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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的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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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稚垚的突然求娶,在场之人并不意外。只是景嵘看向了景辞云,嘴唇蠕动,似是在骂人。景辞云挑起眉头,一副早已预料的模样。

“娶她也没什么好的,我们于她而言可是亡国仇人。你就不怕新婚之夜,被她一刀杀死吗?”她凑到景嵘耳旁,压低了声音。

景嵘慌忙摆手:“不了不了,我还想长命百岁呢。”

景辞云轻轻一笑,拍了拍景嵘的肩:“那我保你长命百岁。”

二人正窃窃私语时,景稚垚走出席位行了跪礼,继续道:“儿臣一直没有侧妃,父皇去年还说,要为儿臣赐一桩婚事呢。更何况,儿臣也确实心慕长宁公主许久,还望父皇能够成全。”

皇子们对景帝的话向来都听之任之,哪敢有半分的反抗。

但景稚垚的亲生母亲是景帝宠爱的妃子,家族旺盛,虽不在朝,却为景帝赚了许多银子。

景帝想要将弋阳留下的势力一一清除,方家便十分重要。他今日,似是对燕淮之势在必得。

景稚垚满脸坚定,又磕了头:“求父皇成全。”

景辞云佯装不经意看向此刻的燕淮之,见她本是黯淡无神的眼眸,变得有些失措。

方才赐婚给景嵘,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如今换作景稚垚,她倒是有些惊慌的模样。

想必是这景稚垚的风流韵事也传入了她的耳中。但景帝一旦松口,她就算再不愿都没用。

到了景稚垚手中,最初怕还能待她如宝。只要他腻了,怕是日子十分难熬。

景辞云轻叹一声,红颜薄命。

“长宁公主若是嫁给十弟,那当真是羊入虎口了。”

“瞧她那清高模样,到时,还不是要想尽法子讨好,为了十弟争风吃醋?”

席间,有人低语,有人咂舌。

景帝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久久未言。他不言语,为了避免景帝的反感,景稚垚自也不会再说什么。

“阿云,你今日为何而来啊?”景嵘并不在意这场婚事,反而拉着景辞云闲聊。

景辞云慢慢放下手中酒盏,扬唇笑道:“求亲。”

“求亲?你喜欢哪家公子?”景嵘瞬间来了兴致,惊奇道。

景辞云瞥他一眼,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袖袍,道:“谁说是公子。”话落,就在景帝正欲开口时,她站起了身。

“陛下,辞云也对长宁公主一见倾心。想恳请陛下赐婚。”

席间瞬间一片哗然,景傅手中的白玉盏不禁一颤。他深吸一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本欲砸下这白玉盏,最终还是不动声色地轻轻放下。

燕淮之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却并非是她要求娶自己,而是她的声音。

仅三年而已,声音的变化应当不会太大。

只是三年前的那个声音如幽潭般寒冽,让人听了会觉得此人极其不易相处,想要刻意避开。

但如今的声音却是有些懒散,像自由的风,轻飘飘的,少了许多冷意。

“辞云,你……说什么?”景帝都有些愕然。

景辞云走出席位后也同样跪下,语气低落:“陛下,我也想有人陪伴身边。今日见了长宁公主,这眼中无他。只想与她相伴一生。”

她边说着还边看向燕淮之,目光灼灼,又好像才发觉如此瞧她太过失礼,遂又不好意思地避开视线。

她跪伏在地,素来懒散的声音有些急迫:“恳请陛下成全。”

见她如此,景稚垚立即道:“阿云身子弱,又是女子。怎能迎娶长宁公主?”

景辞云似是急了,立即大声反驳:“并无人说女子间不能成亲!”

她的眼眶瞬间一红,抬手擦了眼角还未掉下的泪,哽咽道:“娘亲临走前,只愿我能寻得良缘。今日有幸得见长宁公主,觉得她就是我的良缘……我从未向陛下奢求过什么,唯独此事……万望陛下能够成全。”

她说着又磕了头,跪伏在地上久久都未起身。

景稚垚气得牙痒,狠狠瞪着她。景傅瞧着景辞云,神色冷沉。

而四皇子景恒对此事并无兴趣,自景稚垚讽刺之后,他这脸色已然黯淡,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双眸都只半睁着,已有些许醉意。

他突然放下酒盏,晃晃悠悠起身,行礼道:“父皇,儿臣有些不适。想先回去歇息。”

