤禛更是离不得人,稍一离手就要哭闹。两个乳母加上琉璃忙得团团转,才勉强把两个小祖宗哄睡。

"娘娘,四阿哥的夜奶要温到几更?"乳母小声请示。伊尔哈望着榻上蜷成团的胤禛——这孩子连睡姿都透着不安,小手还紧紧攥着德嫔的帕子。她突然想起德嫔孕吐时惨白的脸色,摆摆手道:"备着吧,横竖本宫也睡不踏实。"

……

如今距离孝昭皇后钮祜禄氏崩逝已满两年,前朝大臣们的奏折又开始如雪片般飞向乾清宫,字里行间尽是"中宫不宜久虚"的劝谏。康熙却将这些折子统统留中不发,朱笔悬在奏折上方,每每停顿片刻,最终只批个"知道了"三字。

朝堂上暗流涌动。明珠一党揣度圣意,试探着提起继后人选;索额图那边则频频让赫舍里家的命妇递牌子请安,话里话外都是元后妹妹待字闺中的消息。

永和宫里,伊尔哈正教昭宁认《三字经》,听到琉璃禀报这些风声,连眉头都没抬一下。"把库房里那套《女则》找出来,"她握着昭宁的小手描红,"给各宫嫔妃都抄送一份。"笔锋在"卑弱第一"四个字上重重一顿,墨迹透纸三分。

琉璃会意,当夜就召集永和宫所有宫人训话:"都把皮绷紧些!谁要是在外头摆主子要当皇后的谱——"她故意顿了顿,扫视着众人发白的脸色,"慎刑司的钉床可还空着呢。"

小宫女们噤若寒蝉,连走路都放轻了脚步。

前朝的风声到底传到了后宫。这日德嫔拖着病体来永和宫看胤禛,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三次。伊尔哈索性挑明了说:"妹妹放心,永和宫的门槛不会突然高三分。"说着把胤禛塞进她怀里,"倒是你,脸色还这么差,太医开的归脾汤可按时喝了?"

夜深人静时,伊尔哈独自在灯下翻看彤史。孝昭皇后在世时的记录墨迹犹新,而最新一页上,康熙已有半月未翻任何人的牌子。她合上册子,吹熄了灯。月光透过窗纱,照在妆台上那串凤纹璎珞上——那是当年孝昭皇后赏的,如今静静地躺在匣底,再不见天日。

……

外头立后的风声传得沸沸扬扬,康熙却恍若未闻,反倒开始频频翻起庶妃的牌子。那些往日里连宫宴都坐末席的低位嫔妃,如今竟也得了圣驾临幸的殊荣。

腊月初八那日,雪下得正紧,太医院突然递了喜报——住在景阳宫后殿的戴佳庶妃诊出了喜脉。消息传来时,伊尔哈正在给昭宁试戴新打的赤金项圈,闻言手上动作一顿,项圈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按例赏吧。"伊尔哈示意琉璃去开库房,自己则继续给女儿调整项圈的大小。铜镜里映出她平静的眉眼——这位戴佳氏她见过两次,是个温顺安静的姑娘,父亲只是个五品郎中。

康熙的赏赐倒是来得快,可不过是最寻常的绸缎药材,连个像样的头面都没有。更耐人寻味的是,圣旨上只说了"好生将养",对位分之事只字未提。景阳宫的管事太监在永和宫外转悠了半天,到底没敢进来讨主意。

"娘娘,这贺礼..."琉璃捧着装好的锦盒迟疑道。里头除了一对寻常的金镯,还有伊尔哈添的两匹松江棉布——最适合给新生儿做小衣裳。

"你亲自送去。"伊尔哈把昭宁抱到膝上,握着孩子的小手往礼单上按了个朱砂印,"就说本宫说的,让她安心养胎。"她没说的是,瞧皇上这态度,这孩子生下来怕是要抱给别人养。

雪越下越大,琉璃回来时肩上落了一层白。说是戴佳氏跪着接的赏,瘦弱的身子裹在半旧的藕荷色棉袍里,接赏时手都在抖。景阳宫地龙烧得不旺,窗纸上还有破洞漏风。

伊尔哈听罢,又让添了筐银丝炭送去。转头看见昭宁正和胤禛玩雪,两个孩子裹得像小球似的,不由叹了口气——同样是龙种,有的孩子金尊玉贵,有的却连生母的名分都难保。

而且她隐约记得前世历史上,戴佳氏所出的七阿哥胤祐,似乎是天生足疾。思及此,她立即唤来孙太医,特意嘱咐道:"戴佳庶妃这一胎,你们太医院须得格外上心,尤其是..."她顿了顿,指尖在案几上轻叩,"尤其是胎儿四肢发育的情况,每月都要仔细诊察。"

孙太医领命而去后,伊尔哈又让琉璃从库房找出一匣子上等阿胶,连着几包安胎药材,亲自盯着人包好。她执笔在礼单上添了句"望勤做按摩",墨迹未干就吩咐道:"把这些送到景阳宫,就说...就说冬日天寒,孕妇最易气血不畅。"

转眼到了年关,各宫都在准备过年事宜。伊尔哈特意在请安时留意戴佳氏的肚子——已经显怀的孕肚将素色宫装撑得紧绷,可那张清秀的脸上却不见多少喜色。趁着众人不注意,伊尔哈悄悄塞给她一个绣着五毒纹的香囊:"挂在床头,能安神。"

……

宜嫔生产那日,翊坤宫里外都透着喜气。她熬了整整一夜,终于在晨光熹微时诞下五阿哥。当康熙亲自前来,看着襁褓中健康红润的婴孩,当场赐名"胤祺"时,宜嫔苍白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臣妾谢皇上恩典..."她虚弱地支起身子想要行礼,话音未落却听见康熙对身旁的嬷嬷吩咐:"把五阿哥抱去慈宁宫,给太后养着。"

殿内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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