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中期，刘媛媛结束了在A大的游学活动。
临走之前，莫今单独请刘媛媛吃了顿饭。
“只有你一个？”刘媛媛没看到江渐榆，有点意外。
莫今看她伸长了脖子看人，好笑道：“他有事。”两人最近时常腻歪在家里，江渐榆最近被教授叫回了实验室，俨然是要压榨一番了。
刘媛媛失望地哦了一声，想说什么，到嘴边又吞回去了。
“你有什么想说就说吧。”莫今最近心情好，大度道。
“你俩吵架了？”刘媛媛还真不客气，开口就是八卦。
“你小孩子家家的，管的还挺宽啊？无可奉告。”莫今冷酷道。
“切，你也就比我大了两三岁。”但刘媛媛并没有放弃八卦的心，“没吵架那就是感情还不错咯？”
说着她放心了下来。
这么好看的嫂子，可千万别被他哥作没了。
莫今实在无言以对。
他从身后拿出礼袋。
“礼物？”
刘媛媛更意外了，拿到后迅速打开，等看到是最近大火的流量明星的照片，眼里冒着精光。
靠，能卖好多钱！
“哇，哥，你哪儿弄来的？确认是本人签的不是别人乱签的吧？不过这个写真还挺贵的，限量的呢……”
看她嘀嘀咕咕，还在质疑东西的真假，莫今真想拿回来扔了算了。
“你不是他粉丝？家里不是满墙的海报？连签名都认不出来？”
刘媛媛随口道：“早换墙头了，不过到底还是爱过的，还好当初加了粉丝群，好多富婆姐妹喜欢他，转手就能赚一笔。”
莫今：“……”是他多此一举了。
意识到自己发言情商有点低了，刘媛媛赶紧找补：“谢谢哥，我现在最爱钱，你相当于给我送钱了。”
“……不用谢。”莫今喝口水，露出真面目，“东西你拿了，知道回去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了吧。”
刘媛媛哼哼一声，就知道不会无事献殷勤。
“我哪有那么大嘴巴。”她想了想，又道，“不过来之前，姨妈可交代我了，让我一定要给她拍点儿媳妇的照片，我这任务没完成，你教教我怎么办？”
莫今就知道老妈肯定让刘媛媛来探听了。
还得是自己妈，他就不回去过个暑假，都能被看透心思。
虽然不是女朋友，但确实是谈恋爱了。
他轻咳一声，“你别管了，就说什么也没发现，我过段时间会回家一趟。”
刘媛媛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震惊道：“不是吧！哥，你打算出柜啊！”
虽然现在对同性恋已经很普遍了，但姨妈那一辈的人可不一定能接受啊。
“哥，你们这才谈恋爱没多久吧，虽然江哥帅得人神共愤，有钱还脑子好，但是、但是，你真不再考虑一下？”别看刘媛媛年纪小，恋爱可没少谈，对于这种学生期间的恋爱，她可不会那么容易上头，可以说是恋爱脑的典型对照组，超级清醒理智脑。
莫今摇摇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而且不能再等了。他现在要为将来的道路做打算了。如果是要共度一生的人，他希望有些事情能一起规划。
“行吧，你自己承受后果就行。”刘媛媛吸溜一口珍珠奶茶，没再说什么。
姨妈思想还挺开明的，应该也不会怎么样。
这边莫今送走了刘媛媛，便去学校找江渐榆。
他们实验室留了好几个人。其中王东晨就留了下来。
王东晨最近决定继续读博，正在忙着准备申请学校。
他在无菌实验室外面的办公室浏览网页，一眼就看到带着吃的过来的莫今。
“又来送温暖了？”王东晨估摸着这小子来他们实验室比去自个学院还勤。
莫今将刚才和表妹吃饭的时候特意多买的奶茶带了过来，给实验室的人都分了一杯，见江渐榆还没回来，问道：“江渐榆呢？”
“还在里面呢，今儿有点小意外，正在处理呢。”
“哦。”莫今自个戳了一杯奶茶喝，看王东晨打开的网页，“师兄要出国吗？”
“想申请这所学校的博士，不过这所学校比较难申，最近还在准备语言成绩，先看看水平再说。”
莫今上次跟辅导员推给自己的师兄聊了聊，知道要出国，最先要准备的就是语言成绩，而且越是好的学校，对语言成绩要求越高。
“很难吗？”他英语成绩还不错，但基本是应试英语。
“也还好，估计口语要多练练。”
莫今跟他随口聊了两句，忽然问道：“师兄，你们专业，是不是还是出国深造更好一些啊。”
王东晨挑挑眉，“怎么？替你们家江校草考虑呢？”
莫今被他说得有点害臊，但还是老实承认：“对啊，江渐榆好像，挺喜欢搞这个的。”
王东晨笑道：“A大呢，已经是全国TOP1的学校了，我们专业也算强势专业，不过在全球范围来说，我们的实验室并不算最顶尖的那一批，如果是有学术追求，自然是要去更好的实验室，加入更先进的研究团队。”
莫今若有所思。
