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脸,为儿子言谢,“谢谢小姑娘,谢谢小姑娘。”似乎孩子是口渴得不行,小孩母亲忙接过水壶,猛给孩子灌水。
许晴子微笑,拭干额鬓汗珠:“不用谢啦!你们也是去北溟寻药的么?大妈。”
小孩母亲连忙点头说着:“是啊!孩子去年得了怪病,怎么治也治不好,几个月前听说北溟有神人,专治百病,就想顺路去找找,或许能有奇迹发生。”
许晴子母亲目光慈祥,走过来问:“哦,那么你们走了这么久,干粮也一定吃完了吧?”
小孩母亲风尘仆仆,衣衫褴褛,一脸的沧桑之感,忙回答道:“是啊!”又微笑着说:“真羡慕你啊,你的女儿真是乖巧,又很有礼貌。”
许晴子拉着小孩的手,边走边笑着说:“我的专长就是爱管闲事和帮助人,嘻嘻~”
许晴子母亲李珍儿把一部分干粮给了这对苦命的母子,接着说:“大家都是同路人,有苦处彼此帮忙。”
那小孩母亲接过干粮,热泪盈眶,连忙跪下来感谢了她们,口中直呼:“恩人啊,我们的大恩人啊!”
许晴子连忙扶起她们,热情地说:“不用谢啦!咱们互相帮助。”
回忆起那段难忘的少女时光,印象深刻中母亲李珍儿曾谆谆教导说过:“一个人活在世界上,不能只顾自己不管别人。关键时刻考验一个人的时候,人性本性就会显现出来。很多人跟自己没有关系的时候还愿意帮助别人,一旦和自己连上关系的时候就忘记了别人只想自己,这种人是心怀善念,经不住考验,心怀邪念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慢慢的只顾自己不帮助别人,把自己送入了地狱。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做人只要能够帮助别人,终有一天会得到别人的帮助。”
这时,沙漠上有人饥渴难忍,把雇佣的骆驼宰杀放血喝,与人发生了大争执。一大汉凶神恶煞地大声吼叫:“你怎么把我的骆驼杀了,我们怎么走出沙漠?”
那魁梧大汉依旧不屈不饶,还强词夺理,振振有词,大声叫骂:“这不饿着吗?还没走出沙漠,就说不定就饿死了。”那一大汉气急,二话没说,持刀相向,不一会儿两人便扭打在一起。
母亲轻声叫许晴子藏起来,这有可能危急性命,许晴子用母亲的厚重衣物把自己包裹起来,低着头走路。
此时,黄沙飞舞,漫天弥漫。一群粗野大汉突然来袭,马声嘶鸣,人群混乱。为首的坐在烈马上扬着嗜血的鞭子,厉声说道:“把骆驼和美女带走。”
许晴子母亲李珍儿大呼:“是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沙匪,大家赶快逃跑。”于是,众人四散而逃。可赶了几天路,骆驼们都累了,哪跑得动,再说骆驼并不是奔跑的能手,不一会儿,那群强盗就把众人围在了中间。
从这片沙漠到北溟仙界逃难的还有一些打扮得仿似青楼的女人,他们也似乎知道自己生来贱命,便没有反抗跟沙匪们走。倒是沙匪们发现了许晴子的母亲貌美憨真的李珍儿。母亲李珍儿有着清秀的容颜与美好的仪表,也是江南大富人家出来的有涵养的小姐,只不过因为一场家族联姻,嫁给了本来诚实有加的父亲许世宣。
沙匪强盗们坐在壮马上把母亲李珍儿的帽子撕开,拿鞭子抽着她们,“你,也跟我们走。”母亲李珍儿不甘屈辱,当然反抗着,想甩开强盗,拉着许晴子逃跑。
强盗们见这女人不服气,又向母亲李珍儿甩来一大鞭子,似乎要打在母亲的秀脸上。许晴子急了,咬住牙连忙扑上前扯住鞭子,手臂死死的用着力。强盗们见到这样一个小姑娘还挺有骨气,不免围过来嘲笑起哄。
一个强盗看见晴然娇小的身躯,不免来了兴趣,吐着大舌头,念着肮脏的碎句说道:“呦~小妞,陪大爷几个玩玩?”
