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不顾身受内伤,诺亚莱爾一步一步爬到安德鲁兹身边,安德鲁兹呆滞,看了看被击中的心脏处,“小诺!!!”是亚伯特的声音,“跑!!!”安德鲁兹落入亚伯特手里,诺亚莱爾没可能说这只狼就是诺亚莱爾一个月前带回来的年轻小伙子,“熬!!”安德鲁兹捂着心,回头看看诺亚莱爾,在犹豫着要不要离了诺亚莱爾,“快跑啊!!你不跑你等着挨子弹么?!”诺亚莱爾一句爆喝,安德鲁兹一支箭似地跑得远远的。
“小诺!!!”亚伯特上前抱起诺亚莱爾,“哟~你爹来啦?”由于铃狐施了个法,所以亚伯特看不见自己,“爸……”诺亚莱爾一步一步爬去亚伯特身边,“奶奶……”亚伯特这才瞥见昏迷的奶奶,“妈?妈?!”亚伯特当下立断,选择一枪把巨狼的脑袋给嘣了,背起奶奶,夹着诺亚莱爾,一路狂奔回家。
“洁茜琪!出事了!!”两位亲人同时出事,亚伯特也顾不上所谓的仪态,一脚把门给踹开,“咋?火急火燎地不知道地还以为大儿又失踪了呢。”洁茜琪抱着满是豌豆的篓子从厨房走出来,看见亚伯特满身狼狈,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奶奶和一个受伤的儿子。“快!!把他们放我俩床上,我俩的床管大!”
洁茜琪吓得手里的豌豆都掉了,帮着手腾不出空间的亚伯特开了门,“小爱!!去把村医请过来!你哥你奶奶出事了!!!”诺亚爱爾还是迷迷糊糊不知所云,既然妈妈叫自己去,也甭管哥哥和奶奶出了什么事,立马就要跑去村医诊所那,“算了算了!!你还是乖乖留在家吧,你跑得慢,我去!!!”可怜的门,刚被亚伯特踹过一次,现在又被洁茜琪一巴掌给按去墙上。
“医生呢?!”洁茜琪又火急火燎地奔了回来,“嫌他跑太慢,把他给扛过来了!!!”洁茜琪单边肩膀扛着为满脸不知所措的老村医,“怎么回事?”受了一路颠簸的老村医被洁茜琪放下来,“我儿子去森林里看奶奶,他奶奶家遭了狼,就成了这样了!!!”
“哟~你怎么不说你被狼人朝肚子拍了一掌呀?”又是铃狐,抱着同样被施了狐狸诀让人看不见的小狼崽坐在床边。
“你怎么还能优哉游哉地笑得出来啊……?”诺亚莱爾肚子还是痛痛的,只不过被铃狐施了个狐狸诀之后诺亚莱爾就没那么难受了。
“您瞧!我家小诺都在自言自语了!!是不是……快不行了啊……?”在老村医为奶奶诊断过后,确认无误,只是暂时晕厥过去而已。奶奶没事,诺亚莱爾看起来却不像没事的样子,且诺亚莱爾又对着空气说话,夫妻俩更加断定诺亚莱爾将命不久矣,“哥!!!”诺亚爱爾怕事,一直躲在门外偷听偷看,听见父母双亲说自己哥哥可能是快不行了,赶忙跑进房里,“小爱啊……?”甚至不用任何情绪的酝酿,诺亚爱爾眼泪立马就上来了,“哥哥不要走好不好?小爱舍不得哥哥……”捉着诺亚莱爾暖呼呼的手,没半分将死之人的寒气的手,诺亚爱爾哭得眼泪鼻涕一块儿掉,“哟~可当真是打雷又下雨,你这弟弟可真珍惜你这个哥哥呀?”铃狐依然在撸手里的小狼崽,“哥哥没事儿……睡睡就好了……”诺亚莱爾迫不得已,只好出言安慰这个快哭断气的弟弟,“哥哥这个大骗子!!!”都这么虚了,诺亚爱爾怎可能信诺亚莱爾真的没事。
在一旁看这俩兄弟上演生离死别的戏码的老村医,感到无言以对,诺亚莱爾目睹着铃狐进入那村医的身体,村医干咳几声,开口第一个字就让诺亚莱爾替铃狐擦了把汗,“哟~”听着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般的“哟”,诺亚莱爾等跟铃狐相熟的人听着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都是老熟人了,自然知道铃狐说话带“哟”,若是与铃狐不熟的,铃狐一开口只会觉得哎呀这人怎么说话这么事不关己,就挺影响观感的。“你们家儿子没事,就是受了点伤而已。”诺亚爱爾对这老村医说的话不抱有任何相信,铃狐当然知道医者之言不可尽信的道理,不过那道理适用于东土那里,可不一定适用于诺亚莱爾这里,“哟~我大不了拿我的招牌来保证好了?”四十多年的老村医,拿自己这四十多年行医经验的招牌来压制所有对自己说的话不相信的人,简直绰绰有余,“哟~差点忘了重要的事,我给二大……不是,小诺开药,记得督着他吃下。”说完,从药箱里随便拿了几味药,什么效用之类的东西铃狐可不管,看着名贵就行了,“您的诊金。”收了诊金,铃狐不用洁茜琪去送,附着老村医的身,走了。
“先把妈放去客房里吧……儿子我来看着就行。”要亚伯特这大老粗去照顾诺亚莱爾,活着就行,诺亚莱爾现在可是伤好,需得仔细仔细再仔细,那里碰着磕着,都会对诺亚莱爾康复造成影响。
