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财万贯,诺亚莱爾不可置信地翻看着手里那一沓地契。
“哦,还有你爸先前翻出来的红酒,这些东西你也当成你和安德鲁兹的结婚礼物吧。”用铃狐那边的话来说,这种东西叫做“嫁妆”,跟礼物一样,自然是多多益善的了。
“妈!这些东西您留着吧,我也用不上。”跟着安德鲁兹一段时间,诺亚莱爾一直不愁衣穿,虽然对这些财产很是心动,不过自己都要嫁出去了,以后就是安德鲁兹家的人了,这些财产留着也是让它在箱子里吃灰,还不如全部留给自己弟弟去,“这些财产都留着给小爱吧,让小爱以后继承嘛。”
都是肥沃的地,正巧安德鲁兹家大业大,根本不缺这点子土地,与其留给自己一半弟弟一半,还不如给全自己弟弟去。
“哥!哥!”诺亚爱爾自诺亚莱爾跟安德鲁兹在一起之后不知何时养成了爱听墙角的习惯,一直趴在门外偷听,直到诺亚莱爾坚决拒收这些肥地,连自己身子骨脆弱也不管了,一脚把门给踹开,趴去诺亚莱爾身边说道,“这些地你不收不可!!”
自家弟弟跟自己认真的时候永远都是那么可爱,诺亚爱爾不给三人任何插嘴的机会,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道“这些财产无论你结婚不结婚都是要继承一半给你的,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你哪儿有不要的道理?第二,要是以后你遇到了什么急事安德鲁兹护不住你了,这些财产至少可以帮到你的忙,综上条件,哥你竟然还有不收的理由?!!”
诺亚爱爾抓着诺亚莱爾的肩膀摇晃着,试图摇醒这个谈了恋爱原本就不好使的脑子更加稀里糊涂的哥哥,奈何诺亚莱爾怀着安德鲁兹的种,轻易晃不得,只好答应道,“得得得,看在你和一家人的份上,今天这戏财产我不收这件事也没法善了。”
于是乎,在诺亚爱爾的注视下,诺亚莱爾将那沓地契……递给了安德鲁兹,“帮我收好哈!”
“不行不行!这些是哥哥的东西!!要嘛就继续存家里,要嘛就自己好好找个地方藏起来,你递给安德鲁兹干嘛?!”这句话摆明就是不把安德鲁兹当自家人看待,正跟安德鲁兹摆脸色看呢。
“哎哟我的好弟弟,结了婚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以后可要好好跟你哥夫处呀?”诺亚爱爾还是没能接受安德鲁兹,就算有,也只接受了一点点,那接受的一点点还是只接受了安德鲁兹的那张脸配得上自己哥哥,其他的一概不接受。
“哼!随你便吧!结婚之后可要事实回来看我和爸爸妈妈奶奶!”
……
“噔噔噔噔!”门被诺亚莱爾推开,那件万年不变的红丝绒小斗篷终于是被诺亚莱爾给换了下来,诺亚莱爾换上一身婚纱,在安德鲁兹跟前转了转,问说道,“怎样,这款式你可喜欢?”试了那么多件婚纱,安德鲁兹不是说剪裁太难看就是说显得诺亚莱爾太胖,安德鲁兹嫌弃的这些婚纱里头还有几件是诺亚莱爾挺喜欢的款式,却为了顾及自己在婚礼上的样子还有安德鲁兹的面子,不得不放弃,眼见自己现在身上穿的这件婚纱是自己试了那么多件婚纱里头自己最满意的一件,要是安德鲁兹还是嫌弃,那诺亚莱爾也别无他法。
“哎呀不好看不好看,要不你试试这件?”安德鲁兹打开一旁衣柜,取出一件婚纱,叫诺亚莱爾换上,“来来来,换上这件给我看看。”
贴身的剪裁,让白蕾丝布料毫无间隙地贴合在诺亚莱爾身上,好看是好看,只不过太薄了,薄得有些凉嗖嗖,薄得有些令自己不自在。
“来嘛,走去镜子前面看看。”安德鲁兹推着诺亚莱爾走至镜子面前,诺亚莱爾左看看右看看,看见安德鲁兹不老实的手,“你你你!你干嘛!!”都说孕妇不能发火,诺亚莱爾已经好一段时间没发过脾气,还以为是自己怀孕之后修身养性把自己这坏脾气给养没了,原来是最近能让自己生气的事情比如安德鲁兹色迷迷地撩拨自己随着自己的怀孕短暂地消失了。
“啊~走开走开!!”诺亚莱爾被安德鲁兹摸几下就烧得不行,挣扎着要从安德鲁兹怀里逃脱。
“嘛,你肚子里的孩子多大了?两个月大了,适时地进去看看孩子,也总是可以的吧?”
安德鲁兹这是在邀请诺亚莱爾,诺亚莱爾可不是怀着孩子还要乱来的那种不负责任的母亲,留恋地让安德鲁兹的手掌在自己肚子上蹭了蹭,又走离镜子,将一身猎人的衣装换回去,在接过仆人端来的药时微微愣了愣,又乖乖地把药给喝完了。
“啧,爱爱这种事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说,还有,那件只迎合你的癖好的婚纱我是穿都不会穿的了,对了,两个礼拜之后我们就要正式办婚礼啦,你要邀请你叔叔你叔母来观礼吗?”
