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久久伫立在原地与我对望。
训练室的门突然放开权限,“嘀”一声打开,而林斯正粗鲁地卸下身上的安全装置——为了保护训练室使用人员,也为了减少训练室器材耗损,向来会为使用人员增设安全装置。
我泰然地从门走了进去。
我们彼此没有言语,林斯缓步向我走来,不过几个瞬息间速度就极速提升,饱含着穿透空气与音速的锐意的拳头直冲我面门而来。
我丝毫不慌,抬手抓他的臂肘,身体侧让,意图借他的惯性将他拉入怀里。
我们都太熟悉彼此的招数了。
林斯即刻变招,臂肘一旋,滑开我的抓手,化拳为爪,迎击向我的面门。
“不要用他的脸!”
他沉闷的声音透着汗湿的性|感,让我一瞬间几乎有些走神。
当我再避开时,脸上已有了些微的破痕,血正从那破痕里淌下。散乱的金发在伤口处蹭过,让我有些痒。
身体却更有一番微妙的热意。
我和林斯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认真的打斗过了,这实在是让人兴奋,让人不禁回忆起我们最初结缘的样子。
“林斯,你明白你现在很奇怪吗?我是兰瑟,你却突然拒绝承认我是兰瑟,难道之前住院的不是我而是你吗?”
我一把脱下了拘束的外套,将碍眼的金发捋向脑后。
“如果你一定要拒绝承认,或许我该试着用别的方法让你承认。”
“你这恶心的东西。”林斯冷冷地睨视我,出口的话有如寒冰。
不可否认,一瞬间我有些受伤,我有太多的困惑,但体内的好战因子压倒了一切。当林斯在训练营里获得“推土机”的称号时,我也有一个并驾齐驱的称号——
“战疯子”。
空气中的力场在发生变化,我扭曲了一切带着狂涌的热意冲向林斯,冲向我的爱,挥拳,扫腿,灵活变招,千钧之势。
林斯那双褐色的眼眸始终也不眨,他惯常的冷静里也有狂涌的惊涛。
训练室红灯狂闪,警报大作,训练室中的器材被波及,狼藉一地。
“林斯,林斯!”我嘶声喊着,有多热烈的爱,就挥打出多热烈的拳。
林斯闭口不言,这是他一贯的战斗风格,冷静地应对,用优势抵消劣势,始终寻找着机会。他曾说我这样以直觉战斗的人根本是野兽,有时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份直觉压倒性的可怕。
我终究制住了他。
他被我压倒在地,丧失了短时行动能力,他的脖颈在我收拢的五指下,而我的身上也有着大大小小割裂的伤口。那是他的气的能力,是撕裂;而我的气是压制。
“林斯,我是兰瑟吗?告诉我。”
那双褐色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跳动,汩汩的,很让人着迷。
“咳,你不是。”
是倔强的林斯。
血的颜色,眼眸的褐色,头发的黑色,面皮的白色,这一切竟然有了热意的冶艳。
我狠狠吻了上去,这个人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让我欲|罢不能。
“咳。”
血的味道在我们的唇舌之间传递,像一朵颓靡又艳到骨髓的花……
“喂,”我无奈地笑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身体歪倒一旁,双眼止不住闭上,是林斯的偷袭,我忘情沉溺于他,他却显然不是。
我最后只看到林斯俯瞰的脸,却再也看不清他的褐色眼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