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囤货的快乐
姜泽：“……”所以最后还是得靠我喽？
他倒是没有趁机狮子大张口，而是以一个低廉到了学生仔们怀疑人生的价格，将存储空间大了数千倍的戒指租给了他们。和仅仅只有一立方、用边角料做的小玩意儿不同，他新拿出来的戒指，看上去就很贵。
李铭语气悲壮，“姜哥，这戒指要多钱？你说个数让我们开开眼就成。”
“这个不卖。”
姜泽建议他们早点死了这颗心，“这种有价无市的好东西我也没几个，一般都不标价，得以物易物，而且换成晶核的话，你们怕是打上十几二十年丧尸都凑不够。”
“什么！姜哥你还有好几个！”
高建晨的关注点带偏了所有人，他们用热切的眼神注视着姜泽手边那只平平无奇的双肩包，私下讨论时对姜泽身份的猜测愈发离谱——该不会是什么能够踏破空间、任意穿梭不同世界的大佬，偏偏爱上了种田养成，这才跑来爆发了丧尸潮的末世搞天使投资吧？
越看越像，要知道以姜泽那怎么都装不满的空间、怎么都换不完的物资，养活成百上千人的团队都不成问题，可偏偏找上了他们——总不能是他们提前透支了这辈子的运气，才换来了和姜泽的相遇吧。
众人沉默，面面相觑。
这……听上去竟然有几分道理！
“你们再不吃，面就要坨住了。”姜泽敲了敲锅边，“最近几天我和你们一起行动。”
不然等东西搬回来再跑下一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离开，想想那些杀不完灭不尽的老鼠蟑螂马上就会蹦出来，姜泽搓了搓胳膊，他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是受不了。
“嘿嘿！姜哥和我们一起！”
学生仔傻笑两声，连忙端起饭碗喝起了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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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众人精神抖擞地出了门，按照前一天做的计划，他们循着脑海里的浅薄印象，找起了野外生存时需要的物资，于是这座被不知道多少人犁了多少次的城市，迎来了倒塌前的最后一波“蝗虫”。
以前的他们，需要精打细算每一立方厘米的空间，只为塞下更多的东西，然今非昔比，此时的他们，简单地招呼一声“姜哥！这里！”，姜泽就会过去，把他们指着的东西收进戒指里。
不看长宽高，也不用思量如何挤压空间——这感觉真是爽翻天！
每过一个小时，就会有人屁颠屁颠地跑到姜泽身边，用晕陶陶的语气问他，戒指里还有多少剩余空间；听到姜泽说还有八成以上后，这人就仿佛喝多了酒，往旁边跑的脚步都嚣张起来。
“呜呜呜，虽然不会属于我，但我们这样做，也算是曾经拥有过吧。”
高建晨哭出的声响像是老黄牛耕地，连和他关系最好的穆志安都不想安慰他，一拳打在高建晨的肩膀上让他声音小一点。
“舒妙妙她们都看你呢，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都末日了还能有啥偶像包袱啊。”高建晨随便搓了把脸，他的眼泪来得快去的也快，朝着不远处的姜泽挥手，“姜哥！这边的水泥和钢筋就麻烦你了！我去那边看看！”
他们找到了建材市场，四处散开，各自寻找着之后能派上用场的东西。
“知道了，你去别的地方吧。”
姜泽依言上前把水泥钢筋收好，他看了眼穆志安，低声问道，“你不去吗？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单独行动的机会。”
穆志安犹豫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让我帮着一起收吗？可以倒是可以，就是之后拿出来的时候该怎么解释……”
姜泽给他了一个看傻子的眼神，“你是我见过的在类似环境下，拥有了空间戒指后最佛系的人了。”
其他人拿到空间戒指，哪个不是手舞足蹈喜大普奔，接着把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往空间里面塞，食物、水、日用品，哪样不是冲着一个人能用一辈子的量去囤，随便搬空超市的那是比比皆是。
穆志安倒好，趁着同伴不注意时偷偷往空间里收电动车，收遮阳伞……收在末世里用不上的“垃圾”，还半夜起来悄悄地整理物资，把电动车往整齐排。
平日里吃的用的，一部分是打丧尸时收来的，剩下则是拿着晶核和姜泽换，生活水平和其他人没有区别，一日三餐里，沾点滋味的也就晚上那顿，其余时间都是白水煮面条配榨菜。
穆志安眼神游移一瞬，“也还……好吧？”
他倒也想过和大部队分开，这样就能坦然地使用空间，可又觉得眼前的生活没有差到必须要分开行动的地步，暂时不想变。
“赶快去收吧。”姜泽受不了地推了穆志安一把，“市场外面那一排营业房里有不少存货，以后应该都用得上；对了，还有喷雾，喷上后丧尸就不会闻着味儿过去找你了。”
