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邹笙早早地来到教室里。上课铃声还未响，教室里乱哄哄的，但是都来齐了。他并没有管纪律，只是坐在讲台上看着，任由他们说话。

说话的学生见他看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没了声音。

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邹笙拍了拍手：“停一停吧。”

所有人放下了笔，看着他。

邹笙拿起桌子上的纸，晃了晃，开心地说：“当当当当，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学生回答他的问题：“奖状。”

“没意思，原来你们都知道啊。”邹笙又坐下了，不情愿地说：“学习吧。”

牟允筝不想学习，朝他喊道：“要不，你再来一次？”

邹笙两眼发光，重新站起来，晃了晃手中的纸，重新说：“当当当当，有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

“不知道。”

“没见过。”

“真的不知道吗？”邹笙卖着关子，把纸展开，正面朝向自己，说：“这是奖状，知道是什么奖吗？”

“不知道，什么奖啊？”

邹笙将纸的正面朝向他们，坐在前面的学生凑上去看，被他无情的赶走，将奖状护在怀里，说：“精神文明奖。”

“这是什么奖啊，没听过。”

“精神文明奖就是前面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排不上号，没有奖吧，拍照还不好看，所以发了这个奖。”邹笙从怀里将奖状拿出来，拿起桌子上的胶带，才在凳子上，说：“来个人帮我拿胶带。”

最后，邹笙将奖状贴在了黑板的上方，最显眼的位置。邹笙说，以后上课的老师一抬头就能看到，这可是我们班得的第一张奖状。

底下的学生看着他的一系列操作 ，懵了。他怎么和之前不一样，他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谁知道呢。高不高兴，只有他自己知道。

晚上，回宿舍的路上，林久歌碰到了林清歌。

“你们班得的什么奖？”

“精神文明奖。你们班呢？”

“也是精神文明奖。”

“哈哈哈。重在参与。”

“没错，重在参与。哈哈哈。”

宿舍内，几个女生在宿舍内讨论。

宋烟：“你们说，邹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米笠：“谁知道呢？”

林久歌：“说他不高兴呢？没发火；说他高兴呢？也没看出来。”

张姌之：“反正我们合唱已经尽力了，就这个水平。”

万锦：“他不高兴就自己唱。”

靳关：“他没生气就好，我可不想看到他发火。”

张卓季：“下次再努力就好啦。”

孟京尔：“各位姐姐们，打铃已经很久了，该睡觉了，一会儿老师查宿舍了。”

“知道了，舍长大人。”

林久歌躺在床上，望着上铺的床板，抱着小熊，心想：他睡了吗？

此时进入梦乡的谢令七，我已经睡了，你也快睡吧，不早了。

时间过得很快，时间来到元旦的前四天。青石市实验中学元旦假期放三天，元旦前一天晚上是自己班级里办元旦晚会，前两天晚上是学校里统一办元旦晚会。

靳关趴在林久歌的桌子上，神神秘秘地说：“听说，明天晚上初中部的学生去演艺中心参加，我们在教室里看直播。”

“哦。”林久歌摸了摸她的头，“你说他明天会不会唱歌？”

“张奶奶的孙子？”

“嗯嗯。”

靳关问道：“你为什么说他长得不好看？”

“他小时候真的不好看。”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谁？”牟允筝从外面回来，凑过来插话，“什么奶奶的孙子？长得不好看？”

靳关不情愿地看着他：“你怎么天天凑热闹啊。”

“嘿嘿。我就爱凑热闹。”牟允筝问林久歌，“你喜欢他？”

林久歌问他：“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一个人，而且他还是个男生。”牟允筝笑嘻嘻地看着她。她移开他的视线，点了点头：“嗯嗯。”

“哦。”他也移开了她的视线，不看她，“你喜欢他什么？”。

她想了想，说：“你又不认识他。”

“我就问问嘛。”

靳关问他：“牟允筝，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他小声说，耳朵早已红透了：“有。”

靳关有些不满道：“你有喜欢的人，就不许人家有喜欢的人？”

他再次开口：“你有喜欢的人吗？”

她摇了摇头，说：“没有，至今没有一个人让我心动，我只对美食心动。”

林久歌表示：靳关喜欢美食永远大于男生。

上课铃声响了，靳关回过头去。

林久歌凭借着女人的第六感，拍了拍牟允筝，小声对他说：“你是不是喜欢她？”指了指她面前的靳关。

牟允筝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嗯嗯，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出来的，厉害吧？”

“厉害，不过你别告诉她，我怕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了了，我感觉她有点讨厌我呢。”

“我觉得……”林久歌话还没说完，被打断了。

英语老师在讲台上，拍了一下桌子，说：“是谁在说话？是不是你牟允筝？亏你还是英语课代表呢，你和谁说话？”

牟允筝站了起来，说：“我在自言自语。”

林久歌低着头，看着课本，脸红了。

英语老师气急败坏地看着他：“去后面站着，下课到我办公室背课文，背不过就一直站着，什么时候背过了再坐下。”

“好。”他拿着笔和书，去了教室的最后方，直到下课才坐下。

“对不起啊。”林久歌看到他回来了，向他道歉。

牟允筝摆了摆手，坐下说：“没事儿。”

元旦的前三天晚上，林久歌和靳关吃完晚饭，回来的路上就看见，初中部的学生排队往演艺中心走。

靳关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想去现场，我不想看直播。”

“看直播也挺好的，不用上晚自习啊。”林久歌安慰她。

“哎。你难道不想去现场看他吗？”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上台唱歌。”

“今晚看看不就知道了。”

教室里，邹笙已经找好了直播，直播画面是坐在椅子上窃窃私语的学生。时间尚早，元旦晚会还没开始，录像师在调试着设备。

打铃了，邹笙对学生们说：“你们要看直播就看，不要说话，不想看的学习，后面的灯不要关，开着。想看的来前面，想学习的去后面。自己找位子，保持安静。一会儿就开始了，看完把直播关了。”邹笙嘱咐完，往门口走。

郁舒叫住他：“老师，你去哪里？”

邹笙开心的说：“我要去演艺中心看现场。”

回答他的是一片不情愿的声音：“啊，怎么可以这样啊。”

邹笙委屈道：“怎么不可以呢？我又不是学生。”

“我们把你当朋友，你却把我们当敌人，好狠的心呢。”

“我就是这么狠心的人，拜拜了。”邹笙挥了挥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