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志鹏看向老钟,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这个才认识了自己不到一天的老人家竟然是亡母的旧识,更想不到他愿意在自己危难时刻挺身而出。
老钟不再言语,只是一个劲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信,上面记载了年轻男女之间的情谊与不舍,以及后来女子成为妇人的成全与退让。自己和那坛梨花酿终是错过了,没想到佳人已逝,万不能将她最后的心血轻易让他人毁于一旦。
“老人家,您在想什么?”佟志鹏看着发愣的老钟,不经意从内心升起一丝好感。
佟志鹏心想,母亲去世前并未和自己交谈过有面前这个人的存在,这时候细细打量又不经意中勾起了很久之前的回忆,那时候母亲和父亲在家里采茶叶,采花酿酒的时候确实和爹爹闹过一段时间的脾气。为此,爹爹还带自己留宿了镇上的客栈,想来和面前之人应该也拖不了干系。
“老人家……”
佟志鹏还想说些什么,老钟已经自顾自的离开了佟家酒馆,向着陈家大宅赶回去。
“柏宇,听说你家赛马场又有新比赛,你今年参不参加,要我说,要不咱带上咱自家媳妇去场里看看,也让她们有个新鲜劲。”陈柏宇抬头看向刘向,眼里充满了戏谑。“刘兄这是打趣我,林希愿不愿意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只是想把苏小娘子介绍给更多人认识罢了,别拿我当挡箭牌。”
刘向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道:“苏婉儿她自幼呆在苏家每天诗词画赋看多了,除了跟咱出过几次门,其他时间都在捣鼓她那些收藏。不把她带出去见识见识,怕她闷着。”
“刘兄向来想的周到。这样吧,这周末我去赛马场查看一下。要是一切妥当,月底邀请刘兄和你家娘子来我这走一遭,也算走个过场。”钟数
说罢,陈柏宇从聚贤楼的柜台上撤了出来,手里拿着店里这段时间的账册。
“刘兄,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向原本打算带陈柏宇去对面酒家吃饭了,这下听了他的话反到停了下来,不知其意的看着陈柏宇。
这边,老钟回到了陈家大宅。段林希趁着夜色想去皇城找陈柏宇,出门的时候看到了眉头紧缩的老钟。不禁心里一沉,“钟叔,时候不早了,您一个人坐在长廊上做什么呢,也不怕着凉伤了身子。”
老钟看着段林希心中欲言又止。
段林希心中了然,这怕是又出了乱子,停下往外走的步子,拉着老钟去了东厢房里的书房。“钟叔,您今天这是怎么了?若是寻常,我绝不多问,但今天事出蹊跷,您有什么需要和我聊的尽管说就可以了,我愿意倾听。”
老钟这才从怀里掏出从佟家酒馆拿来的信件,递给面前的段林希。
段林希接过老钟手里的信件,上面娟秀的女生字迹让她下意识露出了欣赏之情。
钟大哥,你我今生缘分已尽。我知道,我对你来说可能只是姐姐的影子,可是,您对我来说是别样的存在,我也是愿意站在您身边陪您渡过往后岁月的人。
钟大哥,别来无恙,鹏儿已经长大,也约的有了几分你年轻时的样子。虽然你不看好我把他培养成你的样子,但是我认为那对我来说也是幸福的事情,勿念。
直至看到回信的字迹有几分熟悉,段林希这才了然,这信里的钟大哥不正是老钟吗!
老钟娓娓道来,自己与这小娘子原是旧识她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姐姐,唤袁芷云。是小人的青梅竹马,不巧在我与她可以定亲的时候走了,我割舍不下,独自从家里寻了银两出门,奈何那时候太小,不知世道险恶,被贱人所陷害。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陈老爷出现,救了我,好心收留我,我才有今天这个样子。
“当我在陈家安顿好了自己的时候,我对家里已经没了念想,一心一意想跟着老爷做事。这个时候袁芷晴确找到了我的所在跟了过来,我当时劝她回去,可她脾气倔,不肯,我才在城郊里寻了一处宅子给她安顿好。”
后来的事儿段林希看着手里的信件明白了大半,看来还是自己多虑了,还以为是陈家大宅出了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