他刚想说谢谢，姜泽就报了喷雾的价格，五十晶核。
这个数量让穆志安好好地肉疼了一次，他咬着牙付了这笔巨款，将泼天的怨气洒向了徘徊在市场外不愿离去的丧尸，一棍接着一棍，誓要把花在姜泽这里的额外晶核全部赚回来。
不管物资能收多少，丧尸的头先凑够五十个再说！
奔着人肉味儿来的丧尸群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空气”手下，脑瓜子被打烂了都没搞明白为什么。
注意到这一幕的姜泽啧了下舌，他也没有停在原地，随便挑了条路走，总是能够遇到亲切热情的招呼他过去收东西的人。或许是想让自己的野外生存不那么艰辛，他们甚至都把房屋的内部装修考虑了起来，大桶未拆封的墙漆和整箱的瓷砖，光这两样就占去了一成的空间。
“太疯狂了，嘎嘎。”舒妙妙两眼闪着梦幻的光，和身旁的柳夏感慨，“这简直是我做梦才能见到的场景——从这一排到那一排，全部给我包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用着矫揉造作的语气指点江山。
柳夏配合着舒妙妙的表演鼓了三下掌。
“这里收的差不多了。”柳夏打量了一下周围，这里被装得只剩下空架子，“姜哥，拜托你把这些架子也收一下吧，到时候我们房子建好了一人分一个，也省的把东西往地上堆了。”
建房俨然成了他们野外生存的必做事情之一。
“对噢，有个架子放东西多方便。”
舒妙妙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怪只怪咱们的戒指空间太小，根本放不下这么大的架子，一时间都没想到这茬——姜哥，我这能力还有升级的可能吗？以后是不是能用比现在更大的戒指？”
升级流小说哪个学生没看过，可这答案得从姜泽嘴里听到才让人放心。
“有。能。”
姜泽理所当然地点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异能啊。”舒妙妙有些惆怅地叹气，“我看小说里，路人觉醒了都能搓个水球火球，我这好像也没什么太大变化，该不会走的是什么增强身体素质的路线吧？”
姜泽：“……”
他看向柳夏，“妙妙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吗？”
柳夏摇摇头，“以前更……天马行空？欢乐跳脱？”
她扯了一把小伙伴，客气地让姜泽先去别人那边，大家约好午饭时在市场门口的空地集合，她到点会和妙妙一起过去的。
“小夏，我觉得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姜哥哦？”
姜泽的背影刚一消失，舒妙妙就戳了下柳夏的胳膊，凑过去悄咪咪吐槽，“平时也不怎么和姜哥说话，说话的时候也很礼貌，大家都一起吃住这么久了，你对姜哥的态度还是很疏离。”
“因为我看不清他。”柳夏干脆地承认，“这种环境下对一个人产生依赖是很致命的，而他表现出来的也确实很值得人依赖。”
舒妙妙张了张嘴，“啊这……”
柳夏说的她也不太明白了。
“你这脑瓜子就别想那么多了。”柳夏弹了舒妙妙一个脑瓜崩，“我们再去旁边看看，这里没什么搜刮的痕迹，没准就有之前的人留下的食物和水。”
两人又在不同店铺里翻找好半天，真从后面的办公室抽屉里找到了些零食，没有正餐那么饱肚子，但也能甜甜嘴。
“我要放起来慢慢吃！”舒妙妙捧着饼干袋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三天吃一块，这一包能吃一个月呢。”
柳夏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末日前的舒大小姐，对于这种甜腻过头的饼干向来是扔掉夹心只吃皮，如今吃起来还得计算着日子来……
“我不喜欢吃甜的，另一包也给你好了。”
这是她作为朋友仅有的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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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集合时间还有五分钟时，穆志安翻过栅栏门跳了进来，他快速把沾到了丧尸血的T恤换掉，再把出门时的外套一穿，谁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打了半天丧尸。
“呼、呼。”
平复着心情，穆志安光是想着里面被堆了一座小山的空间就忍不住想笑，他好像能够体会到囤货的快乐了，目之所及全部往空间里塞塞塞，连商家摆放的、用来待客的茶几沙发他都没放过。
“哟老穆，你这么早就过来了。”高建晨抬手打了声招呼，“中午要不要跟姜哥换点好的？跑了一上午我饿得肠子都要打结了。”
“换。”穆志安果断点头，“我要换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