许晴子母亲李珍儿知事态在往严重之处发展,赶紧扶住晴子躲至一旁,两人用厚重的连衣帽遮住脸庞,低着头走路。那人见晴子躲起来,以为是害羞了,连忙驾马过来撕开她的帽子,提起她的脸一瞧究竟,“哦,原来还是个雏的!哈哈哈~”
许晴子感觉自己受了侮辱,心下十分愤怒,却不敢当面表现出来,只是暗暗生气,心想:一定不能触怒他们,以免受皮肉之苦。
强盗们拿着绳子捆住许晴子母亲李珍儿的双手,让她跟在他们马后走。母亲拖着病怏怏的身子,艰难地走着。因为缺水,嘴唇开始干裂出血来,脸色越来越难看。
躲在厚重衣物下跟着马队行走的许晴子见母亲李珍儿这样艰苦大为骇然,她一心只想救走母亲,碰巧这个时候,有一支商队路过,强盗们又起了歹心。许晴子趁强盗作乱,从路过商队的车里偷出一把锋利的尖刀,急匆匆割断了捆绑母亲双手的绳索,然后拉着母亲朝折反方向跑去。
她们越跑越远,奔跑中晴子喘息着反过头往后头望去,只见强盗们挥刀鸣马,正在抢劫商队,局面非常混乱,并没有追她们上来。
许晴子与母亲李珍儿终于逃脱强盗的摆控。然而逃脱不远,母亲李珍儿很累,走着走着便倒下了,在沙地上弯曲着身子,颤抖不已。沙漠里刺眼的阳光下,母亲李珍儿干枯的双眼已经浑浊得睁不开,嘴唇干裂,口中隐隐嗫嚅着:“水,水……”
许晴子知道母亲李珍儿已经很多天没有喝水了,又受了强盗的惊吓与折磨,心力交瘁不堪,饥饿口渴难耐,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许晴子用厚重的棉衣铺在地上,让母亲李珍儿舒服一点躺在上面,便去附近找水源。待用水壶在附近的绿洲里打来一点水,正兴奋至极想让母亲喝下,不料水壶漏水,水全漏没了,许晴子又复而取水。
母亲李珍儿喝了水,显然好了一些,不过身体还是有些衰弱。许晴子扶着母亲李珍儿走在大漠里,不知不觉迷了路。这滚滚大漠,遥遥数十里,皆是满目黄沙,许晴子心中止不住后怕,母亲李珍儿还能撑多久,会不会就此丧生在这大漠之上?她心中悲凉至极,想到北溟,那个神秘的地域,又激起无数幻想期待之心。
滚滚云州沙海过去,即是茵茵希勒塞外草原,草原那边即是神圣的北溟地域,而北溟与中土的最东边交汇处,即是巍峨耸立的美丽洛雪山地带,而碧落海即东海太平洋沿岸,迷雾森林之外,即是雪国故都幻雪城。许晴子她心想,若有幸去的北溟圣域,那么我一定要拜师学艺,练就一身本领,在这世界立足。如此想着,又是一天,沙漠中烈阳过去后的夜晚,阴冷酷寒,许晴子和母亲李珍儿抱在一起裹在大棉袄内取暖。两人皆冷得瑟瑟发抖,母亲李珍儿已经病入膏肓的血癌疾病被寒流袭击后似乎又加重了一些。
晴子,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再过几天就能走出云州沙漠边缘了。母亲,我不能失去你。
这时候,整个沙漠飞沙走石,暴风骤起。顿时,狂风怒号,马毛猬磔,风卷残云,沙漠涌动。这时候,人群中有不少人立刻大声呼喊道:“是大风沙暴来了,我们快走,快离开这里。”随着沙漠里巨大的风沙暴响起,人群沸腾,开始往四处逃跑。
沙漠风暴是沙漠中时常出现的一种自然现象,它分为沙暴和旱龙卷两种。沙漠地区多风,暴风把尘埃和沙子吹起,在向暴雨那样落下来,这叫做沙暴。沙暴来时,风吼沙飞。暴风夹带着细细的废砂遮天蔽日,转瞬间把晴朗的天空变成黑色帷幕。
许晴子和母亲李珍儿一路赶来,顿觉头昏目眩。眼见几个同路旅人被沙暴卷起来,卷向高空,然后被无尽沙坑黑洞吞噬,发出尖锐的呼叫声,恐怖至极。
眼见沙尘暴向她和母亲大肆袭卷来,许晴子握住母亲李珍儿的手,只觉得胸口冰冰凉凉的,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如饮甘泉蜜酿。原来是许晴子她脖子上佩戴的紫晶泪石在危难中保护她而发光发亮。
紫色泪晶石,又叫人鱼的滴泪石。是许晴子出生时衔在口里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宝物。听母亲李珍儿说起,这可是比晴子的性命还要重要的绝世神秘宝贝,带着它可以逢凶化吉,能够穿越宇宙无尽海的最底层。她可一定要好好戴着,别丢失了,可不能辜负了上天送给她的这一份美好心意。
“母亲,母亲……”许晴子竟然微微感觉到身体在发光发热,不知道有什么来自天和地的强大力量在她的丹田内不断地踊跃窜动。
“晴子,快闭上眼睛,我们一定会没事的。”母亲李珍儿紧紧地抱住女儿许晴子弱小孱弱的身子。