景帝只随意摆手,并不在意。景恒不关心今日之事,自行离去。

景嵘一头雾水,本来是来看热闹的人突然求亲?她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在场众人都各有心思,景帝迟迟不言,景稚垚有些坐不住了。

“父皇,儿臣……”

景帝抬手示意他莫言,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景辞云的面前,亲手将人扶起:“朕也没说不答应。莫哭,莫哭。”

景辞云泪眼蒙蒙,这眼泪一掉,本就有些孱弱的人更显得楚楚可怜。

因着握剑而满是老茧的手,擦拭了她脸上的泪。又扭头对燕淮之道:“长宁公主。这位,是朕的亲外甥女。景辞云。”

经由景辞云这样一落泪,本是打算赐给皇子的燕淮之,变成了弋阳长公主之女,景辞云的未婚妻。

景稚垚骂骂咧咧回到席位上,怒瞪着景辞云。但他无可奈何,只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不满。

景辞云回到席位上后,景嵘立即拉过她,低声问道:“你做什么啊?”

眸中泪水不在,她看向气得脸色铁青的景稚垚,挑衅般扬眉,似笑非笑道:“气死他。”

“那你也没必要搭上自己啊,你方才不是都说,那长宁公主与我们是仇家,万一大婚之夜动了刀子怎么办?”

“我又不是皇子,杀我又有何用?”景辞云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拿起白玉盏时,佯装无意地又瞥向了燕淮之。

只见她方才的慌张之色已然散去,清瘦的脸庞又恢复那般漠然。对于让她嫁给女子一事,似乎也并无不满。

这倒是让景辞云有些看不明白,就算是不敢违抗,好歹也会有些反应。这人却一点都不在意,十分淡漠。

这样的美人,少了些灵动,看上去像是一具毫无生命的傀儡。看久了,还不如那些长相不如她,却活泼之人。

而此刻,燕淮之正缓缓抬眸看向了她。景辞云端起酒盏示意,微微一笑。燕淮之也轻轻颔首,随后移开了视线。

这样抢人的戏码并不少见,总有输赢。只是输家往往会不甘,本就讨厌景辞云的十皇子,更是对她咬牙切齿。

对于景帝来说,这短暂的插曲就像是一场闹剧。小孩子间的把戏,他看得一清二楚。只是那锐利的眼眸凝视,打量着燕淮之,仿佛已将她看了透。

他挥手示意,乐鼓之声悠悠响起,身姿妖娆的舞姬们随着乐曲声翩翩而来。

看向燕淮之的视线被挡住,景辞云蹙起了眉头,心中莫名有些烦躁。穿过舞姬的衣裙,只朦胧之间,见她正看着那些舞姬,神色依旧。景辞云心生好奇,也不知她是在想什么。

“太子也不知在做什么,怎么迟迟不来。”景嵘看向门口,低喃道。

“太子哥哥政务繁忙,不来也正常。”景辞云边说着,又无意识歪首,还想要再看看燕淮之,怎料见到齐公公拿起景帝手边的金盏,斟满酒后,恭恭敬敬地端着,走到燕淮之的面前。

“长宁公主,陛下赐酒。”

乐器声覆盖了他的声音,但这对于燕淮之来说,却是比那响彻天地的震天雷还要震耳,犹如山崩地裂。

放于膝上的手微微一僵,燕淮之犹豫着,却也不得不去接那金盏。

她慢慢抬手,纤长皙白的手指却僵在那金盏旁。最后还是齐公公一塞,那金盏便到了她的手中。

她只感觉到这金盏冰冷,冷到她发僵,双手动不了一分。

她未喝,齐公公也不走,景帝的余光也一直看着她。燕淮之知晓,这杯酒是不得不喝的,而自己也无法犹豫太久。

她无意识看向景辞云所在的方向,发现她正与身旁的景嵘谈话,唇边漾着笑,似是并未注意到这边。

但是这样一幕,有心人自是能瞧见。只是放眼望去,似乎并无人敢去看燕淮之,只各自喝着酒,视线终放在翩翩起舞的舞姬身上。

专属皇帝的金盏,缓缓递到唇边。随着她的动作,景帝也是目不转睛,有些干燥的嘴唇微张,呼吸变得缓慢,甚至停住。

这金盏根本无法再往前,而那乐器声突然变得急促,像是利爪在金器上摩擦,嘎吱嘎吱的声音,简直难以入耳。

耳边又响起那些讥讽的笑言,燕淮之的脸色逐渐发白。

“长宁公主,快喝吧。”齐公公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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