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报情况。”
我极速在通道里前行,侍卫官在一旁追随我的脚步。
“是突然袭击,原因不明。”侍卫官在一旁点出光屏,播放着现场残留下的几帧影像。
“袭击者是林斯中将下属的情报官,在汇报R-M730最新动向时突然向林斯中将发起袭击。现在那两位突袭的情报官已经被刑拘,但两人陷入了未知的昏迷,帝国实验室正在接手查明原因。”
我分心看了一眼。
“林斯不可能在这两人手上受伤。”
他麾下接触频率较高的军官我都认识,那两个人的战斗力水准我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根本比不上林斯。
“是的,以林斯中将的战斗力水准本应如此……”
又来了,忧心忡忡的说话方式。
“说。”
我简短地命令。
“但林斯中将在之前与您的比斗中受了严重的骨骼顿挫伤,他又急于处理R-M730计划的相关军务,并没有在修复舱内得到完全的修复,所以——”
“所以你说我实在不该。”
我的声音压得很低,一股自毁的愤怒取代了破坏的欲望在身体里流淌。
我到底没有完全控制住自己,我居然让林斯受了那么重的伤?而他却丝毫未显露?
是了,是了,他从一开始就是那样的人,才会让我爱得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您从未让林斯中将受过那样重的伤,”侍卫官的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纠结,“或许上将您该再去接受新一轮的心理评估了,您知道的,这一季度的心理评估事宜一直被您延后,大将已经几次催问了……”
“多余的话。”
我终于转头施舍了侍卫官一个冰冷的眼神。如果不是他足够忠心,大部分时候又算得上知机,他早就像他的上一任被我踹进远征军。
我合上了门。这一次,门没有碎。
紧急的手术处理已经结束,林斯躺在医用修复舱里,舱门上的倒计时还有三分多钟结束治疗,因此他闭着眼,是沉眠状态。
“真好。”
我的手抚上舱盖,眼也不眨地看着林斯。
“起码现在的你无法再睁开眼把我赶走。”
我用眼睛细细描摹他的脸,他在衬衫领口间露出的锁骨。
林斯一向是这样刻板保守的人。即使裸|身泡修复舱会有更高效率的恢复效果,他依然要穿着衣服。他不懂得,他在修复液里湿透的衣服只会让他更性|感。
“如果我现在在这里引爆自己,那我们就能死在一起了。”
屋里的压力在慢慢加重,修复舱透明的外壳愈加发出透亮的光,在光里,开始有了细密的裂痕。
“嗒,嗒,滴——”
倒计时结束,一双褐色的眼眸睁了开来,和我的撞在一起。
“兰瑟。”
林斯张开了口,他的声音被吞没在修复液里,但那口型明明白白地向我传递着他的话语。他的眼神那样柔和,柔和得几乎让我以为他是深爱我的。
屋内的重压一瞬清空。
我伸出手,想要把林斯从修复舱里拉出来抱进怀里。
我的手被毫不留情地打开了。
“兰瑟上将。”
那双褐色的眼眸如此冰寒,有着藏不住的厌恶,林斯从来不该是如此情绪外显的人,他总能把私人的情感藏得很好。
“请你离开。”
修复液在空气里一点点蒸发,那半湿的衬衫慢慢干爽,一如林斯一点点重新垒就的壁垒。
“林斯,”我几乎不知道我在用什么声音说话了,“我做错了什么?”
“那两个情报官会给你答案。”林斯的眼神寸步不让,他无视于我的痛苦与脆弱,他的全身心都在抗拒我,我几乎能感到一把把悬在我体表的刀子,但凡我擅动一下,它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割入我的躯体。这是林斯的戒备,也是他的警告。
我面向着他退步。
“林斯。”
我张开口,没有声音,只是用口型呼喊他的名字。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林斯这样强烈地抗拒我时,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挽回。如果是最开始的我们,那么沟通方法是狠狠地打一架,但现在,在相处这么多年以后,这样的沟通方式显然是不行的,何况林斯刚从医用修复舱里出来。
林斯无动于衷。
我终于转身走了出去。
我需要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