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的赛道开始有了模仿者,不过她并不慌,她的核心竞争力是楚徊,她依然要求楚徊偶尔出现在视频的背景里。
腊月二十五是个好天气,太阳很好,气温接近20度,楚徊也只穿了加绒外套,腿上盖着毯子。
阿秋在院子里抓住了严理,她问严理:“严总,你有什么新年愿望?”
严理兴冲冲地说:“我想要个比男朋友更进一步的身份。”
阿秋:“啊,我看到楚总经过,他的口型好像是——你想屁吃。”
严理马上追上去,拦住了楚徊,下一秒,他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是一只黄金素圈戒指。阿秋开始尖叫,有工人驻足。
严理说:“阿徊,从小我觉就得你像天上的月亮,我不懂什么是爱,我只知道我爱你,我不会照顾人,我只想照顾你,你从高处坠落,我就再把你举起。你是我的理想、我的归宿、我毕生的仰望,只要你还肯握住我伸出的手,我就能为你赴汤蹈火。”
楚徊没说话,只是笑着伸出了左手。严理兴奋地跳起来,给楚徊戴上戒指。周围有人鼓掌,严理踩着楚徊的踏板抱了抱他。
阿秋凑过来:“楚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楚徊抬头看了一眼严理:“没有,我没有新年愿望。”
网友:“论顶级白月光的杀伤力。”“所以楚总的新年愿望是严小狗是吗?”“我嗑的CP又发糖了哈哈哈哈”“手控福利,这两个人的手都好好看。”“只有我关注到楚总对下属也都很温柔吗?绘梦还招人吗?”“所以阿秋一直是能跟两位老板说上话的,但是她从来不去拍楚总,阿秋,我们的友谊结束了。”
因为员工中残疾人占了接近一半,绘梦文创的尾牙没有什么节目,只是单纯地吃饭。腊月二十五晚上聚餐过,工厂就放假了,各部门也可以提前走,不算缺勤。楚徊和严理到每一桌敬了酒,发了红包,被阿秋采访过新年愿望的人得到了他们愿望中的东西作为礼物,当然女朋友之类的没有。
因为喝了酒,方问舟开车送两位老板回家,楚徊给他拿了最厚的一个红包。楚妈妈对严理留宿的事情早就见怪不怪,给两个人煮了九层皮糖水解酒。
楚徊几年没喝过酒了,一圈酒敬下来有些不胜酒力,在外面还能勉强撑着,进了家门就开始坐不住轮椅往下滑。严理赶紧把人抱上床,端了糖水来喂了几口,又给人擦了身。
严理洗过澡出来,楚徊已经睡着了。严理上床,把楚徊搂进怀里,楚徊没睁眼,只是模模糊糊地说:“我刚才梦见我在海滩上跑,我很久没有做过这种梦了。”
严理轻轻拍着楚徊的背:“嗯,说不定哪天就实现了。”
楚徊声音很轻:“梦是反的。”
那不重要,能不能走路都没关系。严理想着,翻身压在了楚徊身上。
第二天早上起来,楚徊的头还在隐隐作痛,严理倒是神清气爽。
方问舟坐在楚徊家的餐桌前吃早餐,看到两位老板从卧室出来,站了起来。楚徊摆摆手叫他坐下,和严理一起坐到餐桌前。
看着楚徊精神不太好,严理说:“你今天在家休息一天吧。”
楚徊摇头:“这两天处理点收尾的事情。”又对方问舟说:“公司没什么事了,等下你送我们过去就回家吧,一年到头的,也多陪陪父母。”
方问舟不放心:“楚总自己可以吗?”
楚徊指了指严理:“不是还有你们严总吗?”
那就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了。
值班是之前就排好的,工厂虽然不生产,仓库还是要发货,客服也要有人上班,还有整个院子要人看管。楚徊打发严理四处转转,看看还有什么隐患漏洞,自己依次去了每个部门,和总监们一对一地谈了谈新一年的工作计划。
到了腊月二十八,各部门差不多都放假了,只有值班人员还在上班。楚徊和严理最后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也准备回家。
楚徊叫住准备去开车的严理,从包里拿了个东西递给他。严理接过来,是一本崭新的残疾证,严理疑惑:“给我这个干什么?都过年了也没有业务要办啊。”
楚徊笑着说:“打开看看。”
严理打开残疾证,是新换的,不是从前那本,严理仔细看了看,跳起来抱住了楚徊。
这本残疾证的“监护人”一栏里面的名字变成了严理,谁说这不算是写在同一个证件上的关系呢?
楚徊微笑:“你要的更进一步的关系。”我把我自己交到你手上。
到了停车场,楚徊停下轮椅,对严理说:“过年了,你也回家吧。”
严理收回开车门的手:“那你呢?”
楚徊说:“各回各家。”
严理有些激动:“你刚刚还说……”
楚徊抬手安抚严理:“这是两码事,过年总要和家里人一起过。”
严理小狗生气:“你也是我的家人。”
楚徊微笑:“我也没说不是啊,过年期间也不是不能见面啊,只是叫你这几天回家住。”
严理觉得也有道理,把楚徊送回家,自己回家了。
楚徊陪妈妈逛了街置办了年货。楚妈妈这一年精神状态好,又在过年前染了头发,显得年轻了很多。楚徊创业初步成功,虽然钱要留着来年开新项目,可大过年的,也是要给妈妈多买几件新衣服几个新包包的。
楚妈妈去试衣服,销售端了茶水和点心给楚徊,楚徊微笑点头示意。销售的笑容有些兴奋:“您是楚总吗?”