“哟~我回来了。”铃狐神通广大,从老村医的身子里出来之后还不忘把老村医的记忆给篡改了,“哟~你可真是命大,要不是你还带上了我,你今日可就要遭殃了。”思量再三,铃狐还是决定不提起安德鲁兹的好,“哟~你都没事儿了,哭啥嘛?”诺亚莱爾只是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不出一会儿,就哭了,“我以后……还能见得着安德鲁兹吗……?”原来是为这事哭,“哟~你说什么傻话呢,肯定能找到的。如果你相信缘分的话。”
“万一……我与他之间的缘分已断呢?”为了避免诺亚莱爾悲到极处自钻牛角尖,铃狐直截了当道,“哟~这不是还有我吗?”虽然铃狐知道被那玩意射上一记,还是射中心脏处,多半是活不久了。
“妈……”诺亚莱爾看见洁茜琪走进来,诺亚莱爾直接抱着洁茜琪嚎啕大哭,“安德鲁兹不见了……哇……”洁茜琪这才想起,诺亚莱爾身边跟着的安德鲁兹好像不见了,“小安他人呢?”洁茜琪后知后觉,问了句安德鲁兹人在哪里,又后知后觉地发觉若是诺亚莱爾知道安德鲁兹人在哪,也不至于哭得这么厉害。
“被……被大狼给打跑了哇……”总不可能说安德鲁兹就是被亚伯特一枪打中心窝子的那只大狼就是安德鲁兹。
“别哭别哭,我叫你爸去帮你找好不好?”要等诺亚莱爾伤好了之后才允诺亚莱爾去找安德鲁兹安德鲁兹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哟~叫你爸去找安德鲁兹,你在耍你爸呢?”亚伯特肯定找个底朝天也找不到,因为安德鲁兹就是那头被亚伯特险些打死的狼。
“哟~算了算了,我就勉强帮你一把。”
“哟~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想要找你家安德鲁兹,对于我来说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
“哟~要不就是你好好地在床上躺着,好好休息,我去帮你找,要不就是我把你家人用迷烟来迷晕,你跟我一起去找,当然,前提是如果你想找的话。”
“我的爱人,要我自己去找!”铃狐欣赏地看着决断的诺亚莱爾,从袖子取出一只竹管,让洁茜琪昏睡过去。
“得,至于你奶奶嘛,是没事的,让他们好好地睡一觉吧。”
诺亚莱爾狂乱地点了点头,“走……走吧……”诺亚莱爾由铃狐搀扶着,“怎么找……?”
“哟~你有安德鲁兹的近身物品么?”诺亚莱爾一听,奔回房里,颤抖的巍巍颠颠地拿着一只怀表,沾满了安德鲁兹的血,“哟~还带着血更好。”
铃狐握着怀表,口中念念有词,“哟~这事儿成了。”铃狐看像森林某处,“什么意思?”铃狐能看见自己的作法痕迹,可诺亚莱爾却不行,“哟~差点把你给忘了。”说完,铃狐取下手上的铃铛手环,围着诺亚莱爾脑袋摇了一圈,为诺亚莱爾开了眼,诺亚莱爾一睁眼,便能看见一条残缺不堪的红线。
“红线?”诺亚莱爾不解。
“哟~这是我那边的一种法术,专用来找人的呢。”
铃狐化作一只大狐狸,大概是可乘骑的大小,“哟!快上来,我这个形态很耗发力的!!”看来那只跟小奶狗差不多大的四尾狐狸才是铃狐的真身。
感觉到背上一重,铃狐撒开四腿就跑,跑去森林里面。
“铃狐!”铃狐越过河边,恰巧越过塞罗钦平日里活动范围,“哟~今天又在晒太阳呢?”铃狐停下了脚步,“哟~怎么不回水里去啊?”
塞罗钦闻言,指了指森林深处,道“不下水了,不知道你们猎人村哪家扔了猎物在这儿,那猎物在水里大出血呢,把河水都弄得粉红一片,喏,你闻闻。”塞罗钦捧起一把河水,狐狸形态的铃狐嗅了嗅,“哟~是血腥味没错,还是安德鲁兹的血腥味呢……”诺亚莱爾心里咯噔一声,这么个出血量,肯定会死人,“你们在找安德鲁兹?我也跟着一起去?”多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事,循着红线,来到森林深处,水里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人,诺亚莱爾没少见过动物尸体,此刻却捂住眼睛,再放开手,血液仍然蹭蹭蹭地往四周蔓延,染得河水不能再深了。
塞罗钦忍着血臭味,游近水里躺着的尸体,把它推上岸。
“安德鲁……安德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安德鲁兹已经断了气,无论诺亚莱爾如何呼唤,如何嘶里竭底,安德鲁兹那双漂亮的,魅惑的双眼也不曾再睁开来,满怀笑意地看着诺亚莱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