未曾想,安德鲁兹直接避开诺亚莱爾最后一个问题,自顾自地将婚纱收回去,回答道,“明天先是在你家办婚礼,办完之后再在你家睡几天,之后就回城堡,等婚礼彩排,再把状态养好,就到正式婚礼了,还有,我们狼族成婚那天是必须要跟另一半做的,你可别想赖账哈!”安德鲁兹朝诺亚莱爾小腰捏了一把,用几乎说得上是恶狠狠的语气在诺亚莱爾耳边威吓道,“这些天你怎么往死里撩拨我别以为我不记得,要还的你迟早要还,新婚那天你给我把屁||股洗干净让我好好跟你交流交流!”
“哼哼,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就算要做你也不敢乱来。”诺亚莱爾可不害怕安德鲁兹这一套,不过毕竟怀着孩子太累了倦意一只上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搂着安德鲁兹的脖子说道,“好啦好啦,你专门为我挑的婚纱我一定会穿上的,总之现在先回猎人村嘛,再不回去我家人们又要四出找我了。”
……
家里的人都去村口附近的小市集去采买去了,就连奶奶也去别家家里跟别人唠嗑去了,一回来,二人差点被淹没在彩带彩球堆里,“这些……都是我们明天的婚礼要用到的饰品吧?他们真是有心了呢……”诺亚莱爾虽身为明天的主角,可他也不好意思就这样闲着,坐在沙发上帮忙打理这一堆饰品。
“明明就要跟你正式结为夫妻,可是现在还是紧张得不像话呢……”一边帮忙打理着饰品,那双手就一边颤抖着。
“哎呀,你怎么还哭了呢,要是明天你也像现在一样哭了出来,把铃狐给你设的咒语给哭花了,你被晒成灰的话这个婚就结不了了哦?”
眼泪一滴滴落下,砸在地上,也砸在安德鲁兹心头。
“别哭,明天我会牵着你走完流程,你不用紧张的。”
要是安德鲁兹觉得诺亚莱爾是因为太紧张所以哭了那可真就是大错特错,诺亚莱爾扭扭头,说道,“不是因为这个,就是……有些感触……嗯……更准确来说……算得上是感动吧……”诺亚莱爾握着安德鲁兹的手,两根大拇指在安德鲁兹那只大手上摩挲着,安德鲁兹亦顺势握着诺亚莱爾的手,摩挲着诺亚莱爾那根直到今天为止不曾佩戴过任何饰品的无名指。
“……”
虔诚的一吻,落在意义重大的无名指上。
回你一吻,是更虔诚的许诺。
“我们走过的路我看着,你也看着,我们一起经历过的事,你不会忘,我更不会忘。”
真诚与爱意总能让焦虑的爱人平息下来。
“嗯,好,明天我都听你的了,你可别让我当面出丑哦?”诺亚莱爾牵起安德鲁兹,又小鸟依人地依偎在安德鲁兹怀里。
“都说你来得不是时候了,叫了你不要来你偏要来,这下好了吧?撞到人家在你侬我侬浓情蜜意!你这臭狐狸好意思么,送了人家一次礼物又要再送一次,你这样巴结人家你好意思么!”不见其人,却在外面听见筝在责备铃狐,铃狐甚至不用反驳,诺亚莱爾就知道筝是在生铃狐的气,毕竟能让筝如此生气的也就只有老是惹筝生气的铃狐了。
“哟~我上次呢,是给二大爷他肚子里的孩子送的礼物,这次呢,是要给二大爷还有他夫君送礼物,这两样事情有起到冲突么?没有!所以听话不闹,回头铃狐给给给你做饭吃!”
一个种族不明的生物,也许是活了很久很久的人类,也许是一位魔法使,跟一只狐狸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
“你们呀,吵这么大声是想不让别人听见都难啊?”再不出去制止这俩家伙铃狐这条尾巴刚长出来的毛又要被筝薅掉不少。
“哟~来咯,来给你送礼物的。”铃狐领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还带着个可能会咬自己尾巴的筝,真是幸苦铃狐了。
“哟~这些都是我带过来送给你的,有吃的有用的,反正每样东西你和安德鲁兹都用得上!”大包小包的,都看不出来铃狐带了些什么送给自己,只见铃狐将骂骂咧咧的筝扔在一边不管,将东西径自提进诺亚莱爾房间里,将东西往那儿一放,擦了把汗,捏了把一千两百多年的老腰,喘了口气,“哟~这活儿可真是累煞人了,这种活儿还要来第二次我可就真不干了,哎哟嘴贱嘴贱,不说了。”
甚至不用诺亚莱爾客套性地留铃狐下来吃饭,铃狐将筝往肩膀下面一夹,拍了一把筝,说道“哟~走咯,今儿个咱俩去馆子里吃顿好的,也算是为这对新人庆祝庆祝!”说是为诺亚莱爾庆祝,实则就是铃狐嘴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