许晴子她胸口佩戴的黛紫色滴泪石仿若一滴琥珀闪烁着五彩缤纷的绝美精光,仿佛艳阳下五彩的紫色滴泪石拥有上千万年金刚水钻的魔力,耀而不炫,珠光夺目,彩姿蹁跹。霎那间,天地浑然一体,许晴子她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暗夜下蔚蓝色的星辰大海里,那一片荒古虚空之境神域。人鱼公主的歌声悠扬,舞姿漂亮。深水城的水啊!总是如此湛蓝。无尽海的灯塔啊!指引着未归的人。梦中,许晴子想象着自己变成了一只快乐的碧青色美人鱼,在荒古海境边吟唱着曲不着调的小歌谣,摆动着长长的湛蓝色鱼尾,倚靠着盘坐在坚实的礁石上,等待着她的小王子。歌声嘹亮中,人鱼公主她的海豚音时起时伏,引来了一群雪白羽毛的萨雪鸟,在湛蓝的天际徘徊,守望……
许晴子还是懵懂少女时常听父亲水之国明国江南宛城西子湖畔许家名少许生许世宣说过:“越有故事的人越沉静简单,越肤浅单薄的人越浮躁不安。真正的强者,不是没有眼泪的人,而是含着眼泪依然努力奔跑的人。”
不一会儿,风沙暴终于过去了,许晴子和母亲李珍儿静静地站立在沙漠中央,睁开眼睛,竟然发现自己安然无恙。晴子脸上露出笑靥,心中顿觉欣喜。
行走在大漠,因为体力流失,母亲李珍儿越来越虚弱,脸色干枯蜡黄,嘴唇干裂,几乎快要倒下了。许晴子扶着母亲李珍儿,在一颗胡杨树下坐下,想喂母亲李珍儿吃最后一包干粮,“娘,你先吃点吧!”母亲李珍儿却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拒绝了。
“母亲,你不吃东西怎么行啊?我们就快要走出大漠了,前面就是北溟仙域的地界了,你不能被饥饿与病痛折磨死掉啊!你还要守护我保护我,我不能失去您。”许晴子心中很着急,眼睛非常干涩干巴巴的,在这烈日下想哭都流不出眼泪。
母亲李珍儿侧过身撇过头去,冷漠至极不说一语。许晴子双手扶住母亲的身子,“娘,你看看我啊!我是晴儿,你最乖巧的女儿。我们从小一起相依为命,有什么好东西,你都第一时间想到我,现在你必须吃掉这些东西,就算是为了我。”
许晴子见母亲李珍儿依旧病意涣散,不发一语,心中更加着急了,眼神热切地望向母亲李珍儿,只见母亲李珍儿裹着厚重的男人穿的灰色破旧棉袄,一头乱糟糟的秀发干枯分叉发黄,一张侧脸焦黄如泥,灰黑的皮肤更显病入膏肓,无药可治。这可怎么办?母亲李珍儿显然是撑不住了。许晴子大惊失色!
“娘,你可一定要撑住啊!晴儿需要你。”许晴子紧紧搂住母亲李珍儿的身子,悲呜起来。母亲这时候才动容,一双干枯的手颤抖着拍着晴子,张开干裂的唇,缓缓蠕动着说道:“女儿,日后你要多加保重,娘的命可能就要殒殁在这荒凉大漠之中了。”
许晴子起身,双眼含泪,十分痛心:“娘,你说的什么话,您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许晴子的母亲李珍儿突然闭眼摇头哑声笑了,那绝望的神态是雪姬晴然从来没有见过的冷漠无助,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见过母亲如此冷漠的表情。这是为何?难道每个人在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死亡之前都会对这个世界冷心?雪姬晴然不解。
“母亲,你且作休息,我去找水源。”许晴子拿起水壶,拔腿想离开去附近的绿洲打水。她来到一丛绿洲,取水而归,没想到水壶坏了,又复而取水。这时候,母亲李珍儿却忽然扯住了她:“晴儿,你不要离开。”
许晴子见母亲干渴得不行了,连忙拿出水壶给母亲喂水,只可惜水壶已经没有水了,她只好又跑一趟,去最近的绿洲取水。她取水归来,不料水壶漏水,打了一半的泉水全漏掉了。正欲起身复而取水,母亲喑哑虚弱的声音叫住了她,“晴儿,别离开娘……”
许晴子顿时无奈地止住脚步,回头望向黄沙中身心力竭的母亲,她快步走过去伸出这几天在云州沙漠里被晒得枯黄的双手来紧紧地拥抱住母亲李珍儿,热泪盈眶对她说:“好的,娘亲有什么话尽管对晴儿说,晴儿一直留在这里不走,一直不走,直到听你说完,然后我们一起去北溟仙域治病,一起回故国雪国。”此时此刻,眼眶中流下来泛滥脸庞的咸咸的苦涩的泪水已经哭花了许晴子的脸颊。
许晴子抬头望向母亲,只见母亲李珍儿干枯的容颜里满是痛苦与不舍的神情,她拉住许晴子坐在她身旁,神情复杂,眼神激动,用仅有的力气与热血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