楚徊瞬间开始后悔走网红路线,但他还是维持住了笑容:“是。”
销售八卦之心高涨:“严总没跟您一起啊?”
楚徊笑容不变:“没有。”
再问下去就有点不礼貌了,销售自觉地走开了。
当晚,销售激情发帖:谁懂啊,楚总真的好漂亮好温柔啊(无图)。
网友表示:没图你说个XX……
另一边,严理也在陪妈妈逛街,销售送上茶点:“严太太、严总,请慢用。”
严妈妈一边翻画册一边嗤笑:“混日子还混成严总了。”
严理恼羞成怒,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我没有混日子。”
“行吧,严总,买个包孝敬妈妈吧。”
严理看了一眼画册:“买不起。”
除夕,严顺昌讲传统,叫两个儿子去贴春联。管家扛着梯子跟着兄弟俩,两个人从外往里一道道门地贴。严文手插在裤袋里,和严理并肩走着:“也不知道瘸子要怎么贴春联哈。”
严理怒:“你老糊涂了不记得阿徊的名字了吗?”
“你不是知道我在说谁吗?”见严理又要发火打人,严文赶紧说,“好好好,楚徊就楚徊,大过年的,我还得出门见人呢。”
严理闷头往前走,严文追上去:“你知道老头当年为什么要搞楚家?”
严理停下脚步,严文朝管家挥挥手,管家走远了些。严文继续说:“当年两家一起进军房地产,没几年,咱家老头子就被打得丢盔卸甲。要说楚家老头子也是个人物,你看他就敢把儿子送出国读书,咱家老头子就得把我留在身边帮忙,他自己一个打我们父子俩还绰绰有余。老头子怕这样搞下去要饿死,才搞了这么一档子事。没想到楚家老头子脑子好使,性格不行,楚徊这小子又太倒霉,这才闹得不好收场。”
严理瞪着哥哥:“楚叔叔跳楼和阿徊出车祸不是你们搞的鬼?”
严文两手摊开:“怎么可能,人命关天,这种掉脑袋的事谁敢做?唉,你看看人家楚徊这个心性,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脑子又好使,要不是残了,分分钟能把天翻过来。”
看严理的眼睛里有了些悲伤的神色,严文又说:“趁着老头子对楚家的事心虚,哄着他把这门亲事定下来,大家都轻松。说实在的,现在我睡觉都不安稳,怕他哪天搞我。”
严文带着管家继续去贴春联了,严理在原地站了一会,给楚徊发了个信息:我去给你贴春联啊?
楚徊很快回了张照片,他家大门上端端正正贴了张福字。
简简单单的,也挺好。严理把手插进裤袋里,走了。
南方人不看春晚。严家吃过年夜饭放烟花,严理瞅着父母正聊得开心,偷偷遛了。楚家就母子两个,都熬不得夜,早早上了床。
楚徊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身边陷了下去,一具熟悉的躯体靠了过来。楚徊微微睁眼:“你不在家陪他们守岁,跑来我这里干什么?”
严理轻轻摇着楚徊,帮他醒过来:“家里没意思,咱们出去跨年。”
车开到海边,严理把楚徊抱上轮椅,又在他怀里塞了一捧烟花,推着楚徊上了海堤。不远处的沙滩上,有人弹吉他唱歌,有人开着烧烤派对,热闹非凡,海堤上也有几个人在放烟花。
严理在身上摸了半天,问楚徊:“你有火吗?”
楚徊好笑得看着楚徊:“没有。”
严理在楚徊的包里摸了摸,掏出一个小号包挂,走向旁边放烟花的情侣,然后带着两个人一起走了回来。
女生对楚徊说:“楚总,能合个影吗?”
楚徊吃惊地看向严理,严理点头:“是的,我把你卖了。”
楚徊无奈地笑了:“好。”
女生凑到楚徊身边,严理也挤了过来,站在女孩子另一边,男生给三个人拍了照。女生拿过手机看了看,问楚徊:“我能发到网上吗?”
楚徊笑着点头:“可以。”
男生扯了女生一下,女生回头瞪了自己男朋友一眼,楚徊看懂了,说:“你们是不是只有一个打火机?一起玩吧。”
女生跳起来:“好耶!”
男生拿来了他们带的零食,严理拿了两罐可乐,给了楚徊一罐,随口问:“你们做什么工作的啊?”
女孩子说:“我是舞蹈老师。”她小心地看了一眼楚徊,见楚徊还在温柔地笑,接着说,“我男朋友是美术老师。”
严理很高兴:“巧了,我大学学的是油画。你教大人还是小朋友?”
“小朋友。”
“那也太好玩了吧!”
“我跟你说……”
楚徊和男生对视一眼,轻轻地对男生说:“能帮我开一下可乐吗?”
男生默默地帮楚徊打开可乐罐,和楚徊碰了一下。
海滩那边突然发出一阵喧闹,楚徊看了看手表,叫了一声:“严理。”
严理马上跑过来,楚徊笑着说:“新年快乐。”
严理马上抱住楚徊:“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旁边的情侣已经亲在了一起,严理也低下头,亲吻自己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