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痛无痒,胡小俏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忽然把手里帕子往她脸上一甩,大笑起来,“莫不是你还是个清水货,根本不懂男欢女爱的妙处,只盯着眼前的吃吃喝喝?快要笑死我了,世上真有实心眼的傻子,还是你才来没多久,根本找不到这个机会?”
康安安被她的放荡做派搞得很无语,心想还好我不是戾魅,否则这一帕子一帕子地甩过来,早灭成渣渣了。胡小俏大约是在人间久了,或者干脆就是什么职业病,特别风流放肆,实在不像是个正经人,康安安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同行,不知怎么和她说话才好。
胡小俏笑了一阵,终于停下来,说:“我来了这里十年多,也是第一次撞到吴镜总管不在驻地,大约是归墟发生了什么大事,或者哪个辖区出了什么问题,你是负责汴京本地的吗?”
康安安默默点头,胡小俏摇头笑道:“你呀,果然是刚来的,啥都不懂。”
两人结伴往楼下走。
小王爷把守着一楼楼梯门口处,开了个雅阁,把谢子璎也早早叫来了,两个人面对面饮了几杯,小王爷今天的脸格外干净清俊,令谢子璎有种人生仿若初见的错觉,又见他今天出奇安静,完全没有平时里坐立不安,动辄暴跳如雷的半妖状态,倒不知道如何奉承好了,巴结着喝了几杯酒,正在搜肠刮肚地找话题,耳听小王爷极轻地笑了一声,道:“你也算是个有本事的,竟然用安姑娘敲开我的大门,想来这些年动过我脑筋的人如过江之鲫,没有千儿也有八百,哪一个不会弄妖作怪,可都拼不过一个缘法,是不是?”
几句话把谢子璎唬得忙跪到桌子下去了,“小王爷饶命,小人并无恶意,是真心为了王爷着想,一心想替王爷解了这道难关。”
“好了好了,我又不想揪你的错,怕什么。”小王爷上去一脚把他踢倒,“何况要不是你,我也见不到安姑娘,就当你将功抵过了吧。”
谢子璎即刻打蛇随棍上,爬起来眉开眼笑地道:“说起安姑娘,真不是人间凡品,什么娴静淑雅蕙心兰质钟灵毓秀都套不到她的身上,可是又都形容不出她的气度风格,尤其她爽朗豁达,毫无半点寻常女子的扭捏作态矫揉造作,实在难得。”
小王爷被他说得极其受用,忍不住微笑起来,说:“你不知道,当我看着她的眼睛的时候,简直有万物为刍狗般的苍凉,天地寂寞万般空阔不过如此了。”
谢子璎一呆,实在接不下这个梗去,只好勉强说:“确实如此,安姑娘皎若明月,飘若流风,虽然身在国公府,然而特立独行,洁身自爱……”
话未说完,门外传来一连串女人放荡地笑声,尖声道:“既然到了这个锦绣红尘,花花世界,记得入宝山切勿空手而归,该享受就要享受,好妹妹,不经过风流事,怎么晓得做女人的好处,千万别白白浪费了你这曼妙身体才对。”
隔了一会,康安安的声音淡淡地道:“我知道了,一定谨记于心。”
谢子璎:……
小王爷:……
两个人面面相觑,小王爷猛地跃身而起,拉开房门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