“师弟是我见过的很有天赋的人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就被教授带进实验室做负责人，年纪轻轻就已经发了几篇论文在核心期刊上了，教授偏心的很，连一作都让给师弟了。”他说到最后酸溜溜的，自己才是教授的亲弟子啊，至今都才只有两篇二作的论文，发的刊物还没那么好。
莫今干巴巴地安慰几句，看到江渐榆来了，立马抛开难过的师兄了。
“江渐榆！”他眼巴巴地看着还没脱掉白大褂的人，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就要扑上去来个熊抱了。
江渐榆替他理了理因为汗湿而有些粘连在额头上的头发，“走过来的？”
他想把车给莫今开，但莫今拿了驾照基本没有上过路，他又有些不放心，只好叮嘱他打车来回，等过段时间带他再练练车。
“骑共享单车来的，没事。”莫今大咧咧道，他高中三年都是骑自行车上下学，那技术，炉火纯青。
江渐榆点点头，“抱歉，今天有点忙，下次等我来接你。”
莫今随意地点点头，看江渐榆脱了白大褂，跟王东晨交代了两句，就过来揽着他走了。
莫今也跟王东晨说了拜拜，一边走，一边问：“晚上要不要吃火锅，有知道有家最近特别火的……”
看着腻歪的小情侣离开，王东晨眼里羡慕死了。
真想谈恋爱啊。
*
时间还早。
两人先去附近的电影院看了场电影。
最近没什么特别好看的电影，他们随便买了一部，进去电影院看到稀稀拉拉的也没几个人。
两人坐在最后面，看到一半莫今就有些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江渐榆将他的头扶到自己肩上，听他在耳边的呼吸声。
一直到灯光亮起，莫今才揉着眼睛醒了。
“什么烂片，浪费时间。”他评价道，还不忘寻求认同，问江渐榆道，“是不是？”
江渐榆却道，“还不错。”
“什么？”见他如此不公平不公正，莫今不赞同道：“你肯定是看电影看少了，这啥剧情啊，啥节奏啊，啥演技啊，简直没有可取之处。”
“配音不错。”江渐榆淡淡道。
莫今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认真回想，配音不错吗？他怎么看好像都是演员原声呢？
见他一脸认真，江渐榆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走吧，去吃饭。”
莫今：“……你真不是在开玩笑？难道是后面剧情好看……”
吃完饭回去，莫今把想了好久的决定说了出来。
“江渐榆，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江渐榆正在开车，闻言顿了一下，“需要我停车吗？”
“额，不用，这事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忐忑道。
江渐榆还是把车停到了旁边。
莫今见他停下，想想也行，还是郑重地把这个事情商量好比较好。
“那个，我今天看到王师兄在准备申请国外一所学校的博士。”他顿了下，看向江渐榆。
但江渐榆没有说话，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之前谈过这个话题，当时你说，在哪里都一样，让我相信你。”莫今回想起，当时好像也是在车上，一样的，江渐榆停下了车。
他总是格外地重视他那些不理智的想法。
“但我觉得吧，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能拥有更好的，为什么要退而求其次呢？”
对江渐榆而言，去更好的学校，进最好的实验室，是理所当然也是手到擒来的。
“你想让我去国外？”江渐榆终于出声。
但他表情沉静如水，莫今并不好猜测他的想法。
“嗯。”他点点头。
江渐榆收回目光，“那我们怎么办？你答应过我，每天会更爱我一点，你忘了吗？”
他的声音很低，莫今听得难受。
“你去更好的学校，我们也不会怎么样啊。”他凑上去，拉住对方的手，才发现对方的手有些凉。
他揉了揉，用自己的手温暖对方，“我也会努力的，到时候我尽量申请跟你同一所学校，不过我没有你那么优秀，不知道能不能申请上同一所，就算不是同一所，我肯定也要跟你去同一个城市，咱们顶多就分开一年……唔……”
他设想的未来还没说完，就被江渐榆按住后脑，在中控的地方狠狠吻住。
良久，莫今气喘吁吁地被放回副驾驶座上，有些气恼道：“你咬人！”
“是你自作主张的惩罚。”
莫今委屈死了，“我正在跟你商量，哪有自作主张。”
“出国，你一定会想尽办法说服我的，不是吗？”
莫今这下子偃旗息鼓了，他是这样打算的。
反正他不能那么自私，而且他现在觉得自己对两人的感情很有自信，小小异地恋，拿下。
“我会考虑的，”江渐榆重新启动车辆，“只有一年，我最多只能忍受一年。”